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旁听席大部分人都开始议论,萧城兴也一脸担忧,就连姜渔晚也开始坐立不安了,急切地要将杀害父亲的凶手绳之于法是一回事,毁儿子名誉又是一回事。

  唯有叶清禾,站在被告席里,并没有太多焦虑的情绪钗。

  作为萧伊庭那样的律师,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漏洞的,这也不符合他的办事作风,当他助理这么久,这点她还是清楚。

  而萧伊庭在短暂的思考间,思考的倒不是周巧月翻供这一事实,而是,周巧月背后这个人……

  他为妹妹任辩护人以来,在案子的每一个阶段所做的每一步,都符合规范,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他是不惧怕的。

  周巧月的笔录,是申请后法院批准调查并收集证据,做笔录的时候有相关人员在场且签了字,当场还有录像录音孀。

  而在这种情况下,周巧月还能翻供?

  这其中必有隐情,周巧月也不具备翻供的能力……

  如果,仅仅只是翻供,他不怕,因为这个调查过程并无问题,但是,若有人要蓄意陷害他,只怕还有后招……

  比如,周巧月明显是受人教唆的,而且竟然还敢说还他钱?如果她拿不出他给她钱的证据,教唆人会唆使她这样做?

  所以,必然有一招必杀,想让他翻不过身来……

  而这一招是什么,他心中没底,周巧月会怎么证明他给了她钱,他也没底……

  他盯着周巧月,只是盯着她,周巧月被盯地有些不自在了,眼神也不该和他的碰。

  法院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证人的翻供,很快,审判长要求保持肃静,并且要求周巧月出示证据,证明是辩护人教唆她这么做的。

  “有……有啊……”周巧月已经回到证人席上,抖抖索索地在裤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一张纸来,这纸还用个塑料纸包着,折叠起来的。

  她一层层把纸剥开,纸片拿了出来,“就是这个,他说,事成之后就拿着这个找他领钱。”

  萧伊庭很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欠条吗?

  “请宣读纸上的内容。”审判长说。

  周巧月支支吾吾地,“我……不敢念……法官,坦白从宽是不是?我念了……可以不坐牢吗?”

  审判长只再一次强调证人应当如实提供证言,有意作伪证或隐匿罪证要承担法律责任,而后要她宣读。

  周巧月这才结结巴巴开始读,“欠条。兹欠周巧月人民币五万元整。于2012年3月前以现金还清。欠款人萧伊庭。欠款人身份证号1XXXXXXXXXXXXXXXXX。2012年2月26日。”

  念完,周巧月指着欠条,“这里……有他的签名……”

  审判长问萧伊庭,对于周巧月所述以及证物有何异议。

  法警便把欠条拿给萧伊庭看。

  他一看,打印的欠条,不过,却还真的有他的签名,他的字体,足以乱真,就连他自己乍一看,也看不出来不是他写的,还2月26日,竟然在他申请法院调查取证之前,这么一来,这周巧月完全可以说,调查取证之前他就去教唆过她了……

  看来这个人,真是做足了功夫……

  他声音略沉,缓慢而清晰,“有异议,我没有签过这样的欠条,也没有教唆证人做假证,申请调查取证经法院批准,真实规范,笔录、录音录像证据俱全。我可以问证人几个问题吗?。”

  他没有申请笔迹鉴定,笔迹鉴定本身就是一种很难的鉴定,而这字写得真和他的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以他的字为模板摹的。

  审判长准许了他的请求。

  他远远地凝视着她问,“你刚刚说,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走到我面前来指证我?”

  “……”周巧月十分慌张,应该说,她自从进来就一直在慌张,“是啊……我不知道……”

  “可你刚刚念欠条的时候念名字了。”

  “我……也是看着念,才记得的……”

  萧伊庭对审判长道,“我可以写几个字吗?”

  “可以。”审判长再次准许。

  他在法警的监视下,在白纸上写了十个很

  tang大的字,“请问,这十个字里,哪三个字是我的名字?”

  他把纸张交给法警,法警出示给周巧云看。

  周巧云傻了眼,盯着那十个字,犹犹豫豫的,“这……这写得太草了,我看不了……”

  萧伊庭没说话,眼眸里是沉着的冷笑,他萧二擅长行草,可硬笔行书也是拿得上台面的,这十个字写的行书,可比他的签名还工整得多。

  法警把纸呈给法官。

  萧伊庭再一次请求,“审判长,请求让证人辨认。”

  “证人,请认出辩护人的名字出来。”审判长于是又让法警把纸出示给周巧月看。

  周巧月憋得脸通红,不断看向旁听席,最后憋出一句话来,“你们别欺负我不识字的老太婆啊!我只有那三个字连起来才认识,分开了我怎么认识?”

  “哦?你不识字?”萧伊庭反问,他记得,周巧月确实是不识字的,做笔录的录像里可有一段,笔录结束要她签名,她就说不识字,还问签在哪……

  周巧月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是!我只认识一部分字……”

  “那你认识我的名字吗?”萧伊庭追问。

  “认识……”周巧月觉得,这不能说不认识了,可是,转念一想,也不能说认识啊,又得逼着她在里面拣字儿呢……“不!我不认识……”

  说完,周巧月情绪崩溃,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审判长再三请她控制情绪,她也做不到,哭得声泪俱下的,擦泪的同时,会往旁听席看。

  忽的,她哭着大声说,“你们别逼我老婆子了!我命苦,没上几天学,年纪又大了,认字儿一会儿认得一会儿不认得,它在这书上认得,换本书我又不认得了,这也是常事儿啊!你们问她去!去问她啊!这个律师来找我的时候,她跟着他一起来的!”

  周巧月的手指向了旁听席。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角落里坐着的,是方黎……

  一身精炼职业装,戴着墨镜。

  这庭审变得越来越复杂……

  这种情况也鲜少遇到……

  而周巧月还在证人席里哭嚎,“是这个姑娘,和那个律师一起来我家找我,给我一双皮鞋,对我说会有法院的人来传我,告诉我该怎么做怎么做,又该怎么说,还给我一张欠条,说只要我给他们办成了,就给我十万块钱,先给我五万算定金,剩下的这个欠条就是给钱的证据,可以管他们要的……我老太婆一时财迷心窍,十万块,我得捡多久垃圾啊!就答应了……后来,真有人来传我,带我去录像还录音,把我说的假话都记下来了,还让我签字……法官啊,您是青天大老爷,您可怜可怜我这老太婆吧,我家还有孙子呢,孩子可怜啊,也没爸爸妈妈管,就我一个老太婆给他一口饭吃,我要进去了,他可连饭也没有吃的了……”

  周巧月边说边哭,眼泪糊了满脸。

  审判长便宣布先把周巧月带出庭,带方黎上庭来。

  方黎倒是大大方方上来了。

  “姓名?”审判长问。

  “方黎。”

  “职业?”

  “律师。”

  “在哪执业?”

  “萧伊庭律师事务所。”

  “证人周巧月所说是事实吗?你有什么要陈述?”

  “是事实!”

  萧伊庭看着这个女人,自开庭起,其实他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她来究竟是为什么,只是为了旁听?

  原来,意在此……

  难怪,这笔迹模仿得如此之像了……

  方黎开始说了,“我跟萧伊庭律师多年,一直是他的助理,也是好朋友,和他工作配合默契,去年下半年才开始自己独立接案,不过,我们仍然在一个律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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