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不再有强烈的阳光照射, 暑气被逼入到地面之下, 久违的凉意再次降临在大地之上,因为白天炎热而显得恹恹的生灵万物们也都在凉爽中提起了精神。今日并不是满日的日子, 天空中只有一轮下弦月黯淡的挂在空中, 弯弯勾勾的,像是一轮小船, 载着梦中的人划向遥远而梦幻的彼岸。

  黑色的夜幕上繁星璀璨,仿若一捧晶莹剔透的钻石洒在了泛着柔光的黑色锦缎上。在亘古不变的夜空上、在遥远而苍茫的宇宙里,静静的发着光的星辰们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他们挂在高高的天空,静默的平静的凝视着下方世界里万千生灵的喜怒哀乐。

  从皇宫中回到安王府时,已经是月挂中天, 马车直接进了二门驶到了正堂所在。等马车停稳了之后,自有下人前来掀起车帘搬来凳子供贵人下马所用,宴清率先下了马车, 之后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转身对弯腰从马车里出来的嫣然伸出了手,还是少年的略显单薄却修长有力的手伸向嫣然,这一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宴清和嫣然都愣在了原处。

  宴清只怔愣了瞬间便反应过来,他微微颔首对嫣然露出一个浅笑来:“我们到了。”他对于宁嫣然本身就并没有多少恶意和防备,加上宁嫣然在太后面前几次三番出言维护他, 宴清心中也稍稍有些感激,所以并不想用对待敌人的方式来对宁嫣然,毕竟在这件事情上, 她也算是受害者。

  如果真的像宁嫣然说的那样的话,宴清确实也是想过和她合作的,毕竟就仅仅只是目前来看,宁嫣然也决计不会是拖后腿的人。

  垂下头,嫣然心头有些陌生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眼前的宴清是一个全新陌生的人,他对她没有任何记忆和爱恨,虽然警惕厌恶宁熏然,但他并未迁怒嫣然,虽然是有防备,但是也没有对她恶言相向,作为与她敌对一方的人,宴清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说明他的人品和性格了。

  而和宴清相反的,却是她的咄咄逼人。伸出手搭在宴清的手上,嫣然借着宴清扶着的力量下了马车,等她下车,她的贴身婢女锦玉和翡翠便迎了过来,锦玉的手上还夸张的托着一副薄披风作势要给她披上。今日进宫朝拜,锦玉和翡翠身份不够便被留在了安王府并不曾和嫣然一同入宫,而是在安王府等待。

  “天又不冷,何必披什么披风。”嫣然微微皱眉,深感汗颜,这可是夏日呢,还披什么披风啊!就算她穿的是比较宽松的襦裙,但是也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好吗?!

  “小姐的身体一向不好,况且前日也不知道大小姐给小姐您下了什么药,且还是小心些好。夫人交代过的,要我和翡翠照顾好小姐的身体,小姐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也不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番苦心。”锦玉温柔恭顺的笑着,手下的动作却不容拒绝的将那轻薄的素白绣花披风披在了嫣然身上,被素白的披风一罩,原本就稚嫩青涩的嫣然显得越发娇小起来,白嫩的还有着浅浅绒毛的精致小脸在灯笼朦胧的光下显得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知道锦玉抬出了文鼎侯夫人便是拒绝不了的意思,嫣然无奈的撇了撇嘴,微抬下巴让锦玉帮她系上了披风的带子。稍稍整理了一下披风,让它不会阻止自己走路,嫣然抬起右手勾起耳边滑落的一丝碎发勾到耳后,侧头对宴清嫣然一笑,灿烂璀璨的笑容在明黄朦胧的灯光下像是被遮上了一层薄纱,美丽柔和神秘惑人,却又带着难以忽略的距离感。

  “宴清,我想我们需要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我可能对有很多的误解和迁怒,所以必须和你说声抱歉。”她这样说着,深邃漆黑的眼眸在明明灭灭的灯火下亮得就像天空中的星一样,在那深若波澜不惊的潭水一般的眸子中,流淌着真挚的歉意,脉脉流动中,像是能把所有的浮躁抚慰。

  宴清低头凝视着嫣然,在看到她眼神的一刻,不知怎地,心头竟是浮现出了许多莫名的情绪,欢喜、酸涩、悲哀,可谓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在原地怔忪了片刻,宴清眼中才划过一丝怅然和不解,他对嫣然温和一笑,君子如玉:“我也要和你说声抱歉,此事你是无辜,我却对你有诸多防备。”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嫣然向宴清递出一个细长脖颈的白玉瓷瓶,她拇指拂过塞住瓶口的红布,满含歉意的说道:“这是解药,我在你身上下的并不是什么□□,只是……”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在宴清略带疑惑却依旧温和的眼神中,嫣然还是说道,“只是让你不、不……”

  “不什么?”宴清眨了眨眼,不知道嫣然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看着她难以启齿的表情,直觉的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那□□的作用也绝对不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我们私下在详谈吧,虽然是夏日,但是夜晚凉气也很重,宁熏然下在你身上的药对你身体透支很大,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

  宴清这一番劝诫的话,却是换来了锦玉的一个感激的眼神,而且也让伺候了宴清多年的随身小厮极为惊讶,他服侍安王殿下十年有余,可从来不知道安王殿下竟然是这样一个贴心温和会关心旁人身体的人啊!

  嫣然并不了解这一世是宴清如何,只是通过些许观察知道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性格骄傲难免,但却也能做出一副温文的模样示人,至于他更深的性格,嫣然却是半点不知。毕竟,即使还是同一个名字,但是他们却并不完全相同……或许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和宴清一起来到宴清的书房,嫣然四下打量一番,觉得宴清的书房和他本人看起来一样,初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过觉得平平无奇,但是细看之下才会觉得摆设无一不奢华精致,竟是每一处都妥帖极了,十分的契合书房的每一处。

  “之前你说你下在我身上的药,是什么作用来着?”在书桌后面的宽大红木椅子上坐下,宴清正襟危坐腰背挺直,良好的教养和风范便体现出来。

  嫣然随之坐在书桌另一面的椅子上,她摸摸鼻子,略显尴尬和羞耻的小声说着,声音比蚊子哼的声音还小:“让你不、不/举……”

  “什么?”眨眨眼睛,宴清满脸迷茫的又问了一次,嫣然的声音实在太小,他确实没有听清楚,只是心中不详的预感却更大了,总觉得会有什么让他非常不高兴的事情发生。

  鼓了股脸,嫣然放弃一般的叹了口气,挫败的大声道:“不/举!让你不/举啦!现在听到了吧?明白了吧?”

  在最快时间内反应过来嫣然说的事情,宴清的脸色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了下来,俊美的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乌云,仿佛**欲来一般宴清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嫣然,眼中有着羞愤和震怒。

  “也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我都把宁熏然的算计拆穿了,还是被留在了安王府,我怎么知道你和宁熏然不是一伙的啊!那时候我人在安王府,身上也没带多少东西,只能去你府邸的药房取药喽,我一个外人,你药房你那些有毒的药草,药房的人也不让我取啊!”嫣然捂住额头不敢再看宴清的脸,只是低着头小声嘀咕道。

  宴清脸色更黑了,搞了半天原来下在他身上的□□原材料竟然还是从他的药房中拿出来的吗?好气哦,可是也不能真的打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女孩!

  药房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一个刚到安王府甚至身上嫌疑还没有洗净的人去药房拿药竟然都不阻止一下的吗?就算不阻止,好歹也要上报一下吧?真是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住风范。宴清黑着脸身上的低气压越来越沉重,不断的散发出我很生气我很不高兴的情绪。

  “那个药才下了一天不到,你现在服下解药就不会对你身体有什么妨碍的。我制药的手段是从制香发展而来的,原本所选用的药草都是温和无害的,只要服下解药,日后绝对不会有后遗症的!你可以完全放心,我以我的名誉发誓!”嫣然眨巴了两下眼睛,连忙安抚保证道。

  宴清黑着脸瞪了嫣然一眼,将之前嫣然递给他的瓷瓶拿起抽出塞住瓶口的红封,倾斜玉瓶倒出一颗暗红色只有红豆大小的圆润丹丸来,那丹药闻着并不如一般中药那么刺鼻,反而有一股清香之气。

  没有多加怀疑什么,宴清吞掉了那枚丹药,然后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来,他看着嫣然,轻声问道:“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毒?或者,你想过要给我解毒吗?”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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