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的意思就是我们遽然住了好几年,。

  我们住在一起,到了晚上的时候,长夜漫漫啊……同志们。

  于是我们就和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顾冰本来是一个女公关,女公关是她的出身之一,她在女公关之前是“发廊领舞者”,那时,她从发廊出来,寄寓在“红海”,那时的“红海”还是一个du场。顾冰很快的就是红海的头牌!

  头牌是什么意思?很简单,有的时候顾冰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现在du场的大厅,她的任务是公关,实际上也就是陪伴在“最尊贵的客人”身边,也即陪赌。

  顾冰人长的漂亮,她就逐渐地开始有名头了,她在李局李胖子面前出现的时候,她的名头就是红海的公关部经理!

  就是因为她是公关部经理的缘故,她才被李局李胖子“偶然的认识”的。

  很快,她就和李局李胖子产生了伟大的爱情!

  话说我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一开始就是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乱逛,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是考察,看一看,熟悉熟悉环境,实际上我就是想先找一个工作做做吧,我的目标就是养活自己,说起来,我那时应该是连一碗粿条汤都舍不得吃的。

  我正走着,靠!我就忽然见到了大金牙黄哥。

  当时,大金牙黄哥正在他开的一家叫作“金色港湾”的排挡门前无所事事地张望来着,忽然的,他就看到了蓬头垢面的我。

  他见我长的不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他就一个闪念,请我吃了一碗粿条汤——

  妈的,那是我在这个南方的城市吃的最有记忆的一顿饭,即:一碗清汤,上面漂浮着碧绿的生菜。生菜上面除了喷香的花生酱,就是几只圆滚滚的兵乓球大小的极其可疑的牛肉丸。

  我开始用筷子夹起一只牛肉丸看着,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必要的怀疑,我觉得这牛肉丸就象我眼前的的生活,非常他妈的可疑。

  因为饿,但我还是迅速地吃了……

  妈的,好啊!香啊!我心里呼喊着。

  那好啊香啊到底是一个什么感觉呢?就是……太美妙了,这个牛肉丸是真他妈的好吃。

  香港的撒尿牛肉丸其实就是这个劳什子。

  靠!后来的日子里,我就经常去吃它,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里,似乎到处都有卖粿条汤的小店,而且在我的感觉里——

  似乎是越破旧的小店出卖的粿条汤越有味道。

  我在射箭馆第一次见到顾冰时,顾冰那时正和李局黏糊着,顾冰见到我时,就小小地吃了一惊,她吃惊是因为我很帅!

  太帅了!我几乎和著名的影视演员唐国强年轻时有一拼!

  这个说法我一有机会就要说说的,读者诸君看了无数次后千万不要呕吐!

  哈哈。

  更主要的是,顾冰对自己——对李局的感情也即爱情立马就产生了一丝淡淡的怀疑……

  可怕的怀疑!

  她甚至想,要是她的李哥长的是我这个样子就好了,可是,我当时是一个什么状况呢,我几乎和一个乞丐没什么区别的,所以顾冰及时地对自己的心宣布——

  我和他啊——这不可能!

  顾冰使劲地摇着头,对我下了客观的定义,这个帅哥只是一个帮我听课的人而已,他是一个我请来的打工者。

  我去帮顾冰听课就是大金牙黄哥介绍的。这个事情掩埋在我的记忆的深处,我每每想起时就想起我第一次吃的粿条汤,故此,我和顾冰的相识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因为粿条汤。就是粿条汤里的那几只漂浮着的褐色的牛肉丸。

  牛肉丸很可疑,我和顾冰的相识同样也很可疑。

  对了,爱情这个说法是顾冰自己的说法,李局并不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爱情,李局心里以为只这只不过是一次外遇而已。

  李局是有老婆的,书中我已经说了,他的老婆就是赵小小。

  说到赵小小,我现在有点想念她了,她现在在那里啊?

  她和李局离婚后就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我记得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她的家里,她兴高采烈地做了饭,李局接到电话,有事出门,其实就是洪局出事了,李局去局里主持大局……

  故此,那一天我就尴尬地留下了……

  我和赵小小两人面对面地吃了饭,还喝了一点酒,酒后我们还……

  互相地吻了。

  几年来,我心里一直在大喊:我遗憾啊!同志们……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世界上有后悔药吗?没有。怪只怪我当时心不狠,没有采取果断的措施。

  唉!

  那天,是赵小小首先冷静了下来的,喔,赵小小,赵小小,赵小小,她是真的好,不是假好,她本质上就是一个良家妇女。

  喔,赵小小,赵小小,赵小小,你为什么要突然的冷静下来?!

  说起来,赵小小是我的同学。我用“同学”这个称呼委实有点过分,有点肉麻,但我就是想说——同学。

  同学多亲切啊?!

  我们哪怕就是几天的同学也是同学是不是?

  就象我和王斌。我们除了是兄弟也是同学。

  兄弟是假的,但是同学却是真的。我们是党校同学,即那个优雅的休闲山庄的同学。

  喔,赵小小,赵小小,赵小小……

  靠!我一想到赵小小,我就很心痛。

  这也是事实。

  在我的观念里,赵小小很美。她一点也不比顾冰差。

  赵小小的美和顾冰的美是不同的。

  我那时因为是顾冰的“雇工”,即要帮她去海那边的大学听所谓的总经理培训班的课,就不经意地认识了同学赵小小。

  其实,我认识赵小小也是他妈的有预谋的。而这个预谋的设计人还是李局李胖子。现在,我想到李局李胖子的死,我就禁不住要大笑了——

  妈的,这李局不死能行吗?

  他那么有心计,他要是不死,有多少人要倒霉在他的计谋下?

  他的计谋说起来是有缘由的——

  李局那时已经认识了国色天香的蓉蓉。国色天香的蓉蓉遽然就是小个子浙江男人的老婆!即那个一张口就是“眼镜要哇打火机要哇”的小个子浙江男人的老婆!!!

  他们的认识很简单,是蓉蓉主动来找他的。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是蓉蓉来他们局,找某一个人。

  某一个人是谁?喔,当然最好是领导啦。为什么呢?领导有权嘛。蓉蓉就是这么说的,你们的领导在不在啊?

  靠,她就正好碰上了李局李胖子他这个领导在。

  要是洪局在,靠,说不定就是洪局和蓉蓉有“事情”了。

  蓉蓉当时开了一个门店,毋庸说,就是卖眼镜和打火机什么的小店,店的名字好象就叫“卡呀哇”,她的男人即小个子浙江佬皱着眉头说我还是喜欢开流动的店,我不喜欢守株待兔,妈的,开店就等于是画地为牢!

  蓉蓉就说啦,喂,我是女人耶,这里的太阳多厉害,天天都是垂直照射,我要是也和你一样,我还不被晒成非洲黑人?!

  好吧,那就这样吧,你坚守根据地——开店!我出去打游击!小个子浙江男人一锤定音。

  蓉蓉的“卡呀哇”店终于开出来了,店里除了卖眼镜,卖打火机,同时还出售小女孩的头饰什么的。

  这店开的很不容易,开的很累,说起来,谁开店谁知道!靠!

  店门口的一个广告招牌就花了好几千呢,蓉蓉说。可结果呢,刚做好没几天,就被李局他们局的一个执法队没收了,而且还要罚款,罚几万!

  啊?晕死……

  蓉蓉无奈中,就亲自出马来到李局他们局,她想找一个领导说说她的理由,她想干嘛要罚款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这店就是小本经营而已嘛。

  结果呢,她就认识了李局。

  李局那天刚刚在办公室里睡了一个很爽的午觉,神清气爽地正想出门走动一下呢,不成想就见到了国色天香的蓉蓉了,妈的,这女人是谁啊?简直就是天生一尤物!

  他们之间是怎么交流的,这里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没有几分钟的功夫,李局他们局下面的那个执法队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把蓉蓉店门口的广告灯牌完璧归赵地送还给蓉蓉了。

  罚款?

  还罚个屁啊!

  靠!他们就这样有了建立了伟大的友谊,而友谊发展下去自然就是爱情了!伟大的爱情!

  李局使劲地把蓉蓉抱在怀里。他说我好爱你啊。我给你买车。这样的话你进货就方便了,自己开车去进货多好,是吧?

  蓉蓉深情地看着李局,点头。

  蓉蓉说我爹地从印尼寄钱回来我就还你。

  这是蓉蓉自己说的故事,女人的话通常都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的,因为看起来蓉蓉并没有什么钱。她的小店生意也一直不好,倒是她的男人小个子浙江佬的流动店还能赚点钱……

  小个子的浙江佬脖子下挂一个木架子,架子里都是格,每个格子里都并排放着眼镜、打火机什么的,他在轮渡上走来走去,也在海滩上走来走去,他看见每一个人都表现的非常有礼貌,他问他们,当然也问我——

  眼镜要哇打火机要哇?

  在我看来,我几乎没有见到几个人买他的眼镜和打火机……可是,他就是赚了钱!他赚的钱除了两人的日常开支全部交给了蓉蓉保存。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蓉蓉说的印尼富商爹爹的事情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胡说八道吧?殊不知,她只是一个小女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文化,她从哪里来的这个想象力?

  书中暗表,印尼富商爹爹并不是虚构,这个爹地实际上呢也是有的,但不是蓉蓉的爹地,是小个子男人浙江佬的爹地。

  小个子男人浙江佬用一把锋利的管制刀具杀了李局后,印尼富商就赫然出现了,这个爹地出现了之后,就拿出好多钱去请国内律师来给他儿子辩护,但是小个子男人就是不领情,也不叫他爹地!只叫他一个字:滚!

  N年前,小个子男人浙江佬的爹地抛弃了小个子那人浙江佬的娘,一个人去印尼了,去印尼就去印尼吧,关键是去印尼就和另外的女人结婚了……后来呢他还发了财!

  小个子男人浙江佬从小就恨他的爹!尽管他的印尼富商爹地多次表示要来老家看他和他的娘,但是他就是一直没有来,直到他的娘在身怀怨恨中与世长辞。

  他们村里的人都知道小个子男人有一个在印尼发了财的爹地。

  蓉蓉也是他们村的,他们是自幼在一起,所谓“青梅竹马”,他们有了感情,也就是爱情,靠,爱情看来很容易啊!

  他们长大后就在一起了。开始,蓉蓉的父母并不乐意,但是他们事实上在一起了之后,也就没说什么。结婚后他们就打算出去赚钱,他们那个村家家户户都有作坊,生产眼镜、打火机什么的……靠!全国有名啊!

  他们看起来是有感情的,这一点绝对是真的!可是当他们到了南方的这个城市之后,蓉蓉就暗暗地有了不同的想法,说句文雅的词,就是有了“异志”。

  这个“异志”导致她躺倒李局的床上去了。事情就这样简单,生活就是这样残酷的,权力的光环经常会让一个女人对自己的感情产生错误的判断,比如蓉蓉,她就对李局产生了错误的判断,她认为她爱上了李局。

  李局也爱她的,不是吗?她想,要不然,他怎么会“那样”啊?

  “那样”是哪样?

  蓉蓉一想起来就害羞,就脸红。白天里,她站在柜台前傻愣着,有的时候进来顾客了,拿着某件货物要她结账,她都忘了,她僵立在那儿,眼睛里洋溢着傻傻的、甜蜜的微笑。她在想,我的真正的爱情来了哈。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爱情?

  喔,就是,就是,就是……唉,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很好很好!

  他的深情的眼神告诉她……咦?他怎么会有那种黏稠的眼神呢?!她想。

  他的胖胖的身体告诉她……咦?他的身体怎么会那么的滚烫的——就象是飞舞在夜幕中的激情的火焰啊!她想。

  她的感觉告诉她,她似乎感受到了这个胖男人的伟大的爱情!

  她坚信:李局李胖子总有一天会和她结婚的。

  话说小个子浙江男人默默地看在眼里,火在心里啊,他对自己的老婆蓉蓉——国色天香的蓉蓉越来越觉得十分可疑,可是可疑归可疑,他还是要在白天出去“打游击”的,那是他的难以回避的生活。

  他在轮渡上、在海滩上准时地出现。

  人群中,他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他的脖子上吊着沉重的木头架子,架子从上到下分成好几排、好几格,每一个格子里都是他们浙江老家生产的打火机、眼镜什么的,样式很多,功能嘛也很新颖,有一种打火机在打火之前机身上是一个穿着衣服的美女,打火时——

  靠!火光中那美女就是光身子了!

  小个子浙江佬有一次见到我,就给我得意地演示了一番,当时,老子看归看,也拿到手上学着小个子浙江佬的样子演示了一回,看的心痒的很啊,但是我就是没有买他的那个打火机。小个子浙江佬也不生气,他继续去找其他男人演示,我注意到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老头买了他的那个打火机,老家伙如获至宝地把那个打火机小心谨慎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没事人似地向人群张望……

  轮渡沉默地前进着。到了港湾的中央时,经常会看到许多浮萍飘了过来,有的时候我还发现一只死猪,咧嘴大笑,随波逐流……

  我知道这些肮脏的漂浮物都是从内陆河里冲到大海里的,它们究竟从什么地方来,谁也不知道,它们大概代表了时间,代表了岁月,代表了无奈,代表了我们内心的忧伤和挣扎……

  它们前进的方向就是大海的深处。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小个子浙江佬还是要想那个的,他扳过蓉蓉的美艳身体。可蓉蓉就象是一个死人似的,既不表示决绝,也不象以往一样浑身马上火燎火燎的——

  1、2、3……小个子浙江佬在心里说着数字,他的口唇微微地张着,眼睛微微地闭着。

  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一直没时间去修葺一下,看起来很猥琐的感觉。

  他的看起来很猥琐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短短的眉毛。

  ……

  长夜漫漫,是这个南方城市的全部的夜晚的特点,无数只肉眼看不见的飞舞的“小咬”在伺机出没着!

  它们似乎就是深埋在我们人类心里的欲望啊——

  它们借着黑暗的掩护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它们的生存特征就是嗜血,就是攻击,就是掠夺!

  小个子浙江佬光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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