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情深 第217章 大开杀戒

小说:难得情深 作者:韩君 更新时间:2017-07-02 02:45:25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梓潼挽起唇角,露出一道微笑,白皙的手指细细地描摹他的轮廓。目光专注而虔诚,声音轻柔仿佛被风吹起的羽毛,“没到最后呢,不要哭。如果你都绝望了,我拿什么去坚持?”

  互相凝望着,莫掌柜却发不出声音,没有悲伤的泣声,没有激动的哽咽,仿佛那双平静的眼眸就是两汪天然的泉口,亘古以来便是如此无声地、缓缓地、流淌着细流。

  痛!

  梓潼从不知道人类还有这样的哭法。悄无声息的,身体没有丝毫颤动,连呼吸都看上去平和均匀,然而那不断滑下的泪水,一滴滴连绵滴落的水珠,看上去晶莹剔透,却如此让人哀伤绝望。

  每一次泪珠滴落。她胸口都划过一道闪电般的疼痛。

  “死亡”这个字眼,在她的人生中不是第一次出现,此番却与原来不同。

  顾云惠想烧死她的时候,掉进海里的时候。“死亡”都与近在咫尺,比这一次凶险多了,却没有这次让她如此痛彻心扉。

  她真的非常非常爱他,爱到无论天堂或是地狱都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这世上还有更需要他的人,她不能带他一起走。

  他们是父母,没有任性的权利,儿子是他们的责任,所以他这个父亲必须留下。给儿子双倍的爱帮她弥补。

  她终究是自私的,知道那是怎样痛苦的过程,却狠得下心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苦苦煎熬。

  他是她的救赎,是儿子的救赎,却没人是他的救赎。

  有段时间她曾经把极喜欢的那本《挪威的森林》翻来覆去的看,里面的文字是有气息的,带着微熏的花香和盛夏的阳光,烦躁的时候读它。能让人安静。

  多次读罢之后,她从中学会了一个道理,并将其作为大彻大悟的人生真谛铭刻于心,那就是: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做为生的一部分存在着。

  实际也是如此,万物生灵通过生而培育了死,但这仅仅是她必须懂得的道理的一小部分,现在,她终于领悟了真理的全部:无论谙熟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爱人逝去时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解这种悲哀。

  是的,无法排解,不可拯救,此时任何语言都不能让他的痛减少一分。

  知道他痛,她却无能为力……

  梓潼牵了他的手,手纹烙着手纹,手指缠着手指,就这样牵着,扯着,而后低声道:“我困了,走,回房睡觉。”

  一步步跟着她走,莫掌柜的脚步沉重而拖沓,仿佛跨过了千山万水,仿佛越过了三生河畔,仿佛踩踏着荆棘刀尖,仿佛每一个脚印都留下了血迹,走得异常痛苦而艰难。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

  皎月高悬,轻柔的光芒好像水银一般洒下,几缕溜了进来,淡淡然,给房间昏暗的光线中增添了一些层次感。

  躺在温暖臂弯中的梓潼睁开水灵的眼眸,空洞的眼眸全然没有焦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身,压在莫掌柜身上,细腻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胸膛,脖颈,耳畔,唇瓣……一路探寻。

  莫掌柜倏地睁眼,双臂怀抱住她,含笑说道:“你偷吃我豆腐?”

  “错。”梓潼趴在他身上,在他的额头轻啄了一口,“是明目张胆的吃。”

  “……坏东西。”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敏感的脖颈间,梓潼全身一颤,起身双腿跨坐在他身上,动手解开他睡衣的纽扣。

  莫掌柜抓住她的双手,眉梢一扬,“你还要玩?万一火被勾起,你可要灭火哦。”

  梓潼推开他的手,继续脱他的衣服,“我负责点火,你负责灭火,这才叫公平。”

  莫掌柜一脸郁闷,冷怒地瞪了她一眼,“欺负我上瘾了,是吧?”

  “如果我说我想要呢?”她澄澈明亮的眼睛闪着星光,朝着他眨了眨。

  莫掌柜双手撑起她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你的身体……没关系吗?”

  梓潼现在倒有点羞赧起来,“轻点……就没关系。”

  肚子里的小家伙还不到两个月,不管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她都不应该在这时候冒险,可是……她怕错过今天,以后再也没有让他拥抱的机会了。

  莫掌柜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解开她的睡衣,湿热的吻在白莹粉嫩的肌肤上。

  “嗯……”梓潼感觉自己好像在燃烧一般,全身软绵无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闪逸出点点晶莹的碎光。

  他亲吻着她,她的发,她的唇,她的耳畔,她的脖颈。

  只是,他幽深的黑眸里始终写满悲伤。

  梓潼的身体随着他的轻吻,轻轻颤抖,迷离的眼努力看着正忘情拥吻她的男人。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那是他最珍视的宝贝,他怕自己不够小心翼翼,轻轻一碰便将她揉碎了。

  “不行……”莫掌柜突然停住,头埋在她颈窝喘息着喃喃道:“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我不认命。你也不要放弃,为了我们的两个孩子,你不可以自暴自弃。”

  他翻身坐在一边,梓潼侧过头迷离地看着他,突然像是一尾刚被捞上岸的鱼,不甘心地弹了起来,无法抑制地自吼间发出一个哭泣般的呻吟:“晟睿……”柔软的双臂蔓藤一般缠在他脖子上。

  莫掌柜呼吸急促,脑子里仅剩一根弦绷得紧紧的,要么就此松开,要么干脆拉断。

  梓潼失神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凝结成了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呵气摇摇欲坠。

  他那么想要她,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再做,只是紧紧抱着她,炙热的掌心摩挲在她湿润的脸颊上。

  梓潼只觉不足,长长的睫毛上滚下泪珠,哀求似地看着他。

  莫掌柜却合上了双眼,坚定地摇头,“不行,不行。”

  梓潼的眼眶红了,黑眸水光盈盈。

  莫掌柜笑了笑,将她腮边汗湿的长发拨到耳后,低声道:“现在不可以,因为你让我感觉到恐惧。好像你在跟我道别,抱你最后一次,你就会永远消失……”

  梓潼闭上眼,眉头紧蹙,心里只觉无穷无尽的疲惫空虚,她什么也没说,用力推开他的手,莫掌柜却不屈不挠换个方向继续抱住她。

  推了几次,他始终不放,霸道却动作温柔,一次次抱紧她。

  梓潼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一直咬得嘴里都是血腥味。

  莫掌柜安静地把手放在她唇边,另一只手却揽着她的头,指尖摩挲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轻轻抚摸。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碎了,碎在他温柔的抚摸下。

  “你个坏人……”梓潼终于松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饿了,罚你起来给我做大餐。”

  一个小时后。

  莫掌柜端着托盘回到卧室,没看到梓潼,但卫生间的灯亮着,于是他将托盘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轻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做了你喜欢的可乐鸡翅,还不快出来吃。”

  “洗澡呢,马上就好。”

  莫掌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明明是很淡的清酒,轻抿一口,却觉得如烧刀子一般辛辣刺吼。

  卫生间的梓潼坐在马桶上,看着手里的药丸,神情专注而发愣。

  趁莫掌柜去厨房,她偷偷去找了曾老爷子,药丸就是他给的,可以让人忘却痛苦,轻松的活着。

  梓潼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因为老爷子直言不讳地说毒他是解不了的,但能在最后的一个月让她少受些罪。

  听到这些话,梓潼有些眩晕,颤巍巍地接过那药丸,幽魂一样神情木然回到房间,太多的变故让她的神经变得迟滞而笨重。

  她在卫生间盯着指节大小的黑色药丸已经半个小时,她在想莫掌柜的警觉性那么高,怎么才能让他把药吃下去。

  想得头都疼了,她起身走到洗手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温柔怜惜的轻声道:“忘记痛苦,可能就是忘记你,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你必须这么做,对不对?这么多年除了享受他的爱,你什么也没为他做过,这次,你不能再这么自私了……”

  镜中的梓潼,垂眸不语,良久,一滴泪从眼角溢出,滑落脸颊,滴在洗手台上,碎掉了。

  梓潼抹掉脸上的泪痕,微笑着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老爷,你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莫掌柜抬头看她,穿着白色吊带睡裙的女人,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指指自己的腰,“这里好像足足肥了三寸。”

  莫掌柜笑了笑,放下酒杯,一把将她捞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摸摸她的肚子,“你是孕妇,肥了我才高兴。”手缓缓向上游走,在她脸上捏了捏,“这里再长点肉就好了。”

  “这样你不喜欢吗?”梓潼亲亲他的下巴,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漆黑的眼睛水色渺渺。

  “自然也是喜欢的,但你别臭美,这都是我的功劳,把你调养得太好,养成了一个祸水。”

  梓潼将整张脸埋在他胸膛,闷声笑了起来,“如果可以,真想祸害你一辈子。”

  “别乱动。”莫掌柜一手抓住她向下探去的柔荑,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闭目深吸一口气,暗哑的声音有一丝颤意,“给我规矩点。”

  “老爷的忍耐力真是越来越好了。”脸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梓潼笑得全身都在抖,“能祸害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有成绩感的一件事。被我祸害,你不服气吗?”

  “服气。”莫掌柜捏着她的下巴,凝视她水一般的眼睛,菲薄的唇挽起一个浅浅的笑弧。

  梓潼微笑着与他对视,最喜欢他的眼睛,深邃,璨亮,被这双眼睛注视过,便是刻骨不忘。

  “不止服气,我还愿意让你祸害一辈子。”他仍是浅浅笑着,凝眸如述。

  她就在他怀里,他们肌肤相贴,眼对眼,心对心,目光缠绵在一起,分不清我,也分不清你。

  梓潼喉咙干得厉害,说不出话来,温热的液体模糊了她的视线,眼泪掉了下来,没来由的控制不住。

  莫掌柜抹掉她的眼泪,“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救你。”

  梓潼的眼泪越掉越凶,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停,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肩上,哭得肝肠寸断,“要是……救不了呢?我走了……你怎么办?”

  莫掌柜抬起她的下巴,用颤抖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泪,可是没有用,他抹不干净,“陪你一起走。”

  梓潼对他摇头,说不出话来,眼泪流成了河,不要,不要,我们还有个儿子,我们不能全都丢下他……

  莫掌柜蹭着她满是泪水的脸,温柔怜惜,“咱不哭了好不好,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别浪费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温柔起来能将人溺毙,让她毫无还击之力。

  梓潼窝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不知哭了多久,哭够了,揪住他的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慢点,也不怕噎着。”莫掌柜盛了一碗汤给她,梓潼接过咕咚咕咚地就灌了下去。

  喝完汤,继续分解鸡翅,样子很粗鲁,好像几十年都没吃饱似的,鸡骨头扔了一茶几。

  莫掌柜从没见过她这个架势,蹙着眉头说:“不用全吃光,虽说孕妇多吃点没关系,但像你这样猛塞,吃撑了也不好受。”

  “我这里有点闷,吃畅快点,好受些。”梓潼指指自己的心脏,塞给他一个鸡翅,“别光顾着喝酒,你也吃。”

  莫掌柜优雅地啃鸡翅,默默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问:“难受的时候,猛吃东西就会舒服些?”

  “嗯,那是当然。我一难受就想猛吃东西,你别管我,我吃饱了就好了。”

  莫掌柜点点头,很贴心地又盛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用袖子给她擦擦油腻腻的嘴巴,“什么时候我也试试,只是这些东西我吃不惯,今天就算了。”

  “最好别试,暴饮暴食是坏习惯,你不用向我学习。”梓潼鼓着腮帮子笑,端起汤喝一口,鲜美的鸡汤,口齿留香,味道好极了。

  莫掌柜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端着酒杯,看着她微笑。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望着那张油腻腻的小嘴,脑袋里仿佛安了一个液晶显示屏,自动重播往日那些限制级的不健康情节。

  梓潼的手在神游太虚的男人眼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邪恶。”

  莫掌柜猛然回神,不自然地抿了一口酒,“没,没想什么。”

  梓潼哦了一声,将所有的食物一扫而光之后,擦擦嘴,望着脸有点潮红的男人,很认真地说:“吃完了,但还不够饱,我还想吃你,可以吗?”

  如此露骨的话,她居然可以用那么纯真的表情说出来,莫掌柜非常佩服她。

  被那双黑漆漆的美丽水眸盯着,他真的很想点头,对她说:“可以,来吧,任君品尝。”

  但是,这话也只是在喉咙滚了一滚,终究没吐出来。

  先前已经说过不会碰她,可她却不停的撩拨,于是莫掌柜敏锐地察觉到,她并未单纯想“吃他”那么简单。

  因此,虽然他忍得很辛苦,心跳得很快,身体很火热,却仍是将忍者神功发挥到极致,抵抗她的诱惑。

  他不是柳下惠,但坐怀不乱也是能够做到的。

  “可以吗?”梓潼歪着小脑袋看他,表情自然纯真得让莫掌柜觉得可恶极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眸色越来越深,还未出声拒绝,梓潼有先见之明地用手指轻划他的嘴唇,脸凑到他鼻息间吐气如兰,“我想要,现在就想要。”

  “不行。”他的声音因压抑而低哑,突然闷哼了一声,凤眸恼火又无奈地眯了起来。

  “你不想要吗?”梓潼伸出了狼爪,出其不意地突袭了他,那熟悉的触感让她非常满意,脸上的表情却是与动作截然相反的天真无邪,嘟起粉嫩嫩的唇,轻轻吐出,“你的身体已经把你出卖了,就别硬撑了。”

  莫掌柜紧抿唇,握住那让他又爱又恨的小爪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我还有些重要的文件没看,先去书房,你早点睡吧。”

  想逃?没那么容易!

  脸一冷,梓潼正想直接扑到……

  莫掌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飞快地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是夜一。

  “掌柜的,你睡了吗?我在你家门口,没睡的话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还没,进来吧。”莫掌柜从来没有此时这么欣慰过,感觉夜一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

  夜一有钥匙,开门进来,不到三十秒,就出现在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你先去书房等我。”莫掌柜应了一声,把身上的八爪鱼掰下来。

  他走出房间时,梓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十点半。

  她决定等半个小时,十一点他不回来,她就去书房逮人。

  十一点到了,莫掌柜没有回房。

  梓潼穿上衣服,披散着头发去书房逮人,谁知扑了个空,书房里只有夜一对着电脑在忙碌什么。

  “他人呢?”贞圣介亡。

  “出去了。”夜一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

  除了莫掌柜、梓潼和曾老太爷,他是唯一知道梓潼中毒的人,但莫掌柜要他装作不知道,也不许他告诉任何人,他一向嘴严,可这次他实在太难受了,回家喝得大醉酩酊,酒后吐真言,于是,张晨也知道了。

  震惊之后,张晨第一时间就给顾焱打了电话,梓潼对顾焱来说意味着什么,张晨很清楚,她比他的命还重要。

  如果不告诉他,万一梓潼有个好歹,张晨无法想象顾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就因为张晨那通电话,顾焱下午从滨城往临东市赶,到了之后直接杀到他家,和张晨软硬兼施地问他梓潼的详细情况,可他也不是太清楚,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大晚上的借公事来莫掌柜这探探底。

  “这么晚,他去哪啊?”梓潼的脸黑得快滴墨了。

  “见一个朋友。”

  “谁啊?”

  夜一叹口气,抬头看了看她,“莫家的三长老。”

  ……

  **

  温泉酒庄。

  谢茜遍体鳞伤,双臂挂在墙上,血水沾染了全身,她眼肿得睁不开,小声嗫嚅:“晟……晟睿……”

  莫掌柜在密室里轻踱,他是第一次对女人施以暴行,两个执鞭的鹰巢成员被命令不准打要害,要慢慢折磨她,如是痛晕厥了过去,便泼水浇醒,绝不能让她好过。

  “谢茜,你可真有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给小蓝下毒。你说,我该怎么奖赏你?这样不痛不痒的节目,我觉得好无趣……”他大手拂上她的脸颊,反复摩挲。

  谢茜却轻然笑道:“你不如杀了我……”

  “我怎么舍得杀你。”莫掌柜目光如修罗一般,阴森恐怖,下一秒他的手便恶狠狠地掐住谢茜的脖子。

  谢茜顿时不能呼吸,眼皮翻白。

  莫掌柜咬牙切齿,“最后问你一次,‘牵机’的配方,你交,还是不交?”

  “……你掐死我吧,哈……哈,有那个贱人给我陪葬……我也不算亏……”谢茜如毒的话语,艰难的从喉咙挤出。

  莫掌柜双目猩红,霎时甩手,别过脸去,脚步有些虚浮的后退几步。

  谢茜得到空气,一阵咳嗽之后,目光一直锁住他悲伤的背影,许久,她才见他转过身来,眸底杀意腾腾。

  “杀了我吧……”谢茜不想太痛苦,她知自己在劫难逃,不如死得趁早,“除了我爷爷,没人知道‘牵机’的配方,可是他已经死了……”即使她得不到晟睿,但那个女人死了,晟睿的一生也不会再得到幸福,她得偿所愿,死而无憾。

  “杀了我……”谢茜再一次重复。

  “没这么容易。”莫掌柜笑容森然,黑眸阴鸷横生,令谢茜感到比死还可怕的绝望,他缓步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你父亲谢东,今天已经死了。”

  谢茜眼睛猛地睁大,等待下文。

  “他被你害死了,人头明天我给你送过来……”

  莫掌柜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小蓝受一天罪,我就杀你们谢家一人。小蓝若是去了,我就让你们谢家几百条人命为她陪葬,包括你的母亲,你的弟弟,你的妹妹,还有你那个刚出生的小外甥女……”

  谢茜听时,瞳孔一缩。

  ……

  凌晨四点,三长老莫以堔从密室里走了出来,莫掌柜站在休息室的窗前,目光平视远方,淡淡道:“怎么样?”

  “放心,她死不了。”

  听罢,莫掌柜轻轻地笑了笑,侧转过身,“很好,我喜欢见她苟延残喘的样子。”

  事实上,莫掌柜已命人砍去了谢茜的双手双脚,放入大瓷坛内,但怕她死得太过轻易,便让莫以堔制药,让她意识清醒的享受折磨,却偏偏死不了。

  这等做法,极尽残忍,莫以堔暗自心忖,晟睿这么暴戾,他还是第一次见,怕是已经疯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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