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可有了这个猜想,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费力。

  严乔严勇这两个人,她记得那可是父亲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人,虽然隔着太长的时间和记忆局限,她不能清楚的回忆出两人的具体职务,但她知道是管财务的,更永远记得被父亲描述成自己左膀右臂的两个人在法庭上对父亲的怒目与指责的模样。

  她真的记不得他们说了什么,但记得他们的‘激’动与指向父亲的手是怎样的频频挥动,更记得父亲的那双眼,红红的,像兔子那般,却又死死地瞪着他们,充满着愤恨,更充满着难以置信。

  压住难受,她看着那个人,头发‘花’白的他安静低调,就和记忆里她在家里看到他们两人时一般,总是腼腆着,总是话少的微笑着,就像永远不会发怒的人一般……

  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那人有了察觉,他捏着杯子转头瞧望,夏可可立即转头看向身边以躲避他的目光,但却恰好对上的就是冷子钦对她探望的眼。

  这一丝慌‘乱’,她压的很急,即便迅速的做出镇定的模样,可看到冷子钦微微眯缝的眼,她就知道,这本就对她自己在意的家伙再一次捕捉到了她的“在意”。

  “你看到了什么?是让你更为惊‘艳’的帅哥吗?”他轻笑着,装若无意的扫视了一圈周围,但夏可可知道他看的是什么。

  “没,我只是,只是……”她想要解释,可冷子钦却忽然笑着抬手拨‘弄’了她的耳鬓:“如果你打算让我成为你的保护伞,那最好不要,把我当傻瓜,知道吗?”

  “我没这个想法。”夏可可赶紧言语:“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都有不愿意和人分享的秘密……”

  “不愿?”冷子钦眨眨眼:“你是想说不能吧?”

  夏可可抿了一下‘唇’:“那如果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接受你的未婚妻,你能给我真实的答案吗?”

  “我不喜欢她,一点都不,这个答案我给的了。”冷子钦说着手指扫了扫她的耳朵:“那你呢?”

  夏可可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那个老头有点,与众不同。”

  冷子钦看着夏可可轻叹了一口气:“这个答案真让人悲伤。”

  “我没有骗你,真的,你难道不觉得和大家的欢乐不同,他很安静吗?”夏可可急忙说着,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冷子钦给丢下。

  “也许吧!”冷子钦扭了下嘴巴:“不过我说的悲伤是,原来你对老家伙的兴致很高……我说夏可可,你该不会有恋/父情结吧?”

  夏可可闻言瞪了他一眼:“我父亲已经去世了,请你不要拿他来和我开玩笑。”

  冷子钦的嘴角轻‘抽’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而这个时候,主台上,谢欣已经站到了话筒前。

  “各位……”她的声音并不大,但言语时大家还是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当谢欣站在话筒前时,一件奢华到闪耀的晚礼服被穿在人形模特的身上,由公关人员给推了出来,推在了她的身边。

  “今天,本是我们为相聚而欢呼的时刻,也是我和我先生结婚十周年的好日子。但,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一件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这使得我们今天穿着黑白两‘色’的礼服站在这里,因为我的好朋友,最好的姐妹胡兰‘女’士在昨晚的车祸里,丧生了。”

  谢欣说着伸手抹泪,她那带着哽咽腔调的言语,让夏可可不得不佩服她比自己更会演。

  “你们看到了这件美丽的晚礼服对吗?这是由胡兰亲自设计,并为我定制的,本来,在今天我会穿着它,和我的先生站在这里与每一位朋友分享幸福,但现在,我不能,因为在我快乐的时刻,却少了一个挚友来分享,这,真的是遗憾!”

  谢欣说着转了头,一副很伤心的模样,立时一旁的笛福送上了手帕,她拿着擦拭起来,而台下则是一片叹息之声。

  “她很伤心对吗?”夏可可看着谢欣那虚假的样子,忍不住的轻声言语。

  “没错。”冷子钦点点头:“多了一个死人抢镜,这的确是值得伤心的。”

  夏可可闻言惊诧的看着冷子钦。

  她知道他无赖,知道他狡猾,知道他黑心,然而现在她发现,他原来还很毒舌。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很坦诚而已。”某人说着冲她耸了下肩,夏可可看着他的动作无奈的转了头:人要是不要脸起来,果然会有种天下无敌的牛劲儿。

  “各位……”谢欣此时终于收敛住了“失控”的情绪继续言语:“胡兰‘女’士,是我挚爱的友人,更与我亲如姐妹,她美好,她善良,非常的热衷于公益事业,一直都是陪在我身边,与我一次次的想要为这个社会多做一些贡献。而现在,她离开了我们,除了记忆,只有这件晚礼服可以给我追忆,我很想留下它作为记忆的永恒,但是……”

  谢欣说着转身伸手,笛福送上了报纸,她扬了起来:“今天早上,大家应该也都看到报纸上的新闻,说在C市的偏远山区里,正有许多的失学儿童想要进入学堂,更有很多孤寡老人为今年冬天的温暖而发愁,我想到胡兰她对公益的热衷,我觉得,也许让她留下的东西能投身于公益,才是对她最好的怀念,所以……”

  谢欣放下报纸,‘摸’了‘摸’身边的衣服:“我做了个决定,我想要把这件属于我但由胡兰‘女’士设计并制作的晚礼服在今天拿出来拍卖,而拍卖的全部款项,都将捐献给山区的孩子和孤寡老人,解决他们的难题,用这样的方式来缅怀我们大家共同的朋友,不知道大家可乐意?”

  “乐意!”有人做了回答,更有掌声越来越多。

  夏可可看着谢欣抿了抿‘唇’。

  好一个慈善公益啊,人死了不够,还打着这个缅怀的招牌去美化自己的形象,更把唯一能让她想到胡兰的东西就此撇出去,她不得不佩服谢欣的确是个比自己更无情的人。

  “谢谢大家捧场,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但我也会出价,底价就五百万吧,因为其上的珠宝饰品,就很名贵。”谢欣说着高举了一旁的酒杯。

  立时嘉宾里就人跟着举杯:“六百万!”

  “七百万!”

  夏可可看着周边的人热情的加价,不由的去扫那些人的脸,有些陌生,有些略有些感觉,可是不论是哪一张脸,都无疑是高昂着下巴,炫耀着自己内心骄傲的。

  “想要吗?”冷子钦轻声的问话,让夏可可立刻收了扫看:“不想。”

  “为什么呢?那衣服的确漂亮奢华,我觉得你穿,一定会贵气非凡。”

  “可那样,我会成为你囚牢里的玩/物。”夏可可微笑着看着他:“一个千万就让我很难了,你还是放过我吧!”

  冷子钦扭了下嘴巴:“可是我不想放过!”说完他举起了酒杯:“我出两千万!”

  这一句话,立时让大家惊讶的看向他。

  此刻的加价才不过刚刚一千万而已,再意思一下,一千一百万差不多就可以非常给面子的收场了,可现在,二千万?这衣服未免也太值钱了吧?

  大家在惊讶,立在她身边的夏可可则是郁闷,冷子钦这一报价,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要被坑,而现在自己还站在他的身边,万一他要把衣服送给自己,那她还怎么在大家的注视下成为夜辉的‘女’友?

  恶劣!她完全能感受到冷子钦的黑心与黑肺!

  “哇,这个价格,真的令人惊喜,还有人比冷少出的高吗?”谢欣亲自询问,然而此刻再无人举杯。

  二千万已经让这衣服有所溢价,而更重要的是,这是冷少的出价,没有相干,谁愿意‘花’一大笔钱来压一头,让自己将来或许面对麻烦呢?

  “看来这件衣服要属于冷少了啊,冷少,这件奢华的晚礼服,不知道你是想送给谁穿呢?”谢欣说着看了一眼夏可可。

  夏可可的‘唇’紧紧地抿着,手指更使劲儿的抠在一起。

  冷子钦转头扫了一眼身边的夏可可,一笑刚要言语,但就在这个时候,会场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低‘胸’晚礼服的‘女’人迈步走了进来并大声的言语:“真没想到,我给姐妹设计的一件定制裙装竟可以被出到如此高价,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胡兰!”场内有认识她的立刻言语,众人更是惊讶纷纷:“天哪,她没死!”

  “她活着!”

  “这是怎么回事?”

  一片‘乱’糟糟的言语里,主台上的谢欣完全是惊呆了般的立在那里,她直勾勾的看着步步朝前的胡兰,脸上除了惊‘色’再无其他。

  “我很感谢你,我的姐妹,我没想到,你竟为我准备了如此‘精’心的安排,更没想到你让我做的这件晚礼服,会被如此的,高抬。”胡兰说着已迈步走上了主台,当她站到谢欣面前时,她忽而笑着伸出了手:“谢谢你,我的好姐妹!”

  谢欣一愣,随即抬了手臂和她拥抱:“我们是姐妹,应该的。”

  “没错!”胡兰笑着和她拥抱在一起,但三秒后,彼此却放开了。

  “你们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对吗?”胡兰转头抓着麦言语:“是因为我有一个好姐妹,她在昨天送了我一个亲手制作的饰品给我,我越想越觉得也得回给她一个同样的礼物,让她明白我的感动,所以,我拿到礼物后,就赶去了一个朋友的珠宝制作工厂,整整‘花’了十几个小时才作出了一件我认为可以出手的作品,结果就在我回来的时候,才得知,我的‘女’助理开了我的车帮我去送衣服给客户,结果发生了,不幸的事……各位,那个在爆炸中丧生的是我的同事,而我,因为一段友情的庇护,却幸运的,活了下来。”

  胡兰说完将手里的一个小盒子打开,随即取了一个链子出来:“亲爱的姐妹,请接受我的礼物,让我为你带上好吗?”

  --回亲:深/‘吻’痕就是玫红‘色’的,没有什么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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