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由轻变重的敲门声把安澜从沉睡中惊醒,她像往常一样手一推被子翻身就要起床来。

  只是,这一次,她的手没推到被子,却推到一个火一般热度铁一般硬度的东西,当即就吓得她倏地一下坐起,腰却被人在此时紧紧的搂住了。

  “轻点,这可是命根子,”睡眼惺忪的嗓音在她身畔沙哑的响起:“关系着你以后的性福。”

  顾安澜的脸在瞬间滚烫,她刚刚的动作的确是有些大,她完全忘记自己结婚了,更加忘记昨晚还有个死皮赖脸的,宁愿跟她异梦也非要跟她同床的男人睡在她的身畔候。

  安澜一阵脸热心跳之后迅速的平静下来,推开他的手准备下床,没想到他却先他一步起身,把她拉下来躺着再帮她把被子盖上:“就这样躺着就好了,我等下去开门。”

  易水寒说完这话,迅速的去衣柜拿了自己的衣服,连洗手间都没去就在床边三两下的换上了日常的衣服,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就穿戴整齐的去拉开了病房门。

  而门外,站着的自然是一大早就来查房的医生护士还有昨天请的看护曾姐。

  医生问了安澜的一些情况,又用听筒听了肺部,然后点点头道:“嗯,比昨天好多了,杂音已经不明显了,不过还是有,要继续卧床休息,另外也要注意饮食清淡,不要吃热气上火的食物,当然房间空调也不要太低,切记不要再感冒发烧了。”

  医生说这些的时候,安澜就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当说到空调时,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好家伙,昨晚曾姐明明帮她调的26°的舒适温度的,为何此时居然是20°了呢?怪不得连医生都觉得凉?

  易水寒不动声色的拿起空调遥控器,一边往上调温度一边淡淡的说:“昨晚我就觉得热,所以就把温度调低了一点,而你......貌似也没说冷。”

  “......”

  安澜囧,她昨晚被他禁锢在怀里,而他的怀抱跟个火盆一样,她要觉得冷才怪?

  “我昨晚给你带来了张嫂给你熬的鳕鱼粥,”易水寒看着她楞站在那忍不住皱眉提醒着:“还不赶紧去洗漱,我让曾姐热粥去了,等下你吃了好打点滴。”

  安澜点点头,转身朝洗手间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他又说:“我上班去了,你自己保重点身体,争取早日出院好归宁。”

  待安澜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易水寒果然已经不在病房了,而曾姐已经把热好的鳕鱼粥帮她摆放在沙发跟前的茶几上。

  其实安澜不喜欢住院,即使是肺炎,她也不愿意住到病房里来,她宁愿像上一次的肺炎那样,每天坐车来医院输液室挂点滴都成。

  其实住院非常的无聊,上午还成,因为要挂点滴,所以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都一样,总之不能自已行动。

  可下午就烦了,点滴挂完除了睡觉几乎无事可干,虽然因为生病的缘故浑身有些疲软,可她也都还没虚弱到整天必须呆在床上的地步。

  于是,她直接把照顾自己的曾姐给辞退了,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人照顾,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或者不能动弹了。

  傍晚的时分,她去医院食堂买了饭上来,刚准备吃,手机就响了,而且还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的电话号码知道的人不多,一般都是极熟悉之人,所以也没多想,以为是艺术中心那边打过来的,于是就按下了接听键。

  结果手机里传来的是邵含烟的声音:“安澜,你是不是睡着了?”

  安澜稍微楞了一下才分辨出这是邵含烟的声音,于是很自然的回答:“没啊,我在正准备吃晚饭呢。”

  “那我按门铃你怎么不来开门啊?”邵含烟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

  “门铃?”安澜愈加的疑惑了,这医院的病房哪里有门铃啊?护士进来不都是敲门的么?

  “你出来开门吧,我在门口呢,”邵含烟的声音略微带着几分不耐烦。

  “哦,”安澜应了一声,赶紧起身几步走过去拉开门,结果门外没有邵含烟的影子,于是忍不住疑惑的问:“妈,您在哪个门口啊?我没看到您啊?”

  “你家门口啊,”邵含烟也疑惑起来了:“你在哪儿吃晚饭啊?”

  “我......”安澜稍微迟疑一下还是如实的说:“我在医院呢......”

  “啊

  ?”邵含烟明显带着惊讶的声音传来:“你在医院做什么?”

  “我住院了,”安澜见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只能如实的汇报了:“我昨天感冒发烧了,来医院结果医生说是肺炎,然后......”

  “好了,你住哪家医院?住哪间病房?我马上过来。”手机里传来邵含烟说话的声音的同时还传来了启动车的声响。

  安澜挂了电话又安静的坐下来吃自己买回来的晚餐,医院食堂的菜做得比较清淡,倒是很符合她的口味,她没有像别人那样觉得不好吃。

  饭还没吃完,邵含烟就风风火火的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对医院病房不熟,总之说护士长亲自把她送到安澜病房来的。

  看见吃快餐的她,邵含烟当即就埋怨起来:“水寒这人怎么回事?老婆生病住院了也不管的么?让你一个人吃快餐?为何不打电话回来让张嫂做了送过来?”

  安澜按照一个‘合格’的豪门少夫人态度应付着婆婆:“水寒他很忙,事情也多,再说了,我真没多大事情,一餐饭还从家里送来送去的耽误时间,何况医院食堂的饭菜做得非常好,毕竟医院食堂的厨师长期为病患做饭有经验,没准比家里做的更适合病患呢。”

  邵含烟的目光迅速的在这间单人病房里搜寻起来,最后落在阳台上晾着的那一条淡蓝色的男士平角裤上,眼睛一亮:“水寒昨晚住这里?”

  “......”

  安澜的脸当即就羞得通红,她今天下午才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易水寒昨晚换下的衣服其实早上他拿走了的,偏偏他昨晚换下的四角裤扔洗手间在,而早上他走时她人还在洗手间里,所以......

  为了转移话题,安澜赶紧请婆婆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又忙活着去烧开水:“妈,病房里没茶叶,我用白开水招待您不介意吧?”

  邵含烟看着满脸绯红的儿媳妇倒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好了,安澜,别忙活了,我不口渴,我只想看看你们新婚的生活,毕竟俩个还算陌生的人组成一个家庭有很多地方需要适应,我还担心他把你一个人扔在他的公寓不管呢,既然他能到医院来陪着你,就说明他还是把你放在了妻子的位置在,所以......”

  邵含烟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看着安澜道:“顾安澜,如果你这一生只想结一次婚,如果你没有很爱的人在等你......”

  “但是二少有深爱他的人在等他,”安澜淡淡的打断邵含烟的话,不想听她那么多的如果。

  邵含烟听了这话一愣,然后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但是你现在才是水寒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是吗?一个当妻子的,难得不应该努力的把自己的丈夫挽留在身边吗?”

  安澜听了这话沉吟了半响才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何况是人心呢?”

  邵含烟当即就不吭声了,因为顾安澜的话一针见血,她曾那样的努力,最终也就是留住了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心,又停留在谁的身边?

  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邵含烟略微有些无奈的开口:“好吧,安澜,你跟水寒......你们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人都说婆媳关系最难相处,我希望,我跟你之间不要处得那么紧张,即使以后不能做婆媳,见面也还能点头打招呼。”

  安澜微笑点头:“谢谢,我也是这样希望的,毕竟,人生在世,人与人之间遇到就是缘分,而我们还能做一次婆媳关系,即使不能长久,可我......依然会珍惜这一段时间的。”

  “那就好,”邵含烟如释重负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什么,安澜,我就先回去了,告诉水寒,我明天回香港去,估计要一段时间才会过来,所以他也不用带着你搬到他外边的房子去住了,天泽跟语嫣又很少回来,家里那么大地方,别说你们俩生气,就是吵架打架都没人管的。”

  “......”

  安澜再次无语了,她跟易水寒估计连气都不会生,更别说吵架打架了,她想他没有那种心情,而她,也没有。

  邵含烟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就在她病房里呆了不到二十分钟,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这劲头却跟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有得一比。

  因为处理公司一些事情召开紧急会议,所以易水寒下班就已经有些晚了。

  当他走出会议室时,秘书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什么事?”

  易水寒见秘书那神色即刻知道有事,于是沉着脸问了句。

  “凌小姐说她在绿野定了包间等您,”秘书小心翼翼的汇报着。

  “不跟你说了让转告她今天我没空吗?”易水寒明显的不高兴起来,这秘书现在是越来越不会帮他处理私事了不是?

  “凌小姐说今天是她25岁生日,”秘书赶紧解释着,接着还补充了句:“凌小姐说了,如果你不去绿野,她今晚就在绿野不走了。”

  “知道了,”易水寒阴沉着脸应了一声,那边陈楠已经将他的公文包和外套从办公室拿出来了。

  “这一次的换机事件一定要处理好,”易水寒上车前还在叮嘱陈楠:“告诉售后部经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让他卷被子走人。”

  “是!”陈楠应了一声又帮他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再把车钥匙递给他,最后才低声的说了句:“我让秘书在绿野斜对面的花艺轩帮你定了一束黄玫瑰。”

  易水寒嘴角抽搐了一下,再瞪了陈楠一眼,一句话都没再说,阴沉着一张脸上了车,然后把车开了出去。

  晚上十点,安澜刚看完一档子搞笑的文艺节目,关了病房里的电视躺到床上刚准备睡觉,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这么晚谁给她打电话?她稍微楞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依然是一组略微有些陌生的数字。

  她迟疑一下按下接听键,结果却是易语嫣打来的,她这边刚‘喂’一声,易语嫣的声音就连珠炮的传来。

  “哎呀,二嫂,你让我哥接电话,我找他有急事。”

  “他不在我这。”安澜如实的回答。

  易水寒今晚到现在都还没来,她估计他也不会来了,毕竟他好好的一个人没事跑病房来做什么?

  “啊,他不在你哪啊?”易语嫣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失望,不待安澜开口接着又问:“那你知道他在哪没?”

  “我怎么知道?”安澜苦笑了一下:“我跟他今天没通电话,他估计在......有事在忙吧,你打他电话直接问他不就成了?”

  “他手机关机,”易语嫣的声音略微有几分烦躁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大哥说这次的事情有些大,如果处理不好对海米手机估计有麻烦......”

  “那他手机关机我也找不到他,”安澜劝慰着电话里着急的易语嫣:“要不你打他助理电话吧,没准他助理知道他在哪儿呢。”

  其实安澜原本想说的一句是:要不你打凌雨薇的电话吧,没准易水寒就在凌雨薇那呢。

  可她怕说出这样的话来把自己显得太小气了,让易语嫣误以为她在吃醋,于是就让她打助理的电话。

  哪知道易语嫣直接说了句:“我没他助理的电话,我以前打二哥电话也没遇到她关机的情况,谁知道他今天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关机呢?”

  安澜心说,你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你打不通易水寒的电话难不成我就打得通了?再说了,我还没易水寒电话呢。

  挂了易语嫣的电话,安澜手指不小心碰触到拨出键,看到屏幕上跳出‘水寒’两个字,她才猛地想起,昨晚易水寒把手机号留给她了。

  电话已经拨出去了,而易语嫣说易水寒关机,所以她漫不经心的准备挂断,没想到手机屏幕上此时却显示已经接通。

  估计是易水寒又开机了,她赶紧把手机放到耳朵边,都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略微有几分熟悉的娇柔女声传来:“是顾小姐吧?”

  安澜稍微愣神一下听出这是凌雨薇的声音,于是淡淡的道:“麻烦让易水寒接一下电话好吗?”

  “他现在没办法接电话,”凌雨薇的声音略带着几分妩媚的笑意传来:“水寒这会儿在洗澡,顾小姐过会儿......”

  “那你等下让他给语嫣回个电话,语嫣好像有急事找他,”安澜迅速的抢断凌雨薇的话,说完这句,不等凌雨薇再说话就把手机给‘啪’的一声挂了。

  把手机丢开,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原本以为自己非常的坚强,可最终,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下来,汹涌澎湃,把医院大白枕给湿透了一大片——

  同时,也冰凉了她那颗刚刚有一点点温度的心。

  其实不怪他,因为早在结婚前他就说过只婚不爱的,是她自己

  太自作多情了,仅仅因为他昨晚赶到病房来了,于是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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