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扒皮?!

  孙大炮和薛林山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面色微苦,摇摇头说道:“鬼扒皮这种情况,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因为想扒活人的皮,需要太多的先决条件,基本上可以断定,你的确是撞鬼了,并且还是恶鬼!”

  四御仙书遣兵篇

  里有云:“腐肉渐生,引食虫撕咬,皮肉脱离,乃鬼物噬灵,是为鬼扒皮!”

  也多亏了我早就背熟了遣兵篇里的内容,不然的话,我根本不了解眼前的状况,即便是老烟鬼都没教过我。

  孙大炮脸上的笑模样一点点退去,他即便再坚强,再看得开,此时也有些忌惮了。

  就听他怒骂一声:“肯定是那些日本鬼子的冤魂了,妈个bi,这帮畜生,活着的时候害咱们老百姓,死了还特么扒我的皮,抄家伙,干他狗娘养的!”

  说着气冲冲的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我赶紧阻拦,说:“现在连鬼魂在哪儿都不知道呢,你干谁?!”

  “我知道那些尸骨埋在哪儿了,现在全挖出来,给他挫成灰粉!”

  我知道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更加阻拦。

  薛林山变毛变色的四下环顾,眼中满是慌乱,因为他的化肥厂经历过一次闹鬼事件,所以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呢。

  赶紧说:“孙大炮你特么别冲动,这事儿得听西凉的,他既然知道鬼扒皮,就能给你治病。消停,消停会儿!”

  说完,他几步走过来,把孙大炮重新按回了床头,孙大炮是个麻雷子的性格,点着了火,比谁都烈,纵然坐在床头上,脖子上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

  看样子这位真是百无禁忌,谁搞自己,就要cao翻他!

  薛林山用手捅我:“西凉,你赶紧给支个招,孙大炮都这个熊样子了,真是上来脾气,咱拦不都拦不住,得抓紧啊,不然这两条胳膊可就废了。”

  我蹙着双眉,只有点头答应。

  随后我把这件屋子的窗户打开了,这里都是真神塑像,香烛烟火,呛的人直流眼泪。

  薛林山惊讶道:“怎么吧窗户给打开了,可别惊扰了这些神仙,并且再跑进来几个日本鬼子,孙大炮还有活路?!”

  我擦擦眼睛,摆摆手,说道:“薛主任你别急,听我一步一步跟你讲。鬼扒皮这种情况十分罕见,首先活人的命要硬,并且自身体质对于煞气有一定的抗性。其次,厉鬼要凶,并且是极端记仇的那种,鬼扒皮,向来非常残忍恐怖,如果活人的命格不硬,皮还没扒呢,人就已经死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日本鬼子的阴魂不散,毕竟几十年过去,再加上战争最后以失败告终,他们的亡魂肯定不会安息。这算是符合了我说的条件之一。但我要问了,孙大炮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寻常做什么工作?”

  薛林山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非常不愿意我问这个问题。

  其实我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点数,孙大炮很有势力,他能把薛林山的化肥厂,从县城迁到了城市郊区,就足以说明问题。

  但孙大炮听闻我说的这些,神情明显好转,就跟看到了希望似的,嘿嘿笑道:“妈个bi,我说小子,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老孙我也不瞒你,我祖籍河南洛阳,1950年正月初一出生,我四岁的时候,爹妈都全饿死了,我被二手贩子又卖到了陕西渭南,等长到了十七岁,我就逃了出来,进入河北境内,我为了养活自己,什么苦都吃过,你知道我我第一份工作是什么么?”

  我一怔,没想到孙大炮的身世这么坎坷,早年为孤,又被贩卖,加上他的生辰八字来看,正月初一本就是命格硬重,看来他也符合鬼扒皮的条件了,只是我不明白,他的身体为什么能抵御煞气的侵蚀。

  刚才我也说了,鬼扒皮,人和鬼都得强悍,除此之外,自身对煞气也要具备一定的抗性。

  没有一个人天生能抵御煞气,就是活佛转世也不行。只能是后天的因素。

  所以我就想听听,这孙大炮到底干过什么。

  孙大炮发出一种冷冷的笑声,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十七岁那年,正好赶上文革动乱,被批斗致死的那就不计其数了,你是不知道,那些红卫兵有多不是人性,造反还有理了。很多人在那场浩劫中丢了性命。而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处理这些尸体。”

  我惊呆了:“尸体没有家人么?为什么要用你处理?!”

  “小子你还是不清楚那段岁月啊,那是一个没有感情和亲情的年代,夫妻可以互相出卖,兄弟也能相互残杀,有时候被订上了资本主义的高帽子,家人生怕遭连累,连尸体都不去认领的。所以我就干上了处理尸体的工作,这一干就是七八年!”

  薛林山也唉声叹气,撸起袖子,就见胳膊上横七竖八都是狰狞的伤疤,就跟蜈蚣差不多。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孙大炮说的没错,那时候没有道理可讲,你只要被认定为反革命,蹲牛棚,毒打,都是家常便饭,那时候我是一名中学教师,就因为在课堂说了一句,美帝国主义也有值得借鉴的东西,随后就被学生们扭送到了大街上,游行,鞭挞,我整整被捆了一个月,两条胳膊几乎都废了,那捆绑的绳子深深的勒紧了肉里,造成了伤口腐烂,大面积感染,我这条胳膊几乎生生的退掉了一层皮!哎,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堵得慌,是真害怕。”

  我眯着眼睛看待这一切,当年那场浩劫就如同幻灯片般从眼前飞快划过,虽然我没经历,但我可以想象那时的混乱与残酷,所以内心无比的沉重,就跟吊了一个秤砣差不多。

  我没有赶上那个年代,所以我又成了旁观者。但我明白,一个民族的成长离不开磨难和挫折,就跟人一样,不经历风雨绝看不见彩虹。

  薛林山蹲过牛棚,但现在又是德育处主任又是化肥厂厂长。而孙大炮成天跟尸体打交道,自身对煞气也有了抵抗性,所以他现在才能坐在这里跟我讲话。

  这一切没有谁对谁错,历史终究是前人引以为戒的证据,也是后人谈笑之余的警惕。

  孙大炮大骂:“妈个bi,说这些糟心的事情都没用,反正过了文革时期,我就没饭碗了,到处打零工糊口,等来到保定市之后,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开始走江湖路,拼刀子,抢地盘,一晃将近二十年过去了,这才打下了这片江山。不过我的老伙计,不是牢底坐穿就是命丧黄泉,保定这地界,就还剩我铁金刚一个了。”

  薛林山低声道:“孙大炮是保定市的黑道大哥,手底下掌管着客运公司,房地产公司,以及很多酒吧和旅馆。是这里的地下皇帝。现在你小子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我内心一震,无比惊愕的看着孙大炮。

  这厮初年困窘,中年显达,虽然走了黑道,但也算苦尽甘来,可我没想到他竟这么有名气,保定市的黑道大哥,恐怕比已经死了的黄天贵要厉害的多。

  我不知不觉中就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自从学习了风水术数,接触的人可谓五花八门,有黑道大哥,有学校主任,有市委书记,有刑警队长,有地产商人,也有同我一样的玄门高手。

  短短几年光景,我就走出了一段非比寻常的道路,但……我感觉我是充实的。

  我苦笑了一阵,摇摇头甩开了这些杂念,郑重其事的说:“孙大炮,现在事情都了解透彻了,我这就帮你解决麻烦。不过得容我回趟学校,我的家伙式可没待在身边。”

  孙大炮无神的眼睛中猛地爆发出一道神彩:“你已经有把握了?”

  我点点头:“算是吧,但你们也要准备一些东西,待会儿我会告诉薛主任的。”

  薛林山大喜过望,拉着我的手就笑,都快笑出了眼泪:“西凉,我就知道你行的,这种是根本难不住你。说吧,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赶紧把手抽回来,两个大老爷们儿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得准备三个铁翁,一块大理石石板,一口西瓜大小的铜钟,记住要铜的。另外去找三十六把杀猪刀。准备好了这些,剩下的我来处理。哦,对了,还要一台照相机,以及一桌子好吃的。”

  薛林山和孙大炮都愣住了,他们不懂玄术,自然对这些材料感到非常奇怪。

  孙大炮憋不住,就问:“铁翁,石板,铜钟,杀猪刀都还好说,但这照相机和一桌子好吃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能驱鬼?”

  我点点头:“我看不到鬼魂,所以就找不准下手的机会,所以我得想个办法,叫扒你皮的厉鬼现行。这照相机就能帮到我。”

  薛林山蹙眉问:“那这一桌子好吃的?”

  我无奈的看着他:“这是一个大活儿,一时半会儿弄不清,你得叫我吃饭吧?”

  薛林山:“……”

  孙大炮哈哈大笑:“妈个bi,这事真特么有点意思,妥了,我这就招呼兄弟给你准备。另外你俩回学校也被骑摩托了,我找人开车送你们回去。薛老bi你也是,自己本身有钱,为毛不换辆车。”

  薛林山干笑:“这不是避嫌么,一个德育处主任开小车,叫人指指点点。”

  “特马的,心眼子全都用在这上面了。”

  孙大炮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三辆小轿车,下来的都是魁梧大汉,双眼冒凶光,一身的煞气。

  这就是黑社会呀。

  我和薛林山钻进了一辆车,直接奔学校而去。剩下的两辆都在听孙大炮的调遣。

  不愧是保定市的黑道皇帝,果真是一呼百应。不过遭遇了鬼事,他也得认头。

  车行在路上的时候,我就跟薛林山说,我得找个帮手,一会儿你跟老师得言语一声。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薛林山当即答应了下来。

  等我回到学校,就已经该吃晚饭了,我在食堂碰到了小贱,直接把他拉到了背人的地方,第一句话就是:“晚上有空没?”

  小贱犯迷糊:“额,洗脚算事儿不?”

  我特么……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没闹,晚上接个大活儿,有个土匪头子被日本鬼子的阴魂扒了皮!”

  不说这个还好,说完之后,小贱把眼睛直接瞪成了牛蛋,大片血丝就弥漫了出来。

  “啥?!日本鬼子的阴魂?!我日他姥姥,说说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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