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尔山脉是欧、亚两洲的分界线,在山脉的西部是俄罗斯平原,东部是西伯利亚平原。向北它一直伸入喀拉海,向南里海离山脉的开始不远。这里它过渡到哈萨克的草原。从它的南端到北端它一共长2500公里,在它的北端它平行鄂毕河向东转入海。不论是按鞑靼语称它为乌拉尔山,还是按照俄语的名称叫它博亚斯山,都很有道理,因为这两个词在它们各自的语言中都是“腰带”的意思,他就像欧亚大陆的腰带一样,把欧亚大陆区分开来。

  这座绵延数千公里的山脉是从西伯利亚进入欧俄所必须越过的疆界。从位于乌拉尔山东坡的叶卡捷琳堡离开俄罗斯皇家近卫军,选择这样一条路似乎是很明智的。这条路最好走,曾经在数百年前俄罗斯的冒险家们正是越过这个腰带进入了亚洲。

  共和七年6月18日中午11时36分,一列由前进型蒸气机车牵引的列车缓缓进入了山区平缓地带,在蒙蒙细雨中,在一大片林深树密的原始山林中,越过了欧洲和亚洲的分界线,列车那散发着柞木味的车厢的车门后面,一张张东方人的面孔向外张望着。他们用好奇地眼光打量着眼前似乎千万年未曾变化的森林和眼前的一切。

  “嘟……”

  这时列车突然拉响了汽笛。晃晃荡荡走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这时缓缓的在森林间停了下来,但是这里显然并不是车站。

  火车刚一停下,就从火车地尾部车厢跳下一群扛电影机手持照相机的记者,从他们的泛着些许红光的脸庞上,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此时的兴奋。尽管他们强压着这种感觉,扛着电影机的摄影师一下火车就打开电影机先拍摄面前的这恒古未变的森林,然后把镜头对准了列车的闷罐车车厢。

  这时一个穿着士官长军装地士官从火车上跳了下来!在他的脖颈间挂着一个墨绿色的亚光军哨,任何一名西北军的官兵对于这种军哨都很熟悉,它发出地那种刺耳而尖锐的哨声就是命令,在战场上士兵们正是在哨声的指挥下战斗,他发出哨声会让听到它的敌人禁不住浑身颤抖。

  “滋……”

  扛着电影机的摄像师屏住呼吸以稳住身子,把镜头对准了那个胸前挂着数枚勋章的士官长,同时给了他一个面部特写。

  在镜头中右额处带着一道蜈蚣伤痕的士官长含起了墨绿色地军哨。

  “嘟嘟嘟……嘟嘟嘟……”刺耳的哨声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原始森林。

  随着哨声的响起,数十节车厢同时响起了哗啦啦车门被拉开的声音。数千名全副武装地士兵争先恐后的跳出了火车。在跳下火车他们没忘记最后收拾一下军装,以让自己显得更精神一些。此时无论是士兵或是军官的脸上此时都扬溢着灿烂的笑容,流出一种骄傲自得的眼神。

  “一营集合!”

  “六营集合!”……

  随着士官们口令声,刚刚跳下火车的士兵们立即按单位在车厢前列队。

  在列队报数时时所有官兵的眼睛总是不住的由西边数百米外的地方望去。眼中带着期待、激动的神色,甚至于可以听到他们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紧张地呼吸声。

  而数十名记者则用相机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时刻,尽管此时他们同样兴奋的以至于感觉有些窒息感。

  “敬礼!”

  在冷御秋和一众高级军官走下列车地,向车厢边列队的士兵举起自己的右手行军礼时,执勤士官的口令响了起来。军官行礼,士兵回礼。这是西北军的军规。

  “哗!”

  列队的数千名士兵随即行持枪礼,目视着他们的指挥官。

  这时数千名行持枪礼的士兵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不再有先前的兴奋之色,所有官兵都轻轻的发出有些低沉的话语。

  “荣誉!”“忠诚!”

  “荣誉!”“忠诚!”

  “荣誉!”“忠诚!”

  ……这是在西北军在迎接烈士灵柩时发出的低喝!伴着官兵们的低喝声,铁路边气氛随之变得有些悲壮起来,他们用这种方式铭记那些在战场了牺牲的战友,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与自己分享此时的荣誉。

  此时的铁路边的队列中被西风吹起的数十面军旗迎风飘荡。红色的铁血旗上那只源自春秋战国白虎冲着西方张牙舞爪,任何人都可以从中感受到源自春秋战国的铁血战魂。

  “中央模范军”、“山东陆军”、“河南陆军”、“广西陆军”、“四川陆军”、“云南陆军”……在数十面军旗上可以看到如此的金色字样,每一面军旗代表一个省,西伯利亚并不是边防军一支军队在孤军作战,来自全国各省的部队少则一个营、多则几个师,这是一场国战!

  冷御秋看着眼前的这些士兵,这三千六百名官兵是从西伯利亚华军部队中抽调出的精锐,他们都是忠勇勋章的获得者,因为在战场上的所立下的战功才得到此刻的荣耀,他们将成为几千年来第一批踏上欧洲土地上的中国军队!“士兵们!枪上肩!……向左转!齐步……走!”

  没有任何激情扬溢地动员。有的只是身为军官所需要下达的口令!步枪上肩时的声响和鞋跟撞击的声音是像擂响地重鼓一般在原始森林中回荡着。

  “向左……看!”

  伴着军官怒吼的口令声。方队中的官兵齐步变正步。庄严肃穆的黄色脸孔,落地有声的中国军靴,整齐划一的动作,所有官兵在经过那座方尘碑时都有一种傲然的眼神子着它。

  令所有人心情激荡那座方尖碑。外观并不十分的伟岸,它被一圈木栅栏围着。高度也仅只有三米左右,在它身上的那些俄、英两种文字用红漆勾画标出的内容,令人神往,碑上刻有相当大地两个箭头,分别指向东方和西方,箭头下用俄英两种文字标出了亚细亚和欧罗巴,此外在此碑上还有这样的内容:To莫斯科1777.5M!

  当第一名中国士兵的跨过方尖碑时,这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历史,和一个全新地时代的开局,中国军队几千年来第一次跨出了洲界。到达了欧洲的大地上。

  “知道吗?我们的军靴现在现踩踏在欧洲的大地上!就连我们脚上的泥巴,都是欧洲大地的泥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欧洲!是欧罗巴!是那些洋人地老家!现在我们的军靴就踩在他们的老家里头!知道吗!就是这!这在我们的脚底下!”

  在战友环绕下,一个胸前挂着数枚忠诚勋章的士兵对着电影机地镜头大声的叫喊着!脸上带着激动的泪水的士兵们用力的指着自己的脚下。曾几何时,那些欧洲人的军队一次又一次的用他们的军靴践踏着中国的大地。现在中国地军人们第一次把自己地军靴重重的踩到欧罗巴这个腓尼基地公主的娇躯上,士兵们用军靴重重蹂躏着欧罗巴的躯体,以此来表达此时他们心中难以言状的兴奋。

  当记者在西伯利亚铁路的亚欧分界线目睹着这场事的同时,在百余公里外的森林地区,一支数百人的部队正扛着武器在一条荒弃已久的森林小路中行进着,部队行军时的发出的脚步声在林间回荡着。

  这条山间小路是四百年前俄罗斯冒险家进入亚洲的时开辟的通道,随着通往西伯利亚的公路和铁路的开通这条林间小道早已被荒弃半个多世纪。偶尔仅只有一些淘金者和矿工、猎人会选择这条路。现在一支来自亚洲的部队,沿着俄罗斯冒险家进入亚洲时的路线向欧洲前进着。

  “欧罗巴!我的爱人!我来了!”

  在部队休媳站在山坡上的黄维疆试着大声喊了出来,但是看着那些在路边草地上休息的官兵们笑望着自己,有些尴尬的挠了一个后脑笑了笑,作为他们的指挥官。黄维疆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太令人兴奋了。越过这个山脊就等于进入了欧洲。

  20世纪中国早期的文人学子,大都经历欧风美雨的洗礼,浸淫于西洋文化中,回看那时中国的落后,其心态十分复杂。他们笔下常常出现“我的欧罗巴哟!我的爱人哟!”之类火热而幼稚的诗句,企图留下游学历程的吉光片羽。

  对于欧洲的印象,黄维疆停留在杂志、报纸上那些留洋归来的学子们的文章中,他们用各种美妙的词汇来形容着这片黄维疆心中神秘的地方。欧罗巴听起来那么的洋气,大概是指一个妙不可言的桃花源似的地方。现在自己终于到达了这里。而且是随着部队,穿着军靴重重的踩在欧罗巴的大地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这种美妙感甚至于打破了黄维疆心中显得有些紧张的情绪。

  “兄弟们!目标欧罗巴!前进!向着她的裙底子!”

  作为三十一团三营长营长的黄维疆重新骑上马大声的喊道,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先前因为过份的激动带来的些许尴尬,同时靠着这种带着荤腥的话语调动着士兵们的情绪。哈哈!……抓住她的大奶子!”

  “……扯开她的大腿出她地**”

  官兵们听到营长下达的的命令后立即轰笑一团。笑话是是笑话,命令是命令。接到命令的官们重新收拾起行装,沿着乌拉尔山的山坡继续前进,正如黄维疆所言向着俄罗斯这个欧罗巴地裙底前进……位于欧洲的彼尔姆省,尽管官兵们的脸上带着笑容。但他们中的每个人都知道未来所承担的风险。

  一个多小时后,时针指向了西北时间十一点钟,此时太阳就要落山了。不过,尽管在这个纬度下黄昏拖得很长,天色却已经非常昏暗了。异乎寻常的水汽似乎使天穹降低了,但是还没有一丝风把这些水汽赶走。不过,尽管它们在每一个水平方向上都纹丝不动,但从天顶到天底方向上却不是如此,它们与地面的距离显然在缩小。

  水气的区域似乎离地面越来越近,并且把它们的网一点点收紧。好在不久后缚住这座山脉,就好像天外有一场暴风雨把它们从上面赶到下面来似的。再说,山路还朝着这些大块地乌云渐渐升高,云层非常浓密。简直快要达到凝聚在一起的程度。山路与水汽很快就会融为一体,到时候就算云团还不化为雨水,部队在这样大的雾气中继续前行也是不可能的,它很有可能从哪个悬崖上摔下去。

  不过,乌拉尔山地海拔还不算很高,它的平均海拔不过才只有500-1200米。这座山上从来没有过永久性积雪,西伯利亚的寒冬会使山上有一些积雪。但夏天的太阳一晒就全部融化了。山上任何高度都有植物和树木生长。

  因为乌拉尔山地区的铁矿和铜矿的开采,以及宝石矿床的开采都需要大量地工人,所以,在山上经常可以碰见那些被叫做“扎沃底”的村庄,战争对生活摧残总是毁灭性的。在卫国“白军”们总是把工人当成赤色分子一员,而赤卫军又征召了战区的所有成年男性参加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中”地前提下,矿工们建立在林间的村落此时大都早已被人们遗弃。

  在两山之间的狭道上开辟的道路,对于部队的通行来说并不容易,路上纵横交错的枝条阻碍着部队前进的速度。看着山上因为水气而产生的山雾越来越浓,黄维疆勒停战马从腰侧的文件包中取出的防水地图,计算着和目地地之间地距离,然后招呼不远处的参谋长俞明辉过来。

  “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地话,到今天晚上午夜之前,咱们就能翻过乌拉尔山到达指定目标。然后……”

  但事与愿违。黄维疆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几声雷鸣。雷声预示了暴风雨的来临,而风雨是部队在山路上行军时所需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也是黄维疆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营长!看来老天爷似乎想和咱们过不去!”

  骑在马上的俞明辉看着团长愣愣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说道。山路行军在平常看似很容易的事情,在暴风雨出现时总会出现种种困难和危险。而显然是出发前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

  “传令兵!命令,四队变两队!……以强行军速度前进”

  面对可能会到来的暴风雨,采取一些措施是很有必要的,骑在马上的黄维疆下达了几条应对的命令。

  几十分钟后,雨还没有落下来,但是天色却完全暗了下来,骑在马上的黄维疆一边子着前方,一边观察道路两边,官兵们肩膀上挂曳的L型手电筒有些昏暗的光线照亮了这条并不算是道路的百年山路。

  森林中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但这却是风雨欲来时的一种可怕的平静。除了官兵们踩踏在路上砾石上发出的脚步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外,前方数百米处不时的亮出的尖兵排出灯光信号。

  长时间的行军使得士兵们已经感觉有些疲惫不堪,而崎岖不平的道路和闷热难耐的空气更是让士兵们有些烦燥,他们彼此轻声说着各种的带着些许荤腥味的笑话以打发这种烦躁,同时舒缓心中有些紧张的情绪。

  “咱们差不多还有两个小时才翻过乌拉尔山!”

  黄维疆看了一下地图对身边地俞明辉说道。

  “让兄弟们再快点。……最好赶在大雨到来前翻过去!咱们的时间有限,必须要抢在俄国人炸毁铁路桥之前占领那里!”

  看了一下天色和远处不时闪现的雷电,俞明辉回答道。三营现在所执行的任务是在近卫军、护国军以及集团军主力越过乌拉尔之前,穿插到距离乌拉尔山40多公里外的在丘索瓦亚铁路桥,抢在赤卫军炸毁铁路桥之前占领并牢牢地钉在那里。

  “嗯!传令兵!”

  黄维疆的同意了俞明辉的提议。必须要抢在暴雨之前把之后的路上丢掉的时间抢回来。

  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惊雷的霹雳声,就好像成千上万尖利的震耳欲聋的哨声穿过在此之前很平静的空气,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借着闪电光,黄维疆看到远处地山峰上有一些高大的松树在扭动着,大风已经起来了。

  有的树木,或是老了,或是根扎得不牢,没能抵挡住狂风的袭击。一些被折断地树干在岩石上弹来弹去。然后穿过狭窄的山道,在部队前面数百步远的地方,落入大路左边的深渊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风了!”

  看着方才的一幕黄维疆和俞明辉彼此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之中两人都明白,接下来的路上所需要面对地危险,有时候自然的力量发威时带来的危险甚至于强过那些手持步枪的敌人。

  狂风就着闪电来到了,原本骑在马上的军官和骑兵们纷纷从马上跳了下来,拉着马缰改为步行,在狂风肆虐时还骑在马上行军无疑是和自己地生命过不去。

  此时,空中的雷电不断发出的霹雳声。简直可以和战场上的大炮的轰鸣相提并论,似乎每一声惊雷都是在部队的头顶上响起,以至于早就见惯了大场面的士兵们有时都忍不住抬头朝天上望去,自然的力量总是会让人感觉有些恐惧。

  此时暴风变得更加肆虐。位于两山之间的山路,自然形成一个漏斗形。狂风从山口猛烈地涌了进去,就好像在汽轮上它涌入迎向自己的通风筒时一样。偶尔可见到一些地土石和被吹断地树干开始从山坡的上面往下滚。

  “立即带上钢盔!所有人贴紧崖壁行进!”

  在闪电地一瞬间,看着飞石△权滚滚而来,军官们大声的呼喊着。此时空中的闪电笼罩着两山之间的狭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也接连不断的空中响彻着。地面在电闪雷鸣疯狂的进攻下微微震动,似乎在发抖,就好像这地动山摇使乌拉尔山屈服了一样。

  就在这时天空中开始下起雨来,夹杂着豆大雨点的狂风变得猛烈非常。穿着雨衣的官兵们顶着风雨,在这又是风又是雨一片漆黑的危机四伏的雨夜里奋力前进。泥泞的道路使得不断有人摔倒在地,前面的摔跤后面扶。后面摔跤前面拉。虽然头顶上不时有飞石、枝干飞过,但是却所有人都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丘索瓦亚河这是地球上唯一一条流经地球上两部分的河流——从亚洲到欧洲。它的长度为700多公里。两侧高达近百米的峭壁间一座铁路桥横跨两岸。这座铁路桥是进入欧洲的必经之地,二十年前,数千名俄罗斯工人用了数年的时间才架设了这座雄伟的铁路桥。

  站在桥头的穿着身雨衣的乌斯洛卡夫从山顶上眺望,周围广阔的空间尽收眼底,四周树林的尖梢,雨雾弥漫的树木就像一簇簇灰色的尖顶赤卫军帽一样刺向天空。桥上的士兵们在军事专家的指导下在铁路桥的桁梁的上弦、斜杆以及下弦上安装着炸药,一但白军出现在河的对岸,就要按照命令炸毁这座雄伟的铁路桥。

  “一群杂碎!”

  这时乌斯洛卡夫看到几名神父和修女被士兵们赶到一处围着铁丝网的的院子里。于是忍不住冲着那群人吐了口唾沫,这些神父和修女和那些富农、地主一样都是是最坚定的“白匪”支持着,俄罗斯人民的敌人!为了应对白匪地进攻。根据上级的命令部队逮捕了附近十几个村庄的神父、修女和富农,然后集中关押起来,明天送火车运到城里。

  “……我们将用能够驾驭的红色恐怖的鲜血,去清洗我们地通条和枪栓!”

  想到团里的政治委员同志的演讲,乌斯洛卡夫朝那个院子走了过去。尽管空气中响彻雨滴的声响,但是乌斯洛卡夫还可以听到从院子里传出的女人们的哭喊声和尖叫声。

  “这些该死的杂种!”

  听着女人们的哭喊声和尖叫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乌斯洛卡夫知道那些士兵们在做些什么,于是便停了下来,站到空无一人的哨位里点着烟斗,并不时地朝传出尖叫声的院子看去,乌斯洛卡夫很想像那些士兵们,肆意的在那些贵族夫人、小姐的肉体上发泄自己地欲望,但是在这个时候乌斯洛卡夫显然不能和那些普通士兵一般自由。

  “这群该死的士兵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吧!”

  十数分钟后,院子里的尖叫声、呻吟声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乌斯洛卡夫骂了一句然后朝院子走了过去。

  站在桥上的军事委员看着乌斯洛卡夫朝院子走过去时,脸上流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脸上挂着地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爱俄国,愿为俄国付出自己的生命。他无数次听政治委员说红色恐怖的正当。但却从不愿意相信。

  “谢卡夫,把那包炸药移朝上移动一大权,还有那一包!”咬着嘴唇感觉到嘴中的血腥味的军事委员大声对桁梁上安装炸药地士兵喊道。

  一进入院子,乌斯洛卡夫就看到在院子里数百名犯人们冒雨坐在湿濡濡的材垛上,透过破烂的门窗户,乌斯洛卡夫可以看到那些喝的醺醺的士兵们正趴在或尖叫或呻吟的女人身上挺动着身体,在他们的身下是那些夫人、小姐们雪白的肉体。因挣扎而晃荡着的白腻肉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无比地诱惑。

  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地乌斯洛卡夫朝院子里看了过去,院子里还有几个刚刚押过来的修女,其中有一个修女模样好像长地很漂亮,于是乌斯洛卡夫走到雨地里一把把那个修女扛在肩上大笑道:

  “走,狗娘养的白婊子!”

  然后不顾修女的尖叫和挣扎就扛着她朝院外走去。

  这时院子里的一个神父指着他大声的喊了起来。

  “魔鬼!魔鬼吞噬了你的良知!……”

  乌斯洛卡夫将肩膀上挣扎着的修女抛给门旁的卫兵。一把揪过神爷的脑袋夹到胳肢窝里,抽出腰间的匕首,然后轻轻一抹,连血都没让溅出来。

  被卫兵抓住的修女惊恐的尖叫声:“神父可是上帝的眼珠!你……”接着便昏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卫兵有些为难地说道:“指挥员同志,至少要三人以上才能决定处决啊!”

  乌斯洛卡夫在死去的神父的身上擦了一下匕首,然后笑着说道:“在这里我就是三人委员会!我要掀翻他们的天灵盖,叫雨水洗洗他们反动的脑灰质。今天俺不过是用用匕首,我们要是落在白匪的手里,他们会用铡刀、会用战马把我们分尸。”

  然后一把扛起已经晕倒的修女,朝着院外走去。院子里那些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的浑身瑟瑟发抖的人们则跪在地上划着石字架。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现在唯有企求上帝。保佑亲爱的阿列克谢沙皇的军队打到这里,解救他们每一个人,此时的他们甚至于已经忘记在一年前当沙皇被推翻时,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曾高唱着革命万岁。

  三营的八百多名官兵艰难地在山路上行走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距离丘索瓦亚河十多公里外的休息地点,这是一片密集的原始森林。此时时间已邻近午夜,原本肆虐的暴风雨已经停了下来,树叶上不时的滴落着些许雨水。一天一夜的艰难行军,使得许多官兵的脚上起满了水泡、血泡,甚至有人脚上的水泡、血泡与鞋袜粘在一起,每走一步都痛得钻心,在休媳所有人都脱掉了软胶低军靴,彼此挑着水泡、血泡,随后各自从背包里取出双干袜子和干胶鞋换上,此时,三营的官失早已人困马乏,都来不及选择地方,随便的吞了几口干粮,便就地躺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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