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朝身后的贴身宫女道:“去请皇上过来,就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

  小宫女随即明了,妞身就匆忙回去请赵煜。

  冷不丁一个错眼,颜熙正从亭子另一边缓缓走过来,徐盈盈一愣急忙探首朝亭子里看去。

  “徐婕妤怎的也出来了?”颜熙笑意清幽看着她。

  徐盈盈略微尴尬的瞥了一眼亭子行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颜熙笑着点头,伸手攀住她的手臂:“方才柳阑回去拿点心,本宫正准备在亭子里等会,妹妹来的正好,陪本宫去手谈一局可好?”

  说罢不由徐盈盈拒绝,拉起她就朝亭子里走去。

  凉亭建在高处,石阶依次而上,徐盈盈被颜熙拉住也不好抽身,只得跟着往前走去。

  还有两个石阶,但颜熙腹中痛得如万箭钻心一般,那种寒凉的感觉,似冬夜寒霜自足底慢慢浸润上身体。

  “徐婕妤……”她死命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徐婕妤抬头骤然看到她的脸色,一下子惊的脸色苍白。

  她见颜熙痛得死去活来,满手冷汗滑腻握住她的手不放,极力想要挣开她的手向后退去,“你……你放开我……”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力想要挣脱颜熙。

  颜熙眼角余光瞥见了远远的一抹明黄朝这边匆匆而来,唇角浮现一个森冷的笑,那一日,灵隐寺山下,那道寒光闪闪的目光,她此生都不会忘记。

  徐盈盈习武力气是极大的,她抬手想要挥开颜熙,颜熙借着她的力气松手,正个人只觉得一旋,身子已经跌了下去。

  “不要!颜儿——”

  剧痛铺天盖地将她淹没的瞬间,她耳边只听到了赵煜的这一声哀痛呼喊。

  她想笑但是已经笑不出来,她想说,皇上,很快一切就会过去,我们还会真的再有孩子。

  悠悠醒转时,已不知人世几许,只觉得身体了那种空落落的痛楚无处不在——好像身心肺腑都空了一般。

  手无力垂落一边,似被手温暖的手心紧紧地握住。颜熙勉力想睁开眼来动一动身子,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的,沉重得一动也动不了。

  眼皮微微一动,人影幢幢,有人欢喜地叫:“皇后娘娘醒了。”有参汤的温热从口中缓缓流入漫至喉腔、胸臆,仿佛为她注入了一星半点力气。

  她极力睁开眼,双眸却似闭合了太久,只觉得日光刺眼,几乎要刺穿她的眼睛。

  已是一个春日的午后了,晴光寂寂,慵懒散落。

  赵煜的声音在耳边惊喜响起,“颜儿,你终于醒了。”

  颜熙茫然看着四周,终于目光落回赵煜身上:“皇上,臣妾怎么了……孩子呢”?

  她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的抓住了赵煜握住她的掌心。

  “颜儿,孩子以后还有再有的!”赵煜的隐忍写在脸上。

  颜熙睁大了眼睛,泪水盈盈“我的孩子……”

  赵煜紧紧抱住她,抱得那么紧,似乎连她的骨头都要被硌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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