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眉毛斜挑,似乎气撒了一些,不过仍有些不快的道:“若你有什么事儿,还得听他……”

  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我说:“除了你,别人我谁都不听。我不需要监护人,我也不要听任何人的,够清楚吗?!”

  布莱恩看着我,我看着他:为什么非要给我强加一个人?

  我不计较,不表明我没感觉,我现在的感觉就是不要监护人,我不喜欢,我非常的不舒服!

  布莱恩重重的点头,绕过茶几挤过来,边高兴的说:“真是我的好妹妹,哥一定会好好疼你。”

  十二哥忙拦着他,已经搞得到处白粉了。

  三哥笑道:“行了,耍猴呢还是唱小丑?恋妹狂!难怪小可人只听你的,连我是谁都没记住。”

  我也不知道他耍什么,谁能来逼着我听他吗?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龚良翼彻底缓过来了,示意大家暂停……大家都竖起耳朵,我也听着,看大家的样子应该是件重要事情,我会听的。

  龚良翼利落的说道:

  “虽说妆总有些事儿不记得,但只是记忆丧失,并非精神失常;正常情况下不需要监护人。再说,殷少这么爱妆总,不会拿这事儿为难的。我的意思,先这样。在合适的时候再让他放弃监护权,或许更好一些。”

  tracy插嘴问道:“若是他一直不放弃,那karen应该无权处置自己的资产,她的大笔资产就等于冻结了。若是殷少借机将这笔资金转走……毕竟国外部分本来就手续不‘太’全,经不起对簿公堂。这个准备怎么办?我们不能辛苦了为他做嫁衣裳吧?”

  我没太听懂她复杂的逻辑,我说:“他能把我怎么办?”

  大家都好奇,看着我,有摇头的意思。

  我说:“既然这样,我就控制实际部分,实权比什么都重要。谁敢动我?哥,你是我哥吧。”

  布莱恩点头,道:“哥会替你看好的,不用担心。恩……过几天见见老子和妈妈吧,好不好?老子心中愧疚,想当面给你赔罪。我觉得没什么可赔罪的,但就算见个面有个意思,毕竟那是事实。妈妈也不能一直瞒着,不如告诉她,或许对你恢复记忆会有好处。”

  我说:“随便你,我听你的。”

  我的世界是空白,他要做什么,随他就好。

  布莱恩总算将白花花的围裙解下来,身上白一块花一块更明显,他随手一拍,周围都是白粉,呛人,米饭和tracy几个要打他。

  布莱恩躲到一边停了手,问:“龚良翼,如果有父母,还需要听第三方监护人的吗?”龚良翼想了好一会儿,才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说道:“这个比较复杂,很复杂。妆总年满十八岁后自己签署的协议,是有效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家都有些气馁的意思,似乎还蛮听龚良翼的话。

  龚良翼叹口气,继续道:“那个不论何种意外,没人能说是否包括这种特殊情况;除非有更强力的证据才能反驳。其次,就我们私下里讨论的,您确实是妆总血缘上的兄长,令尊也确实是她生父;但法律上从未确认过。这个即便你们现在如何努力去认亲什么的,都未必能顺利的要回监护权,更何况妆总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就算没有殷少插手,没有雍和大律师相助,你都很难。再说令堂,她曾在法律上失踪三年以上,对女儿不闻不问,妆总的监护权才转移到殷少手里。在法律上她曾经是‘死亡’的,监护权可想而知。而从法律角度,殷少顺利的监护妆总到十八周岁;那么,在以后出现意外情况,并且殷少自愿的情况下,他确实有很大的优先权。”

  米饭愤愤然道:“这么说,我和姐一样,最终还是私生女,没权利。如果妆叔叔出面呢?”

  布莱恩气的直跳脚:“还扯他做什么,不是他妈妈也不会这样……”

  我看布莱恩,他气得够呛,脸从青到红,还有白粉,花花的,比黑白片生动。

  其他人都有些低气压,默默的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世界,是安静的,一切无我无干。

  日子,似乎就这么过着,不快不慢不紧不松不……我的世界总是安静。

  春天,似乎变化很快,下过雨,太阳一出来,枝头都绿了,安安静静的,谁都不吵醒。

  槐树丛中,似乎有个鸟窝,铭风爬上去搭的。

  他的意思,这鸟从别的地方抓来,很笨,自己不会做窝,所以他要帮忙。

  但我看是他闲的,不是扎人偶射飞镖,就是拿玩具枪练射击,跑步;偶尔,偶尔不见了人,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米饭给我收集资料,我说要改动哪里,她会去补齐给我看。

  米饭做事很合我意;我就闲着,坐在亭子里靠着,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

  偶尔十二哥来了,会给我带吃的,各种味道;玩的,各种花色;跳舞……布莱恩不让我跳舞,怕我头晕。

  还好,我的头有些时候不痛了,比较舒服。

  “可人!”布莱恩老远的叫我,不是很大声,但我能听出是他来了。

  “哥。”他喜欢我叫他哥,我就叫,似乎这个字是给他造出来的,很自然。

  “妈妈来了,是在这里见,还是回屋去?”他有些小心的站在我身边,还有殷切期盼。

  “听你的。”我,没有所谓的。

  他说见谁,总是他的考虑,我听话就是。

  太阳从槐树顶上照过来,盖住了腿,露出了手。

  我换到那边去,暂时还没太阳。

  那边几株高大的楠木,下午才会将影子拖到这里。

  楠木底下的紫荆花,开着花儿,紫色的。

  过了一会儿,布莱恩和米饭带着一群人过来。

  冉桦在旁边跟着,穿着警服,看着整齐多了。

  还有几个穿警服的人,手里拿着电棍,腰里别着枪。

  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他们这么多人能不能搞得过铭风一个人,或者布莱恩一个人。

  很奇怪很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没多想。

  人群前头,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后面是几个女孩。

  五花八门的,他们要做什么?布莱恩让我见妈妈,谁是“妈妈”呢?我等着,总会有人告诉我的。

  “可人……”

  前头的女人和男人同时叫我,一个悲痛不已,一个悔恨不已。

  女人穿着很朴素的衣服,长得很整齐匀称,不知道她悲痛什么。

  男人矮个子、脑袋黑亮,感觉很老,不知道他悔恨什么。

  他们都叫我,认识我吗?是不是又要问我一遍:记不记得他们?我不记得。

  但是,女人的样子,虽然是短发,衣服也很素净,但脸的轮廓很像我,大概我们有什么关系吧。

  女人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的哭,诉:“可人,是妈妈,你不认识妈妈了吗?是我……”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点头,说:

  “妈,你别哭了,可人不能受刺激,别的都没事,你就放心吧。可人,叫她妈妈,她是你妈妈,是疼你的。”

  我头有些痛,一手扶着头,我说:“妈,你别哭了。我大概忘了好多事,我不是故意的……”

  布莱恩忙过来,揉着我的头,问:“是不是头痛?妈,你快别哭了,可人不能受刺激!”

  布莱恩话没说完,她哭得愈发厉害,哽哽咽咽靠在米饭身上哭个不停。

  我闭上眼,我的世界是安静的,安静的……喝了口紫苏茶,感觉好多了,我说:“还好……哥,你别为难她。”

  妈妈拉着袖子抹了泪,急急的道:“可人,妈没事,妈没事。你不记得妈妈不要紧,只要你没事,记不记得不要紧。”

  说着话,她又泪流满面,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米饭忙拉着她到一边低声劝着,说什么姐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的。

  我是不记得了,大家都没哭,她为什么要哭?

  她哭,我为什么会头疼?

  大大的喝了几口紫苏茶,感觉还好,不会那种绞着疼。

  我就安静的坐着,看着。

  忽然,那个男人也哭,妈哭得重了,他渐渐的也哭出声来,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哽咽难言。

  他身上穿着条纹的衣服,灰蓝色相间,有点像……不知道,我没见谁这么穿过,大概是我忘了。

  他跪着我面前,边哭边诉:“可人,爸爸对不起你……爸爸终于知道什么叫报应了,报应啊!但为什么要报应在你身上,为什么呀?老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

  “老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他忽然仰头冲天大叫,声嘶力竭,像动物园里狮子吼。

  布莱恩带我去过几个动物园,狮子叫起来……也没这么厉害。

  男人满脸都泪,脸偏黑,眼睛比布莱恩还小,但很像。

  他看着我,又仰头冲天,大吼道:

  “老兲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是我的错,为什么报应在我女儿身上?我女儿何辜?!我错了,你天打雷劈,打死我我也无怨,老骨头我生了十几个女儿就一个儿子,差点绝后,这报应我都受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啊炳哈哈哈……”

  男人拿头磕地,磕的咚咚响,他哭得跟笑似的,其实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哭或者笑;但他最奇怪。

  几个穿警服的警察要过来,布莱恩挥挥手,任凭男人磕头,磕个够。

  他抬头的时候,我看着,他头上都流血了,血流如注,脑袋都要磕烂了。

  我说:“血……哥……我头痛……”

  布莱恩忙转过来挡住我视线,替我按脑门,边嘶哑着嗓子道:“老子,你先去包一下,可人受不了任何刺激。你哭也没用,她不知道。可人,别怕,哥在这里,你当没看见,啊……不会有事的。让他发泄一下,要不然他一辈子死都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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