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研,别哭,你该高兴才是,如今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你自由了!”魏绵奕轻轻拍着她的被,泪水汹涌而出。

  “绵奕,我不想走!”若研猛的摇头。

  “若研,别说傻话,走吧,我送你出宫!”魏绵奕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

  这一路很远,魏绵奕并未乘坐肩舆,而是与若研执手慢慢走着,漫长的宫道一眼望不到头,可她却知晓前方有终点,那便是宫门,出了那儿,便能获得自由。

  魏绵奕不禁迷茫了,她到底该何去何从?是否有朝一日,她也有幸与若研一般走上这条出宫之路。

  “绵奕,一别之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若研的泪水从未停息过。

  “真傻,你是要嫁给傅恒的,身份不同一般,有皇后娘娘在,你自然能常常入宫,我们也能见面了!”魏绵奕收起满心的憧憬与惆怅,笑道。

  “绵奕……若琳她胆小,又不懂事,往后若她遇到了危险,若你能帮她,便帮她一把,可好?”若研终究还是放不下妹妹。

  “你放心,真到了那一日,我若说得上话,或是有法子,必然会保住她,她是你的妹妹,看在你的份上,我也知如何做!”魏绵奕微微颔首。

  两人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才到了西华门。

  若研是皇帝赐婚给傅恒的,她出生名门,自然要回到叶赫那拉家后再行出嫁。

  皇帝只是赐婚,并未下旨让他们何时完婚,良辰吉时自然要富察家和叶赫那拉家定下。

  此时,若研的额娘已亲自来到宫门外接她了。

  “额娘!”若研见到额娘,大喊一声,立即飞奔过去,扑到了她怀里。

  “孩子!”若研的额娘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微微湿润。

  魏绵奕笑了,眼中闪动着泪光,如此看来,若研是深的她额娘喜爱的,怪不得若研曾说,她额娘并未因她成了宫女便弃了她,而是日日为她担忧,还在家吃斋念佛,求她们姐妹在宫中平安。

  “额娘,这是绵奕,不,是魏贵人,女儿此番能够出宫,全是仰仗了她与皇后娘娘!”片刻后,若研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擦干了眼泪,对她身边的额娘道。

  “谢魏贵人大恩大德!”妇人便要下跪。

  “夫人不必多礼!”魏绵奕轻轻扶起了她。

  魏绵奕本欲与若研再说一会话,可此处是宫门,她不能待许久,片刻后身边的小易子便低声道:“小主,该回去了!”

  “绵奕!”若研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去吧,我瞧着你走了也好安心!”魏绵奕拍着她的手笑道。

  她在宫中唯一的好姐妹,终是被她送出宫了。

  “小主……”见魏绵奕依旧望着远去的马车发呆,冰若忍不住唤道。

  “走吧,回宫!”半响,魏绵奕才叹声道。

  “小主,若研姑姑真是好福气!”冰若在魏绵奕身边低声道。

  “是啊,是好福气!”魏绵奕微微颔首。

  “小主,您说,奴婢能等到二十五岁安然离宫那一日吗?”冰若颤声问道。

  魏绵奕不禁看了她一眼,半响才道:“若是你安分,兴许会更早一些吧!”

  冰若闻言,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宫中众人皆说,若研姑姑能出宫,能嫁给富察大人为嫡妻,都是小主与皇后娘娘劝说皇上之故,若她一心一意伺候小主,有朝一日她是否也能提早出宫?

  她不求小主赐她一门好亲事,只要能出宫便好。

  “小主,那奴婢呢?”一旁的青颜也忙不迭的问道,眼中满是渴望。

  “你也亦然!”魏绵奕笑道。

  “谢小主!”青颜颤声道。

  “你们就如此想出宫?”魏绵奕笑着问道。

  “那可不是!”冰若、青颜、小易子、小梁子四人异口同声道。

  此处是宫道上,两旁是高高的宫墙,四下无人,他们自然不怕被旁人听到了。

  “你们记住了,若你们忠心于我,待来日寻得机会,我自然会为你们留意的!”魏绵奕顿了顿才道。

  “小主放心,奴婢绝无二心!”冰若与青颜脆声道。

  “奴才也绝无二心!”小易子与小梁子也急声道。

  “只是小主,奴才只听说宫女到了年岁能出宫,咱们做太监的那可就不曾听说了!”小易子满脸遗憾的说道。

  “小易子,你只需记住了,只要有心,任何事均可以办到!”魏绵奕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

  “是,奴才记住了!”小易子立即笑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主仆几个才回到了咸福宫。

  没了若研在身边,魏绵奕只觉得甚为不惯,一连几日,总是会叫着若研的名字,直到后来才稍稍好了一些。

  拂柳被禁了足,自然不能再来寻她的麻烦。

  而皇帝一如既往,常常来和她说话,有时魏绵奕也会陪他下棋,只是她棋艺虽不错,但比之皇帝差了许多,因此提不起劲儿来,但皇帝不走,她也不能老把皇帝往外头赶,这么下来,她的棋艺倒是愈发精湛了。

  “朕可记得,有一日皇后曾对朕说,她宫中有个叫魏绵奕的宫女,棋艺精湛,甚是了得,定能将朕杀个片甲不留,如今看来,皇后定然是诓骗朕了!”见魏绵奕快输了,皇帝不禁打趣道。

  魏绵奕闻言,俏脸微红,其实她的棋艺也算不错了,可皇帝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哪里敌得过。

  “不算不算,重来!”魏绵奕有些不服气,便将眼前的棋盘给搅乱了。

  皇帝可万万没曾想到魏绵奕竟然会如此,不由得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这才是她的真脾气!许久未曾领教,倒是有些怀念了。

  就在此时,吴书来进了殿来,低声道:“启禀皇上,和亲王进宫了,正欲往慈宁宫给太后娘娘与太贵妃请安!”

  “弘昼来了!”皇帝似乎很高兴,站起身来,对魏绵奕道:“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瞧你!”

  “臣妾恭送皇上!”魏绵奕立即起身送走了皇帝。

  而此时,翊坤宫中,娴贵妃正坐于矮凳上,她的身前摆着一个大大的绣框,正绣着花样。

  “娘娘,方才海盛来禀,和亲王进宫了,正在慈宁宫给太后娘娘与太皇贵妃请安!”暮云进了寝殿,恭声道。

  娴贵妃闻言,手里的绣花针一抖,竟刺到了手指上。

  “娘娘!”暮云微微一惊,立即递上了手里的锦帕。

  “不碍事,暮云,去外头支会海盛一声,把本宫的肩舆抬来,本宫要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和太贵妃请安!”沉吟片刻后娴贵妃吩咐道。

  “是,娘娘!”暮云恭声道。

  约莫一刻钟后,娴贵妃的肩舆出了翊坤宫,往慈宁宫去了。

  到了慈宁宫她却未曾让太监们放下肩舆来,而是直奔前面的慈宁花园。

  而和亲王弘昼此时已在慈宁花园西边的大桂花树下候着她了。

  娴贵妃远远瞧见他后便吩咐身边的人落下了肩舆。

  “娘娘要逛逛园子,你们且在这儿候着吧!”暮云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们吩咐了一声,随即对德海使了个眼色。

  德海微微颔首,便道:“你们随我去一旁候着吧!”

  在翊坤宫中,娴贵妃所信任的便只有暮云与德海,其余的虽说也未曾背叛她,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弘昼见她来了,便迎了上来,脸上露出了笑意:“敏若,你来了!”

  “和亲王!”娴贵妃却轻轻福身。

  弘昼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苦笑:“我们之间不必如此的!”

  娴贵妃却笑道:“园中巧遇,该守的规矩,也是要守的!”

  自打去年在热河行宫与和亲王见了过后,娴贵妃便告诫自个,往后万不可与他有任何的瓜葛,以免将来惹祸上身,可现如今……她所求的却并不是在这宫中安安稳稳终老。

  阿玛越来越老,哥哥又没出息,娘家人不能依仗,她的选择也只剩下了和亲王弘昼。

  尽管十年前,他们曾相互倾心,可十年后的今日,她对他已心如止水了,而他呢?娴贵妃可不信如今的弘昼心中还会有她。

  现如今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前几日你让德海出宫见我,我真是受宠若惊,我曾说过,只要你有需要便可以找我,我也自当尽力!”弘昼心中虽然有些失落,却依旧笑道。

  “多谢王爷,不知王爷可查出了端倪?”娴贵妃有些急切的问道。

  “是……此事在魏府与富察府并不是秘密,魏贵人与傅恒是旧识,她入宫前曾在富察府住了一年,两人情投意合!”和亲王说到此定定的看着娴贵妃,眼中闪动着的异样的光芒,让她为之一颤,随即避开了眼。

  “王爷费心了,本宫还要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和太贵妃请安,告辞了!”娴贵妃微微颔首,便要离去。

  “她可曾听你差遣?”就在此时,弘昼却追问道。

  “嗯,是个伶俐的人!”娴贵妃应了一声,并未停下脚步。

  弘昼瞧着她远去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拳头,即便他们已然形同陌路了,他却依旧放不下她,这是缘还是劫?

  娴贵妃没曾想到,她去慈宁宫时,皇帝也在,她收敛心神向众人行礼问安后,便坐于一旁。

  “哀家瞧着娴贵妃近日来气色不错,前些日子着实让哀家担心不已呢!”太后看着娴贵妃,笑道。

  “臣妾惶恐!”娴贵妃立即站起身来,柔声道。

  “娴贵妃身子不适吗?”皇帝问道。

  “皇帝你大半月不曾去瞧瞧她,自然不知了!”太后微微皱眉。

  “是朕疏忽了!”皇帝见太后面目不快,笑道。

  “皇帝,你别嫌皇额娘多嘴,皇后与娴贵妃皆是皇额娘当初为你挑选的福晋,皇后虽好,可娴贵妃也是不差的,你不能太厚此薄彼,哀家听说你近日来也常去魏贵人那儿,这宫中,专宠可是大忌!”太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皇额娘,皇后是朕的结发之妻,朕宠她也是应当,至于魏贵人,朕只是与之下棋品茶罢了,并未曾召她侍寝,何来专宠之说?”皇帝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了,但在太后面前却不曾表露。

  听皇帝如此说,太后沉吟片刻后才道:“罢了,哀家往后也不过问这后宫之事,皇帝你自个看着办吧,只是如今皇帝子嗣单薄,须记在心头才是!”

  “是,儿臣记住了!”皇帝笑着应道。

  就在此时,太后身边的太贵妃耿氏却笑道:“弘昼那个兔崽子,早些便入宫了,怎还不见人影?”

  “妹妹不必担心,在皇宫中岂能丢了,弘昼那孩子打小便贪玩,此时也不知窜去哪儿瞧热闹了!”太后拍着她的手笑道。

  “姐姐,这宫中可是他能随意窜的地儿?他如今年过三十,是几个孩子的阿玛了,却还是不改脾性,妹妹我真着急!”太贵妃叹声道。

  “你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老了,还是少操心,颐养天年吧!”太后笑道。

  “是!”太贵妃微微颔首,但心中却放不下,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操心也不成。

  “绿沫,去瞧瞧谦太妃可来了!”太后对身边的绿沫吩咐道。

  “是!”绿沫应声而退。

  “皇帝,哀家许久未曾见到弘瞻了,今日特意让谦太妃带他过来瞧瞧!”太后笑道。

  “皇额娘,弘瞻近日来在上书房常受到太傅的夸奖,骑马射箭也是拔尖的。”提起这个年幼的弟弟,皇帝心中满是欢喜。

  弘曕是先皇最小的儿子,皇帝继位后第三年,庄亲王允禄奏请皇帝,把弘曕过继给允礼,皇帝准奏,并命其承袭果亲王爵位。

  先皇的儿子们,至今为止便只剩下当今皇帝、亲王弘昼与果亲王弘曕了,皇帝甚为珍视手足之情,因此平日里对这两个弟弟格外的好。

  娴贵妃见此情形,便知自个此时留在此处甚为不妥,加之和亲王弘昼就要来了,她不喜众目睽睽之下与之相见,便寻了个由头,起身告退了。

  她方走到了慈宁宫外头,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弘昼,微微颔首便走了过去,并未停留。

  回到翊坤宫后,便有宫女禀报她,大阿哥的侧福晋来了,正在偏殿中等候她。

  “霜秋,派人去将她请到正殿来吧!”娴贵妃对霜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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