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惜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半响才收敛心神道:“鄂尔泰大了病逝了,皇上亲临鄂府致祭,加之政务繁忙,这两日都宿在了九州清晏的寝殿。”

  鄂尔泰与田文镜、李卫并称为雍正爷的三大心腹。雍正三年迁广西巡抚,次年调任云贵总督,兼辖广西。在滇实行改土归流,在西南各族地区设置州县,改土司为流官,加强朝廷对地方的统治。后任军机大臣。雍正爷死后,受遗命与张廷玉等同辅政,总理事务,加至太保。今年三月以病解职,病逝后,皇上亲临鄂府悼念,谥文端,配享太庙,入祀京师贤良祠。

  魏绵奕听陆云惜说了之后,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陆云惜走后不久,皇帝接踵而至。

  “皇上……。”魏绵奕微微有些诧异,便要起身行礼,却被皇帝拦住了。

  “朕问了太医,你伤势未好,还是躺着歇息吧!”皇帝笑道,只是笑意中带着些许疲惫之色。

  “皇上您如此劳累,为何不在寝宫歇息!”魏绵奕语中有了一丝颤抖。

  “朕三日不曾见到你,有些不放心,过来瞧瞧,见你精神头不错,朕也放心了!”皇帝轻拍着她的手笑道。

  “臣妾不碍事,倒是皇上,定是累的不成了,瞧瞧您的眼睛都有些红肿了,您快些回宫歇息吧!”魏绵奕有些担忧的说道。

  “绵奕这是在担心朕?”皇帝笑道。

  魏绵奕俏脸微红,摇了摇头,见皇帝脸色微变,又点了点头,娇嗔道:“皇上您到底要不要回去歇息?”

  皇帝似乎很开心,抱着她笑道:“绵奕,颙颙昂昂,如圭如璋,后头那句是什么?”

  魏绵奕曾在富察府学过诗书,知道这是《诗经?大雅?卷阿》中的诗句,也不知皇上是何意,怔怔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应道:“令闻令望。”

  皇帝闻言笑道:“说的好,令闻令望,吴书来,传旨,贵人魏氏,天性纯良,奉侍宫闱慎勤婉顺,着进封为令嫔,选吉日行册封礼。”

  “是,奴才遵旨!”吴书来心中欣喜若狂,面上却未曾表露出丝毫异样来。

  魏绵奕却是一呆,一把拉住皇帝,急声道:“皇上,这可不成,臣妾被赐封为贵人不久,如今便册为嫔,臣妾惶恐至极,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却捏着她的脸笑道:“朕说成便成,你好生养伤,等你好了,朕带你去木兰围场。”

  “皇上!”魏绵奕心中焦急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目送皇帝离去了。

  魏绵奕被进封为令嫔的消息一会功夫便传遍了天地一家春,众位主子娘娘们也知晓了。

  “令嫔……令嫔……竟然比本宫预想的还要快!”皇后坐在软榻上喃喃自语道。

  “娘娘不是希望令嫔她获得皇上的宠爱吗?如今看来,一切皆如娘娘所愿,娘娘应该欣慰才是!”一旁的初夏恭声道。

  皇后闻言,半响才泣声道:“是啊,绵奕是雪莹的女儿,并不是外人,她对本宫又忠心耿耿,本宫与她之间从未有嫌隙,她是本宫的人,她得宠本宫应该高兴才是,为何……为何本宫却如此的心痛。”

  “娘娘!”初夏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初夏……绵奕只是宫女出生,皇上却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越了祖制,她未有所出皇上便封她做了嫔,成了一宫主位,本宫从未见皇上对后宫之人如此宠爱,如此在意过,你瞧见了吗?她受了伤,皇上就像伤到了他自个似的,心痛极了,不……依本宫看,皇上是恨不得替绵奕受罪,初夏……这一切都超出了本宫的预料,绵奕成为嫔妃原本就是意外,如今这意外已然成了本宫的绊脚石!”皇后心痛欲裂,语中有着一丝不甘和恨意。

  “娘娘,依奴婢看,令嫔她没有那样的心思,这几月来,她可从未侍寝!”初夏战战兢兢的说道,主子在气头上,她只得宽慰于她,却也不想因此中伤魏绵奕。

  皇后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她不侍寝,皇上还这般待她,若是往后她一心一意侍奉皇上,那本宫在皇上心中还有何地位可言?初夏……本宫今年三十有三,已是人老珠黄了,本宫原本想着,绵奕成了嫔妃那也是本宫的人,本宫还指望着她往后能生下皇子,本宫这嫡母也做的放心,可如今……她已然成了一宫主位,即便有皇子皇上也不会给本宫抚养。”

  “娘娘!”初夏看着皇后,心惊不已,她从未想到,皇后对魏绵奕好竟然是为了往后能抚养魏绵奕生下的孩子。

  皇后说到此,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半响才道:“自然,本宫也不会亏待她,她的孩子只要被本宫抚养,便是嫡子,往后孩子若是有幸登上大宝,她也是圣母皇太后,想当初太宗皇帝之孝端文皇后便扶持顺治爷登基,她被尊为母后皇太后,顺治爷的亲额娘孝庄皇太后被尊为圣母皇太后,享誉大清,她们二人虽是姑侄,可本宫对绵奕丝毫不亚于对亲侄女那般,可为何如今事情会弄成了这般摸样?”

  初夏竟不知皇后想的这般的深远,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半响才道:“娘娘,请恕奴婢斗胆,令嫔她对娘娘您一直忠心耿耿,将娘娘视为这宫中的唯一亲人,娘娘能容忍皇上对别的娘娘好,为何便不能容忍皇上对令嫔好,令嫔再得宠,那也是忠于娘娘的。”

  “是,本宫都知道,可本宫瞧见皇上如今带她那般的与众不同,本宫就担心……可本宫也恨不起她来,若是要让本宫对付她,本宫也做不到,初夏,你可知晓,嫁给皇上这十七年来,本宫从未像现在这样怕,怕失去皇上!”皇后颤声道。

  “娘娘,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多年了,皇上对娘娘您的用心无人能及,您是皇上的嫡妻,是皇上所爱之人,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娘娘您只需记住这个便是了,又何须担忧那些莫须有的。”初夏叹声道。

  皇后闻言稍稍安心了一些,却还是心神不宁,只因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这样的事儿,这让她措手不及,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这危机偏偏是自己人带来的,更是让她难以接受。

  日子一晃便到了五月二十四日,固伦和敬公主的生辰,魏绵奕也差不多痊愈了,便往皇后所在的碧水云天中给公主贺寿。

  皇后几日前还曾去看了魏绵奕,此时见她来了,顿时喜逐颜开。

  虽然这段日子以来,皇后心中的疙瘩始终未曾放下,可魏绵奕在她跟前一如既往的恭顺,她想恨也无从恨起。

  加之近日来皇上对她一如既往的好,她也有些疑心是不是自个多虑了。

  魏绵奕晋封为令嫔的册封仪式虽还未曾举行,但众人已然称呼她为令嫔了,只因皇帝已然下了旨意,晓谕六宫。

  公主寿辰,大阿哥与巴尔珠尔自然会来,魏绵奕见到他们不由得一怔,随即移开了眼,向帝后请安。

  “嫔妾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令嫔免礼。”皇帝朗声笑道。

  “谢皇上!”魏绵奕福了福身,这才在太监的引领下坐到了愉妃身边,她的下方坐着舒嫔。

  此时的魏绵奕,虽然未曾得到正式册封其为嫔的册文,却已列众嫔之首,排在了家世与资历均比她有优势的舒嫔叶赫那拉氏与怡嫔柏氏之前,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大的荣宠。

  公主寿辰每年皆会操办一番,虽并不铺张,但帝后皆会亲临赐宴。

  大阿哥与魏绵奕虽离得远,却忍不住偷偷瞧她,年少时便放在心中的人,又岂能是一朝一夕能忘记的。

  眼前这个女子是他曾经所倾心的人,也是他下定决心要娶的人,可如今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两人之间已然有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如今的她在宫中如日中天,深受皇阿玛的宠爱,而他却还是一个阿哥。

  渐渐长大,永璜也明白过来一些事,他的皇阿玛对所喜爱之人从不吝惜给予尊荣的名位与丰厚的赏赐,比如已逝去的二阿哥永琏,被追封为端慧皇太子,而和敬,皇阿玛继位之时便册封其为固伦公主,那时她不过才四岁,只因他们皆是嫡出,是皇阿玛最为宠爱的皇后所出,而如今他已十七岁,且娶了福晋成了家,却还是一个阿哥,这让他情何以堪。

  更何况,当初眼见心仪之人被皇阿玛册封为后宫嫔妃,他却无能为力,只得自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暗自伤神,这一切都让他心中升起了无数的怨恨。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永璜一直避开魏绵奕,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连魏绵奕一块恨上了。

  “爷!”见他一直脸色阴沉的捏着酒杯,茉雅奇忍不住轻轻碰了他一下。

  永璜这才回过神来,冲着她微微一笑,对于自个的嫡妻,永璜向来是敬重的。

  舒舒却撅了撅嘴,有些赌气似地将头转向了一旁,却正巧看见娴贵妃冲着她笑了笑,随即坐直了身子,猛的颔首。

  表姨的意思定然是找她有事了,待会她便去表姨的逸梦轩,想到此,舒舒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宫中也好,园子里也罢,她有表姨撑腰倒也是不错的,起码嫡福晋是从来不为难她的。

  就在众人欣赏歌舞之时,太后身边的绿沫进了殿来。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绿沫,皇祖母呢?”帝后还未曾叫绿沫起身,公主便急声问道。

  “启禀公主,太后娘娘今日身子不大爽快,便不过来了,这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给公主的!”绿沫说罢举起了手中的楠木盒。

  “呈上来吧!”公主微微有些失望。

  “和敬,一会陪皇阿玛去给你皇祖母请安吧!”皇帝笑道。

  “好!”公主顿时眉开眼笑,抱住了皇帝的胳膊。

  今儿个她是小寿星,破例与帝后坐到了一块。

  魏绵奕并不喜饮酒,也不曾与身边的嫔妃们闲聊,独自一人坐着。

  她上首的愉妃正喂五阿哥吃枣泥糕,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整个人仿佛被罩上了一层金光,美得有些恍然,这倒是让魏绵奕呆了呆,原本愉妃长相平平,不甚出众,可此时浑身却散发着慈母的光辉,倒是让人移不开眼。

  愉妃在宫中几乎可以让人忽略了去,只因愉妃从不与人为恶,亦不与人为善,每每向皇后请安,她皆是静静的来,静静的去,若不是上次怡嫔之事,魏绵奕也不会对愉妃上心。

  一个女子,从不争宠,只是静静的守着儿子,静静的过着日子,这样的心性着实让人钦佩,也让人害怕。

  宫里的女子,耐得住寂寞,受得住凄凉,才能走的更远,有时候,不争,才是最大的争。

  宫里人皆说,愉妃不受皇上的喜爱,可皇上每月也必然会去愉妃宫中一两次,这兴许为了看小阿哥,可至少皇帝并未曾忽视她,逢年过节的赏赐也是与嘉妃一般无二的。

  “令嫔妹妹这般瞧着本宫,本宫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就在此时,愉妃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魏绵奕,淡淡的说道。

  “娘娘风姿怡人,嫔妾一时看呆了,还请娘娘莫要嫌弃嫔妾唐突!”魏绵奕微微垂首道。

  “本宫打从入王府起,至今为止,跟在皇上身边十六年了,倒是从未听人夸奖本宫呢,令嫔不愧是皇上所喜爱之人,说话就是讨喜!”愉妃笑道。

  “娘娘谬赞了,嫔妾所言皆是发自肺腑!”魏绵奕恭声道。

  愉妃不置可否,随即笑了笑对怀里的永琪道:“永琪,把你的枣泥糕送给令娘娘一些!”

  永琪还小,不过四岁多,他吃的正欢,听额娘这么一说,抬起头看了看魏绵奕,再瞧了瞧盘子里剩下的两块枣泥糕,似乎有些舍不得,却还是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抓了一块送到了魏绵奕面前:“令娘娘吃枣泥糕,这是我额娘做的,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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