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姑姑,带咱们去吧!”吴书来深吸一口气说道。

  到了外头的僻静处,吴书来一眼便瞧见了来回走动的婉清。

  “公公!”婉清轻轻福身,随即低声道:“姑姑,娘娘让奴婢来问一声,何时赐死张常在?”

  吴书来闻言,心里跟明镜似的,张常在原本便是踩着嘉妃上去了,嘉妃岂能饶了她,如今她落难了,最想看她死的便是嘉妃吧。

  对于宫中的主子们,吴书来常常会在不损害自个利益的前提下给她们行个方便,对于嘉妃,他也是不敢得罪的。

  “今日皇上似乎不大高兴,咱家不敢离开半步,经姑姑这么一提醒,咱家倒是记起来了,皇上已下旨赐死张常在,是咱家今日没得闲而已,这会便去吧!”吴书来笑道。

  “还请公公行个方便,您知道的,张常在可把咱们娘娘害苦了,给娘娘下了泻yào借机承宠,可是让咱们娘娘被宫中众人嘲笑了许久呢,如今她便要去了,咱们娘娘也不计前嫌,想送她一程!”婉清说罢将手里包裹好的翠玉佛递了上去。

  “这……。”吴书来沉吟片刻后,笑道:“也好,若是皇上醒来,咱家还得伺候,便让咱家的徒弟胡世杰去传旨,到时候他会侯在外头的,让娘娘和张常在好好地叙旧。”

  “是,谢公公!”婉清笑道。

  “不必客气。”吴书来说罢便让小太监去请胡世杰来,与婉清一道去了。

  咸福宫西配殿中,张穗儿正坐在软榻上,脸色白的有些吓人,此刻的她只知道自个被关在了这配殿之中,莫说是她,就连她身边的奴才们也一个都出不去。

  从昨日在千秋亭被皇帝与魏凝儿撞到起,她便惶惶不可终日,到现在,米粒未沾,也未曾歇息,她不知皇帝要如何处置她,无尽的担忧和害怕席卷而来,让她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小主,外头好像来人了!”月芝恭声道。

  “去瞧瞧是谁?”张穗儿猛地从软榻上站起身来,喊道。

  “是!”月芝应了一声,刚走了几步便退了回来,急声道:“是嘉妃娘娘!”

  张穗儿一回头便瞧见了嘉妃,仿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即扑了过去抓住了嘉妃的手,颤声道:“娘娘救我!”

  嘉妃冷冷的将她的手推开,随即坐到了软榻上,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

  胡世杰往前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穗儿,沉声道:“张常在,这是皇上赐的酒,请常在喝了吧!”

  张穗儿闻言,险些晕了过去,这定然是dú酒,皇上竟然要赐死她。

  虽然她早知道自个不能善终,却也未曾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心狠,张穗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随即扑倒在地上,抱住嘉妃的腿,喊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嘉妃看着胡世杰微微颔首,胡世杰便吩咐小太监将酒放下,出去了。

  殿内一时只剩下嘉妃、婉清与张穗儿了。

  “娘娘,我只是私会梁大哥,并未与他有染,求娘娘您在皇上面前求求情,我不想死啊!”得知自个xìng命不保以后,张穗儿后悔了,后悔想要利用梁靖。

  嘉妃踢开她冷笑道:“你的梁大哥为了不祸及家人,几个时辰以前便自行了断了!”

  “什么?”张穗儿闻言,猛地摇头:“不……不会的,他是好人,不会的,是我……是我害了他。”

  “没错,就是你害了他,本宫真是后悔,让哥哥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送进宫来,你还是自行了断了吧,省的往后你藏不住话,把本宫与金家也给供了出来,岂不是要害死更多的人!?嘉妃说到此,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张穗儿并不笨,她看着嘉妃,似乎明白了过来,半响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颤声道:“是……是你想置我于死地是不是?”

  “这时候倒是长脑子了,可你以前为何不听本宫的话?竟然敢威胁本宫,为了保住本宫,保住金家,本宫只有送你下地狱了!”嘉妃说罢,对婉清道:“把皇上赐的酒拿过来,本宫要看着她喝下去!”

  张穗儿看着眼前的dú酒,不禁大笑出声:“没想到,竟然是你想要我死,竟然是你!”

  “本宫引狼入室,险些害了自个,害了金家,自然要除掉你这祸害了!”嘉妃笑道。

  “那……你为何要连累无辜,梁大哥他是无辜的!”张穗儿失声喊道。

  “无辜?要怪便怪你作茧自缚,若不是你早先私会于他,本宫也不会让月芝将你们引到千秋亭去,若是你们之间没有鬼,又怎么会让人抓到了把柄!”嘉妃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

  “原来……月芝是你的人,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我,皇上与令嫔也是你故意引过去的吧,我好恨,恨我自个蠢,竟然会相信你!”张穗儿瘫倒在地,似乎已然认命了。

  “看在你是我金家奴才的份上,本宫也不想折腾你,这酒里面是鸩dú,自个喝了吧,夜深了,本宫还得回去歇着呢!”嘉妃担忧了一整日,确实累了。

  张穗儿闻言冷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有无尽的凄凉与恨,她万万没有想到,费尽心思入了宫,竟然会得到这样的下场,无尽的恨意瞬间淹没了她。

  “只怕,我死后,娘娘您一辈子也不得安宁了,您竟然亲手将您的侄女送入地狱,好狠的心啊!”张穗儿看着嘉妃,只觉得万念俱灰,端起酒便要一饮而尽。

  嘉妃却手疾眼快,将酒杯打落在地,一把抓住张穗儿的手,颤声道:“你说什么?”

  张穗儿看着嘉妃,眼里满是悲戚:“你以为……老爷为何会送我入宫,真的因为我是娘的女儿,而娘以前是你的贴身丫鬟,他便放心了吗?可笑……真是可笑……。”

  “你别想骗本宫,你怎么会是哥哥的女儿。”嘉妃深吸一口气说道,她的兄长有多少孩子她一清二楚。

  “人之将死,我为何要骗你……我不是爹爹的女儿,我是老爷的女儿,是他……是他看上了年轻貌美的娘亲,趁着爹爹不在强行占有了娘亲……我娘只是你的丫鬟,我爹也只是府里的家奴,他们能如何?除了逆来顺受还能如何?”

  嘉妃看着张穗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猛地摇头。

  第一百九十七章 心软

  “你可知晓这些年来,我娘亲和爹爹过着怎样的日子吗?夫人常常怒骂责打娘亲,老爷百般为难爹爹,府里面最苦最累的活儿,全是娘亲和爹爹做,而我……是人人皆知的孽种,老爷怕夫人,不认我这个女儿,可夫人什么都知道……我在府里连个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连那些个小厮也敢对我动手动脚,你可知我为何要费尽心思说服老爷送我入宫?”张穗儿说到此,眼中满是无尽的恨意:“是夫人……夫人要将我卖去给人做妾,你说说,他们这般丧尽天良,我难道不该报复他们,不该报复金家吗?我当够了奴才,我不想入宫以后还一辈子是个任人宰割的奴才,我有错吗?”

  嘉妃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随即有些狼狈的抓住呆呆立于一旁的婉清,颤声道:“明日一早出宫,把这事弄清楚!”

  “晚了,皇上已下旨赐死,你也无力回天了!”张穗儿冷笑出声。

  嘉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喝道:“不想死从现在起就给本宫闭嘴!”

  张穗儿看着她,半响底下了头。

  “即便你恨金家,你恨所有人,却也不该堵上你自个的xìng命,这样更不值得,本宫会尽力救你的!”嘉妃深吸一口气说道。

  “害你的是我,现在说要救我的也是你……。”张穗儿笑了,脸上满是凄凉。

  “住口,若不是你不知深浅,一意孤行,本宫也不会对付你!”嘉妃此时气的不成,转身便离去了。

  “娘娘!”婉清立即追了出去。

  胡世杰见嘉妃与婉清走了出来,便yù进去瞧瞧人是否没气了,嘉妃却拦住了他,神色间有些不自然道:“胡公公,本宫瞧着张常在神智有些不清,待本宫回禀了皇上,再行处置吧!”

  胡世杰闻言,心中有些诧异,这都是要赐死的人了,神志不清似乎也不碍事吧,不过,略微一想便知这是嘉妃的托词,他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

  “是,娘娘!”胡世杰应道。

  嘉妃微微颔首,这才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咸福宫,本yù去见皇帝,却瞧着此时已是夜半三更,便作罢了。

  “娘娘,您想要保住她?”回到了永寿宫,婉清才问道。

  “若……她真的是本宫的侄女,本宫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这个笨丫头,为何当初不告诉本宫……还有哥哥,如此重要之事,他竟然只字未提!”嘉妃不禁急火攻心。

  “娘娘息怒!”婉清也觉得很无奈。

  “如今皇上已下旨赐死,即便本宫求情只怕也无力回天了,……可总得试一试。”嘉妃神色间满是愁容。

  “娘娘您先别急,明日去见见皇上探探口风吧,实在不成,也就罢了,若引火烧身,到时候娘娘也难独善其身,更何况,奴婢瞧着张穗儿对金家敌意甚大,若是有朝一日她又和娘娘为敌,威胁娘娘,那该如何是好!”婉清担忧无比。

  “本宫瞧着她也不敢撒谎,她到底是金家的血脉,是本宫的侄女,本宫不能让她去死……若是此次她能逃过一劫,本宫会想法子让她翻不起风浪的!”嘉妃说罢轻轻摇了摇头:“婉清,伺候本宫歇下吧,有事明日再说!”

  此时的嘉妃有些撑不住了,事情已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原本以为杀了张穗儿事情便一了百了,没曾想她竟然是自个的侄女,这将她原本设计好的棋局都弄得一团糟,让她如何不担忧。

  第二日一早,嘉妃早早便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

  “嘉妃今日来的倒是早!”娴贵妃看着嘉妃,笑道。

  嘉妃略带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正yù答话,却听身边的怡嫔对舒嫔道:“那个张常在死了,咸福宫真是晦气啊,死了个秀贵人,又死了个张常在!”

  嘉妃闻言,整个人猛的一滞,随即一把拉住怡嫔的手:“你说谁死了?”

  怡嫔被她吓了一跳,此时嘉妃脸上满是厉色,弄得她都不敢回话了。

  “是住在咸福宫的张常在!”舒嫔见怡嫔被嘉妃吓得不敢言语了,立即说道。

  “怎么死的?”嘉妃语中满是颤抖。

  “启禀娘娘……嫔妾今日一早起身便听身边的奴才们说了,皇上昨日下旨赐死张常在,半夜里胡公公带了鸩dú到咸福宫来!”怡嫔定了定神,看着嘉妃,满是不解,嘉妃为何如此激动?

  嘉妃不作声色的瞧了身边的婉清一眼,随即放开了怡嫔,坐正了身子。

  “嘉妃妹妹定然是太过高兴了吧!”娴贵妃笑道。

  嘉妃闻言,定了定神,双手紧握,长长的镂空金丝护甲将她细嫩的手掌都刺破了,她却不得不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是啊……那个……那个臭丫头竟然……竟然敢利用本宫,死有余辜!”

  就在此时,初夏从后殿走了出来,微微福身,笑道:“众位娘娘,皇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今日的晨昏定省便免了,请娘娘们回去吧!”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为何不早说,害的我们在此白白等候多时!”怡嫔小声嘀咕道。

  娴贵妃等人也是脸色微变,却不似怡嫔那般口无遮拦,各自回宫去了。

  “婉清,可曾派人去打听了?”嘉妃一路沉默,直到回了她的寝宫,才拉着婉清问道。

  “娘娘,奴婢派人去问了,昨夜娘娘走后,那壶dú酒并未带走,奴才们也未曾在意,可……今日一早,月芝去唤张常在起身,才发现她已断气了,装dú酒的酒壶掉在了地上,而且……太医也说,张常在死于鸩dú!”婉清立即回道。

  “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了她?”嘉妃却不敢相信张穗儿会自个寻死。

  昨夜张穗儿为了保命,先前百般求她,后来不惜将她的身世都说了出来,为的便是让嘉妃保住她,又怎么会寻死。

  “娘娘,月芝说,昨夜她一直守在寝殿外头,未见人进去!”婉清也不相信张穗儿会自尽,可……事实便是如此。

  嘉妃微微颔首,半响才道:“给那些收尸的奴才多一些好处吧。”

  “是,娘娘!”婉清应道。

  “这孩子……原本不该如此的,是金家害了她啊!”嘉妃叹息道。

  虽然她不喜欢张穗儿,但毕竟是她金家的人,加之又是因她才被逼上了绝路,她如何能安心。

  “娘娘您不必伤神,您也不是故意害她的,你早先不知她的身份,那样做也是被她所逼迫的。”婉清怕嘉妃于心不安,便劝道。

  “虽是如此,本宫这心中也难受得紧,过些日子兴许会好些吧,对了……令嫔还未曾醒来吗?”嘉妃猛的想起魏凝儿来。

  “是,听延禧宫的奴才们说,令嫔娘娘高热不退,一直说胡话,人也不见清醒,太医开的方子似乎毫无用处!”婉清恭声禀道。

  “皇上呢?”嘉妃问道。

  “皇上昨儿个去探望了令嫔,今日未曾去!”

  “这倒是奇了,往常令嫔要有一点不舒坦,皇上必定是要守在身边的,此次她病的这般的厉害,皇上竟然不甚在意,难不成出事了?”嘉妃有些疑惑,随即看着婉清,沉声道:“小心盯着延禧宫,有任何异动便来回禀本宫。”

  “是!”婉清应了一声便去吩咐了。

  养心殿中,皇帝正埋首批阅奏折,吴书来看着皇帝眼中满是急色,从昨夜起,他便“不经意”在皇帝面前提起好几次了,说令嫔情形不好,病的愈发的重了,可皇帝却无动于衷,吴书来也不敢多言了。

  又过了许久,皇帝才放下手中的笔,对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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