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她已经想开,一想到她将会失去这个孩子,她仍是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失去这个孩子后,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再有一个孩子……她紧紧的握成拳头,目光恨意浓浓。

  同一时间,在延禧宫。

  这一天里弘历没来,弗笙过得甚为逍遥自在。

  白天的时候将延禧宫上下好好的逛了一圈,顺便去看了看魏绵奕的宝库,然后这一趟真的不负她所望……库房里好多的宝贝,哈哈哈,这些以后就全都是她的了!

  好有一夜暴富的感觉……

  然后傍晚听到靖瑶动了胎气的消息,不知不觉多吃了一碗饭。

  晚膳后在小花园散步消了一会儿食,将小花园里开得正妖艳的海棠花拔了两棵回来,让人找了两个小花盆,亲自挖土种上,给它浇水施肥。

  容羽见她无聊,笑着跟她道:“娘娘,您要是无事可做,要不弹会儿箜篌。”

  弗笙撇了撇嘴,道:“没心情!”

  种完花之后,她洗了手坐到榻上,刚喝了一口茶,然后便听到后宫传来的消息——因着皇后罚跪靖瑶的事,弘历骂了皇后善妒跋扈无母仪之德,然后夺了皇后的执掌后宫之权,让人搬走了皇后的凤玺交给了芳妃,宫务暂时由芳妃掌管。

  弗笙听到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芳妃是跟靖瑶一国的,交给芳妃还不跟交给靖瑶一样。

  把宫权交给芳妃,既不像直接给了靖瑶这样打眼,又让靖瑶实际握住了后宫的权势。

  弘历还真是为靖瑶考虑得万无一失。

  不过有皇太后在,她们这宫权又能握得了多久呢。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乐得看她们狗咬狗,各自咬出一身毛来。

  弗笙又猜靖瑶身体有恙,弘历今日大抵是不会来延禧宫昭示他对她的宠爱了,于是早早上床扯上被子与周公相会。

  然后难得的一夜好眠,连多余的一个梦都没做。

  第二天醒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温暖的太阳,觉得生活真是美好。

  再然后,容羽从外面进来告诉她,陆太医来了——给她请平安脉。

  弗笙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食指一下一下敲在脸颊上,眼睛则一直盯着正给她另外一只手把脉的陆太医。

  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下巴上长了一撮细碎的胡子,年纪虽然大了些,但看起来也是一位儒雅的老男人,颇有一些杏林医手的味道。

  陆太医这个人的大名她以前听过,但是不常见到。

  太医院里医术最精湛的院判,弘历信重的太医,但委实不是以前她这个小小格格能请得动的。

  陆太医倒是沉得住气,气定神闲,被她盯着却半点不觉得有什么。

  等把完了脉,不急不缓的将软木收回医箱里,然后才站起来,对弗笙拱了拱手,道:“娘娘最近心情不错?”

  弗笙道:“还好,总不至于太差。”

  本来已经死了,结果却捡回一条命,弗笙觉得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还算是一件高兴的事。

  陆太医道:“这就好,心情疏阔有利于娘娘的身体。”

  这位令妃娘娘以前,就是心情过于郁结了。

  陆太医又让人取了文房四宝来,一边低头沾墨写方子一边对弗笙道:“娘娘的身体已无大碍了,臣再给娘娘开两剂方子服用,半个月后就可痊愈。”

  弗笙看着他写的方子,里面多有一些“八月扎”“石蒜”“穿心莲”这样的药材。

  弗笙倒是懂得几分药理,知道这几味药材都是有解毒功效的。

  她倒是想起来,魏绵奕是让人下了“枫茄花”中了暗算,这种东西除了能让魏绵奕的孩子中毒小产之外,也能让她自己中毒。

  不过既然害她的人只是想让她的孩子死,那下的毒应该不至于太重,魏绵奕中毒应该不深,要不然这几天她也不会感觉不出来身体有特别不好的异样。

  只是不知道,当时的魏绵奕自己知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呢。

  陆太医见弗笙一直盯着她的方子瞧,微有些惊讶,抬眸问道:“娘娘看得懂臣的方子?”

  弗笙连忙摇了摇头,道:“不懂。”然后撇开头去。

  陆太医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方子写完之后,他交给了容羽,又叮嘱了几句煎药服药要注意的事项,然后便告退离开了。

  弗笙将方子从容羽手里夹起来,再看了两眼,然后皱了皱眉,又扔回给容羽,道:“照方子去取药煎药吧。”

  容羽道了一声是,然后拿着方子去御药房取药去了。

  用过了早膳,喝了一碗苦得能让人的胆汁都吐出来的药,然后不久,弘历那边让人来传话了——今天天气甚好,御花园的桃花也开得正妖艳,最适合赏春,皇帝约她同游御花园。

  弗笙很有些不爽,有这闲情逸致他怎么不多去陪陪她那位心肝宝贝肉疙瘩,总盯着她算什么回事,相看两厌吗?

  虽然不愿意,但弗笙还是换了身衣服去了——有时候做人就是这么无奈!

  去了之后弗笙才发觉,弘历根本是别有用意,因为她看到了随侍在弘历身旁的傅恒。

  傅恒看到她,倒是抬眸目光脉脉的看了她两眼,接着又渐渐隐去自己的眼神,默默撇开头去。

  弗笙虽知道弘历封了傅恒做羽林卫中将,贴身随侍他老人家,但却没有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就让人家来上班了。

  弗笙微怔了一下,接着便看到弘历站在杏花树下,迎着细细的和风,正笑意浓浓的对她招了招手。

  弗笙走过去,对他屈了屈膝,道:“臣妾见过皇上。”

  弘历牵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傅恒,道:“朕刚封的羽林卫中郎,你们既非不认识,倒也无需朕介绍了。”

  弗笙不自在的呵呵笑了两声,道:“皇上真是说笑了。”

  傅恒像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才拱起手来对弗笙见礼:“臣……见过娘娘。”

  弗笙只得又笑道:“周中郎快快请起。”

  弘历拿起落在她头发上的一朵杏花,又含笑道:“都是自家人,也都无需多礼了。”

  说着又眉目柔光的看着弗笙,目光中却略微带着深意,道:“朕记得,绵奕跟周卿自小就是亲密无间的表兄妹,绵奕虽进了宫嫁了朕,却也不必就如此生分。”

  他将“亲密无间”咬得有些重,显得意味深长,以及淡淡的酸味。

  弗笙:“……”

  傅恒:“……”

  弗笙就知道,每每跟弘历在一起,都会让她感受到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压力巨增!

  弘历倒也没有太过为难她,接着便牵着她一边走一边道:“今年的杏花和桃花都开得甚好,绵奕陪朕走走吧。”

  一边走还一边顺手折了一枝杏花,插到了弗笙的发髻上。

  弗笙有些心不在焉,伸手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杏花,然后抬头敷衍的对弘历浅浅笑了笑。

  弘历也对她含笑,然后又像是随意般的突然提起道:“……过几日便是父皇的三周年忌辰,朝臣们的意思,三周年在民间来说该算是孝期刚满,该举办得盛大一些。朕明日就要出发去皇陵,周爱卿一同随侍朕去吧。”

  傅恒心里“噔”了一下,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结果弘历又已经接着低着头抬了抬弗笙的下巴,宠溺的道:“这一去恐怕会有些天,朕只怕会想你,朕倒是想干脆将你也一同带去陪着朕。”

  弗笙自然知道弘历说的都是假话,不过弘历要带着傅恒去皇陵,弗笙倒是挺开心的。

  傅恒被弘历绑在身边,那他就不能实行什么“带她走”的计划了吧,也省了她费一番功夫。

  弗笙抬头也对弘历笑着道:“好啊,只要皇上不怕文武百官骂皇上女色误国。”

  弘历“哼”了一声道:“看他们敢!”

  说着已经到了一处湖心亭,弘历牵着她一起到亭子里坐下。

  春日正好,周围湖面上的荷花已经冒绿,叶子张开铺在湖面上,整个湖面都是绿意盎然。

  春风佛面而来,轻柔的吹在人的脸上,像柔软的母亲的手,让人心情舒畅。

  弘历欣赏的看了看周围,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往湖面一扔,湖面发出轻轻的“咚”的一声。

  接着又转头对弗笙道:“这样的日子倒是适合诗画弹琴,正好朕昨日让人给你送了把箜篌,让人去拿来,弹首曲子给朕听吧。”

  说着又转头笑对傅恒,目光深沉的道:“周爱卿也许久没听过令妃弹琴了吧?”

  弗笙心里“咚咚”了两声,弹箜篌?为什么这两日总是有人念叨着让她弹这东西。

  不会弹就是不会弹,就是装也没有用。

  弗笙躲不过去,干脆来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正襟危坐,一副冷若冰霜的看着弘历,认真道:“皇上,臣妾今天没心情。”

  弘历问:“为何?”

  弗笙道:“臣妾身上来红了肚子疼,心情不佳,怕曲子弹不好污了皇上的耳朵。”

  弗笙自觉得这理由挺好,想曾经的时候她要是说一句亲戚来了,连体育课都可以不上。

  弘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道:“你还真不将周卿当外人,这种事你也能当众说。”

  然后揉了揉弗笙的脸,又是一副宽容宠溺的模样,倒是没有再继续勉强她弹箜篌,只是眼底带上了一点冷意,仿佛里面下着冰霜。

  过了一会,湖面渐渐起风了,微有些凉意。

  弘历兴致了了,站起来,又牵起弗笙,道:“走吧,回去吧。”

  弗笙倒是微有些诧异,问道:“皇上,不逛了?”说好的逛御花园,这才逛了多大会儿呢。

  弘历有些心情欠佳,“嗯”了一声,然后便牵着她走了。

  他们回了延禧宫,傅恒作为贴身侍从,也一路随侍到了延禧宫,然后守在宫外。

  弗笙进了屋子之后,便就扎进了内殿。

  她刚刚是撒谎,但就在刚才,她突然感觉自己是真的月事来了,而且真的肚子疼。

  弗笙心里唤了一声倒霉,然后将容羽叫了过来,让她准备月事带和更换衣裳。

  等她重新出来的时候,弘历已经重新换过一身衣裳坐在了榻上,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

  他以为她跟他说来红,只是不想陪他所以敷衍他的谎话,没有想到是真的来红了。

  他招了招手将弗笙叫了过来。

  弗笙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坐到他的旁边。

  万得意看了他们一眼,十分知趣的挥了挥手,让里面的宫人都退出去,然后自己也跟着出去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了里面的帝妃。

  弘历对弗笙道:“躺下吧。”

  弗笙“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接着突然脸上一红,低声骂了一句“禽兽!”。

  她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有胃口。

  弘历再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躺下!”

  弗笙连忙道:“皇上,皇上,臣妾现在不适合侍寝……”

  弘历看了她一眼,然后亲自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头靠到他的大腿上,然后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揉着。

  弗笙微微挣扎了一下,然后才发现,弘历除了给她揉肚子,其实并没有真想要对她怎么样。

  弗笙紧绷的身体,被他揉着揉着倒是有些放松下来。

  大约是经常做这种事,他的力道刚刚好,弗笙舒服了不少,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在她心里,她始终还记得她是他父皇的妃子,是他的庶母。

  弘历像是并没有发觉她的不自在,又道:“朕记得你的月事并不是这个时候。”

  弗笙听着道:“是吗?”她倒是记得,她的月事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倒是这肚子疼的毛病是新添的。

  不过这毕竟不是她原先的身体,于是道:“大约是因为小产,所以打乱了月事吧。”

  弘历没有再说什么,目光有些沉,显然也是想起了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

  弗笙不想弘历呆在这里,故意道:“皇上,娴妃怎么样了?听说动了胎气有些不好?皇上不去陪着娴妃?”

  放在她肚子上的手一顿,然后突然用力的在她肚子上捏了一下,疼得弗笙“嘶”的直冒冷气,连忙反抗道:“疼,疼呢。”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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