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想象中的深入地底不同，漫长的山洞地势平缓，墙壁上的苔藓甚至发出莹莹光亮指引方向，最让人意外的是空气里没有丝毫陈腐之气，而是带着泥土的清香。
山洞出口山在一处悬崖上，随着众人的视线千仞石壁向前方缓缓展开，最后在天际合拢，形成了一望无际的盆地。盆地中心是一棵辽阔的树。是的，方岩从未想过可以用辽阔这个词形容一棵树，这树有些像南方的榕树，无数纸条藤蔓和垂到地面，宛如一座城市，无数的飞禽走兽悠闲的行走其中，彼此相安无事。
朝阳从远处升起，树间的露水向上蒸腾变成了五彩云霞。云霞升到树腰被风吹动，又化作细雨落下。这棵树大到居然能自成云雨，形成自己的气候循环，造物之神奇令人赞叹！方岩曾经去过河洛的地底城市，那确实是人力开凿的伟大奇迹，但与这棵无与伦比的巨树相比也相形见绌。
终于到达了巨树之下，一个人像孤零零的杵在地上，像是在迎接。很难说这到底是人还是植物，他破烂的衣裳上布满霉点，皮肤上也满是青苔一样的斑，头上甚至还长出了几伞蘑菇！
腹语者他面前停了下来，疤痕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我们可以交班了。”
“真羡慕你，你可以回去了。”至少植物人说话比腹语者正常些，而且他还睁开了眼睛看着方岩等人，“我叫石中火，请跟我来。”说罢转身前行。
方岩想起了河洛城市里半人半植物的惜风，石中火也是个河洛味道十足的名字。
一路宽阔无比，如果不是周围的绿色，众人会觉得是走在城中大道之上。只是这座城市大概废弃已久，往往要走很久才会看见些奇怪的人，他们或者一动不动的眺望远方，或者守着被青苔绿萝覆盖的棋盘对弈，或者对着发霉的琴沉思，都象初见石中火那般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知生死。谁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人还是一株株的植物。但这绝不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元初视野中到处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木行元气，最让方岩忌惮的是，自己感觉到被一双无所不知的眼睛锁定了。
众人终于在一个玉石围成的小池塘里看到一个还算正常的人，这是一个极为纤细美丽的少女，看到众人时没有一丝的羞涩或者惊慌，只是自顾自戏着水。银色长发散在完美的躯体上散发出的微微光泽，这幅画面象是遗失的梦境，纤弱到一触即碎，美丽到让你怀疑真实。
石中火立刻停下来，施以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立刻带着众人离开，倒像是逃跑一般。少女连看都没看石中火一眼，这不是对待奴仆的态度，而是看见了一只蝼蚁般不屑一顾。
一行人来到临近树顶的一个巨大房间里。这应该是一座观星台，整个穹顶是一片无穷黑暗中，无数星辰日月闪烁其中。黑暗中有星月之光洒落，地面象一个巨大的棋盘，有着金属的山川、水银的河流，地面四方十二个闪耀的符文产生的微风推动着河流。
静如初开，不知有它。一个白袍黑发的女子漂浮在空中，她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星空大地，手中不停掐算，似乎要算尽星辰起落的轨迹，推测山川河流的变迁。数丈的身高和完美的容颜融合在一起，生出一种不应存于世间的美，原来极致的美让人无法生出一丝绮念遐想，会生出一种想要膜拜的敬畏。
包括石中火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步入这房间，他们忍不住自惭形秽，生怕自己的足迹玷污这片圣洁之地。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当日月星辰交汇在某一点时，女子转过身来，背后一对洁白无瑕的羽翼霍然展开，似乎遮蔽了整个星空。
羽人？方岩想起河洛图书中的记载，想不到这种上古遗族居然真的存在！
石中火当下跪下，然后是赵辙和绿林好汉们还有那沉默的一男一女。不对，不知都什么时候那个什么的黑衣女子已经不见了！方岩大吃一惊，自从有了真实视野以来从没有人能不知不觉逃出他的感知，黑衣女子是第一个！
“地龙绝断怨冲天，白骨燃于紫禁巅。虽醒犹醉水中木，满天星梦再不见。”羽人的声音如同天降纶音，没有一丝感情。她已经记不得观察推算星辰运行多久了，这种神圣是不容打扰的，除非当年由她自己制定的预言成真。
“神座，能见不可见之人到了。”石中火跪地回答，连头都不敢抬。
羽人神座的目光闪向方岩，如同冰流涤荡过他的身心，要将他的灵魂和身体洗个通透。这一刻方岩的意识如同狂风中的蜡烛一般随时都会熄灭，只靠元初冥想才能维持住微弱的火苗。
压力终于一轻，羽人神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他，也不是他。规律果然是不可靠的，未来因果不可算，算不尽。”
“你在算过去和未来吗？”方岩有些奇怪，举步迈入了房间。
“不知多少年我一直看着这星空，沧海桑田皆在其中，星汉流转不出其右。初时一切皆在我的计算之中，近年来却在想这星空之外究竟是些什么，从此我的计算总是出现漏洞。无可奈何之下我计算了一下，可见不可见之人将会给我答案。不过以我看来给我答案的是你，也不是你，何解？”羽人神座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神也会有疑惑？当方岩心里浮现出这个问题，口中却问道，“既然算不尽，算不准，那你为什么要算它们呢？”
“知道了所有规律，我再无疑惑，就可以去沉睡了。”羽人神座说了句奇怪的话。
“规律是会改变的，答案不是唯一的。如果宇宙的背后还有无数宇宙，你如何算尽？”方岩觉得这个所谓的神座脑子有问题，便随口说出了一个无法证实的猜想。
想不到这话一出口整个闪耀的穹顶突然散乱，金属铸就的山川河流移位，羽人神座居然从空中掉了下来！
山洞出口山在一处悬崖上，随着众人的视线千仞石壁向前方缓缓展开，最后在天际合拢，形成了一望无际的盆地。盆地中心是一棵辽阔的树。是的，方岩从未想过可以用辽阔这个词形容一棵树，这树有些像南方的榕树，无数纸条藤蔓和垂到地面，宛如一座城市，无数的飞禽走兽悠闲的行走其中，彼此相安无事。
朝阳从远处升起，树间的露水向上蒸腾变成了五彩云霞。云霞升到树腰被风吹动，又化作细雨落下。这棵树大到居然能自成云雨，形成自己的气候循环，造物之神奇令人赞叹！方岩曾经去过河洛的地底城市，那确实是人力开凿的伟大奇迹，但与这棵无与伦比的巨树相比也相形见绌。
终于到达了巨树之下，一个人像孤零零的杵在地上，像是在迎接。很难说这到底是人还是植物，他破烂的衣裳上布满霉点，皮肤上也满是青苔一样的斑，头上甚至还长出了几伞蘑菇！
腹语者他面前停了下来，疤痕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我们可以交班了。”
“真羡慕你，你可以回去了。”至少植物人说话比腹语者正常些，而且他还睁开了眼睛看着方岩等人，“我叫石中火，请跟我来。”说罢转身前行。
方岩想起了河洛城市里半人半植物的惜风，石中火也是个河洛味道十足的名字。
一路宽阔无比，如果不是周围的绿色，众人会觉得是走在城中大道之上。只是这座城市大概废弃已久，往往要走很久才会看见些奇怪的人，他们或者一动不动的眺望远方，或者守着被青苔绿萝覆盖的棋盘对弈，或者对着发霉的琴沉思，都象初见石中火那般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知生死。谁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人还是一株株的植物。但这绝不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元初视野中到处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木行元气，最让方岩忌惮的是，自己感觉到被一双无所不知的眼睛锁定了。
众人终于在一个玉石围成的小池塘里看到一个还算正常的人，这是一个极为纤细美丽的少女，看到众人时没有一丝的羞涩或者惊慌，只是自顾自戏着水。银色长发散在完美的躯体上散发出的微微光泽，这幅画面象是遗失的梦境，纤弱到一触即碎，美丽到让你怀疑真实。
石中火立刻停下来，施以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立刻带着众人离开，倒像是逃跑一般。少女连看都没看石中火一眼，这不是对待奴仆的态度，而是看见了一只蝼蚁般不屑一顾。
一行人来到临近树顶的一个巨大房间里。这应该是一座观星台，整个穹顶是一片无穷黑暗中，无数星辰日月闪烁其中。黑暗中有星月之光洒落，地面象一个巨大的棋盘，有着金属的山川、水银的河流，地面四方十二个闪耀的符文产生的微风推动着河流。
静如初开，不知有它。一个白袍黑发的女子漂浮在空中，她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星空大地，手中不停掐算，似乎要算尽星辰起落的轨迹，推测山川河流的变迁。数丈的身高和完美的容颜融合在一起，生出一种不应存于世间的美，原来极致的美让人无法生出一丝绮念遐想，会生出一种想要膜拜的敬畏。
包括石中火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步入这房间，他们忍不住自惭形秽，生怕自己的足迹玷污这片圣洁之地。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当日月星辰交汇在某一点时，女子转过身来，背后一对洁白无瑕的羽翼霍然展开，似乎遮蔽了整个星空。
羽人？方岩想起河洛图书中的记载，想不到这种上古遗族居然真的存在！
石中火当下跪下，然后是赵辙和绿林好汉们还有那沉默的一男一女。不对，不知都什么时候那个什么的黑衣女子已经不见了！方岩大吃一惊，自从有了真实视野以来从没有人能不知不觉逃出他的感知，黑衣女子是第一个！
“地龙绝断怨冲天，白骨燃于紫禁巅。虽醒犹醉水中木，满天星梦再不见。”羽人的声音如同天降纶音，没有一丝感情。她已经记不得观察推算星辰运行多久了，这种神圣是不容打扰的，除非当年由她自己制定的预言成真。
“神座，能见不可见之人到了。”石中火跪地回答，连头都不敢抬。
羽人神座的目光闪向方岩，如同冰流涤荡过他的身心，要将他的灵魂和身体洗个通透。这一刻方岩的意识如同狂风中的蜡烛一般随时都会熄灭，只靠元初冥想才能维持住微弱的火苗。
压力终于一轻，羽人神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他，也不是他。规律果然是不可靠的，未来因果不可算，算不尽。”
“你在算过去和未来吗？”方岩有些奇怪，举步迈入了房间。
“不知多少年我一直看着这星空，沧海桑田皆在其中，星汉流转不出其右。初时一切皆在我的计算之中，近年来却在想这星空之外究竟是些什么，从此我的计算总是出现漏洞。无可奈何之下我计算了一下，可见不可见之人将会给我答案。不过以我看来给我答案的是你，也不是你，何解？”羽人神座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神也会有疑惑？当方岩心里浮现出这个问题，口中却问道，“既然算不尽，算不准，那你为什么要算它们呢？”
“知道了所有规律，我再无疑惑，就可以去沉睡了。”羽人神座说了句奇怪的话。
“规律是会改变的，答案不是唯一的。如果宇宙的背后还有无数宇宙，你如何算尽？”方岩觉得这个所谓的神座脑子有问题，便随口说出了一个无法证实的猜想。
想不到这话一出口整个闪耀的穹顶突然散乱，金属铸就的山川河流移位，羽人神座居然从空中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