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气息灼热。

  甚至牙齿都觉得发疼。

  姬南滨瞪大了眼睛钤。

  四周的声音也好像瞬间失去洽。

  三五秒后。

  姬南滨一手推开那人。

  那人也好像惊了,竟没能站立住,往后退了两步。

  姬南滨狠狠的瞪过去,转身冲了出去。

  ……

  背后,立在桌后的姬粦定看着她愤然离开的背影,片刻,抬手往自己的唇上摸了摸。

  柔软,馨甜,带着只有她身上才有的独特芬芳。

  就像是这几日夜里嗅到的香甜。

  原本是无意,可似乎,又是注定。

  ……………………

  四女婢当中春桃和秋菊在房间里,突然听着房门“砰——”的推开,然后就看着姬南滨冲了进来。

  “大人——”

  春桃下意识的唤了声,就立刻住了嘴,因为她看到主子的眼中似乎泛红。

  “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春桃试探的问,

  “没事!”姬南滨淡然的回着。

  手里却是一把桌上的茶水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砰”的扔到桌上,

  ——这还叫没什么事?

  两个女婢相觑,秋菊退了下去,春桃在旁待着。四女婢当中春桃最聪明,也最能和姬南滨说上话。

  春桃上前,给姬南滨又倒了杯茶。

  姬南滨拿过来,又是一口而尽。

  胸口起伏,显然是气的不轻。

  春桃默默的吐了吐舌头,在旁边继续倒茶,不敢言语,

  姬南滨“啪——”把杯子放到桌上。

  心里头一万头的莫名动物在奔腾。

  她的初吻啊!

  两辈子的初吻啊啊啊!!!

  ……

  不知道过了多久,姬南滨脸上的恼怒总算是渐渐散去。

  “走,跟我去看看那些工匠研究的怎么样了?”姬南滨起身就往外走,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

  春桃赶紧的跟着去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忙吩咐刚刚闻声赶过来的夏荷,不管是谁来见都说自家主子正忙着,不见。

  夏荷没在旁守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老实的应声诺了。

  一盏茶过后,常德过来,

  “夏荷,你家大人呢?”

  “我家大人正忙着,谁也不见!”夏荷回。着重点出了“谁也不见”这四个字。

  常德讪讪的扯了扯嘴角,“那,能否有劳夏荷姑娘给作道茶点?”

  夏荷想了想,应了。

  毕竟常德背后的主子是皇帝,不敢不恭敬的。

  又一盏茶。

  就在夏荷在膳房正忙着的时候,有人过来,“夏荷姑娘,苏郎中到了!”

  夏荷放下手里的活计,出去膳房。

  门外,一袭白衣的苏慕白看着她微微颌首。

  “苏郎中可是来找我家大人?”夏荷问,

  “是!不知……”

  “我家大人说不见客!”夏荷道。

  苏慕白脸上的温润笑容一凝,“连我都不愿见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话里似有苦涩。

  “大人是说谁也不见……”

  夏荷有些犹豫,毕竟苏郎中和她们相识已久,再说,大人对苏郎中和旁人总是不同的。“不如,我去请示大人?”

  说着,夏荷就要往外走。

  “不必!”

  苏慕白抬手,冲着夏荷笑了笑。转身离开。

  夏荷看着苏慕白的背影,心头莫名的就是一悸。

  这背影,总有寂寥。

  夏荷赶过去几步,“苏郎中,不如您稍后,我去请我家大人!”

  离开的苏慕白脚下一顿,再度转身。

  脸上已经又是温润如水的模样。

  -------------

  姬南滨觉得自己是个有涵养的人,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原来这位,所以就算是怒气再大,她也能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尤其面对工作的时候,那些什么有的没的都能立刻的抛到九霄云外。

  那些工匠看到她到来都很高兴,虽说郡守大人也表示了支持,可只露了一面,就连影子都看不到,而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大人却是几次的派人来看,这次更是亲自过来了。于是异常的积极主动,姬南滨也好好的问了他们一次又一次改进之后的法子。

  果然古代人的聪明是不能小觑,虽然和现代的那些比不上,可那些工具还有主意想起来,也是让姬南滨大赞厉害,很快,几条方案在姬南滨的手下拍板,姬南滨又吩咐人给备份了,等回头给那个皇帝也算是给广大的大梁百姓造福。

  等事情忙的差不多,也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姬南滨从屋子里出来,深深的舒了口气。

  劳动最幸福啊。

  只是这口气还没有舒到腹腔里,就听着外面有人报。

  “大人,有人求见!”

  “谁?”

  “是苏郎中!”

  姬南滨一愣,抬脚就下了台阶,边走边问,“人呢?”

  “走了!”

  传信过来的夏荷讷讷,

  姬南滨身形一滞,转头看向夏荷。不可置信。

  看着自家大人的神情,夏荷也懊悔不迭,早知道在她先前想要禀告大人的时候就不要听苏郎中的话了。

  夏荷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笺,

  “大人,这是苏郎中给您留的书信!”

  …………

  夕阳西落。

  姬南滨坐在房间里,看着面前的信笺,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来到这里,这算是她收到的第二封,前一封是安亲王那个渣男给这个本主的,说是深情不变,日月可鉴。结果,被她给扔到了火堆里,连灰烬都不见。因为若非是那个渣男,姬南滨又怎么会落到那样一个田地,她又怎么会冒牌过来?

  而这一封,却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头一个喜欢的人给她留的。

  在打开之前,她不是没想过这封信的内容。苏慕白那么聪明,先前她说了那么多,他不会猜测到当中的一些原因,而他匆匆离开,甚至连见她最后一面都没能够,或许是真的有急事……

  可当她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姬南滨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失望。

  他没有解释她的疑问,也没有安慰她,只说家中兄弟有难,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少则半年多则三年方能回转。还说家里有些事情不便详谈,等她自在之后,再行联络,届时定知无不言。

  所以,他还是在瞒着她!!!

  不过,幸好,信上倒也说了一个她可以联系的地方——保和药铺。

  保和药铺,据说那间药铺遍布了大梁的二十多个郡县,虽然资产不多,可名声都不错。就是那天她看到苏慕白进去的那间药铺。

  所以,那天他是和自己人碰头了?

  也就是说保和药铺是苏慕白的产业……一个江湖中人怎么有财力购下这么大的产业?更何况还是在大梁!所以,苏慕白根本不是江湖中人,更说不定是大夏的贵族子弟,或更甚是……她不敢想。

  可他对姬南滨,似乎又是真心……

  所以这样的深情,让她感动。就是她这个半路而来的冒牌货也因为他的温润安心而对他倾心。

  平安郡的案子眼看着就要解决了,她暂时也隐瞒了那个安亲王的事情没有告诉皇帝,就当是把这个当作她最后的杀手锏,等她离开的时候,不管小皇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女子的身份,应该先一个顾及的是他那个意图对他的皇位不安好心的亲叔叔。那时候人心惶惶,不管她是隐姓埋名还是飘然远去,私心里,她希望陪着她的是苏慕白。

  可他偏偏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

  即便她完全可以为他找到借口,即便她觉得他这样做也没错,可心里还是失望。掩饰不住的失望。

  人,总也是自私。

  合上信,姬南滨闭上眼睛,眼前那个温润的身影似乎正在桌前笔下含墨而走,面上也是浓浓的依依不舍……

  他不愿见她,恐怕是担心见了她之后就不想走了吧!

  也是,如果她亲耳听到他要离开的话,说不定她会揪着他的袖子,不管不顾的跟着他走了。

  脑袋里冒出来她哭着喊着不想要苏慕白离开的画面,姬南滨忍不住笑出声。要是真的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苏慕白会是怎么个反应!

  “大人——”

  门外,敲门声起。

  姬南滨脸上的笑容倏的一沉,

  外面敲门的是常德。

  “什么事?”

  “皇上有请——”

  压低了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到姬南滨的耳朵里,姬南滨皱了皱眉。

  为了掩饰小皇帝的身份,来到这里之后,“皇上”这两个字在外面就是禁词。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这就去!”

  姬南滨起身,把信笺拾起来放到怀里。

  而刚贴身,姬南滨就是一顿。

  突然想到先前皇帝找她说的有关大夏摄政王的事情……苏慕白也是大夏人。

  犹豫了下,姬南滨掀开香炉。

  -----------

  等姬南滨整理好了出门才知道竟是皇上的身子不舒服。而就在她磨蹭的这段时辰,外面何平的人已经知道了,还问要不要派人进来给丞相大人的美人儿诊脉。

  知道的够快的啊!!

  只是私下里她怎么生气都无所谓,要是让何平进来,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本官的美人儿,本官自己会照看!”

  姬南滨扔下这句话,带着夏荷就进去了房间。

  ……

  房间里,常德立在屏风外侧,垂首拱手,静默不语。

  床边,夏荷诊脉,姬南滨站在三步开外,

  床上,一身便衣的姬粦定靠在身后的垫子上,悠闲的看着书册。

  姬南滨上下打量着这位,怎么看也不觉得这人是病人。

  当初她装病的时候,可比他像多了。

  “怎么样?”姬南滨问。

  夏荷放下手,看看姬南滨,又小心的看向床上那位,神色复杂,“大人……”

  姬南滨抬了下眉角。

  夏荷在她身边时间不算短,脸上的神情她也能看出来几分。

  果然,是装的。

  姬南滨抬头,眯起眼睛看向他。

  皇帝的安危,关系社稷江山。

  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难道还真要那个安亲王登上帝位?

  她紧紧张张的过来,人家倒好,根本就是在做戏!!

  哈,哈哈!

  “下去吧——”

  “是!”

  夏荷躬身。

  姬南滨跟在夏荷身后就要出去。

  “南滨,你要对朕负责!”

  身后,那位悠闲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开口。

  夏荷一滞,惊诧回头,连带屏风外侧的常德都震得抬头。

  姬南滨脸色变了数变,

  回头微微一笑。

  “皇上,我们谈谈理想,谈谈人生,怎么样?”

  …………

  夏荷常德退了出去。

  常德更识趣的把房门关上。

  房间内,姬南滨坐在三步开外的桌旁,姬粦定靠在床头,悠然自得,却是翩然之姿灼目而落。

  片刻寂静。

  姬南滨从四目相对中先拜下阵来。

  这小皇帝和苏慕白一样,都是颜值颇高,可一个让她觉得安心,一个只让她觉得费心,不知道这个小皇帝下一刻的脑袋里会冒出什么念头来。可怜她没当过老师,没学过心理学,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魔王一样的孩子。

  比如说现在,就是她心里头再怎么想着这个小皇帝过分,可他他这样子看着她,总会不合时宜的冒出来“妩媚”之类的字眼。

  不能再看下去,再看下去对她的身心都是极大的破坏。

  “皇上身体安康,何必戏弄臣!”

  “朕的确是身体不适,只是见到南滨之后,朕才觉得身子好多了!”

  “……”

  姬南滨闭了闭眼,

  好吧,比脸皮厚,她不是对手。

  “如此,那臣……”

  “朕怎么没看到苏郎中?”

  姬南滨一愣,怀疑的看向床上那人,这话才是他今日故意装病的目的吧!

  “怎么了?”

  看到姬南滨的目光,姬粦定诧异抬头。

  姬南滨端详了下,“他走了!”

  “走了?”

  姬粦定挑眉,显然是很明白姬南滨说的这三个字的意思,“这么巧!”姬粦定嘿嘿一笑,

  “什么?”姬南滨的语气也沉下来。

  “哦~!”姬粦定换了语气,“平安镇的案子就要了了,他却走了!朕只是觉得可惜!”

  姬南滨眼底的神色一变,想到苏慕白留给她的那封信笺。

  “……他家里有事!”不知不觉的,姬南滨说了出来。

  “什么事?”

  姬南滨的失神只是霎那,立刻反应过来,“不过是一郎中的私事而已!”姬南滨敷衍他。

  “私事?”姬粦定轻笑,“丞相家中无私事!”

  不是“帝王家中无私事”吗?

  姬南滨眯了眯眼睛,脑袋里快速的转着,“皇上这话还有旁的意思吧!”

  先才问了她大夏摄政王的事儿,现在又问苏慕白,果然是因为他是大夏人。

  而苏慕白在她身边又这么久,所以,他是在怀疑她通敌?

  难怪姬南滨想要谋*反了,要是换做她这么有本事,她也要另立新君。

  ……

  面对姬南滨的诘问,姬粦定恍若未觉,还眨了眨眼,“南滨这是明知故问……又或者,南滨对朕也有意?”

  这,什么和什么啊!

  姬南滨一口气险些没吸上来。脸色由青到红,由红再到青。“皇上若是再言这等玩笑,臣便立辞……”

  说着,就要起身。

  只是还没说完,就听着皇帝幽幽一声叹息,“南滨也以为朕在开玩笑?”

  “先前那个苏郎中也这么说!”

  姬南滨转身的动作一顿,随即快速离开,只是袖下的手依然紧紧的攥到一起。

  姬粦定看在眼里,眼中精光一闪,“一开始朕送你笛子确是只想和南滨亲近,可后来,尤其是这几日,朕对南滨是真的有意……”

  姬南滨走的快,姬粦定这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当房门关合,她只听着身后隐隐的传来小皇帝的声音,“……南滨不是要和朕谈谈理想,谈谈人生?……”

  滚——

  -------------疯了,真是疯了。

  姬南滨站在内院门口,要不是头顶上戴着的是冠帽,她都恨不得去挠头了。

  那个小皇帝刚才说的是什么?

  对她有意?

  这是皇帝在表白?

  难怪先前一直称呼她“丞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南滨”。敢情是因为这个?

  可她是男人啊,还是冒牌的。

  不对,那个皇帝知道她是女的。

  不,不。就算是皇帝知道她是女人,这个姬南滨比皇帝大三岁,要是换做她自己,就是九岁。不,不可能!!

  可又是因为什么?

  担心她通敌,叛*国,还是什么别的?

  姬南滨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乱哄哄的,耳朵里就像是无数的苍蝇在嗡嗡作响。

  心头砰砰的跳的厉害,周身也有些发凉。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晕。

  或许一头撞到墙上会让自己清醒一下?

  只是这个念头只是在她的脑袋里晃了下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因为她刚抬头就看到了外面闻声进来的冬梅。

  “大人,何郡守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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