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水,和乐楼铮和手下大帮影子管事匆匆凄山,头办不回便上了马车,车夫甩了个鞭花,马车缓缓开始驶动。

  “大人,这个叶敏之曾经绑架过您,且将韩家小姐踢成了重伤,如此大仇,仅让他做个面首妾童。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温森坐在马车里问道。

  方铮哼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温森目光中露出一抹狠厉,扬手虚劈:“属下安排几个人,待李员外**过后,把叶敏之给做了,他对大人您必心生仇怨,留着恐怕是个祸害

  方铮想了想,叹道:“算了,他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他已经为他的冲动行为付出了代价,若再杀了他,那就是欺人太甚了”老温,吩咐下去,叶敏之及杭州叶家全族流放千里之外的漠北,世代为奴,永不开豁,杭州叶家从江南彻底抹去!”

  温森一凛,急忙应命。

  “大人,叶敏之说江南不少世家暗中与泰王勾结,资助泰王谋反。此言若属实的话,大人要不要给那些世家一点教?”

  方铮瞪了他一眼,道:“教刮?谁教刮谁?领十万大军把江南的世家都灭了?世家势力在江南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他们是地头蛇,我们能斗得过他们吗?”

  温森一窒,赧赧道:“那”总不能任由他们暗中通敌吧?”

  方铮想了想,忽然笑了:“对江南世家,要恩威并济,软硬兼施,现在叶家已经被我这个钦差大臣一声令下化为了飞灰,这就算是立了威,江南的世家家主们正惊疑不定的观望,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施恩安抚了。”

  温森两眼一亮:“大人的意思,莫非用怀柔之策安抚世家?”

  方铮笑道:“不错,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总是有点效果的,咱们代表的可是天子,天下都承认的正统,若不把世家逼得无路可走,谁愿意拎着脑袋谋反?所以嘛。我出面安抚,肯定比泰王那家伙私下鬼鬼祟祟的联络他们效果要好得多,”

  “泰王经营多年,他争取民心,拉拢世家,这些手段他都用了,可他毕竟不是皇上,干起这事儿缺少了一股底气。所受的掣肘和顾虑也多,但咱们代表的是天子,没他那么多顾虑,他要全力争取的东西,就是咱们要争取的东西,若咱们将民心和世家都争取过来,他身边还有什么臂助?如此,泰王覆灭指日可待矣

  温森大赞道:“大人高明!如此绝妙的釜底抽薪之计,也只有像大人这般丰神俊朗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才能想得出,属下对大人实在是

  方铮幽幽叹了口气:“得啦,你别拍了,这主意不是我出的,是韩家小姐出的”唉,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觉得这位韩家小姐很缺德呀

  温森一窒。急忙生硬改口道:这也是大人慧眼识珠之功呀!若非大人认识韩小姐,她怎会有机会在大人身边为您效力,为您出谋划,策呢?说到底,大人的功劳才是最大的”流放叶家立威然后咱们再出面召集江南各大世家的家主相聚,由大人亲自出面安抚,给他们捋捋顺毛儿,许些好处,好一手软硬兼施,果然很软,很软啊”

  方铮闻言哈哈大笑,忽然又板起脸道:“胡说!本官硬起来也是很硬的!”

  温森闻弦歌而知雅意,急忙道:“对对对,大人之坚硬挺拔,天下莫有出其右者,实在是神勇威武之伟男子,伟男子啊一”

  “不但坚硬,而且还能伸缩呢,

  “啊?这”,大人威武!”

  两天后,派去伏牛山追查泰王下落的探子还未回报消息,扬州城又派出几十骑信使,出城后朝各个不同的方向奔去。

  江南再一次风起云涌。

  各大世家在最短的时间内同时接到了来自钦差大臣方大人的一封邀请函,函上邀请各大世家家主在三月初五这天赶赴扬州城绿荫馆。方铮将在扬州城的绿荫馆大摆宴席。理由是给他还未出世的孩子办满月

  这个理由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孩子都没出世呢,竟然提前办起了满月酒,这位钦差大人未免也太不着调了。

  可江南所有世家的家主接到这封邀请函后,谁也不敢将它置之一旁不加理会,反而神情凝重的反复推敲函上所写的句,咀嚼钦差大臣这个敏感时期忽然办满月酒的深意。

  世家家主都不蠢,当然知道所谓“满月酒”只不过是一个由头,他们想的是这位年轻的钦差大臣到底想干什么?杭州叶家刚网被他连根拔除,全族近千口人流放千里之外的漠河为奴,叶家被流放那天哭声震天,家主叶擎身戴枷锁,当着官兵的面将他的二公子叶敏之打了个半死,辉煌百余年的杭州叶家,钦差大人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便从此在江南世家的名单上除名,有这样一个鲜明生动的反面典型立在那里,江南哪个世家敢将钦差大人的邀请函等闲视之?

  钦差所请,存意是善是恶?尤其在这个泰王兵败的敏感关头。钦差是否打算与各大世家来个秋后算帐?

  就在众家主还在猜疑之中驻足观望的时候,苏州韩家的家主韩竹第一个启程赶赴扬州,韩竹离开苏州的时候很高调,敲锣打鼓人尽皆知,苏州知府率城内大小官员皆来相送,其盛况并不亚于当初迎接钦差大人进

  有了韩竹的带头。世家家主们纷纷起而效仿,一时间赶赴扬州的豪华车马如云,官道上车来车往,一派共襄盛事的繁华景象。

  三月初五,夜。

  扬州绿荫馆内张灯结彩,从当地豪卑府上临时借调的下人们一个个。喜气洋洋,来回奔忙。

  布置豪华的马车,轿子依次停在绿荫馆前,神色各异的家主们见面之后互相拱手为礼。彼此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下人们彬彬有礼的将家主们弓至绿荫馆内一处水榭,宴席就摆在水谢之中,此处四面环水,灯如繁星,风景犹宜。

  绿荫馆内,方铮悄悄掀开厚厚的帷幕一角,打量着前来赴宴的世家家主们。

  “哎呀,这些家主们长得好丑啊,我站在他们面前一定很有自信,”方铮喜不自胜道。

  一旁的韩亦真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此重要的时刻,他竟然只顾品评家主们的相貌,他的思维实在太跳跃了。

  方铮边看一边啧啧评价,浑然不觉身旁韩亦真鄙视的眼神。

  方铮越看越觉的这些世家家主不像是好打交道的样子,轻松的表情渐渐褪去,换上一脸惴惴不安的神情,侧头望着韩亦真道:“他们好象很凶啊,”

  韩亦真猛翻白眼:”

  方铮得不到她的回应,不由愈发惴惴:“待会儿如果谈崩了,他们若联起手来揍我怎么办?你知道的,我一般不轻易出手

  就算出手也只有挨揍的份儿。

  想了想,方铮神情凝重道:“不行!我的准备工作还没做足,我得再去安排安排

  说完方铮转头就往外走去。

  “你做什么?”韩亦真问道。

  “去安排五百名刀斧手埋伏在水谢外,谁敢揍我,老子五百把斧头砍死他!”方铮的口气像洪兴帮的扛把子。

  “你”真是个不着调的混蛋!”韩亦真大伤未愈,却被方铮气得两颊嫣红,伸手一把扯住方铮的衣袖,往后狠狠一带,娇叱道:“你给我回来”。

  “都是有身份有的位的家主,就算撕破脸也有良好的教养,你以为都像你这样卑鄙粗鲁么?安排刀斧手有行么用”。弗亦真纤手轻轻点着方铮的脑门儿刮道。

  “戏文里能安排刀斧手的主儿一般都很牛逼,”

  方铮直想试试摔杯为号然后众刀斧手一齐杀将进来的情景,场面一定很波澜壮阔,,

  韩亦真轻蹙秀眉,唉声叹气:

  密云迷晚岫。暗雾锁长空。群星与皓月争辉,绿水共青天斗碧。

  戌时,在众属下的簇拥下,宴席的主人方铮终于姗姗出现。

  今日方铮一身便装打扮,身着淡紫色儒衫,腰系团花暗镶珠玉簇锦玉带,玉带上晃晃悠悠悬着一块百福碧玉佩,脚蹬软底缎面方鞋,不时把玩手中一柄描金折扇,整个人显得卓尔不群,超凡脱俗,行走间真有那么一股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意味,一时吸引了不少侍侯在旁的丫鬟们的爱慕眼神。

  众家主面面相觑。心中不由暗暗吃惊。

  早知这位钦差大臣是今年轻的弱冠公子,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年轻,脸上一抹温和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瞧他此刻和善的样子,谁能想象得到,就在数日之前,他亲自领着朝廷大军击败了泰王的谋反军队,一路斩杀反贼数万。也是在数日前,他一道命令掷下。杭州叶家全族近千口人结束了辉煌的世家风光日子,全部变成了做苦役的奴隶。

  此子年岁虽轻。可行事颇为老辣,端的不可小觑。

  众家主怀着敬畏的心情小心翼翼与方铮一一见礼,然后惴惴不安的坐下,彼此交换着忐忑的眼神。

  方铮哈哈一笑。朗声道:“今日本官冒昧,请各位家主来扬州赴宴,实是为了庆祝本官那没出世的孩子满月之喜,各位这么给面子,本官承情了,多谢各位赏光!”

  庆祝没出世孩子的满月之喜”

  众人面带苦笑。瞧这句话说的,听起来是个病句,可偏偏没人反驳。大伙心知肚明就好了,你也用不着把这烂借口说了一遍又一遍吧?在座的谁不知道你叫咱们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家主们都是颇有涵养的人,也不点破。纷纷拱手贺道:“恭喜方大人喜得麟儿”

  谁知方铮却嘻嘻一笑,道:“虽然我的孩子还未出世。可今日办的是满月酒,还是要走走形式的,既是满月酒,没孩子多难看呐,你们肯定回去后会说本官挂羊头卖狗肉,那就不太美妙了”

  说完方铮朝身后的属下一扬手,一名属下忍着笑。不知从哪里抱出一个白丝绸布缝制的布娃娃。娃娃做得很精致,里面塞满了棉花,有鼻子有眼,最妙的是。布娃娃的眉眼之间竟然与方铮颇有几分神似,都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好象随时在打着什么坏主意的样子。

  方铮双手接过,瞧着这布娃娃的眉眼,心底不由叹息不已。

  请韩亦真随便缝个娃娃当道具。用不着这么较真吧?仔细瞧瞧,这娃娃除了长得有些像他之外,竟然隐隐约约也有几分韩亦真的模样,看得出韩亦真缝这娃娃时颇费了一番灵巧心思。

  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在众人愕然不解的目光下,方铮抱着布娃娃装模作样轻轻,二下又摇了摇。“副慈祥父亲的嘴脸。“孩子啊,你今天满月,你瞧,这么多爷爷伯伯来给你庆祝,你是不是感到很高兴呢?一定是这样的方铮满脸慈笑,竟然跟这布娃娃说起了话。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纷纷一片杂乱,饶是这些家主久经风浪,此时也猜不透为何这位钦差大人当着他们的面抱着个假布娃娃扮慈父,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不过很快众人便明白方铮的用意了。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注视下。方铮忽然将耳朵贴近布娃娃的脑袋前,装模作样的“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方铮的语气显得很吃惊,接着脸色一变,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望着布娃娃道:“这样不好吧?你也太不像话了!”

  众人脸色顿时更复杂了,这位钦差大人是不是有毛病?布娃娃会说话么?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不行吗?拐弯抹角的有意思吗?

  松了众人的意。方铮直话直说了。

  抬起头,方铮一脸为难的看着大家,苦笑道:“这破孩子,居然说你们来给他庆祝满月怎么空着手来,不给他送点儿金锁金条金砖什么的,这么小就懂的索要贿赔,实在是太无耻了”

  众人满头黑线。到底是谁无耻?家主们见惯了官场人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将索贿索得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他们委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是不是把脸皮装兜具去了?

  众人纷纷苦笑。伸手开始慷慨解囊,由于众人都没想到方铮真会抱个孩子出来,所以他们来的时候都没带礼物,方铮所说的“金锁金砖”之类的东西更是没带,唯一带的就只有身上的银票了。

  于是,水榭内的两桌宴席间,一幅诡异莫名的情景出现了。

  方铮一手抱着布娃娃,一手微微前伸,然后众家主们苦笑着掏出怀里的银票,一张张的放到方铮手上,口里还言不由衷的道着恭喜。

  方铮手上的银票越积越多,一只手已经抓不满了,方铮大喜之下,顿时有些忘形,伸手在桌上拎起一个大铜盘子,把银票搁在上面。然后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捧着铜盘。家主们纷纷往铜盘里扔银票,光景怎么看怎么凄惨,活像一个穷途末路的乞丐。

  “哎哟,谢谢谢谢!您太客气了,这位是?”啊,原来是湖州李家的家主,兴会兴会”。

  “嗬!这位眉目慈祥的大爷真大方,一出手居然二万两!哎,各位看看哎,二万两耶!我替我这不成材的犬子谢谢您了!您是”啊,原来是绍兴黄家的家主,非常兴会!待会儿吃过饭了咱们单独聊聊,”

  “咦?怎么才一千两?你谁啊?嘉兴陈家?没听说过!,你怎么才给一千两?太没礼貌了!当我叫花子呀?赶紧的!再加点儿”

  “”

  方铮捧着铜盘在席间如穿花蝴蝶似的飞舞了一圈。身后侍卫的温森和众影子管事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位方大人一见到银票就这副德性,不但连正事都忘了。而且收取贿赔的嘴脸猥琐至极。让人目不忍睹”

  “大人,大人”您冷静点儿!体统,朝廷的体统啊”。温森将方铮拉到一边,哀哀求恳道,一张老脸皱成一团,都快哭出来了。

  “别拦着我,没看见我正忙着吗?别挡我财路啊,小心我扁你”方铮看见满盘的银票,两眼已幽幽的冒出了绿光。

  “大人。说正事儿!您忘了今天叫他们来的目的了?正事儿呀!”温森低声哀求道。

  “啊?呃”一提起正事,方铮忽然醒过神了,对呀,今儿是来安抚世家的,怎么一见到银票就什么都忘了?莫非老子上辈子真是穷?

  “咳咳”方铮随手将抱着的布娃娃往温森手里一塞,又将铜盘内堆积如山的银票仔细收进怀里,一切忙完了,这才轻松的拍了拍手,略带几分尴尬的朝众家主笑了笑。

  “咳,不好意思,本官有点失态了”实在是。呃。喜得贵子,嗯,兴奋,太兴奋了”

  众人见这出闹剧终于结束,他们更是松了一口气,纷纷拱手假笑道:“大人言重了。喜得麟儿自是人生喜事,这个”偶有兴奋之举,亦是人之常情”

  “对对对。我们都能理解,都能理解,”

  方铮闻言乐坏了,这些家主据通情达理的呀,自己真是好运气”

  “真的吗?真的吗?”一高兴就忘形的方大人急忙又捧起铜盘,眉开眼笑道:“那”你们多少再给点儿”。

  “大人!冷静啊大人!”温森及一干手下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拉扯。

  “别拦着我,你瞧人家都挺大方的,”

  幽雅静谧的绿荫馆水榭又一次陷入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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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天才小屁孩》防弥口作者:我吃葡萄

  “重活一世就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对不起“重生者。这三个字。”

  这句话是一个十岁的农家孩子说的乎,他成了人们口中的“玉才小屁孩。

  这可以勾起回忆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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