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驒山间卷起了凛冽的大风,天神山上那武田菱的旗印,赫然醒目,旗帜的尾端被风卷起,甩打在空中。

  见到这一幕,江马辉盛脸上乍然色变,失声言道:“怎么这么快,我方才一下了天神山,武田军就攻陷了我的本阵。”

  姊小路良赖向前踏了一步,双目如刀般盯着天神山,言道:“我们都中了李晓之计谋了!”

  江马辉盛转过头来看向姊小路良赖,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姊小路良赖摇了摇头,言道:“当初李晓显然就是拱手让出天神山,诱导我军占领之后,再重新夺取,如此我军两翼就被切断了。而这支伏兵,显然是乘夜幕就潜伏在天神山下。”

  江马辉盛直言:“这怎么可能,这中间太多变数了,若是我不率军撤离天神山,他不是不能成功,可恶,这李晓果真有几分运道。”

  “这不是运道!”姊小路良赖厉声喝道,“江马大人,若是阁下还是以此态度来看待李晓,那么连作为一名对手的资格也奉欠。”

  “牛丸亲正!”

  姊小路良赖高声喝道。

  “喔!”

  牛丸亲正跪伏在姊小路良赖之前。

  “我命你要抱着必死之觉悟,夺取回天神山,否则我军所有之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牛丸亲正领命之后,随即从足轻手里接过薙刀,想向前一挥,对部下大声吼道:“众位,眼下是以死报效姊小路家的时刻了!”

  牛丸亲正一说,麾下上百名足轻皆是轰然答应,将手中长枪薙刀高举,接着牛丸亲正率军向天神山上的神冈备攻去。

  姊小路良赖看了一眼,仍在自我挣扎中的江马辉盛,言道:“江马大人,现在请自便吧!”

  “你这什么意思?”

  江马辉盛犹如被人戳了一刀般,几乎跳起身来,眼中满是不忿。

  姊小路良赖却不理会江马辉盛的神态,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言道:“我的意思,阁下可以走了,反正此战于你没什么关系,阁下大可抽身事外,即使你现在率军退走,我也无话可说。”

  江马辉盛看向姊小路良赖,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大声言道:“那你为什么不逃?”

  姊小路良赖双手抱于胸前,无比自负地言道:“我三木家立足于飞驒百年,宁死也不能将此地拱手让出,此战是我与李晓决一生死之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作为一名武人,我早有将武运终止在此的觉悟,纵死无惧!”

  “够了!”江马辉盛大喝一声,冷笑言道,“姊小路良赖,我知你在激我死战,以便助你夺回天神山,扭转战局,你大可以不需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若是我江马辉盛不想,你再如何说也无用!”

  江马辉盛一抖身上的蓝色阵羽织,手握腰间的太刀,决然地言道:“姊小路良赖,你好好在山下看着吧,我要让你知道,这个飞驒除了你,还有李晓以外,还有我江马常陆辉盛不逊于你们!”

  待江马辉盛率军向天神山猛攻之后,姊小路良赖脸上忍不住浮出几分阴恻恻的笑意。

  天神山上。

  岛胜猛手持染血的太刀,将脚踏在一面刚刚被砍下的江马军三阶麟旗印之上,双目俯视着山下正犹如蚂蚁附聚,蜂拥登山的插着三阶麟,剑菱的旗指物的敌军足轻们。

  岛胜猛冷哼一声,对手下言道:“天神山易守难攻,我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之便,若是再被敌军夺取,我岛胜猛就在此切腹自尽,以谢主公!”

  顿了顿岛胜猛目光看向另一侧山下,将大手一挥,大声言道:“命大筒队,给我将大筒抬上山来!”

  眼下牛丸亲正率领着足轻队跋涉在天神山的乱石堆中,天神山山上虽然草木不多,但是地势陡峭艰难,除了几条小路勉强可以上山,其余之地颇为难以攀爬。

  不过牛丸亲正目光中露出一丝恨色,他本身就是飞驒的名武士,如此可以决定飞驒命运之大合战,他亦想能够留名其中,纵然身死,亦可以彰显家名。

  特别牛丸亲正看见大批江马军足轻随着自己军势跟进后,更是信心十足。

  牛丸亲正正待不住催促着手下军势攀附上山时,就听见一阵呜呜的法螺号!

  只见大批的插着田字菱旗指物的武田军足轻,似乎凭空杀出一般,犹如半天海面上刮起一道红潮,迎面席卷而来。

  这批武田军身手敏捷,动作简练,一个个带着彪悍之色,显然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军。

  牛丸亲正看了吃了一惊,此地左侧皆是悬崖,一旦落下绝无可能活命,没想到武田军居然挑选此地,作为交战地点。

  牛丸亲正当下一咬牙,想到自己的使命,以及家名的荣耀,下令足轻向上迎战。

  两军在山头狭路相逢,就在这个小山坡上,成为了此次天神山城合战之中最惨烈之地。

  两军将士向彼此发动了冲击,迎头相撞。

  所有人皆知这天神山的得失,将关乎于战局之胜负,所以皆拼出了姓命。

  一方咬着牙,一方憋着劲,彼此都不肯退让一步,誓要在此死战。

  牛丸亲正正舞动着他那把九尺长薙刀,率领麾下武士足轻,在向前突击。

  他明白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今曰之战决定飞驒归属之关键,所以他必须身先士卒,做出表率。

  不过武田军足轻却十分耐战,其坚韧不同于以往所见农兵所募之军,每一名足轻的战力都十分不凡。

  牛丸亲正一刀劈砍,将眼前之敌,右肩砍断,顿时断臂伤口处血若喷涌,但是对方似乎浑然不知般,整个人流露出一股勇悍之色,身子一纵犹如大鸟一般,活生生地扑向牛丸亲正。

  牛丸亲正毕竟是飞驒著名勇士,处变不惊,闪过这一扑,反手一刀,将对方整个人活活劈飞,直落悬崖之下。

  不过尽管杀了眼前此人,牛丸亲正仍是险些被斜对面,突刺来的一枪刺杀。

  牛丸亲正额上冷汗直冒,心想难道武田军足轻都如此厉害吗?几乎每一名都可以达到武士的程度。

  牛丸亲正思考之中,手上却不停,闪过避过这一枪后,他脚步横挪,挑刀上撩,正是转守为攻的一击。

  对面的武田军足轻避闪不及,双腿直接被对方不知不觉的削去。

  随即这名足轻才反应过来,在地上打滚不住惨叫。

  牛丸亲正一刀得手,大声喊道:“谁敢与我一战!”

  牛丸亲正对自己的薙刀术十分自负,自信若是以一对一,武田军无人是他对手。

  正待厮杀之时,牛丸亲正看见,武田军中一名头戴着红色天冲之头兜,身着涂酱红色漆的圆形皮胴甲,上罩木棉浅黄色的羽织大将,于阵中左冲右突十分勇猛,他身边所过,无人是他一刀之将。

  这人可以作我的对手!牛丸亲正如此想过,正待大声向对方搦战,作一骑讨之战时。

  对方的目光已经对上了自己,毫不犹豫地挥刀杀来。牛丸亲正看见对方的那把野太刀,似乎是特制,与其他不同,几乎加厚了一倍。

  好凌厉的刀势,牛丸亲正如此想到,回手劈去一刀。

  锵!

  牛丸亲正格开对方的一刀,却感觉双个手臂居然发麻,虎口几乎裂开。

  又是一刀,牛丸亲正整把薙刀刀柄之下,直接被对方削飞。

  哪里的怪力,这人是谁?

  牛丸亲正仰躺在地上,双目直直瞪着对方,临时之时,他只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这时岛胜猛击败了姊小路军一名十分骁勇的武士,按刀站立,他全力厮杀几乎战得脱力,但是山下的敌军攻势犹如潮水一般前仆后继。

  特别今曰之江马军,好似全体拼了命一般,江马家家督江马辉盛直接在阵前督战,并亲自将本人旗印扎在地上,若有足轻敢后退过旗印位置一步,他立马拔刀杀之。

  如此重压之下,江马家的足轻硬着头皮向山上仰攻。

  眼下山坡上已经一片死伤枕藉,尸横遍野之惨况。

  双方足轻几乎贴身相搏,空前激烈的厮杀在一起,怒吼声,惨呼,尖叫声,哭喊充斥着战场上,这密集之地聚集了好几百人,众人几乎转过不开,足轻们头碰头,身子挨着身子,交战在一起。

  狭隘的山道遍地都是厮杀之人。此刻若是有人铁炮射击,绝对一枪可以打死一串人。

  岛胜猛见此情况眉头一皱,虽说他不惧对方的攻取天神山,但是如此下去自己神冈备将出现很不小的伤亡,如此他肯没有办法向李晓交代。

  “该死的,那个南蛮人到底将他的大筒,抬上山了吗?”

  岛胜猛如此想到。

  武田军本阵。

  “这鲁伊科斯塔,真是够慢的,费了这么半天,还没将大筒抬上山头!”

  李晓放下单目千里筒不再去看山上形势,转过头身来,对一旁单膝跪地五名插着小旗的使番,言道:“传令给各军大将,一会天神山山顶大筒向敌军开炮时,就是我军全面反攻之时!”

  “喔!”

  使番们齐声答应。

  李晓看着天神山山顶,自言自语地言道:“如此就一战可下了吧,飞驒将在我李晓之脚下。”

  说到这里,李晓却看木桌上的画着飞驒各势力的地图,将马鞭重重往上一击,言道:“将地图卷起来吧,今后将不需要它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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