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坐在牛车上心绪不宁,有些纳闷儿三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回头看了看,后面不远处是一截弯路,这三人跑的早就没影儿了。

  此时此刻,她也旁的功夫去遐想,只得把重心再次转移到抓药上门来。

  她闭上眼,重新回想着云灏的情况,嘴唇发紫发麻,脸上有浅浅的紫色斑点,长时间昏迷不醒……这种临床表现,怎么好像夹竹桃中毒后的症状?可是,这季节,树木光秃秃的还没发芽,夹竹桃连一片叶子都没有,云灏去哪儿中的这毒?

  突然,叶若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心里惊讶了一番,连忙道:“二伯,停车,停车!”

  李明良赶紧把牛车停了下来,然后看着道,“怎么了这是?”

  叶若一咬牙,他们要兵分两路。她很怀疑云灏中的就是夹竹桃的毒,可是她之前太着急,错过了仔细检查他的全身,以至于她也不敢确认。但若真的是夹竹桃中毒,等她去镇上抓药回来,人也救不回来了。

  “春花,你怎么了?”

  李明良话落,只听见布撕裂的声音,接着便见叶若张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在碎布上写起来。李明良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半路要写血书留下遗言?

  “二伯,你进城去买药,速去速回,不管多少钱,你都买回来。”她将血红的布条塞进李明良手里,又从怀里掏出了银票,“这些银票足够了,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回来以后直接送我家。”

  不等李明良反应,叶若已经折身跑了。而李明良短暂的回神之后,低头看到手里的一沓银票,直接吓的摔倒在地,好多银票。

  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回神,见四周没有人,赶紧把银票和血书揣进怀里,驾着牛车往小河镇而去。

  叶若像是疯了一般跑回来,整个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焰火来不及询问她,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奇意外的将云灏的衣服给刮了个干净。他更是来不及责问这是为何,便被云灏身上的紫斑惊的说不出话来。

  云灏身上的紫斑已经比初次检查时颜色深了不少,但叶若却是松了一口气——还来得及,还有救。

  “焰火,去给我提两桶清水进来,快!”

  “是!”

  “再拿一个瓢!”

  “哦!”

  焰火答应的快,也跑得快,几个呼吸的功夫,两桶水加上一把葫芦瓢便拿来了。

  叶若舀上一瓢水,左手却怎么都掰不开云灏的嘴。她想了想,便看向焰火道,“快,把他嘴掰开,我要替他灌肠洗胃。”

  “啥?”

  焰火听着这些个新名词一愣一愣的,她这么折腾,会不会把人直接给折腾没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

  叶若一通怒吼,惊骇的声音震的焰火耳膜发疼,但依旧犹豫不决,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掰主子的嘴啊。

  焰火的犹豫,让叶若想到了什么,随即又吼道,“你若是不快点,他死了,你就等着慢慢哭吧!”

  还是这句话管用,叶若话落,焰火已经跳上了床,两只大手毫不犹豫的用力捏住了他的两腮,云灏紧闭的嘴长成了一个不大的圆形。

  叶若一瓢水灌下去,流进脖子里的多,被他喝下去的少,怎么办呢?这种干法,她灌到明日,他也吞不下一桶水。

  她立即起身出来房间,在两家厨房里哥找了一遍后,在自个儿厨房里找到一截对破砍开的枯竹竿,尾指大小,像是豆豆做的小玩意儿。她顾不得那么多,拿了就跑。

  焰火看到她把一个不明物体灌进云灏嘴里时,欲言又止,这东西好像很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好了,焰火,捏紧了!”

  叶若生怕竹子戳破云灏的喉咙,可找不到橡胶管子之类的,就只能小心着用这些东西替代了。她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水也慢慢的流进他嘴里。虽然水小,可好在基本上一滴不漏,这也比刚刚好了不下十倍。

  叶若手也够狠,足足灌了云灏两桶水,云灏昏迷着吐了无数次,吐了后,叶若继续灌。如此反复,竟然不知不觉已经第二天早上了。傍晚的时候,李春勇进来点了油灯,怕耽误她治病,点了灯便出了屋子。所以,等叶若第二天看着桌上已经油尽灯枯的油灯时,微微愣了愣。

  云灏吐的昏天暗地,一屋子全是恶心的味儿,刺激的人浑身难受,胃里也翻江倒海般滚动。叶若连连皱眉,但还是忍住恶心又替他把了脉,脉象已经比昨日好太多了。看来,一天一宿的功夫还是没有浪费。

  今日,还要继续!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简单的将屋里打扫了一遍,然后打了一盆水,替云灏擦了擦身子。带他全身清爽之后,他昏睡的脸色也正常的思绪,比起昨日的面如死灰,现在倒是有了几分精气。

  “焰火,又该开工了!”

  叶若抬着两桶水进来喊了一声,焰火一惊,瞌睡虫也全都跑光了。

  他仔细的打量了云灏一番,见他脸色好了些许,嘴唇也没那么发紫了,心中有数,心里也舒坦了几分。可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一旁的竹竿上时,脸色瞬间就白了,说话也变的结巴了,“这是……是……”他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叶若拿起竹竿还要往云灏嘴里插,焰火却是挡住她的手,拼命的摇头,这东西不能再放进主子嘴里了。叶若奇怪的看着他,见他千分万分的阻拦,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怒气来。秀眉紧蹙,隐隐有发火之势。

  “李大夫,我再去砍一根吧!”

  “等你砍来,人都没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将就那么多。昨儿虽然用过了,不也是他自己用的吗?

  焰火被叶若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她再把这玩意儿放进主子嘴里,等主子以后晓得了,倒霉的还不是他自己。不行!

  叶若再准备把竹竿放进云灏嘴里,可焰火却用手将云灏的嘴捂住了。叶若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你是恨不得你主子死是不是?”

  焰火吓得手一抖,浑身一颤,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想啊。他见叶若态度坚决,权衡利弊之后,压低了声音道,“李大夫,你竹竿前两****见小爷和小锦儿用来戳过屎壳郎的。”

  “什么?”

  焰火咬牙以示忠诚的点点头,“不仅戳了屎壳郎,还戳了屎壳郎的粪球。”这若是被主子晓得,他喝了那两桶水是这么下去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叶若顿时惊呆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儿子兴趣如此广泛,连屎壳郎都不放过。虽是恶心了些,但好歹也是大粪的搬运工,帮助人们清洁大路上粪便的,也算是英雄了。虽是如此,那跟云灏灌水洗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叶若点点头,随意的答了一声,然后继续捣鼓着那一截竹竿。

  焰火以为她没听见,见她又是这动作,大声道,“王妃,这竹竿不能用,戳过粪球的。”

  叶若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戳过粪球又怎样?即使戳过粪球,那些粪球的残渣昨儿就进他嘴里、沿着咽喉进他胃里了,又吐了那么多次,早就吐干净了。别废话了,快点掰开他的嘴!”

  焰火被她的谬论惊呆了,已经忘记了思考,机械似的去掰开他的嘴。他哪里会想到,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一个女人,竟然是会如此描述一根戳过粪球的竹竿。她是王妃,主子特意为她而来,她用这竹竿肯定没事,自己的命却是已经交代出去了。

  一向爱干净、讲排场、好面子的肃王爷若是知晓自己吃了不知名的粪便残渣,会怎么样?焰火闭上了眼,压根儿不敢再想。

  而叶若刚把竹竿放到云灏嘴边,云灏还没喝水,浑身一阵抽搐,又大吐特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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