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捻了颗葡萄,慢慢剥了皮,丢进嘴里,慢慢的吃起来,“甜的,好吃。”

  吃了一颗,吃出味儿了,她又连着吃了几颗,看的少钦怀里的雪狐,眼睛瞪的滴溜溜的圆,那可是它平日喜爱吃的水果呢峻。

  “诺,给。”贺兰雪也是个心细的,注意到小狐狸的眼神,立刻剥了一颗递到它嘴里。

  哪知,小狐狸却是脑袋一偏,非常傲慢的拒绝。

  “耶,不想吃那干嘛看我吃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贺兰雪转而将那粒葡萄丢进自己嘴里。

  小狐狸愕然一了下,转而闭了眼睛,将脑袋窝进了少钦的怀里,大约是气的。

  贺兰雪呵呵一乐,伸手摸了摸它的皮毛,“还真是可爱。”

  “对了,我问你个事呗。”摸着摸着,贺兰雪突然抬头,亮晶晶的大眼睛对上少钦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心下微微一顿,那股子熟悉的感觉又不禁袭上心头鲫。

  她微微凝眉。

  少钦垂首,看着她细白的手指揪着小狐狸的毛,也蹙了眉,“你这样会弄的它不舒服。”

  “哦,抱歉。”贺兰雪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迎着他的视线,直接开口问,“如冰说,我一直是你的解药,这话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她稍稍歪着脑袋,娇美的面庞隐在一片淡淡的阴影里,一双黑亮的眼睛就那么直接而干脆的望着你,不含一丝杂质,似乎也来不得一点虚伪。

  少钦眉宇间似乎晃过一阵恍惚,“你说什么”

  “没听见”贺兰雪审视的盯着他,“那晚,如冰将我掳了,就是为了给你当解药的。他说,一直以来,我都是你的解药。你要如何解释”

  “为何要解释他说的是事实。”少钦眉眼淡漠,似乎觉得此事根本寻常,不值得解释,也或者,根本无从解释。

  一直以来恪守的事,她明明也知晓,为何现在却要他解释

  贺兰雪浑身的血液似乎凉了,“你说他说的是事实我一直是你的解药也就是说,那晚,并不是你第一次吸我的血”

  可该死的,关键还不是被人吸了几次血的事,发生在她身上的这种事,为何她半点印象都没

  那次,这妖人奉命来百草堂拿药,分明是两人的第一次碰面啊。

  “哦,是第一次。”少钦视线突地幽暗下来,黑灼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脖子,尽管那里被她高高的领子给遮挡了。

  贺兰雪被他这一盯,莫名觉得以前被他咬的那处又疼了起来,“你干嘛还想咬人”

  她防备的看着他。

  少钦低低一笑,身子忽然朝前一倾,凑近她的脸,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想咬,可以吗”

  “滚”贺兰雪立即手脚并用的踹他。

  少钦嗤的一笑,跌坐在位置上,“阿雪,你是越发粗鲁了。”

  贺兰雪脸上的红晕未褪,却又因为他这声无奈中带着宠溺的称呼,耳朵嗡的一声。

  “你刚才唤我什么”

  见鬼的,他不是一直客气而冷漠的唤她贺兰小姐的吗

  “阿雪。”少钦轻轻又唤了一声,妖冶的眉眼因了这声轻唤而变得越发生动起来。

  贺兰雪嗷呜一声,难以接受,“喂,死妖孽,你故意耍我的吧”

  少钦靠在车子上,手指扯着小狐狸的皮毛,目光幽幽的望着她,“褪下左手腕间的镯子。”

  “做什么”贺兰雪一愣,随即问,“你怎么知道我戴了镯子”

  冬天衣裳穿的多且厚,那只镯子藏在袖子里,哪里看的出

  然而,虽疑惑,她却依言捋了袖子,露出雪白纤细的一小截手腕,“是这镯子么”

  她手上戴的不是寻常姑娘家爱戴的金银或者珠玉的,却是一只木头的。

  不过,虽是木头,却是上好的紫檀木的,打磨的十分光滑精致,内里外还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如果细看,会发现那是一副图腾的形状。

  贺兰雪不懂,只知道这是母亲给她的,她也一直戴在身上,从未取下来过。

  “哦。”少钦轻轻点头。

  贺兰雪取下镯子,递给他。

  少钦未接,只是,目光定定的盯着她那截雪白的手腕,低低道,“日子久了,痕迹果真浅淡了不少。”

  “什么痕迹”贺兰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不看不知道,一看还吓了一跳。

  其实,若不细看,还真不易发现,她雪白的皓腕,怎么会有几道浅浅的细痕,似乎是用刀片割的,时日久了,颜色便淡了。

  “这”贺兰雪惊了又惊,心脏在胸腔里噗噗乱跳。

  如果说如冰的话,是逗她的话,那么,少钦如何知道她

  手腕上这样浅淡的疤痕

  “怎么回事”竟然连她自己也不晓得怎么来的。

  少钦抿了抿,目光审视的盯着她,“真不记得了”

  “废话老子知道还问你”贺兰雪被他那种审视探究的目光弄的火冒三丈。

  怎么会她不想跟这个妖孽有太多牵扯,可为何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她和他之间冥冥之中就有许多牵扯不清一般。

  “诺,就如你看到的,这上面的伤痕,是你自己用刀割的,然后,你的血”想起以往每到要发作的时日,她便会在他房里,一连三日,少钦眉峰不自觉的拢起。

  其实,以前,他是不喜欢她的。

  而如今,却无端的,觉得最让他难以承受的三日,现在想来,竟觉得旖旎无边。

  贺兰雪小脸涨的通红,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每次你蛊毒发作,我便割了手腕,让你饮血”

  去他大爷的,她是木头不成

  他是她什么人啊值得她这样做

  少钦不言语,也就等于默认。

  贺兰雪感觉要疯了,她猛然上前,一把揪住少钦的衣领,挥起拳头想要砸他那漂亮的有些过分的脸,然而,对上他的眼睛,拳头握的再紧,却怎么也砸不下去。

  “你倒说说看,我凭什么要割自己给你吸血啊我疯了还是傻了”

  这种见鬼的事情,她还说不信。

  少钦盯着她明明无措不甘却还要装的不在乎的样子,轻轻勾唇,“是啊,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明明是你主动要做本督的解药,为何到现在反质问起本督来了”

  “”贺兰雪冷眼剜着他,“你觉得我是在装傻”

  “姬华音,大周国战神将军,至今府中没有一房妻妾。”少钦盯着她凶狠的眼睛,讥诮的说着,“不过,你觉得你的身份能做的了将军夫人”

  “你什么意思”贺兰雪眯了眸子,“你调查我”

  “需要么你倒追姬大将军的事,就差人尽皆知了,本督如何就不能知晓”少钦眼底露出浓浓的嘲讽。

  贺兰雪撇嘴,也不在乎,“这些跟你有关”

  “无关么”少钦忽地幽幽长叹,“既无关,你现在又来追问我那些事,是何原因索性一直装傻不是更好”

  “装傻”贺兰雪心里堵的慌,这妖人竟然说她装傻

  他的意思是,他们本就是旧相识,且她对他已经到了能自动为他奉献自己的血的地步。

  而今,她突然变心,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想做将军夫人,所以,装傻不认他

  好个见鬼的逻辑。

  “除了我这手腕上的疤,你还有别的法子,证明咱们那什么关系么”贺兰雪咬着牙,又问了一声。

  少钦慢悠悠的瞅着她,邪魅幽冷的视线顺着她的脸庞缓缓下移,最终落向了她的胸口。

  “你看什么”虽说他眼神不带半丝邪念,但被一个男人盯着胸口,贺兰雪还是有些吃不消,本能的就双手抱胸,护住自己。

  少钦红唇一翘,轻轻嗤笑,“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看过。”

  贺兰雪脑子轰的一声,还未开口,就又听他轻滑的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你左胸口上有一粒美人痣,形状么,像一片花瓣唔,瞧着,甚美”

  他说话时,一双眼睛像是长了手时,邪恶的在她身上游走,贺兰雪只觉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哦,不对,那就是一片花瓣,芙蓉花的样子,很香”

  “王八蛋”不等他回忆完,贺兰雪像一头发怒的兽,迅猛的朝他扑了过去,纤细的双手恶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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