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儿话,乔伊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兴许是灵草的药效过了,身子虚的厉害。

  神曜便扶她躺下,仔细地掩好被角。

  大地的轰隆声越来越明显,石屋亦在不停地摇晃。

  就连石屋外的那颗老槐树也幽幽泛起了蓝光,似乎在警戒什么。

  乔伊突然紧张起来,她注意到神曜的脸色有些难看。

  下意识地便抓住他的手,触碰的瞬间才惊觉他掌心如冰,冷若冰窖,那种森然的寒意从指间一直渗透到骨髓。

  令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神曜的脸恢复和煦,声音温和,有着他独特的细腻沙哑嗓音,“乖,闭眼,睡一会儿。”

  乔伊觉得很困,产后的虚弱越来越明显,双眼皮就跟在打架一样。她却不敢睡,内心惶恐袭来,那种不安感越来越明显。

  神曜继续若无其事地哄她,“太累了,好好睡一觉,爷在这里陪你。”

  乔伊一咬舌尖,借着痛楚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竭力睁大眼睛,与他对视,“我醒来还能看到爷吗?”

  这次,神曜没有回答。

  乔伊很用力地将胳膊抬起,想再去握他的手,神曜却不自然地侧开了身子。

  乔伊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她已经看见,那双藏在衣袖里的手开始变得透明。

  “你要走了?”她声音哆嗦的厉害。

  神曜没有说话,眼底一派歉意不舍。

  乔伊的泪就滚了下来。

  她拼命地抓他,挠他,撕扯他,甚至是咬他,他都不再躲闪,只是那双墨眸里的离别悲伤和不舍越来越深沉。

  乔伊到底没有多大力气,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整个人跌回被褥里,哼哼地盯着他,生怕他从视野里消失。

  “五年,五年后禁制会再度开启,爷在外面等你。”他声音喑哑的厉害,眼眶似乎有些泛红,想伸手摸一下她的脸,又惊觉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骇人,于是便又快速缩了回去。

  乔伊的泪水早就氤氲满眼眶,随着他这番话说完,顿时泪如雨下。

  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神曜慌了,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眼泪,结结巴巴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乔伊啜泣道:“姓神的,你听好了!我们约定好的试婚三月,现在结束了。

  现在,我乔伊郑重地宣布,我要嫁给你!我要做你的妻子!做你一生的伴侣!

  所以,之后的五年,我不在的五年,你必须循规蹈矩,洁身自好!

  不许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许和别的女人单独相处,更不许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喝酒!”

  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神曜的笑却从黑眸中弥漫开,他很认真地点头,回答地虔诚又肃穆,“好!”

  乔伊是真的累了,眼皮打架的疲倦感再度涌来。

  大地的震动仿佛就在石屋外,天空也时而传来振聋发聩的爆裂声。

  神曜起身,深深给了乔伊一个吻,又看了眼小包子,嘴角的弧度越发温和。

  “孩子的名字是神墨希,”他说着语气就严厉起来,“照顾好你娘亲,不许你娘亲打架,更不许你娘亲和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勾搭。”

  乔伊:“……”

  神曜推开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没有回头,乔伊也没有出声。

  因为他们知道,离别需要很大的勇气。

  犹豫不决反而会带来更多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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