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倩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柳家的,只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尽了——她竟然被那些人取笑是来蹭酒席的!

  当然,更让她难受的是,戴晨平和施晴现在竟然过的这么好!

  不过是一个村妇,竟然也能这么风光,她却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温倩玉咬紧牙关死命扯着手上的帕子,那绣花的丝帕很快就被她扯出了几个洞。

  刚回到家,温倩玉就看到了正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的戴晔。

  “你去哪了?”戴晔皱着眉头看着温倩玉。

  “我去柳家了。”温倩玉直直地看向戴晔。

  “你又没帖子,去柳家做什么?”戴晔有些不解,听到“柳家”两个字之后也有些不高兴。

  戴晨平要成亲了,竟然连个帖子都不给他!简直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有那么一会儿,戴晔都想要去参自己的这个不孝子了!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戴晨平现在姓柳,是太子的心腹柳平,他真的跑出去说这人是他儿子,也只会让人觉得他想要攀附,根本不会相信,即便有人相信了……

  虽说一般没人去管官员后院的事情,但这并不表示就那些事情就能摊开来说了……凡以妻为妾者,杖一百,乌纱帽也别想还保得住!

  他非要认柳平这个儿子,最后牵扯出事情来,先不说到时候柳平会怎么样,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他。

  当然,柳平也讨不了好,父为子纲,柳平是他的儿子竟然不尊敬他这个父亲私自认别人为父,绝对是大不孝,仕途肯定也到此为止了。

  这样两败俱伤的事情,戴晔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去做的,最后也就只能认了。反正柳平肯定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因而是不可能对他怎么样。

  更何况他现在的官职还远比柳平高。

  温倩玉听到戴晔的问话也不说话,依然盯着戴晔看,她身边的丫环还将周围的下人全都带了出去。

  戴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戴晔,戴晨安跑到柳家去说柳平是他哥哥,这事你怎么看?”温倩玉看着戴晔,冷笑起来。

  “这个混账!”戴晔脸色一变,这可不是什么能光明正大拿出来说的事情!就连他,想的也不过是私底下相认了,然后要点好处。

  “戴晔,柳平就是戴晨平是不是?你竟然瞒着我这事!我就说当初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明山寺,还调戏一个女人,原来是想施晴了!戴晔你对得起我吗?”温倩玉怒道,她的丈夫竟然惦记着那个又老又丑的村妇!

  戴晔热衷权势,曾经的底层生活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往上爬,而为了能得到足够的权势,他可以牺牲很多东西,比如说女色。

  温倩玉相比于施晴已经足够年轻漂亮,有了温倩玉之后,戴晔就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再去招惹别的女人惹温倩玉不高兴。因为这个,他这些年对温倩玉称得上非常宠爱,别说纳妾了,他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温倩玉被戴晔这样宠爱,自然也就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不敢跟自己的丈夫顶嘴,事实上,她不仅顶嘴了,她还一把抓起旁边的一个花瓶砸在地上。

  这花瓶的釉色上的极好,是戴晔花了不少银子淘换来的,看到瓶子碎掉,想到自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虽说现在有钱了,但戴晔骨子里头到底跟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世家子弟不一样。

  “你是不是看自己以前的儿子出气了,就嫌弃我了?戴晔,你给我解释清楚!”温倩玉寒着脸问道。

  “解释,你还想要什么解释?要不是你这个妒妇容不下他们母子,又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多的麻烦事?”戴晔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当初要不是温倩玉把施晴母子赶走,他现在就有个状元儿子了,一门两状元,也是一段佳话!

  温倩玉也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不厚道,但她是不认的:“施晴弄掉了我的孩子,又偷我的首饰,我不打死她已经网开一面了!”

  “你当初到底有没有掉孩子你自己知道。”戴晔冷冷地说道,温倩玉要是真的小产了,能那么快又怀上孩子,能那么轻易地放过施晴?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里一直清楚。

  温倩玉的脸色不太好看,戴晔看了她一眼,甩手就走。

  温倩玉坐在房间里想着之前在柳家看到的场面,再想想戴晔对她的冷淡和训斥,越来越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

  温倩玉的小女儿不过三四岁,她小心地迈过门槛来到温倩玉的床边,好奇地看着温倩玉,小声地叫了一声:“娘?”

  温倩玉看到小女儿,就知道应该是自己的嬷嬷让她来劝自己,抱着女儿,她哭的更伤心了。

  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哭,看到母亲哭了,不知所措地和母亲一起哭起来,然后没一会儿就哭累睡着了。温倩玉将孩子放在身边,又抽噎了大半夜,这才终于入睡。

  入睡前,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施晴就算现在过的风光又如何?还不是连个夫家都没有,儿子都不能认?

  而且柳平就算再得圣心,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官职远比戴晔低,她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可惜最后当上太子的不是三皇子,要不然像柳平这样的小官,她爹轻轻松松就能捏死了。

  睡了一觉起来,温倩玉的精神好多了,她让下人端来羊奶洗脸,让人伺候着洗漱干净,更是觉得施晴是远比不上自己的。

  不过是客居在柳家的一个寡妇,想也知道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温倩玉的心里已经彻底舒坦了,而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来报,戴晔回来了。

  “老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温倩玉不解地问道,今天退朝后,戴晔应该是要去户部的。

  “听说是老爷接了圣旨,要外放。”来报消息的门房处的小厮道。

  “外放?”温倩玉面上一喜,京城的官员面对上地方官员的时候,总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京城为官确实也有大好处,毕竟离皇帝近,容易混个脸熟,也容易升官。

  但这并不代表外放就不好了,京官太多了,不容易捞油水,想要有钱有权,还是外放更好。

  当初温倩玉的父亲,就是打算让戴晔在这两年外放的,甚至已经在想办法为戴晔谋缺了,可惜后来三皇子出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戴晔刚刚回到家里,就看到温倩玉面有喜色地上来问道:“老爷,您是要外放到哪里?”

  戴晔怒从心起,恨不得一巴掌打在温倩玉的脸上,看了看左近还有下人在,方才忍了。

  交州,他要去交州啊!那种穷山僻壤的地方,周围还有未开化的蛮人村寨……他这是去做官吗?他这是去受苦啊!

  之前去交州为官的,有不小心被蛇虫鼠蚁咬了或者受不了那里瘴气病死的,有没过多少时间就辞官不干的,也有干了几年,年年不忘让人在京城送礼,然后终于跳出火坑的,不管怎么说,那都不是个好地方。

  戴晔不可能辞官,只能硬着头皮去,心里的怒气却越来越多,几乎无处发泄。

  强忍的怒意,戴晔把温倩玉叫回了房里。

  “交州!”得知戴晔要去的竟然是交州,温倩玉也傻了,南边一直不怎么太平,偶尔还会起点战火,这时候去交州也太危险了!“是不是那个柳平做的?他竟然要把你送去交州!”

  温倩玉本就恨着柳平,这时候更是将这事说了出来,与此同时,戴晔之前在外面忍着没有打下来的巴掌,也终于朝着她的脸上扇了过去。

  “说什么柳平!要不是你家里头整天弄出事情来,让陛下都厌烦了温家,我哪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戴晔眼里血丝密布,他也是有点人脉的,更何况太子也想警告一下他,于是便让人传了话给他,说是让温三小姐以后安分点。

  他事后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温家这些日子想要把温三小姐送进太子的后院,而他这明显就是被温三小姐连累了!

  温倩玉嫁给戴晔这么久,戴晔一直都是哄着她顺着她的,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这会儿突然被打,她整个人都懵了,突然伸出手就朝着戴晔的脸抓了一把:“你竟然打我!”

  温倩玉突然发难,戴晔被抓了好几下,只是他到底是个男人,很快就把温倩玉制服了:“我这是被你们温家连累了,你最好安分点,收拾了东西跟我去上任!”

  戴晔当初可以在发达了之后不要施晴,却也知道这时候是不可能不要温倩玉,扔下这句话,便甩袖离开。

  眼看着戴晔离开了,温倩玉立刻找了人询问戴晔外放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她这一问,来龙去脉也就清楚了。

  戴晔是必须要去交州的了。

  戴晔要去交州,温倩玉却是不想去的,先不说交州那是个穷地方,她去了之后可能会什么都做不成还要整日担惊受怕,就说她的儿子……

  在京城,她儿子不管是读书还是参加科举都方便,可交州……那地方有什么?她儿子能学什么?要是戴晔多待几年,那她儿子还能考科举吗?

  温倩玉怎么着都不肯跟着戴晔去交州上任。

  先不说温家现在好好的,戴家的下人还都是当初温倩玉从娘家带来的呢,戴晔自然拿温倩玉没办法。

  温倩玉不肯去,戴父戴母戴晔又不舍得让他们去受这个罪,就想将戴晨安带去,也好好教导戴晨安一番。

  然而戴晨安看到温倩玉的态度,就已经知道那交州不是个好地方了,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去?他立刻就去求了戴父戴母,说是自己要留下来好好读书考状元。

  温倩玉是看不上戴父戴母这两个乡下人的,自己的孩子并不让这两人沾手,因此戴父戴母最宠爱的孩子一直都是戴晨安,甚至因为当初戴晨平和施晴失踪,他们还把对这两人的愧疚化为宠爱全数给了戴晨安,如今戴晨安不愿去,他们自然不觉得有错。

  “你自己的媳妇儿都不去,让晨安去做什么?晨安年纪不小了,早就该娶媳妇了,你把他带去,难不成还想在那什么交州给他找个媳妇儿?”戴母说道。

  戴晔仔细一想也对,后宅的事情他一窍不通,戴晨安要是去了,娶媳妇这事就难办了,最终,他也就只能不再去想教导戴晨安的事情,然后嘱咐温倩玉,让温倩玉给戴晨安选一房合适的媳妇:“找个厉害点的,不拘门第,嫁妆最好多点,等他成了亲,有媳妇管着,就该收心了。”

  温倩玉面上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虽然她后来和戴晔又和好了,但之前戴晔的那一巴掌却还是记得的,又觉得柳平当初拒绝自己的侄女儿根本就是在羞辱自己,更是有气,这些气她不能朝着戴晔发,但朝着戴晨安发却是可以的。

  戴晔带着几个下人孤零零地去上任了,然后戴晨安在戴家的各种待遇就急转直下。

  温倩玉先是借口给了戴晔很大一笔路费家里没钱了,于是减了戴晨安的月例银子,不许戴晨安在账上支钱,然后又缩减了家里的各项开支,就连戴父戴母的钱也给的少了。

  之前温倩玉想着要捧杀戴晨安,虽说没给戴晨安太多钱,却也让戴晨安手头宽裕,再加上戴晨安还能从自己祖父祖母那里弄钱,从来不会缺钱。

  可现在温倩玉来了这么一出,他却一下子没钱花了,他祖父祖母的月例银子常常刚到手就给了他,也拿不出钱来。

  戴晨安在家里闹了几次,然而温倩玉压着,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来不说,甚至还被温倩玉以不尊母亲为理由,让人压着打了顿板子。

  戴晔在的是时候,温倩玉看在戴晔的面子上是不会这么对戴晨安的,但现在戴晔不在,她也就不怕什么了,哪怕以后戴晔问起……戴晨安这德行,大家都是知道的。

  当初温倩玉就曾经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施晴戴晨平,现在也把同样的手段用在了戴晨安身上。

  同时,她也没忘了要给戴晨安说亲事。

  “你爹让我给你挑个嫁妆多的,我看这王家的姑娘就很合适。”将戴晨安叫来,温倩玉笑着说道。

  戴晨安这些日子一直被温倩玉折腾,偏偏又毫无办法,现在也就只能戒备地看着温倩玉:“哪个王家?”

  “就是那个做绸缎生意的皇商王家。”温倩玉笑道。

  戴晨安顿时顿时脸色大变。

  戴晨安一直都是一个纨绔子弟,也认识了很多纨绔子弟,他们在整日里在京城四处晃悠,四下探听哪家的姑娘好看哪家的新媳妇儿俊俏,称得上消息灵通,而常常被他们谈起的女人里面,就有这个王家姑娘。

  王家姑娘母亲早逝,爹又娶了续弦,大概是续弦对她和她弟弟有所苛待,为了能护着弟弟,她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厉害,时常和继母针锋相对,泼辣的名声也越传越远。

  她名声不好,长得又不是特别漂亮,最后就被耽搁了嫁不出去。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戴晨安恐怕也不会这么排斥,毕竟这姑娘亲娘的嫁妆据说全在她手里,娶了不亏,只是他以前和别人一起在街上四处混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曾经跟这位王小姐起过冲突……

  当时他们正好手上没钱了,又恰好看到了王家那个十四五岁的大少爷,知道王家有钱又不敢得罪他们,就围上去让王家少爷给他们一点钱花花,却没想到正好撞上了王小姐。

  王小姐是个厉害的,明白王家虽然不敢得罪这些纨绔的父辈,但这些纨绔也不敢把外面的事情跟家里说,就他们骂了一顿,带着弟弟走了。

  他们自那之后就恨上了这个王小姐,背后没少编排她。在他们这些纨绔子弟的嘴里,不过是略有些雀斑的王小姐就成了一个大饼脸还长麻子的丑女,被他们称为烧饼,意思就是王小姐长得跟撒了芝麻的烧饼一样。

  他们甚至还给王小姐编排了一些风流韵事,说王小姐当初曾经看上了一个穷书生,想要委身下嫁,结果把那书生吓跑了。

  王小姐嚷嚷着自己有嫁妆,那书生就说你有再多的嫁妆,这副尊荣我也消受不起,我不吃烧饼!

  类似的编排,让王小姐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彻底成了一个笑料,戴晨安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娶了这王小姐,自己的脸面恐怕就丢尽了!

  而且,这王小姐还比他大!

  “我不娶!”戴晨安立刻就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容不得你说话!”温倩玉快意地说道。

  “你又不是我娘!”戴晨安怒道,他现在已经恨极了温倩玉了。

  温倩玉也不在意,以前戴晨安一口一个娘往她身边腻歪,她还觉得恶心呢!一个村妇生的,凭什么叫自己娘?

  “我不是你娘谁是你娘?”温倩玉讽刺一笑。

  戴晨安突然就想起了施晴。

  七岁前的事情,他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母亲和哥哥不管有点什么,只要他要肯定会给他,就算他们没有的,他想要什么,他们也会想尽办法给他送来。

  戴晨安又升起了让温倩玉给自己母亲让位的心思。

  这些年来,温倩玉几乎从未教养过戴晨安,甚至巴不得他不去念书,于是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又或者利害关系之类,戴晨安也就一概不知。

  他之前就升起过让柳平帮他重新变为嫡子的可笑念头,想要继承家业,而现在,他这样的念头更深了。

  只是他从小被自己的父亲灌输温家家大业大,不能得罪温倩玉这样的念头,因而到底不敢真做什么,最多就是在自己的那些朋友面前抱怨抱怨温倩玉恶毒。

  跟他玩在一起的都是一路货色,甚至都是庶子,也没人劝他,大家嘻嘻哈哈一番还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让他对温倩玉的恨意更深了。

  戴晨安很不喜欢那个王小姐,却让温倩玉下定了要把那个王小姐给戴晨安当媳妇儿的决心。

  这样既能恶心戴晨安,还能找个人把戴晨安给管住了让他别惹事别再跟自己要钱,可谓一举两得。甚至跟戴晔说起来,她也是一心为戴晨安选了最合适的!

  至于王小姐可能会很厉害……再厉害又怎么样?她是婆婆,那王小姐难道还能把她怎么了?就说王小姐的那个继母,这么多年王小姐跟她斗的厉害,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名声臭不可闻而已。

  这么想着,温倩玉便去王家提亲了。

  王小姐的父亲一直对自己的大女儿的婚事很发愁,唯恐这女儿最后砸在自己手里嫁不出去,又不能把王小姐嫁给太不堪的人家,头发都要急白了,现在看到戴家来提亲?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戴晨安本以为自己不愿意,这事就成不了,看到媒人来回传话,顿时傻了眼,只能去求戴父戴母。

  戴父戴母心疼孙子,又不喜王小姐的出生和名声,当下去找了温倩玉,坚决不同意。

  “这可是一门好亲事,爹娘怎么就不同意呢?这样吧,不如我们写信去问问老爷的意思让老爷做主?”温倩玉笑道。

  “对,就该去问问。”戴母立刻就道,她琢磨着,自己的儿子应该是不会同意让孙子娶这么一个家里光有钱名声还这么差的丑女的。

  戴母心里这么觉得,却忘了她当初为了施晴的家业,也曾让戴晔娶了一个他一点不喜欢的乡下女人。

  温倩玉的信送到戴晔手里,戴晔不仅不觉得温倩玉给戴晨安选的女人不好,反而觉得温倩玉是真心为了戴晨安好,才给戴晨安选了个这么合适的。

  他已经不指望让戴晨安进入仕途了,既然这样,一个带着丰厚嫁妆的皇商的女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别的……丑点泼辣点又有什么关系?戴晨安身边的漂亮丫头难道还少吗?

  接到戴晔的回信,戴晨安几乎就要绝望了,想想自己出去之后可能会被自己的同伴耻笑,更是羞愤欲死。

  幸好,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他的婚事缓了缓——当今圣上驾崩了,国孝期间,自然不能婚嫁。

  戴晨安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想办法把婚事搅黄,坚决不娶王家的那个丑女,突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为了迎合新帝,也因为当初温家有许多做过了的地方,突然有很多人开始在朝堂上参奏温家的种种罪名。

  昔日因为温贵妃的存在荣宠一时的温家,面对这些扑面而来罪名,竟也有些招架不住。

  温家虽然也是世家,但并不是真正的大世家,骤然发达之后,自然也就出现了很多问题,至少族里仗着自己是温家人在外面为非作歹的就有不少,包办诉讼、收受贿赂之类的还算轻的,有些人身上甚至还有人命案子。不仅如此,竟然还有人参温家人贩卖铁器给别国,犯了叛国罪。

  有些事情,不查的时候也没人去管,可一旦有人查了,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温家的这些罪名网罗起来,竟然都够抄家灭族了!

  温倩玉急的吃不好睡不好,戴晨安却每天都喜滋滋的——温家这是活该!以后温家就再也管不了他了!

  戴晨安心里高兴,私底下就跟身边的玩伴说了当初温家仗势欺人,让自己的母亲不得不给温倩玉让位的事情。

  跟戴晨安玩在一起的人根本就对他没多少真心,还都是整日里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的纨绔,就爱看热闹,便怂恿着戴晨安去衙门告温倩玉,说是新帝讨厌温家,他若是去告了,肯定是大功一件。

  说完,又是嬉笑一番。

  戴晨安听在耳朵里却有些心动,但温家还没彻底倒下,他也不敢做什么,直到温家被问罪,新帝又“网开一面”只处置了其中几个有大罪的人,摘了温家人的乌纱帽并罚了钱。

  新帝虽说网开一面了,但这惩罚实际上依然很重,温家现在朝堂上一个人都没有,又被罚了大笔钱,只能离开京城返回原籍,慢慢地重振家族……

  看到温倩玉一趟趟地跑娘家,还卖了铺子田产凑了很多钱给娘家人,戴晨安又是快意又是心疼。

  快意现在温倩玉倒霉了,心疼那些被温倩玉送出去的钱——那些现在可都是他们戴家的!

  一咬牙,戴晨安当真去了衙门,状告温倩玉占了自己父亲正妻之位,还让自己母亲做妾,又将她和自己大哥赶走。

  幸好戴晨安还算有点脑子,之前又被戴晔警告过,没扯出柳平施晴来。

  公堂上,穿着官服的官员突然问道:“这么说,你状告你父亲戴晔以妻为妾,又逼走或者说休弃妻子?”

  自己状告的,明明是温倩玉……戴晨安有些懵了。

  “三不休里面,娶时贱而后贵不休,有所娶无所归不休,这两条都占了,戴大人……”那官员脸上有些幸灾乐祸,突然问道:“戴晨安,你懂律例吗?”

  “律例?”戴晨安一直都跟着个老秀才读书不说,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三字经后头是点啥都忘了,哪会知道什么律例?倒是那些香艳话本儿,他能说出一大,甚至背出里面的内容。

  “按照律例,子告父乃是不孝重罪。若所告不实,即父无子所告之罪行,子当处绞刑;若所告属实,即父却有子所告之罪行,子亦须受杖一百、徒三年之罚。”那官员笑道。

  本朝以孝治国,讲究个亲亲相隐,对妻告夫,子告父这种素来都是重罚的,戴晔要是没有贬妻为妾,戴晨安就要被处以绞刑,戴晔即便犯了罪,戴晨安也要被杖责一百,徒刑三年。

  戴晨安顿时愣了,忙道:“我要告的是温倩玉,不是我爹!”不说那些重罚,他爹出事他也没好处啊!

  只是,温家难道还能逼着戴晔拜堂不成?这官员早就知道新帝不喜欢戴晔,哪还会为戴晔开脱?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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