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不由得笑出声来:“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姑娘开口就道,有要事相托。在下有些糊涂,还请姑娘指点迷经。”

  那貌美的女子,低下头,掩面而笑,施礼道:“公子海涵,妾身一时心切,忘记道明。实不相瞒,妾身白薰水,姑苏人氏,乃是玉音坊唱南曲的乐师。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还请告知。”

  文鹏回道:“在下颜文鹏,亦是姑苏人氏,姑娘有何事相托,不妨直言。”

  “原来是同乡,如此甚好!不瞒公子,这玉音坊是教坊司下属的乐坊。前些时日,妾身奉命返乡,挑选才艺双绝的女优伶,以充实教坊司,妾身如今带人返回帝都。怎知,接到旨意,我等被征调入燕都。妾身担忧一路安危,故而想请公子作侍卫,沿途护送妾身等人。公子若是应允,这一日三餐,皆由妾身负责。抵达燕京后,妾身还会奉上百两纹银。”白薰水道明原委。

  原来是教坊司的乐工,也是人常言的“戏子”,专为皇家,达官显贵,富贾巨商唱南曲,唱戏文,排演戏剧。这些女子也是受乐籍所困,身份低微,世代受人歧视,收入完全依靠赏赐。有时形势所迫,不得不委身于人,日子比教坊司的官妓,更为凄苦。

  文鹏虽生怜惜之情,可他急着赶去燕都救人,不愿耽误行程。

  想到这里,文鹏回复道:“请恕在下爱莫能助,在下急着赶路,无闲暇工夫,护送姑娘等人,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再者,在下听闻教坊司安排的有护卫,又何须雇佣他人?”

  白薰水听他拒绝,心中着急,解释道:“公子不知,玉音坊请的护卫,是金陵镇武镖局的人。这些人常在江湖行走,品行多有不端。若由他们护送,妾身担忧他们积习成俗,难免引诱教唆新收的弟子,将她们带入歧途。故而,妾身想请个武功高强的侍从,好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恣意妄为。不知公子赶往何处?我等在镇江府搭乘宝船,经海路,直达燕都。”

  “哦?姑娘怎就断定,在下就是正人君子?在下听闻,海运被朝廷停运。再者,若走海路,沿途多有倭寇袭扰,岂不是更不安全?”文鹏好奇地问道。

  “呵呵,公子先前不愿与人在船上争斗,想来是怕伤及无辜。力挫对手,也不赶尽杀绝。至少公子品行端正,光明磊落。至于海运一事,虽是停运物资,但我等乘坐的是官家宝船,沿途又有水军保护,多半不会有事。”白薰水答道。

  讲到这里,她压低声音,直言道:“这漕运关乎到帝国上下,多少人的饭碗与荷包,岂能被海运替代?朝廷及地方官员,自会有人袒护。所谓的‘倭寇’,不过是义正言辞的借口。这些人多是沿海一带,食不果腹的农户,或者破产的机工商人,外加一些作奸犯科者及亡命徒罢了。加之东瀛国南北对峙,他们勾结部分东瀛浪人,聚众闹事,趁火打劫。所图谋的不还是银子?若朝廷放开民间海运,哪会有如此多的‘倭寇’?”

  文鹏没想到,这白薰水也不瞒着,将听来的消息,毫不隐讳地告知。

  走海路,确是省去不少行程与时间。

  见文鹏正思考着,一旁的老妈妈借机劝道:“我家姑娘可是玉音坊的台柱子,从不求人。朝廷达官显贵,哪个不争相托人,求见我家姑娘……”

  白薰水只怪这老妈妈多嘴,急忙阻止她讲下去。

  文鹏回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是要赶往燕都。在下无需俸银,只是不能耽误行程。”

  白薰水听闻他同路,甚是喜悦,当即回道,除在镇江府停留一日外,并不会延误日期。毕竟,她们也是奉旨进京。

  文鹏答应下来,要她名正言顺地任命自己为领队护卫。否则,他只护卫白薰水一人。

  白薰水当即应允,又要他退了客房,到她们所住的客舱。

  文鹏拿上包袱,跟随白薰水三人,来到里面的客房。

  文鹏瞧去,二十几间客房,已被薰水姑娘包下。里面住着二十几个貌美的女子,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有数名打扮妖艳,肤色细白,举止异常,模样娇俏的男子。

  客房后面,还有一处排练的场地,不时能听到唱曲的声音。

  白薰水随行带着八个护卫,除去一个年长,一个年少外,其他六人只有花架子,武功平庸,也就是摆摆架势,吓唬人而已。

  几人听闻文鹏来作他们领队,很不服气。待白薰水当众宣布完毕,众人散去。

  年长老伯,拉着少年走开,其余六人将他围住,就欲找事。

  一个身材魁梧,体型健壮的大汉,大笑道:“听姑娘讲,颜兄武功高强,兄弟何不耍来,也让我等兄弟大开眼界。”

  面对大汉挑衅,文鹏只是轻笑,不愿理会,他随口道:“都回客舱待着,各司其责,省得在此,打扰姑娘们唱戏。”

  怎知几人不肯罢手,大汉阴笑道:“既然颜兄不愿表演,那兄弟只好得罪了,还请颜兄赐教。”

  话音刚落,他挥动硕大的拳头,向文鹏面门袭来。

  文鹏眼疾手快,当即躲开。右手握紧对方手腕,使出一成内力,将他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

  那人额头直冒冷汗,实在撑不下去,大喊道:“大哥饶命啊,断了,断了,兄弟再不敢冒犯颜大爷了。”

  文鹏松开手,大汉颓然地瘫倒在地,痛苦地哼唧着。五人反应过来,挥舞拳脚,就要教训文鹏。

  几息间,五人被他轻易击败,倒在地上挣扎着。

  文鹏笑道:“真是不堪一击,这身手也就欺负下柔软的女子。赶紧都给我滚回船舱去,各司其职。谁再饮酒,莫怪兄弟不讲情面,都丢入河里喂鱼。”

  他矗在原地,盯着众人,几个人慌忙爬起来,返回客舱去。老汉带着少年,缓缓离去。那少年不时回头,敬慕地望着文鹏。

  文鹏的客房,在这二十余间房子的中部,对面是那老汉与少年的客房。这两间房子,刚好将男女分开。

  他放下包裹,关上房门,在客舱里来回走动,查看一番。其他六名护卫,守在前面,老汉和少年,在客舱里伺候着。

  巡视下来,倒也无事。文鹏身手不俗,又仪表堂堂,自然引来不少女子围观。

  他匆匆查看过女舱,返回前舱查看。

  这几人也该倒霉,文鹏与离陌言对决时,他们正在房中饮酒,也未留意,不知他武功厉害。本想给他下马威,让他少管闲事,怎知自取其辱。

  这帮人是白薰水自家请的护卫,平日里,瞒着姑娘,里外勾结,横行惯了。突然冒出一个侍卫领队管束,哪受得了这气。

  几人正商议着,如何对付新来的领队。见文鹏走来,一个个散去,回到各自房中。

  待文鹏走远,几人又聚在一起。

  他知道,这些人并不服气,他也无心管教他们。只要众人相安无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成。顺利抵达燕京后,各走各路。

  巡视过几遍,他返回客房歇息下来。急速的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打开房门,见是那少年,询问他有何要事。

  这少年唤作燕行空,跟随他伯父在玉音坊谋份差事,算是闯荡江湖。见文鹏武艺高超,十分钦慕,想拜他为师。

  文鹏听他道明来意,不禁轻笑阵阵。他不想收徒,不过看在他好学的份上,传他一些防身与逃跑的招数。

  见时候不早,自家还未用午饭,就打算赶走燕行空。

  这小子也挺机灵,将他听来的消息,偷偷告诉文鹏。

  文鹏听罢,大怒。他好意放过几人,这群人竟盘算着谋害他,看来真要好好收拾他们不可。

  燕行空离开后,他走到船尾的厨房,问管厨的丫鬟方晓春,讨要粥喝。

  这丫头牙尖嘴利,开口道:“公子也是自找,适才奴婢亲自送过去,你只顾与周公相会,也不开门。如今倒好,粥菜都凉了。要不找管火的婆子,给你热热?”

  文鹏笑道:“许是连夜赶路,在下疲乏不堪,睡过头了,辜负春儿的美意,罪过,罪过。在下哪有那般娇贵,随意弄些吃得,管住肚皮就好。”

  晓春见此,笑了起来,将扣在锅里的饭菜,端了出来。

  这晓春还真是有心,饭菜还热乎着,他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道谢后,他正要离开,被她唤住。晓春借机搭话,询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文鹏暗想,这丫头许是寂寞无聊,找个人搭话,消磨时辰。

  他本想借故离开,想到她可是管着一群人的伙食。况且这一路还很长,至少也要数十日的行程,可不能轻易得罪。

  索性坐在一旁,跟她闲聊起来,听着她唠叨个没完。

  一炷香的工夫后,文鹏要去巡查,就要起身离开。晓春贴在耳边,低声道:“大哥若是今夜无事,晓春陪你解闷。”

  文鹏吓了一跳,思量片刻,在她耳边轻声答复着。

  晓春面色通红,喘着粗气,不敢回应,好奇地打量着文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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