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讲,财不露白。

  文鹏对云裳向嫂子透露生意一事,有些不满,提醒她莫要何事,都道于他人听。

  云裳有些委屈,抱怨道:“嫂子也不是外人,有何担忧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文鹏摇摇头,叹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嫂嫂不是外人,若是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动其歪念,我等便防不胜防,更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许是自幼跟随先母逃难避祸的缘故,文鹏行事向来谨慎低调,生怕出任何纰漏,以致于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见两人斗嘴,朵儿急忙问道:“老爷一路疲乏,可要沐浴更衣?”

  文鹏没再多提,沐浴后回到房中。

  两人如胶似漆,云雨一番后,云裳躺在文鹏怀中睡下,屋内一夜灯火通明。

  他从朵儿口中得知,自从云裳被人绑架后,夜里从不敢一个人睡觉,房内也要一直点着蜡烛,她才能安眠。

  文鹏知晓其中缘由,也从不道破。

  许是紧张的缘故,尽管找方莹两人瞧过,云裳还是没怀上孩子。

  玫儿有了身孕,让云裳更有些着急。

  云裳清楚,即便她终无所出,谁也无法取代她在家中的地位,但她还是想尽快怀上孩子,才感觉踏实。

  毕竟是因为他,才使云裳落下阴影。为舒缓她的情绪,文鹏想出很多法子,甚至作出许多大胆的尝试,令云裳事后羞得满脸通红。

  在他离开临安前,云裳有了身孕。

  云裳若有所思,喝着安胎的汤药,喃喃道:“还真被他言中了。”

  朵儿轻声笑道:“有人惦记着银子,有人惦记着人。咱萧家男人多在朝为官,只有老爷一人行商。精打细算,会作买卖的,除了大嫂子,也就老爷了。大嫂子那般精明的人物,会放着老爷不用?这事多半是大嫂子的主意。”

  云裳递过汤碗,珠儿上前接着,她不放心地吩咐道:“北方不比南方,去给老爷准备几件御寒的衣物。”

  原来,月中萧老爷来信,要文鹏前往燕京,帮萧家购置府邸。

  年后,萧翰卿将调往燕都。他二弟萧荡城常年在地方为官,已官至布政使司参政。据传,年后也极可能升迁,将调往燕京任职。

  不过,这只是借口,夏氏想让文鹏帮着料理燕都的生意。除银号外,其他买卖盈利甚少,有的甚至亏本。离家也远,照顾不到,夏氏早有此意,只是先前两人大婚在即,她不便多提。

  萧老爷开口,他不好推辞。再者,他也有意跑一趟。迁都后,对他家买卖也会有影响,毕竟他家客人好多在江南开设商铺。

  带着霜儿,含璐与袖儿,及夏氏任命的管家等人,走水路北上。半个月后,抵达燕都。

  他原打算独自前往,云裳不放心,非要袖儿两人跟着,他只得要来霜儿随行。

  前后来过燕都两次,对城中还算熟悉,他带着三人四处游逛。

  先后在大时雍坊,南薰坊,澄清坊,三处居住区与集市区,打听与查看出售的宅院。

  这里临近皇宫内城,便于上朝议事。周遭茶楼酒肆商铺林立,街道繁华热闹,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摆摊的商贩随处可见。

  大时雍坊周遭,好多位置优越的宅子,大都被朝中官员,富商买下。南薰坊,澄清坊还留有不少宅院。

  城中的房子,与帝国其他的地方的宅子一样,无论买卖还是租住,价钱都不算贵。不过地段好,院落建造好的深宅大院,自然要贵上一些。

  三日来,看过不少宅院后,他相中南薰坊的一座五进宅院。

  据看守的老汉讲,他家主人很早跟随圣上打天下,如今举家迁往金陵。主人年事已高,不愿再折腾,是故早想将房子卖出。

  这院子建有亭台楼阁,荷池花园,又有假山流水,种着不少奇花异草。虽说房子稍贵些,倒也省去不少工夫。

  宅子离东长安门较近,临街有数排商铺,倒也清净。得知临街的商铺也是他家主人的,索性将这些房子也买下来。

  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与屋主管家签了买卖文书,收了地契,房契,交割完毕,将房门钥匙交给随行而来的萧家管家。

  文鹏吩咐管家找些人收拾房间,看护院子,顺带添置些家用物件,摆设。

  他这几日顺便查看了萧家的生意,也查觉出问题所在。

  萧家钱庄收上来的银子,多拿出来放贷,风险较高,收入也不稳定。有时遇到客人破产,或是银子周转不灵,钱庄自然损失不少。

  几家酒楼饭菜也无特色,做北方拿手菜的,又没别家好吃,很难留住老主顾,生意自然清淡。其他生意也或多或少,存在不同的问题。

  忙碌几日,文鹏带着霜儿,来到瑶宫天阙饮酒,琢磨着如何打理萧家在燕都的买卖。

  “公子,请恕霜儿多嘴。姬夫人也在燕都,若是公子想见她,奴婢愿意为公子探路。”霜儿为他斟上美酒,轻声问道。

  霜儿两人曾是姬娥贴身侍女,对她忠心耿耿。

  虽然他也发觉,两人曾与她暗中联络过几次,却从未做过损害他与家人的事情,对他与家人更是有情有意,不辞劳苦。文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过问。

  文鹏沉思片刻,摇摇头,轻声回道:“还是不见的好!江湖的恩怨,在下不想再卷入。只想与家人平安度日,了却此生。”

  霜儿闻听此言,面有愧色,致歉道:“夫人一直挂念公子,都是妾身多事,才与……”

  文鹏饮下美酒,打断霜儿的话语:“霜儿也品尝下北方的美酒,甘甜醇厚,口有余香。酒入腹中,浑身热血,抵御北方寒风。”

  酒入喉中,只觉辛辣无比,霜儿掩着朱唇,咳嗽几声,佯怒道:“公子好坏,害得妾身一些防备都没,险些出丑失态。这酒怎如此浓烈?”

  文鹏为她夹上一口菜,让她压压酒劲。

  “哎呀!文鹏老弟可真是羡煞旁人!家中妻妾成群,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

  文鹏放下竹筷,抬头望去,不是别人,来者正是独孤飞鸿,慕容紫云,楚云飞三人。

  他急忙起身,笑道:“三位兄长莫要取笑在下了,这位是在下的贴身侍女霜儿。霜儿快快见过三位兄长,让伙计换个雅间。我要与三位兄长一醉方休。”

  霜儿向三人施礼,赶忙去唤伙计前来。

  独孤飞鸿笑道:“土财主,省省吧。兄弟几个是来找你饮酒的,不必如此客套,挤挤就是。”

  紫云两人也附和着,并不想让文鹏破费。三人应卢云之邀,前来赴宴,刚好见两人在一楼隔间饮酒,这才过来搭话。

  文鹏只得让人添上酒杯,碗筷,又加了几道菜肴,为三人添满酒,坐于末席。

  飞鸿笑问:“老弟何以来到京城了啊?我可听紫云他们讲,你在临安城可是风流快活,逍遥自在。哪些几位兄长这般,任人差遣,苦命的很。”

  文鹏端起酒杯,笑答:“飞鸿兄,别再挖苦老弟了。兄弟跑这么远,也是为讨口饭吃。奉岳父之命,来打理燕都的买卖,这几日正在发愁呢。”

  言罢,他邀请三人举杯同饮。

  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快事。四人有说有笑,开怀畅饮,好不痛快。

  从他们口中得知,武当派如今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逆贼觊觎掌门宝座。

  青云师兄找智合师弟三人协商,欲让出掌门之位,换取武当上下一心。怎知,他三人去找智合师弟时,智合被黑衣人偷袭,重伤致死。

  他两人明明看到黑衣人下得重手,却肆机诬陷是青云师兄打死智合师兄。冲虚掌门只得将青云关入紫霄地宫,让他面壁思过。

  他三人因为亲近青云,被执事大长老打发出来做事。

  紫云聊到这里,被飞鸿打断,他埋怨道:“都怪云飞兄弟演技太拙劣,被人识破,我等才被轰出来得。”

  云飞也不辩解,只顾低头饮酒。文鹏疑惑不解,询问缘由。

  紫云解释道:“我三人假装各自投靠紫罗,明空与智合师兄。他们为联手对付大师兄,还诬陷青风师兄当年也是被青云师兄所害,就为他登上掌门宝座。云飞兄没忍住,与他们吵了起来,险些动起手来,我两人又去拉架,被他们更加猜忌。这不,借故将我等赶出来。”

  青风师兄多年前战死沙场,飞鸿等人亲眼目睹,如今还要翻出来罗织罪名,云飞怎能忍住得住,当场与他们翻脸。

  听罢,文鹏也是气愤不已。大师兄为人侠肝义胆,重情重义,他也没少受青云师兄照顾。

  大师兄落难蒙冤,文鹏也想为师兄做些事情,他将酒一饮而尽,动情地讲道:“三位兄长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大师兄对在下有恩,兄弟难报一二。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言语,兄弟义不容辞。”

  飞鸿拍拍文鹏肩膀,欣慰地讲道:“有兄弟这句话足够!可惜,你我皆帮不上忙。掌门告诫我等莫要生事,静观其变。又将我等打发出来,更是鞭长莫及。哎!”

  四人唏嘘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文鹏又与三人痛饮几杯,低声问道:“三位兄长来燕京,不会是为前朝宝藏的事情吧?兄弟可是听闻,江湖各大势力皆派人来此寻宝,据传六张碎片也已凑……”

  “嘘”,紫云压低声音道:“兄弟莫要听他们胡言乱语,捕风捉影的事,都是谣传。他们已寻找数十日,还没下落。即便找到,也搬不走。”

  飞鸿轻声道:“京城群英荟聚,正是为此事。兄弟不愿卷入是非,还是莫搅合这趟浑水。”

  言至于此,文鹏已全然明白。

  云飞瞧瞧帘子外面,道:“那不是云海师弟吗?他怎么也在此地?”

  飞鸿也不回头,轻声道:“这家伙只盯着达官显贵,师门情义早被他抛诸脑后,别再提他。”

  见时候不早,他三人与文鹏道别,离开酒席,前往三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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