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后徐氏崩,贤妃权氏薨之后,圣主再未真正喜悦过。

  其间,朝鲜国虽进奉过一些美人,却始终无法令圣主龙颜大悦。

  作为圣上的近臣,胡大人与内侍太监黄公公,想再为圣主选取一些,来自朝鲜的妃子,以讨圣主欢心。

  两人在殿外恭候多时,听吕公公讲,圣主与太孙殿下,正在商议国事。两人这才放下心来,有太孙殿下在,圣主心情大多不错。即便怪罪下来,殿下也会出言相劝。

  圣主这些时日,一直为安南的事务,忧心忡忡。太孙的到来,似乎让他眉头舒展。

  吕公公这才上前通禀,圣主传召两人进殿。

  听闻两人禀报,圣主连连轻笑。思量片刻,也就准二人所奏。

  不过,他特意嘱咐道:“此次出使朝鲜,给我亲家多捎些礼物。莫要难为人家,人家也不容易,他们不好得罪你们,也不敢说你们坏话。可是朕得到的消息,你们搞得人家鸡犬不宁,大可不必。另外呢,权妃生前做的美食,朕十分想念,此次顺带选几个厨娘随行。命王将军及各部首领,沿途一路护送,不得出任何差池。”

  两人领完旨意,跪拜之后,退了出去。太孙殿下,看着两人离去,若有所思。他好奇地问道:“爷爷,朝鲜的美食有那么好吃吗?”

  “睹物思人罢了,若是喜欢,以后你可以召些进宫,尝尝便知。不过呢,这朝鲜与安南皆为我帝国门户,不能有失啊。朝鲜与我中原较为亲近,两家要多走动,走动。安南呢,与我华夏关系源远流长。如今翅膀硬了,想飞出去。爷爷这个一家之主还在,想分家,没门。但愿这方子管用,毕竟,安南的子民,也是朕的子民。”圣主有些疲乏,躺在御榻上,轻声说道。

  “爷爷,孙儿翻阅过此届乡试,前十的卷宗,还真有与您想法,不谋而合的,甚至比您的想法还要大胆。”殿下伏在床前,笑道。

  “哦?说给爷爷听听。不会是,你说得那个王老先生的高徒吧?”圣主问道。

  “正是此人。他建议朝廷向安南以外地域渗透,逐步蚕食,进而控制出大洋的海陆。他还提议西北地区,向葱岭以西的地域扩张。恢复盛唐时期,控制的版图。为避免大唐藩镇势力做大弊端,迁民制,奖励耕战制,郡县制,屯兵制,卫所制多管齐下。只是孙儿担忧,如此庞大军事行动,所需费用,恐无法衡量……”

  太孙殿下尚未讲完,圣主用脚,轻轻蹬了一下他,佯怒道:“这一点,你和你爹真像,抠门。还没人家一个书生,有远见。哎,爷爷老了,怕是这些事情做不完咯,只好留给你们后人做了。这人的卷宗,派人给爷爷取来。”

  太孙起身,轻声笑了起来,劝慰道:“爷爷还是别看了。您要是看过,准气坏身子。此子过于轻狂,他还恳请爷爷下旨,废除官妓之制,大赦富乐坊的红尘女子呢。呵呵。”

  “有大才者,皆是轻狂之辈,得费上一番工夫,雕琢打磨,方能为我所用啊。罢了,爷爷也不看了。若是你看上,留着自己用吧,多挑选些大才备着。既是王先生的高徒,想必差不到哪里。哎!就说这文大绅吧,你太爷爷让他回家反省八年,愣是没把他的臭毛病治过来。爷爷关了他几年,还如此倔强。我命三宝去劝他,让他上个折子,给朕个台阶下,他倒好……。”

  “那爷爷准备什么时候放他出来?”太孙谨慎地问道。

  “让他在牢里再反省几天,等过完年再说。爷爷好不容易心情好些,再对着他那张脸,头疼。”

  殿下笑了起来,正欲借机搭话,却听圣主话锋一转,又提起这位王老先生。

  他不无怜惜地叹道:王老先生,真乃大才也。当年我大哥还在世的时候,他只与我见过一面,便说你爷爷,他年必成大气候,不可估量。我托少师,多次请他出山,皆隐世不出。你大爷爷是被累死的,若是他还活着,朕才不要这江山,爷爷宁愿作个逍遥快活的王爷。太累了,爷爷也老咯。

  圣主叹着气,不大一会儿工夫,躺在床上睡着了。

  ……

  文鹏拜见过岳丈、岳母大人,又与香儿相谈许久。这才出得萧府,回到店中。

  方莹与姚宝儿,已收拾好包裹,与文鹏一道回家过年。

  蓉娘几天前收到文鹏的家书,命人早早收拾好房间,又做些他爱吃的食物。

  待方莹两人睡下,文鹏来到母亲身旁,看着她操劳着一大家子,心中感慨万千。

  他正要搭话,却听蓉娘催促他,过完年快些将婚事办了,将香儿娶回家。

  文鹏应承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翌日,众人正在家中吃饭,仆人禀报,村里有个叫白柱子的后生,说是少爷的故交,前来拜会。

  文鹏满脸喜悦,放下竹筷,就往大门跑去。

  这些年,他只顾着读书,儿时的伙伴已很少一起玩耍。他没料到,柱子还想着他。

  见到柱子,他满脸喜悦。柱子如今也已长开,五官端正,秀气十足,虽衣着寒酸些,却也是斯斯文文。他听娘亲提过,柱子读完学堂,考上秀才,由于家贫,就不再读书,在县里谋了一份营生。

  柱子见过文鹏,满脸尴尬,就要作揖参拜。文鹏急忙扶着他:“你我多年的兄弟,怎还如此客套。再如此,我就生气了。”

  柱子回他:这礼节还是要得。他听闻文鹏中举,如今已是举人老爷,冒昧前来求助。

  他还想参加科考,只不过生活窘迫,微薄的月钱,还不够买书钱。又想讨秀秀作媳妇,手中连置办婚事的彩礼钱都没,就厚着脸皮,来求文鹏借钱。

  文鹏要拉他进屋长谈,柱子死活不肯。文鹏只得作罢,问他借多少。

  柱子思虑片刻,吞吞吐吐地说着:五两,五两足矣。

  他让柱子稍等,转身回到家中。

  一盏茶的工夫,他又来到门口,从怀中拿出三十两纹银,交给柱子。

  柱子连忙推辞,不住地说着,万万使不得,这么多钱他可还不起。

  文鹏笑着:哪要你还啊。这十两是给你和秀秀婚事的贺礼钱。这二十两留作以后读书,进京赶考的盘缠。

  柱子又推辞一番,又要重新写借据。

  文鹏将包裹塞入他怀中,也不让他写何借据,只道:日后飞黄腾达了,再还也不迟。

  末了,又将写给县太爷的信函,交予他,让他在县衙谋个差事。

  柱子万般道谢,就要辞别。文鹏问他,其他小伙伴如今如何。

  柱子只道:这些年,他也是在县里忙活生计,很少回家,不大清楚。不过听说这几日,小石头大婚,还未来得及上门道贺,等他张罗完与秀秀的婚事,就去他家讨酒喝。

  见柱子远去,文鹏感慨良多。

  他提着两盒贺礼出门,前往小石头家道喜。

  来到他家门口,见大门贴着大红喜字,宾客也已散去。只有一张大圆桌旁,坐着几人,还在痛饮。

  这新娘子长得标致可人,正忙着给众人倒酒。

  文鹏走到门口,那新娘子愣了一下,拉了下小石头,众人回过神,看向门口。

  还是灵儿眼神好,立刻起身,走上前,去拉文鹏,笑着说道:“这是稀客啊,鱼儿哥还想着俺们呢。”

  牛娃,小林子,芳儿,芳儿的相公也都在,见文鹏模样,竟有些认不出来。众人赶忙起身,迎上前来。

  文鹏笑道:“好啊!你们这些人,真没劲。这么多年不见,就把我忘了。石头成婚,这么大的喜事,也没人给我个信儿,亏我整日里想着你们。”

  小石头接过贺礼,交给新娘子,满脸通红:“鱼儿哥,还不是你整日里,在苏州城读书,都成大文人了,哪还会想着俺们乡下人。”

  文鹏佯怒道:“这话不是打你兄长的脸吗?敢情我就不是咱庄上人咯?”

  小林子招呼大伙儿,坐下说话。

  众人叙旧一番,小石头自罚三杯后,就给文鹏敬酒道歉。众人开怀畅饮,有说有笑。

  这些年,大伙儿变化很大。小石头当过几年学徒,也攒下一些钱财,在家里置办田地,经过媒人撮合,在邻村讨了媳妇。

  芳儿家女娃多,她父母就张罗着招了个上门女婿。她这个相公,倒也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灵儿呢,尚未出嫁,不过也已定下婚约。听她说,她父母已收过邻村财主的聘礼,过完年嫁给他那儿子。

  小林子如今可是大财主,已接手家中所有店铺,也已娶过媳妇。

  牛娃比文鹏大上两岁,年纪不大,却显得苍老许多。他半年学堂都没读完,又被父母拉去给老财作长工。家中弟妹多,既要伺候父母,又要供弟妹吃喝,其中一个弟弟还在读书。

  他在镇子上,经营着一家肉铺,如今还没讨到媳妇。牛娃虽厚道实在,身体结识,就是一提到他是个杀猪的,女方家就满口拒绝。

  提到柱子,牛娃就来气,说要和他绝交。每次在镇上碰到,总是躲着他,不就是嫌弃他是个杀猪的。

  芳儿在一旁劝解道:他也是被逼无奈,脸皮又薄,怕大伙儿笑话他。‘人穷志短’啊,想读书,又没钱,连到秀秀家提亲的钱都没。秀秀她娘,张口就要十两,如今还被她娘关在屋里。其实就是想让秀秀,嫁给县里大户公子。

  众人一阵唏嘘,叹世道艰辛,营生不易。

  提及香儿,文鹏才害羞地回应大伙儿:他已与香儿定婚,再过数月,就把婚事办了。

  大伙儿一阵起哄,想起儿时的戏言,不想竟成真了。众人又是一番敬酒,文鹏心情大好,有些大醉。

  灵儿佯怒道:那时我还小,要是大些,鱼儿哥如今娶谁,还不一定呢。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牛娃趁机说道:“灵儿,鱼娃和香儿打小就是一对,你别作梦了。牛哥还没娶媳妇,嫁那么远做啥,我可听说,那家伙不是个东西。给牛哥作媳妇吧,牛哥疼你。”

  牛娃已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喊着灵儿的名字,嘟囔着。

  这么多年过去,大伙儿又聚于一处,文鹏甚是开心,仿佛又回到儿时。

  灵儿架着文鹏,晃晃悠悠地向他家走去。

  迷迷糊糊中,他被灵儿偷偷亲上一口,又听灵儿说着,早知道托媒人说亲,嫁给鱼儿哥之类的话。

  文鹏搂着灵儿,哈哈大笑,说他和香儿已有婚约,让小妹莫要多想,找个好人家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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