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温阅宁惨叫一声后,直直冲到池塘边大声叫道,“快救大小姐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的嘉儿不会水啊!——”

  贺府在场的十多个下人不乏有年轻力壮又会水的,却是低头不语并未有出列的意思。不过片刻后就有几个下人听见后,快步从人群中挤出来,看起来应是平日里多得大房照顾,不然谁会在此时剑拔弩张的时刻露出头来触霉头。

  “救命啊……救……救我”贺润嘉和彩儿的呼救声响彻长空,在黑夜中显得尤其的惨烈。

  “本王看谁今日敢去救!”傅云期从腰间掏出代表尊贵身份的令牌来,众人皆是伏地高呼道“参见王爷”。

  他将令牌收起后,目光沉沉地扫了周围一圈说道:“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救她,本王倒是要看看,当年王妃在这池中溺水一刻钟,贺大小姐又能坚持多久?”

  傅云期如何会连她溺水多久都知道的,莫不是……?楚妙尔侧首用眼神询问白桃,白桃微微颔首,小声解释道:“王爷在回来的途中问过奴婢,奴婢就如实说了,但王爷让奴婢不要跟您提起,说是自有打算。”

  行吧,原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费尽心机只是想帮自己报仇而已。

  “表小姐……表小姐救命啊……”彩儿因被贺润嘉用力撑在下面,所以换气说话有些难,只听见她断断续续说着,“当年……是大小姐……饶过……”

  其实彩儿说的什么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只是能猜到她定是在解释什么。当年的事情的真正当事人并不是她,只是刚来这里时会时常在梦中惊醒,如今见了贺润嘉在池中奋力求生,仿佛看到当年的楚妙尔,这时才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温阅宁自己也不会水,见着自己女儿挣扎也只能在岸上干着急,贺润嘉此刻正伏在彩儿身上,见此,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楚妙尔跟前央求道:“妙尔,大舅母求求你,看在你外祖母的面子上便饶了你表姐一次吧,她不会水,若是……若是她有什么不测,我和你大舅该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两行浑浊的眼泪就从充斥着脂粉的脸上缓缓流下。

  “当年你偷偷放我娘出去,纵容自己女儿害我性命,今夜仍是不知悔改包庇她陷害我,可有想过我的母亲,我的外祖母?”楚妙尔冷冷说道。温阅宁大概是没想到印象中善良软弱的楚妙尔会如此不近人情,脚步微闪,一个踉跄直直跪倒在地。

  “妙尔云期,再怎么说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万万不可闹出性命来。”舒青青上前担忧地劝道。她知道傅云期这做法是为了报妙尔当年之仇,只是瞧着两人在池中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若是在府中闹出人命来,明日定会惊动官府,对贺家的名声有损。

  楚妙尔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说实话,自己倒是不担心傅云期这么没有分寸,让贺府在东陵惹上人命官司,只是眼见着彩儿声气越来越小,怕真会因为贺润家而殒命。

  “云期,将彩儿救上来吧,当年并不是她推我下水。”楚妙尔小声同他说道。

  “我知道,白桃都说过,”傅云期却是勾嘴笑道,“不过她在旁边看了,依大金律法帮凶者同罪论处。”

  “……”楚妙尔还是第一次觉得傅云期有些无赖,正准备开口时,一旁的亭风也笑着说道:“属下观察至今,她们也不是全然不会水性,不然一刻钟都过去了怎么还没事儿呢?她们还能扑腾两下,王妃您就放心吧,王爷心中有数。”

  “放心,不会殃及小舅母。”傅云期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见他如此有把握,楚妙尔这才作罢。

  贺润嘉方才将彩儿撑在身下顺了几口气,心中刚稳下来,却不料彩儿猛地将她推开,贺润嘉没有防备地被呛了几口水,猛地从水中仰起头来连着咳了几声,边咳边叫道,“啊……相公……救我……”

  亭风说得没错,若是贺润嘉不会水,刚才那一下就沉了下去,哪会浮得上来?傅云期冲她挑挑眉,眼中尽是得意。

  章意对她虽然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深的情感,不过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见她不停在水中扑腾,如此眼铮铮地看着她去死,还是做不到的。

  “王……王爷,咱有什么事情在岸上说吧,在水里怎么能说得清楚呢?”章意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夫人她坚持不了多久了,请王爷网开一面吧。”

  “对对对,王爷,王爷!”温阅宁见章意为自己女儿求情,也急忙上去哭道,“求求王爷网开一面吧,嘉儿知道错了,嘉儿真的知道错了!”

  傅云期却只是嫌弃似的斜睨了一眼她,身形微动躲开她想来抓自己衣摆的手,淡淡说道:“那姑且看看她还能坚持多久吧,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估摸着她们二人的力气也该耗尽了,等耗尽了力气,才算得上是去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还早,或者说章老爷爷想下去陪陪夫人?”

  听他说完,章意急急摆手摇头,生怕连累了自己。温阅宁则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两眼一翻径直往后倒去,好在身旁的章意手快地接住,不然还指不定一头撞在石头上,一命呜呼。

  “大夫人!”她身边的丫鬟惊呼一声,急急上前来掐住她的人中,但半天也未见转醒,急得泪珠子直掉,“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见温阅宁眼珠子动了两下后微微睁开眼,舒青青吩咐知夏道:“将大夫人扶回房间好生休息,这里我看着就好。”知夏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了。

  “母亲!”贺润嘉见着自己的母亲晕倒被带走,绝望地泣声叫道,“相公……”

  章意转头看了眼负手而立的傅云期,缩了缩脖子,不敢应声也不敢再开口。见她紧闭双眼,竟不打算管自己,贺润嘉气急攻心用力扑腾了两下,又或者是衣服厚重消耗了太多力气,所有眼睛都看着她直直往下沉去。

  “可以了,把她捞起来。”傅云期淡淡吩咐道。

  只见亭风跃身而起,脚尖在石头上轻点两下,朝着两人落水处飞去,再手臂一伸便将两人从水中带起。湿漉漉的两人被扔在了地上,止不住的咳嗽,原本苍白的脸上很快就染上了红。

  “贺大小姐如今可想清楚了,方少爷是如何进的府?”傅云期站在离她一尺的距离淡淡问道。

  “咳咳咳…….”贺润嘉渐渐止住了咳嗽之后,才抬头狠狠地看着楚妙尔说道,“她深夜私会男子,王爷却将这份罪名怪在我身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真想不到,堂堂四王爷竟被一个女子迷得不分是非黑白!咳咳……”

  因为呛水太久,贺润嘉的嗓子已经十分沙哑,说到后面甚至无法发出声来,楚妙尔却不觉得她可怜。

  “那就将她们再丢回去吧,水中正好醒神,让她们二人仔仔细细想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清楚了再捞上来,我也不着急。”楚妙尔轻飘飘地亭风说道,看起来情绪并未受其影响。

  亭风低头轻笑,心中思忖着,王妃与王爷呆久了真是坏点子都越来越多了。

  见楚妙尔动真格的,贺润嘉心中大惊,却没有出声求饶。她是贺府的大小姐,楚妙尔不过是寄住在她们家的外人,凭什么她要低头?

  彩儿却是惊魂未定,连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哭着说道:“求王爷王妃放过我吧,今夜是夫人命奴婢给方公子留了后门,奴婢也是被逼的,求王爷王妃开恩啊!”

  “彩儿!——”贺润嘉悲愤交加,上前直直甩了她一个耳光,怒吼道,“你在说什么?!方宴如是自己翻墙进院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莫要胡说八道!”

  那愤怒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自己被冤枉了似的,确实不像始作俑者。

  “夫人,饶过彩儿吧,彩儿不想死啊……”彩儿说得声泪俱下,额头在碎石子的小路上磕出了一片细小的血印。她真的是怕了,想到方才被贺润嘉压在水下窒息的感觉,现在仍然后怕。

  章意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方宴如深夜进府这事他并不知情,如今从他们的字里行间里捕捉到的有用信息便是:一是贺润嘉将楚妙尔推入过池塘,二是方宴如刚才夜探楚妙尔深闺,而放他进府的人正是贺润嘉?!

  想到此,章意忽然觉得双腿一软,贺润嘉不待见她这个小表妹大家都清楚,但是如今楚妙尔的身后是四王爷府,况且四王爷对楚妙尔呵护有佳,她怎么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呢!?若是连累到章家可怎么办?章意此时的酒意才算是全部醒了。

  “贺润嘉!”他出声呵斥道,“你竟做出这等事情?还不跟王爷王妃道歉!”说着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多得是自恐。

  贺润嘉反手将他推出去,自己也跟着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若说之前她对章意还有些夫妻之情,此刻她对眼前这个人已经心灰意冷。

  “章意,你就是个懦夫!”贺润嘉指着他说道,“我凭什么道歉,她对不起我,为何我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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