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

  韦恩大厦的楼顶,蝙蝠投影灯被打开。

  硕大的蝙蝠影子,投影在天空。

  漆黑的夜色中,蝙蝠投影穿透了黑云,在布满阴霾的城市中,显得尤其显眼。

  位于韦恩大厦附近的另一栋高楼的天台之上,哥谭市警察局长戈登,站在一处阴影里,观察着隔壁韦恩大厦的动静。

  蝙蝠投影灯是他投影出来的。

  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他所陌生的城市。

  一切都变得无法理解和诡异。

  城市里的罪犯被关进了监狱,黑道上的犯罪分子们人人自危,本来应该是他所期望看到的局面,但为什么自己依旧会觉得不安,甚至是恐惧呢?!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抽出香烟点燃。

  是了

  他抬起头,注视着冷清的哥谭街道,低声说道:“它太安静了,太平静了,平静的甚至不像一个城市。这诡异的平静,让所有了解这座城市的人,都会感到内心的恐怖!”

  收回视线,他内心有些不平静的将香烟放到嘴里。

  刚刚抽了两口,肺部感受着久违的烟草气息,他的嘴里呼出一口气。

  但嗓子忽然感到一阵的不舒服,低下头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身体蹲伏着,感到巨大的无力感袭击向自己。

  疼痛从肺部部位,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脊椎和大脑。

  嗓子剧烈的咳嗽着,仿佛有无数铁荆棘刺进自己身体一般难受。

  由抽烟引发的身体疼痛,向海啸一样袭击了他。

  他咳嗽了几分钟,一直到扶着墙壁缓缓蹲下,才缓解了这种疼痛。

  站起来,用力的抚摸着胸口,让通红的脸庞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

  韦恩大厦的蝙蝠投影灯是他放的。

  他只能寄希望于以这种方式,寻找失踪的蝙蝠侠的踪影。

  尽管这可能会招来祖国人方的士兵,但他也必须冒险一试。

  因为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戈登警长,你看起来就好像不太好!”

  忽然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戈登回头一看,发现是超人,以及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两人悬浮于空中,静静的注视着他。

  “超人?!”

  戈登惊讶的喊出了克拉克的名字。

  他没有想到蝙蝠灯会吸引来超人!

  “很高兴见到你,戈登警长。”

  克拉克和艾米,从空中落下来,缓缓走向戈登。

  “不过很快马上就会有宪兵队过来,以‘半夜出现在屋顶恐吓民众’为名逮捕你。”

  克拉克走到惊讶的戈登警长面前,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是吗?是因为我破坏了祖国人创造出来的完美世界的一部分,所以他们要逮捕我?”

  戈登手里面的香烟已经燃尽,他从口袋的烟盒里又抽出来一只。

  拉开衣服,遮住吹来的风,点燃香烟。

  “咔嚓!”

  打火机关掉,戈登吐出一口烟,朝着克拉克问道:“超人先生,不会是过来抓捕我的吧?”

  “自然不是。”

  克拉克对此表示否认。

  “我是属于蝙蝠侠一方势力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是相互对立的。”

  “那就好,至少我不用担心自己被抓了。”

  戈登关掉打火机,放进口袋里之后,向克拉克伸出手。

  “詹姆斯.戈登,哥谭市警察局的局长,蝙蝠侠的盟友和.朋友。”

  他握住克拉克的手,向对方做自我介绍,“原谅我刚才的鲁莽和不礼貌,我并不知道您的来意。”

  克拉克朝着对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和克拉克握完手之后,戈登局长和艾米握手。

  “艾米,伱可以叫我艾米,我是超人的.朋友。”

  艾米朝着克拉克看了一眼之后,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相比起自己的普通人身份,对于自己作为大名鼎鼎的超人的朋友身份,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这次克拉克来哥谭的目的,是联系这位哥谭警察局的局长。

  对方对哥谭了解许多,对于自己这方反抗势力也能提供不少帮助。

  而且戈登投影蝙蝠灯的事情,已经被宪兵们注意到,如果为了他的安全,他得停止这样的行为。

  克拉克也是来提醒对方的。

  和詹姆斯.戈登握手的同时,艾米的能力无意间再次发动了。

  她再次窥视到了詹姆斯.戈登的死亡瞬间。

  灯房的四周全是玻璃窗。

  其中一面玻璃窗上破了一个洞,风呼啸着从洞口钻进房间。

  远处雷声滚滚,灰色的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亮了詹姆斯.戈登的脸,一张满是血迹的脸。

  外面传来海潮的声音。

  这是一座灯塔的顶端,詹姆斯.戈登被绑在信号灯旁边的一把木椅子上,他的头顶上方是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学仪器。

  两根棕色的电线缠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而他的双脚也同样被电线绑在椅子腿上。

  一条黑色胶带缠着他的额头,将他的脑袋紧紧绑在信号灯的基座发条上。

  詹姆斯.戈登被紧紧绑缚着,一动不能动,额头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慢慢靠近他。

  高瘦的男人是个秃子,脑袋光光的,没有眉毛,甚至连睫毛都没有。

  他的双手光滑细长,但其中一只手里却拿了一把长长的剖鱼刀。

  男子端详着刀刃,仿佛在欣赏一把宝剑,尽管那刀刃上已经有了锈迹和豁口,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儿。

  “放开我.”

  詹姆斯.戈登声音微弱的说道:“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人?我……我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他低垂着头,眼眸里的光彩渐渐暗淡。

  “那已经无关紧要了。”

  男子不慌不忙地说。他带着某种口音,听起来有点像欧洲人。

  男子的动作异常迅猛,他一把将剖鱼刀插进了詹姆斯.戈登的左眼。

  但是刀尖插得并不深,只是废了他的眼睛,却并没有伤及大脑。

  显然,光头佬是故意留有余地。

  詹姆斯.戈登疼得发出声音。

  光头佬随即又将刀拔了出来,刀尖离开眼睛时发出令人胆寒的抽吸声。

  男子薄薄的嘴唇微微咧开,露出阴森的笑容。

  他停了下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詹姆斯.戈登右眼的视线越过男子肩头,落在了他身后的什么东西上面。

  “蝙蝠侠?!”

  詹姆斯.戈登惊讶地问道,他似乎看到了令他十分震惊的东西。

  光头佬再次举起刀,扎向戈登的右眼。

  这一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光头背后的黑影已经如闪电奔了过来,随手挥出一拳,重重的命中光头佬的脑袋。

  嘭的一声,对方手中的刀掉在地上,整个人有些无力的向一旁倒去。

  戈登嘴里的蝙蝠侠,反手握住光头的胳膊,猛的向前一个撞击。

  光头的身体被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因为蝙蝠侠拉着他手的缘故,导致光头的胳膊应声折断。

  “咔嚓!”

  光头捂着自己的左胳膊嚎叫起来,结果被蝙蝠侠再一拳命中他的脑袋,彻底让他没了声音。

  “蝙蝙蝠侠?真的是你!”

  戈登对于这个失踪许久,传说已经死亡的老朋友的再次现身很是惊讶!

  “你受了伤!需要立即接受治疗!”

  蝙蝠侠简单的替戈登包扎了一下眼睛,就要带他去医院。

  “不,先不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的左口袋里,那里有东西。”

  戈登虚弱的说道。

  蝙蝠侠向他的口袋掏去,发现那只是一包烟。

  戈登双手颤抖着接过烟,抽出一根,点燃,颤颤悠悠的放到嘴里。

  “这个城市.它等待了你许久,你不会令他失望的,对吗?”

  戈登在蝙蝠侠的沉默下,缓缓坐了下去。

  他的身体依靠着散发着鱼腥味的木桌,吐出一口烟,声音越发微弱的说道:“你是那个承担了太多沉重责任,去反抗祖国人的唯一可能的人。”

  “不要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蝙蝠侠的沙哑嗓音从面具里传出。

  “不,已经晚了。我我的肺癌已经到了晚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足够了!”

  他吐出一口烟,手里夹着的香烟,掉到了地上。

  而后他的上身轰然沉了下去,脑袋险些撞到旁边工具箱的角上。

  但戈登并没有完全躺倒在地,蝙蝠侠接住了对方的身体。

  身体颤抖着,蝙蝠侠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戈登的冰凉的右手。

  窗外是漫天大雨,闪电映照出一片白,将蝙蝠侠的下巴照射出来。

  同时他的面具下,缓缓有水渍流出。

  “嘶!”

  画面转向现实。

  艾米的手感觉就像摸到了滚烫的炉子,她倒吸一口凉气,猛然抽了回来。

  戈登局长看着表现有些怪异的艾米,也没有多问,松开了对方的手。

  “克拉克,你能看一下戈登局长的肺部吗?”

  艾米等到戈登暂时离开了之后,低声向克拉克说道。

  克拉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按照艾米说的做了。

  果然他看到了令他十分吃惊的存在!

  “戈登局长!”

  克拉克严肃的对戈登说道:“你的肺部有大量阴影,我建议你立刻寻求治疗,但你应该知道,肿瘤应该扩散的很严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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