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

  戈登听到克拉克说自己的肺部阴影已经扩散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克拉克以为戈登并不知道这件事,表情变得异常沉重。

  他虽然是超人,能够做到许多地球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但对于拯救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并没有任何能力。

  不然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艾丽西亚在自己眼前死去,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对于死亡,他一直拥有着敬畏之心。

  无法触碰到的,也无法改变结局的事情,他一向敬畏。

  尽管自己眼前就有一个“被死亡所附身”的女孩。

  “你不必道歉,相反,我应该感谢你对我的提醒。”

  戈登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对克拉克说道:“关于肺部癌细胞扩散的事情,我早已经知晓。两个星期之前就知道了,我的家庭医生汉克斯帮我检查的,他告诉我我的情况很不乐观。”

  “虽然有些无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更改结局。”

  戈登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已经熄灭的香烟,扔到地上。

  “让我们将话题转到正轨上来,蝙蝠侠还活着吗?”

  他向克拉克问道。

  “是的,蝙蝠侠还活着,但他的情况不是太好。”

  克拉克说道:“他的脊椎断裂,脑部遭受到严重的撞击,现在陷入昏迷中,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

  听到克拉克说蝙蝠侠还活着,戈登的心情有些好转。

  但听到对方说蝙蝠侠长期昏迷不醒,他稍微转好的心情立即变得无比糟糕了。

  “这样.那他现在在哪里?”

  沉默了片刻之后,戈登向克拉克问道。

  “他现在在命运博士那里接受治疗。”

  “命运博士?”

  戈登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听说过这个名字。

  “魔法吗?”

  伸出手来向上推了推眼镜框,戈登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这个时候,现代医疗无法解决的事情,也只能是求助于神秘侧的力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病情,戈登表情复杂的发出了感慨。

  “所以.造成蝙蝠侠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就是祖国人?”

  戈登拢紧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的身体不遭受寒风的侵蚀。

  “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克拉克提到艾瑞克,表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对艾瑞克持有什么态度。

  虽然对方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保护这个国家和地球免收侵略。

  “昨天,一群浑身泛着绿光的外星人,入侵了大都会。这群外星人的目标明显是我们的总统先生,但他又一次战胜了入侵的敌人。”

  戈登叹了口气,半晌,对克拉克说道:“如果他不断的胜利,那么在民众的眼中,他会成为真正的天神,民众就会愿意被他所领导,渴望成为他的子民,这无关乎自由和民主,是人类面对阶层远高于他们的唯一的选择。”

  “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未来,因为未来会如同现在这个平静的城市一样,毫无生气。尽管它从外面看起来那么完美,然而它终究是被阉割的。”

  戈登从口袋里抽出香烟盒,干瘪的香烟盒里只有最后一根香烟了。

  他正准备点燃香烟,旁边的艾米忽然阻止了他。

  “你现在的肺部已经癌症了,为什么还要抽烟?!”

  艾米气呼呼的说道。

  对于戈登这种不爱惜生命的人来说,她很讨厌。

  可能是因为触摸过许多死亡,所以导致她对于戈登这种漠视死亡的人很气愤。

  “抱歉。”

  看到艾米气呼呼的表情,戈登苦笑着把香烟放回到香烟盒里。

  “伱得理解一个无能而又痛苦的人,只能靠着这点香烟来麻痹自己了。”

  朝着艾米解释完之后,他对克拉克说道:“我们的总统先生,已经将哥谭当做这个地球上第一个,接受特殊保护的城市。”

  戈登所说的特殊保护,是指的强化人组成的治安巡逻小队,开始进驻这座城市,日夜在城市间进行巡查。

  之前虽然有宪兵在哥谭进行治安维持,但并没有大规模的开始进驻。

  “但是哥谭不需要他们!”

  戈登朝着夜色下的哥谭看了一眼,说道:“这座城市拥有着它自己的历史,它不需要任何人来为这个城市添加不必要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们的新总统先生怎么看待这个城市,但我也能大致猜出来,大部分人认为,哥谭是这个国家的污点,而我长期担任这座城市的警察局长,长久以来,让这个城市拥有最高的犯罪记录。”

  “所以,他才会将这个城市当做试验。”

  戈登苦笑了一声,“我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警察!但是,我试图以我的力量和邪恶斗争,即便大多数时候我是那个看起来自不量力的人。”

  克拉克听着戈登局长的自白,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看起来异常萧索和孤独的警察。

  对于哥谭这个城市,克拉克并不熟悉。

  他对哥谭的印象,还是艾瑞克对自己说过的。

  按照艾瑞克所说的话,“这个城市已经彻底无可救药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何铲除腐败和罪恶,但那些资本家只是怪罪于底层爆民的贪婪,即使是蝙蝠侠也会这么想。”

  克拉克脑海里回忆着艾瑞克的话语,对戈登说道:“我们在蝙蝠侠留下的资料中,解析了祖国人的强化人士兵的资料,制造出了这种超人类药剂。”

  他将一粒药物递给戈登,“也许.这种东西会对你有用。”

  戈登惊讶的看着克拉克递过来的药剂,“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超越普通人类的力量和速度,让你能够像强化人一样战斗,总的来说,能增强人的全方面的属性。”

  克拉克向他解释道。

  “这样吗?”

  戈登郑重其事的把超人药剂收起来,向他道谢。

  “谢谢你,我想这东西可能起到意想不到效果。”

  翌日。

  哥谭市区下起了大雨。

  天空布满阴霾,倾盆的大雨如同瀑布一样落下来。

  视线内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地面上被溅起无数水花,然后彻底的消失。

  偶尔雨中有疾行的人,踩着地面的水花,行色匆匆,让雨中的街道呈现出一股萧索之色。

  哥谭大桥上,戈登穿着雨衣,站在大桥靠近城市的一侧。

  他虽然穿着雨衣,但没有戴上帽子,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的眼镜和脸庞。

  站在他旁边的是撑着一把黑伞,嘴里叼着烟斗,戴着一顶圆顶帽的哈维.布洛克。

  哈维.布洛克是戈登身边的老油条警察。

  看起来邋遢散漫,且负面传闻不断,同事之间甚至有谣言说他收受黑道贿赂,总的来说,他就是那个“好警察与坏警察”中的坏警察。

  但戈登不这么认为。

  在和对方实际相处过后,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在他的认知中,哈维.布洛克是一名正直的好警察,所以他会和对方一起办案,将自己的信息分享给对方,在哥谭警察局里,哈维.布洛克应该是他最信任的人。

  哈维也总是凭著自己的外貌形象,扮演着“好警察坏警察”那一套中的坏警察来协助办案。

  看到戈登摘下了雨衣的帽子,哈维.布洛克走过来,将伞移动到对方头顶。

  “如果你想要尝试一下重感冒的滋味,我不介意你在这里接受大雨的摧残。”

  使用雨伞替戈登挡住漫天落下来的雨滴,哈维对自己的老搭档说道。

  站在两人旁边的是女警芮妮·蒙托亚,也是重案组探员。

  拥有干练的身材和出色的业务能力,弱点是和露易丝一样——酗酒。

  看着哥谭大桥对面,整齐划一,穿着统一黑色制服,戴着头盔的强化人士兵,正向这里进发。

  哥谭警察局的警察们,正站在大桥的这一侧,目视着这群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士兵。

  这群强化人士兵,从今天开始进驻哥谭。

  而警察们是奉戈登局长的命令,前来此处阻拦。

  尽管他们也不明白戈登局长的用意是什么。

  戈登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再看着面露恐惧之色的下属警察们,最终摇了摇头。

  拿起对讲机,对着下属警察们说道:“不要阻拦了,放他们进来!”

  “踏!踏!踏!”

  等到全部警察们让开路之后,强化人士兵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哥谭大桥这边走来。

  强化人士兵们整齐的步伐,黑色的制服,在瓢泼大雨里,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震撼感。

  戈登三人夹在士兵的队列中,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士兵,进入哥谭市区。

  “我们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入并接管我们的城市?”

  蒙托亚套着雨衣,在瓢泼大雨里,向戈登问道是。

  “现在还不到时候,蒙托亚。”

  戈登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将视线投向这群士兵。

  “局长?”

  看到戈登的表情,蒙托亚不禁有些担心自己局长的身体情况来。

  戈登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异常憔悴。

  “希望一切好起来吧!”

  她在心里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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