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正在和朋友在咖啡厅里闲聊着,忽然看到有人站在了自己对面。

  那是自己的女儿。

  对方站在阴暗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自己。

  黑色的血,浓厚、粘稠、伴随着血块,从她的脸上滑下来。

  就像暗红色糖浆一样,沿着身体一直向下流去。

  血液中混杂着一些白色的组织,如同被困在树脂中的蛆虫。

  他见过这样的景象,见过这样的血。

  从梦中惊醒,他大汗淋漓的翻身而起。

  大口喘着气,注视着外面的夜色,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半晌,他狠狠吐出一口气。

  他决定要做一些什么。

  自己一直想要去做,但却没有做的事。

  拿起自己的衣服,向外面走去,身影很快没入黑夜。

  半个小时后。

  “我是你父亲!让我进去,神谕!”

  哥谭,一座无人的小巷里,戈登站在一个停车仓库附近,对着墙壁上的摄像头喊道:“让我进去,我知道你在里面,而且你也能看得到我。”

  此时布满电脑和文件资料的房间内,一个坐在轮椅上,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孩,看着显示屏中的戈登,顿时慌神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会找上门来。

  “我知道伱在里面,芭芭拉,开门吧,我也知道你看得到我。”

  哥谭的大雨已经停止,但仍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天空飘着。

  漆黑的夜色里,看不到任何行人的踪迹。

  整条街道泛着冷清肃杀的气息。

  戈登穿着雨衣,站在外面,对着摄像头说道:“我知道你在听着我的话,芭芭拉,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正在室内的芭芭拉,看到父亲已经如此说了,只好为戈登打开大门。

  没有穿着雨衣的戈登,浑身被雨水濡湿,头发也变的湿漉漉的。

  他进入房间之后,灰色风衣上的雨滴,“滴滴答答”的滴到地板上,将房间弄的湿了一片。

  “他在哪里?”

  “谁?”

  “你不是一直在指挥着你的队友们做事吗?蝙蝠侠,或者迪克.格雷森,现在他们在哪里?!”

  戈登面无表情的向自己女儿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对父亲的问题,她立刻装傻充楞。

  “我只是在这里做一些……”

  “闭嘴!”

  戈登压抑多时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的脖颈间青筋绽出,眼睛里布满血红色,仿佛一头发怒的狮子。

  “这些年我好好的扮演了自己的角色,允许你和蝙蝠侠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但是现在!”

  他向芭芭拉走进了一步,摇了摇头,“我现在不会再犯糊涂了,我知道你的蝙蝠女郎的身份,甚至知道蝙蝠侠的身份,只是我不愿意去戳破这个事实。”

  “你爸爸,你知道多久了?!”

  看着朝自己发火的戈登,芭芭拉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本来以为自己在父亲面前扮演的没有任何问,没想到父亲一直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身份。

  “什么时候?从你第一晚穿上制服,和迪克.格雷森一起从窗户里跳出去,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

  芭芭拉坐在轮椅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她看着发怒的像一头狮子的父亲,低声呢喃道。

  “真么可能?因为我是一个警探!”

  戈登向自己女儿走来。

  “我不明白,爸爸。”

  芭芭拉对戈登说道:“你为什么来这里?而且为什么现在才来这里?”

  他不理解父亲会在今天来戳破这个事实。

  “因为祖国人将他的强化士兵开进了我的城市,并且要我的警员不挡道。因为我知道你所知道的信息,知道了蝙蝠侠被祖国人打的濒临死亡,现在还在远离现实的时空之塔里接受魔法治疗。”

  戈登凑上来,对女儿说道:“我更害怕你因为卷进去和祖国人有关的事情里,而遭受到伤害。你得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阴影已经向这个城市袭来,我不能再保护你的安全。”

  “爸爸!”

  芭芭拉双手抓着轮椅的扶手,紧紧的握住。

  她声音有些愤怒的向戈登说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是蝙蝠女郎,我在以我的方式保护着这个城市,保护着市民,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我的安全。”

  “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得退出,保证和这些事情不存在任何关系。”

  戈登并没有退让,依旧是双眼通红的对着芭芭拉说道。

  他的眼镜被雨水沾湿,变得雾气蒙蒙,但芭芭拉依旧能看到眼睛后面的戈登的怒火。

  “你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可怕,我必须保证你不再受到伤害!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你在这个城市做的一切,不,芭芭拉,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比你聪明,也比你更没有底线。”

  “你是为了我好,爸爸,我知道,但你更是为了自己无法原谅的内心。你只是愧疚!爸爸。”

  芭芭拉的语气变得冷了起来。

  “什么?”

  听到这句话,戈登愣住了。

  “我的腰椎被小丑打中,你没有能阻止这一切,我知道,爸爸,我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小丑想要逼疯你,他想要使你崩溃,但你没有让他如愿。”

  芭芭拉说起了自己为什么坐轮椅的那段往事。

  “但是我知道,小丑没有看到的事实,那就是在某些方面,小丑的确如愿了,你因为我无法站起来,内心已经被愤怒和自责填满。你没有按照小丑设想的那样疯狂,疯狂到去伤害别人。你只是对自己疯狂,在灵魂地狱里拷问自己一遍又一遍,让自己遍体鳞伤,而且这些伤口永远无法治愈。”

  芭芭拉越说越悲伤,最后眼眶通红的看着戈登,说道:“但是,爸爸,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你也不用随时随地的害怕我会受伤。我拥有自己的人生,我会对自己负责。那个噩梦已经过去了,我可以拥有自己的新的人生。”

  听到女儿真情流露的话语,戈登愣住了。

  他脸上的愤怒和痛苦,全部在一瞬间消失了。

  摘掉眼镜,他以缓慢的声音,对芭芭拉说道:“对不起,我很抱歉,我刚才不该那么说,芭芭拉。我没有时间了,我只是想再做一些什么。”

  “为什么没有时间?”

  “因为.我得了癌症。”

  戈登注视着自己女儿的眼睛,用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年的声音说道:“我我就要死了!”

  芭芭拉的表情凝固住了。

  她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双眼盯着自己的父亲,仿佛看到了最令她无法接受的存在。

  下一秒,她紧紧搂住自己父亲蹲下的身体。

  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芭芭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尽全力的搂着父亲。

  无数情绪从她心里涌出来,愧疚与悔恨的情绪占据了内心。

  她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最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是无法说出。

  “爸爸.”

  芭芭拉的声音有些哽咽。

  良久,父女两人分开。

  戈登向女儿道歉,“我很抱歉,芭芭拉,我刚才的情绪很失控。祖国人即将变成怪物,我能预测得到,而且我设法保护这座城市,保护你!”

  “没关系。”

  芭芭拉对戈登说道:“爸爸,我有一个计划,我们认为可以阻止他们!”

  “我们.?”

  戈登对女儿说的话感到有些疑惑。

  “是的。”

  芭芭拉在自己左手边的轮椅副手上,按下了按钮。

  随着按钮的按下,位于两人身后的一道门被缓缓打开。

  令戈登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房间中还藏着另一个密室!

  密室中响起脚步声。

  在戈登震惊的目光中,黑金丝雀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好,戈登警长。”

  黑金丝雀向戈登打招呼,“很遗憾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看着自己父亲的震惊表情,芭芭拉对父亲说道:

  “爸爸,看来你并非对我了如指掌。”

  大都会。

  艾瑞克正在正义协会总部,处理绿灯军团的事情。

  哈尔.乔丹和约翰.斯图尔特,以及闪电侠巴里坐在他周围。

  “艾瑞克。”

  巴里忽然打断了艾瑞克的话。

  “什么?”

  “我听说你要将强化人士兵派到哥谭,这是为什么?我是说.我们不应该干涉太多,尤其是哥谭这样的大城市。那里的市民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不应该强迫他们接受我们的方式。”

  巴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对哥谭了解多少?”

  艾瑞克向巴里问道。

  “我我不太清楚,我没有在那个城市生活过,但我知道之前它曾经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我和我的朋友去过那里一次,虽然留下的印象不太好,我下车之后,钱包就被偷了,虽然后来遇到一个不错的警官,帮我找回了钱包。我想.那里还是有不少好人的。”

  巴里想了想,对艾瑞克说出了自己以前去哥谭旅游的故事。

  “嗯哼,那你的运气不错。”

  哈尔耸了耸肩膀,对巴里说道:“按照正常的剧本,应该是警察再向你敲诈一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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