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黎看向方素的眼神越发冰冷,且夹带着嘲讽,而方素无疑被姜黎这样的眼神给刺激到了,她怒瞪姜黎:“你……你大逆不道!我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是,依旧是你的亲生母亲!”

  姜黎冷笑:“亲生母亲?方女士,你是我的生母又能怎样?我说了在你遗弃我那刻我就已经把命还给你了,因此,从那之后我和你只是陌生人,什么都不欠你的。又或者说,你不要脸面,非得把我爹娘的功劳揽到你自个身上,想要直接摘桃子?”

  闻言,方素阴沉着脸,半晌没做声。

  不料,姜黎却在这时摇摇头,她说:“不对,你应该不仅仅是想要从我爹娘手里摘桃子,你的最终目的是想和我爸爸重叙旧情,再往深点说,你其实是想做江太太!”

  方素:“……”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看来全被我说中了。”

  姜黎观察着方素的面部表情变化,她嗤笑了声,说:“在你想和我爸爸重叙旧情那一刻,你怎么不拿镜子好好照照自个?

  半老徐娘,肤色暗黄,皮肤松弛,外形条件都这么差,更不用说你的文化素养,而我爸爸俊美多金,即便人到中年,

  但身形和体能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且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文化素养自不必多说。

  你说说,你拿什么与我爸爸匹配?再就是,你目前可是有夫之妇,现在的丈夫虽说已从位置上退下来,可他的身份和地位不是说没就没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容忍你在婚内乱搞男女关系?”

  “你放肆!”

  方素气急败坏,感觉被姜黎硬生生撕下了脸皮。

  “放肆?你敢想敢付诸行动,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姜黎语气里充满嘲讽:“明明一把岁数了,却偏偏安分不下来,你知道吗?从你一而再去堵我爸爸,以及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你就是在自取其辱!”

  方素蓦地站起身,她三两步走至姜黎面前,抬手就想掌掴姜黎,结果被姜黎直接将她的手截留在半空。

  “方女士,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将方素的手甩开,看着对方踉跄着后退两步,姜黎冷冷说:“早年你为了做江家的少奶奶勾搭我爸爸,这不能说是你有错,毕竟你有上进心,想过富贵日子,属于人之常情。可你在得知我祖父祖母都不同意我爸爸和你在一起后,

  不想着通过合理正当的法子实现你的愿望,非得撺掇我爸爸与你私奔……就这件事而言,真要论个对错,我爸爸自然也不无辜。

  后来我爸爸被我祖父派出的人强行带回北城,又被强行带出国,你肯定受了不小的打击。生下孩子,你不想抚养,遗弃她,

  不管是迫不得已,还是其他缘由,这是你的事、是你的决定,旁人即便会站在道德立场指责你,但就你当时的情况而言,我并不恨你,只能说你我没有母女缘分。

  兴许为了活下去,为了能有一个家,有个精神依靠,你选择嫁人,在我看来,这样的你是没有错的。

  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多年来的日子过得并不差,怎么就在见了我爸爸后,内心就不安分起来,难道你忘记自个是有夫之妇,忘记冯家是什么样的家庭?”

  方素的脸黑如墨汁:“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没想管,今个是你主动找上我的。”

  姜黎淡淡说:“俗话说树活皮人活脸,方女士,你和我爸爸分开多年,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

  认为我爸爸会一直惦记着你,为你守身,等着归国后与你再续前缘?没有吧,我爸爸回到国内,从未想过和你再发生点什么,

  而你如果真在意和我爸爸曾经的感情,就不会遗弃他的孩子,更不会在做了那样的事后,想要来个李代桃僵,欺骗我爸爸,得到你想得到的好处。”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素难以置信地看着姜黎。

  “这需要我说?”

  姜黎面无表情:“你认的假女儿名叫徐春霞,她和我是一个村的,想来徐春霞应该和你说过,不过说没说过又有什么关系。

  那年她被一个外国男人骗到国外,还是我意外在路边捡到她,并通过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将她送回国的。

  方女士,在你心里只有算计,只有自个的利益,你这样算计来算计去,难道就不累?”

  方素:“……”是她想算计吗?她不过是想过好日子罢了!

  似是看出方素心中所想,姜黎说:“追求高的生活品质没有错,但方女士你从嫁进冯家到现在,生活质量很低吗?这说出来,你周围的人恐怕没一个人会信吧!

  住在那样的大院,又是冯家的女主人,不愁穿不愁吃,不愁没钱花,这样的日子你要是都觉得过得不舒服,难不成还想上天?去过神仙过的生活!”

  方素脸热,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说实话,对于方女士你这个人,我是很看不上眼的,虚荣势利,自私薄情,能成为冯家的女主人,可以说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为什么就不珍惜呢?非得一山望着一山高!这样下去,小心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在咒我?我可是你妈,你竟然敢咒我,早知道这样,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把你掐死!”

  狠狠地瞪着姜黎,方素咬牙切齿,像是要把姜黎生吞活剥。

  “错,不是我在咒你,我也用不着咒你,如果你继续这么作下去,你自个会作死,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到老连个送终的人估计都没有。”

  说到这,姜黎像是想到什么,她“啧”了声,说:“差点忘了,你为了讨好继子女,无视自己的亲骨肉,甚至要求亲骨肉去帮继子顶罪,在亲骨肉从农场回到家,不说关心一句,看到他一条腿瘸着,觉得丢人,就把儿子赶出了家门。

  方女士,你可真是个好继母,把继子女当宝,视亲儿子如草,我要是你,这辈子都守在冯家,好好享受继子女的孝顺,不然,辛辛苦苦养大他们一场,却落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岂不是太亏?!”

  这番话就像是巴掌抽在方素脸上。

  她没想到不管是江博雅,亦或是冯亦,都把她不堪的一面,告知了姜黎,让她在姜黎面前如同一个小丑,无法挺直腰板。

  强行稳住心绪,方素疾言厉色,她问:“冯亦在哪?”

  “你问我啊?很可惜,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我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姜黎坐到了沙发上,对于方素像是变成调色盘的脸完全无视,她说:“方女士你可以走了,嗯……我今个说得有些多,你若不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把我说的好好想想。”

  方素目眦欲裂:“死丫头,你别太过分!”

  “我的话你听不进去便算了,反正我爸爸是不会瞧上你这个半老徐娘的,而你要是把你现在的婚姻给作散了,就等着吃糠咽菜住桥洞去吧!”

  姜黎的语气轻飘飘的,这让方素真得很难接受,她心思一转,打起了感情牌:“你是我女儿,难道就不想看到我和你爸复合,不想咱们一家子团圆?”

  闻言,姜黎暗翻个白眼儿,她说:“别白费工夫了,对于你,我只会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况且我和我的家人本就团团圆圆的,可没时间像你一样喜欢作妖。”

  “姜黎!你这是要和我撕破脸不成?”

  方素磨牙:“你可别忘了,你男人的前妻姓冯,是冯家的女儿,是我的继女,她现在活得好好的!”

  “那又怎样?”

  姜黎靠坐在沙发上,她抱臂挑眉。

  “只要我一句话,她就能搅散你现在的家庭,让你两手空空失去所有!”

  方素这是拿冯露在吓唬姜黎,然,姜黎笑了:“行啊,你尽管去找那谁来我家里搅合,看看我怕不怕她。”

  “冯露和你丈夫生了三个儿女,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

  不等方素把话说完,一道清冽不带丝毫温度的男声在门口响起:“你是哪位?在我家里欺负我爱人,是觉得这个家里没男人在吗?”

  是洛晏清的声音,他身姿笔挺,眼神犀利冷漠,浑身散发着冷气,向方素席卷。

  “……”

  方素脸色一白,她张了张嘴,半晌不知该对着洛晏清说些什么。

  “这里是我家,请你现在离开!”

  洛晏清走进客厅,他看向姜黎:“没事吧?”

  姜黎轻摇摇头。

  这时,方素开口了:“我姓方,是你爱人的生母,也是你前妻冯露的继母,我今个过来是想和我女儿相认,但这死丫头死活都不认我这个生母,你是她丈夫,就该好好说说她,别让死丫头没大没小,开口就怼我这个妈。”

  “我爱人有爹娘,没什么生母,不想我打电话报警,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我家。”

  洛晏清冷眼看着方素。

  “你……你们怎么能对我这样?我是你岳母,你们夫妻俩不认我,这是没心没肺,还是心被狗吃了?”

  出言指责洛晏清和姜黎,但很可惜,方素从姜黎两人脸上并没有看到异样情绪。

  她被姜黎和洛晏清冷冷地看着,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方女士,你不走是不是?”

  姜黎起身,她的眸光这会儿清透沉静,直视着方素的眼睛说:“我这就电话给席家,请席爷爷让家里人去冯家说一声,想来冯家会有人过来接你回去。”

  方素:“你在威胁我?姜黎,你这心也太狠了!我是你亲妈,当年我就算有错,可时过境迁,你就不能原谅我?”

  “不要再绕来绕去了,你连长在你身边的孩子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曾被你遗弃的孩子。

  方女士,说实话,我劝你真得别白费工夫了,你和我爸爸之间没可能,继续作下去,我保证你会连冯家那个安乐窝都会失去!”

  从方素身上挪开视线,姜黎把目光落向洛晏清:“中午想吃什么?”

  “都行。”

  洛晏清回应。

  姜黎眸中含笑:“那我给你包饺子。”

  “好。”

  洛晏清勾起唇角点头。

  两人这会儿全当方素不存在,见状,方素气闷得很,她走到之前坐的位置,拿起包包朝客厅门外走:“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姜黎:“随便你。”

  方素走至门口的脚步一顿,随之咬牙,满脸不甘离去。

  “她怎么就来找你了?”

  牵起姜黎的手,两人走向厨房。

  “想和我爸爸重新在一起,却又见不到我爸爸的面,只能选择从我这入手,这事你不是有听我爸爸说起过?”

  睨眼洛晏清,姜黎挑眉:“忘了?”

  “没有,就是一时没想到,你这么一提,我全想起来了。”

  洛晏清笑笑,问:“韭菜鸡蛋还是葱花大肉?”

  “都可以,看你想吃哪样,又或者两样都来点?”

  进了厨房,姜黎把手从男人掌心抽出,她打开冰箱,从中取出一块新鲜的五花肉,又取出几颗鸡蛋等配料。

  “韭菜和肉都是新鲜的,我现在就做馅,你要不给咱和面?”

  听了姜黎的话,洛晏清当即就点头:“好,我来和面。”

  洗过手,他往盆中舀好面粉,问:“那位要是再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姜黎眼珠子一转,开口:“要不你给我个建议?”

  “不搭理,要么就让爸直接出面,再要不然让冯家去管。”

  洛晏清不假思索给了三个建议。

  “我也想不搭理,但腿在人家身上长着,我哪里能拦得住;至于让我爸爸直接出面,不是不可以,关键是我爸爸说了她能听进去。”

  叹口气,姜黎把择好的韭菜和大葱拿到水龙头清洗,她说:“看来只能让冯家管了,除非她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否则,她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过……”

  洛晏清:“不过什么?”

  姜黎:“她在我面前有提到你那位前妻,你在客厅门外有听到,对吧?”

  洛晏清:“嗯。”

  “一旦你那位前妻听了她的挑唆,有事没事找睿睿他们闹腾,你说咱们该咋整?”

  姜黎眉头微皱:“人家是亲妈,从法律角度来说,我们没理由拦着不让人家和孩子见面,可她如果一而再再而三闹出事端,这于睿睿他们没好处。”

  洛晏清迟迟没说话。

  姜黎又说:“洛晏清,你和我虽不介意睿睿他们三个的身世,但这身世要是被捅出来,睿睿他们肯定会心里装事。往好点想,就算他们心性坚强,不会在身世上纠结,可旁人口中的闲言碎语多多少少会给他们带来伤害。”

  “她不敢!”

  洛晏清口中的这个“她”无疑是指冯露。

  “你确定?”

  姜黎有点不太相信。

  “确定。”

  洛晏清颔首,继而说:“放心吧,她绝对不敢再拿洛明睿他们的身世说事。”

  闻言,姜黎却再次叹口气:“万事难料啊!看样子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别担心。”

  洛晏清出言宽慰。

  “好,我不担心,天塌下来,有你这个大个在前面顶着,我就当你背后的小女人吧!”

  姜黎笑笑,没再说话。

  ……

  下午一点半多,姜黎还在房间里休息,而这会洛晏清却坐在客厅已拨出两通电话。

  一通电话是打给江博雅的,另外一通是打到研究所。

  此刻,他刚和宋所长通完话。

  不大工夫,座机铃声响起。

  拿起话筒,洛晏清都没做声,听完对方说的,就挂断了电话,接着,他在面前的电话本上记下一串号码,又做好标注,便把话筒放回座机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洛晏清屈指轻叩茶几面。

  约莫过去三四分钟,他再次拿起话筒,拨出刚记在电话本上的号码。

  冯家。

  冯老爷子没想到洛晏清会给他打电话,但他此刻听得清清楚楚,对方自报名姓,确定接电话的是他后,开门见山就道出给他拨这通电话的缘由。

  神色由微怔,渐渐变得冷肃,冯老爷子觉得他的老脸都要丢尽了,可他还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给出一句“放心,我会约束好她们”。

  结束通话,冯老爷子刚把话筒放下,不料,“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又响起。

  调整好情绪,他重新握起话筒:“喂,哪位?”

  这通电话是江博雅打过来的,而江博雅是接了洛晏清的电话,听说了方素今个去找了姜黎,竭力遏制着满心怒火,拨通了冯家的座机号码。

  要说江博雅是如何知道冯家的座机号,这还是前不久他打电话从席家问来的,当时一拿到冯家的座机号码,江博雅就和冯老爷子取得了联系,让对方管好方素,不要跑到他面前弄什么幺蛾子。

  冯老爷子脸面上自不好看,但方素现在是他的妻子,却不顾他和冯家的脸面,一次次去找多年前的相好想要重新攀上对方,这完全是在打他的脸,如若他不管教,随着事态发展,只会让他的脸面更难看。

  因此,在挂断江博雅的电话当晚,冯老爷子把方素叫到他房间谈了差不多有三十来分钟,得到方素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江博雅面前。

  熟料,他今日竟被接连两通电话打脸。

  一时间,冯老爷子气得直喘气。

  “我知道了,实在对不住,是我的疏忽,不会再有下次。”

  随着冯老爷子这句话音落,另一端江博雅挂了电话。

  “小方!小方……”

  抑制着火气,冯老爷子转动轮椅,冲着二楼连声喊方素。

  不多会,方素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什么事?”

  她这会在二楼楼梯口站着。

  “你给我下来!”

  冯老爷子抓着轮椅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凸出,可见他这会有多隐忍,手上又用了多大的劲。

  “怎么了?”

  方素本不想下来,但冯老爷子的声音沉冷,且脸色也不好看,如果她不下楼,两人肯定有的吵。

  一楼,冯老爷子房间。

  门紧闭,方素一进来就轻声问了句。

  “中午去哪了?”

  冯老爷子冷脸问。

  “随便转转。”

  方素算是明白了,八成是她中午去找姜黎这件事被老头子知晓,可到底是哪个把事情捅到了老头子这?

  莫非……莫非和那死丫头夫妻俩有关?

  又或者说,就是死丫头给老头子打过电话?

  冯老爷子静静地看了方素片刻,也不追问她为何撒谎,他说:“你要是真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如你的意,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

  “你要和我离婚?”

  方素蓦地拔高声音,且这声音听起来尤为尖利,几乎要刺穿冯老爷子的耳膜。

  “是你想离婚。”

  冯老爷子说:“为免你的丑事曝光引来整个大院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你我身上,我看咱们还是尽早离婚比较好。

  这样你有了自由想怎么去攀扯那位江先生都可以,而我也不用时刻担心被你扣顶绿帽子。”

  “我不离婚,你要是逼我离婚,我死给你看!”

  她和江博雅之间尚没有一丝进展,现在离了婚,何该去哪?

  “小方,我自认这些年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却到了现在这把岁数还内心骚动,既然这样,你又何必继续委屈自个留在这个家里?”

  冯老爷子不错眼地看着方素。

  “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说不离婚就是不离婚,你敢逼我,我就敢死给你看。”

  方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把冯老爷子看笑了,不过这是怒极而笑,他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女人打心底自私自利,不知道为他人着想。

  不想离婚,是因为那位江先生压根不待见你,就连你今天跑去找姜黎同志,这个你曾经生下又被遗弃的女儿,人家也不认你这个妈,所以,你现在不敢和我离婚,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到了这把岁数,什么都没落下,对吧?”

  冯老爷子这番话,将方素说得脸面羞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距离你向我保证不再出现在江博雅先生面前这才过去多少天,你就把你当日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无法见到江博雅先生,就想着从姜黎同志那入手,小方,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图什么?

  江博雅先生厌恶你到连见你一面都不愿意,姜黎同志心里更是没你这个生母,你舔着脸跑去找人家父女,这是自个把脸往地上踩啊!

  何况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且在早年是你亲手遗弃了姜黎同志,你又哪来的资格出现在人家父女面前,哪来的脸去和姜黎同志相认?”

  随后捉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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