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这边,刚刚宰完了凡斯家族的爵士,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把整支军队带回去。

  泰陀斯·布莱伍德在渡口的布置没用上,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北边的仗已经打完了,接下来,就要着手解决南边的麻烦了。

  对于现在的奔流城而言,南方的战局,看起来依旧是扑朔迷离。

  而且,大家对未来总是有些迷茫的。

  因为,他们现在的国王,还是那个在赫伦堡,被泰温·兰尼斯特关禁闭的罗伯·史塔克。

  但罗伯·史塔克所自立的王国,领土只包括北境和河间地,他并不自称为全境守护。

  北境可以把颈泽堵上,没人能顶着北境人正面攻破颈泽。

  但河间地咋办啊?

  夹在中间,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是恶邻,只留下相对弱小的河间地在中间瑟瑟发抖。

  没办法,已经上了北境这条船,还能咋办?

  最糟心的是,就算是北境和河间地陡然振作,在之后南下把所有敌人都收拾了。

  尴尬的事情就来了,两家加一块儿,硬是凑不出来一顶能对整个七国进行宣称的王冠。

  北境人就捏着一个祖上的北境之王头衔,这玩意儿从王号一听就知道,领地就是北境传统的地方。

  而河间地人,或者说徒利家族,干脆之前就是坦格利安家族扶植起来的狗腿子。

  你让艾德慕·徒利去造君临的宣称权?

  抱歉,压根就没有这个选项,真这么干,会被七国上下的贵族们给活活笑死的。

  然而,没这个王冠宣称的话,你让北境怎么结束这场战争?

  就算是把南边的全部打趴下,这场仗都结束不了。

  就河间地那个破位置,早晚还得挨打,河间地一挨打,北境作为老大就得出兵。

  就北境这点生产力,就算是在战场上一直赢下去,最后也会被南边的土财主们给活活耗死的。

  这是一个无解的战略绝境。

  克雷知道,艾德慕·徒利知道,北境和河间地大部分贵族都明白。

  所以他们不想打,因为越打越穷,越打自己这边的威慑力就越小。

  但罗伯·史塔克不懂,所以他要打,然后把北境的家底给赔进去了。

  没办法,只能让克雷这个救火队长给他灭火。

  而且,克雷还有一重考虑,就算自己脑后的反骨一天比一天大,早晚跟北境分家。

  但就算这样,北境也不能被过分削弱。

  塞外的寒风,带来的不仅是严寒,还有那扑面而来的刺骨杀机。

  异鬼可不是那么好杀的,就那种转化亡者的能力,拉队伍根本没有成本。

  克雷在塞外击溃野人之后,实际上就是默许了剩下十来万野人被异鬼吞噬。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克雷不可能一直耗在长城上。

  所以,在除了自己知晓的情况下,异鬼军团,就在七国贵族的眼皮子底下,一天比一天壮大。

  保底已经有了十万人的规模。

  而且,克雷没跟异鬼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异鬼究竟是个啥水平。

  贸然带着龙飞过长城,搞不好就又要给异鬼们发标枪冠军的金牌了。

  收剑入鞘,克雷没再看一眼已经逐渐凉下去的尸体。

  就让他曝尸荒野吧,这里的话,到奔流城最快也要一个星期以上的时间。

  如果克雷不想在军中爆发瘟疫的话,还是把他埋了的好。

  但对于克雷而言,这种有可能累死千军的人,他连埋都没兴趣。

  跨上战马,带着打完仗,却显得沉默压抑的军队,还有三百谷地俘虏,以及一对儿倒霉的科布瑞兄弟,启程南下。

  ……

  “安柏大人,陛下的情况还是那个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

  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败味道。

  席恩·葛雷乔伊站在门口,对踏进门来,对房间内瞅了一眼的琼恩·安柏说道。

  最后壁炉城伯爵沉重地叹息了一声,点点头,拉着席恩·葛雷乔伊离开了这里。

  本来,在袭营之战发生之前,琼恩·安柏是绝对不会跟席恩·葛雷乔伊这个北境外人这样谈话的。

  但现在,整个赫伦堡,能说的上话的大贵族就没有几个了。

  美奇·赛文伯爵身陷鹰巢城,瑞卡德·卡史塔克大战之后生死不知,卢斯·波顿在鹰巢城态度暧昧。

  威曼·曼德勒得守在白港,深林堡伯爵战死沙场。

  可以说,北境的上层力量,现在可以说是空虚到了极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北境人的主心骨,带着他们来到这里坚守的罗伯·史塔克倒下了。

  之前中了一箭之后,好不容易在随军医生的帮忙下勉强捡回一条命。

  但随即,泰温·兰尼斯特攻势加剧,赫伦堡东门反复易手多次。

  急不可耐的罗伯·史塔克,不顾自己晃晃悠悠的身体,前往前线鼓舞士气。

  但突如其来的暴雨加上渗入骨髓的寒风,让这位指挥着军队打退兰尼斯特的北境国王,战争结束之后就一病不起。

  铁打的身体也得向自然规律低头,伤口没感染就已经是万幸了,然后罗伯·史塔克让它见了水。

  怎么说呢,如果克雷知道这件事,他只会评价一句话:

  “这多半是脑子进了水!”

  这么作了一会儿,本来没事儿的伤口也就非常配合地感染了。

  然后,就是化脓,高热,按流程走就行了。

  没有抗生素,仓促之间,草药的效果也很一般。

  所以,罗伯·史塔克在坚持了三天之后,终于是眼睛一闭,烧晕了过去。

  这一下,整个北境残军可就彻底麻爪了。

  原本罗伯·史塔克在,士兵们天天能在城头上看到这位北境之王的身影。

  再加上赫伦堡存量粮足够,士兵们一口热乎饭还是有的。

  而且,北境军队不认为自己是技不如人,是该死的谷地人偷袭他们,有本事正面来打一架啊!

  所以,上上下下,从贵族到士兵,都憋了一脑门子火,士气旺盛,战斗欲望强烈。

  这才是以几千人,硬抗泰温·兰尼斯特两万大军轮番猛攻,赫伦堡屹立不倒的原因。

  但现在,罗伯·史塔克一倒,这股好不容易保持的心气,可能就有消散的危机。

  而一支没了心气的军队,是守不住这么大的赫伦堡的。

  来到门外,席恩·葛雷乔伊被琼恩·安柏拉着,来到了与罗伯·史塔克所在的焚王塔,有着一条石桥相连的寡妇塔。

  在这里,残存的北境贵族,几乎全部到场了。

  他们必须知道国王的消息。

  是好是坏,总得有个说法。

  这些天,他们都快急死了,但卫兵一直拦着不让他们探视,以至于现在赫伦堡内谣言四起。

  而罗伯·史塔克一直不露面,这就更增加了大家的紧张情绪。

  甚至有人传言,罗伯·史塔克国王已经病逝,回归诸神怀抱了。

  诸位大人们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因此才有了今天的会议。

  来到了寡妇塔,一间十分宽敞,应该是经常有人使用的大厅,席恩·葛雷乔伊看了一眼。

  果然,他们都来了。

  哈瑞斯·霍伍德伯爵,赫曼·陶哈爵士,霍兰·黎德,战死的深林堡伯爵的弟弟,现在的葛洛佛家族的家主,盖伯特·葛洛佛,还有各家一些残存的子嗣。

  这里面,琼恩·安柏算是他们的领袖了,因为最后壁炉城的安柏家族算是北境最为重要的封臣之一。

  曾经脾气暴躁的琼恩·安柏,在袭营之战后,暴躁的脾气慢慢消失不见了。

  原因很简单,现在,他根本没有支撑他暴脾气的本钱了。

  “席恩,跟大伙说说吧,陛下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琼恩·安柏叹息道。

  席恩在琼恩·安柏的身边坐下,他抬头,看向了窗外的阴沉天空。

  赫伦堡这里还不够冷,在几百里外的战场上,克雷·曼德勒刚刚剿灭了一支被风雪逼入绝境的谷地军队,而在赫伦堡,仍然是时断时续,令人烦躁的雨水。

  “陛下的心脏,还在跳动着,诸位放心。”

  席恩·葛雷乔伊沉默了一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说出了第一句话。

  但这话明显不能令在场的大人们感到安心,谁都能听出来这话背后的意思。

  “伤口……有些麻烦,这里缺少足够有效的药。”

  又是一句,所有人都知道这话缺失的主语是谁。

  大家都上过战场,这段令人无比折磨的守城战,也让他们天天跟伤兵打交道。

  也就是现在的天气转冷了,要不然,现在伤兵的存活率,会至少下降一半。

  盖伯特·葛洛佛伯爵皱了皱眉,他盯着席恩·葛雷乔伊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带着无人质疑的严肃,他问道:

  “席恩,你说老实话,陛下他,究竟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在场的北境贵族们,除了琼恩·安柏之外,所有人都盯着这个栗色卷发,胡子拉碴,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

  他们信任这个理论上不是北境人的话,因为这一段时间的考验,席恩·葛雷乔伊已经给大家证明了,他就是一个北境人。

  艾德·史塔克养了他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临冬城生活的日子让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摇摆,而跟着罗伯·史塔克一路征战,则帮助他彻底融入了北境这个集体。

  “罗伯……诸位大人,我不懂医术,但我瞧得明白,如果说,陛下的伤口能在这场该死的暴雨结束之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消肿的话,那么陛下就还能带领我们一起战斗,而如果……”

  后面的话,席恩·葛雷乔伊没有再说,大家也都明白。

  如果伤口还是不能消肿,那么高热也会夺走罗伯·史塔克的生命。

  没人能在伤口感染下的高热下坚持太久的,他们这些人,都明白。

  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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