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杨安在地缝峡中了埋伏,晋军一通乱箭,射的秦军大乱,只见迎面谷口,杀来一路晋军,为首两将正是周仲孙、周少孙兄弟二人。周仲孙大喝道:“杨安匹夫!乱箭伺候!”

  晋军搭弓上箭,乱箭再射,已经慌乱的秦军是寸步难行,纷纷后撤,只见夏侯澄从峡谷栈道率兵而出,大喝道:“杨安匹夫,夏侯澄在此!”

  “啊!”杨安早已无心应战,掉头就撤。

  未走多远,又逢桓伊站在高崖之上,大喝道:“杨安匹夫,今有天雷,伺候尔等!”

  杨安仰望,只见桓伊一挥手,滚木雷石,高高抛下,如巨雹坠落。砸的秦军魂不守舍,抱头鼠窜。

  已经溃不成军的秦军,又闻谢玄、谢琰统率晋军纷纷杀出,切断秦军大队人马,大战峡谷。

  秦军死伤众多,尸枕滩池,杨安见难以抵挡,挥刀喝令,撤出峡谷,眼看回到阴阳口,只见一队晋军封住去路,为首将领正是毛穆之、毛安之。

  兄弟二人,摆下强弩,堵塞去路,杨安不由的惊呼:“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大喝,“姚苌在此,大帅勿慌!”

  毛穆之、毛安之只顾封堵杨安,未曾想身后杀出一队,铁蹄飞踏,冲破阴阳口,杨安大喜:“姚苌来援,随我突围!”

  此时苻方、王鉴、李蛮、裴元略、窦沖都被射的跟刺猬一般,幸好甲胄护身。一见此时姚苌来援,如得救命稻草,夺路而出。

  大帅杨安也绝非碌碌之辈,一口大刀,上下飞舞,削铁如泥,一身武艺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使得前来迎战的毛穆之、毛安之也奈何不得。

  阴阳口一阵混战,才使得杨安等人冲破毛穆之、毛安之封堵,夺路逃出地缝峡。真可谓:

  阴阳口前乱厮杀,飞马难越地缝峡。

  突围箭落如矢雨,征伐血起似飞花。

  秦军大败,死伤无数,杨安率众将突围而出,回首再顾,秦军大队人马,已死伤殆尽,被俘者不计其数。正要返回大营,只见一侧山坡,扬起旌旗,窦沖喊道:“不好,此处有追兵!”

  杨安万没想到,逃出老远还有晋军伏兵,为首二将,正是朱序、竺瑶,二人催马冲出,只听朱序喊道:“杨安匹夫!哪里走?”

  李蛮、窦沖二将,带着麾下残兵,阻挡来敌。杨安二度挥刀,再开血路,杀红了眼的秦军主将,纷纷出马,与朱序、竺瑶拼死一搏。有道是身陷死地而后生,秦军虽败,众将尚存。一番厮杀,又折去许多兵马,这才逃出险境。

  虽是逃过一劫,但大部人马已荡然无存,姚苌(字景茂)道:“天意谷一战,倘若桓豁乘胜追击,将前功尽弃。大帅损兵无数,还是尽早求朝廷援兵,保住西川。”

  “景茂之言,正是本帅所思,立刻传令,回师成都,募兵固守,等待朝廷援兵。”

  秦帅杨安在天意谷大败而回,只得退兵。此时晋军也得以喘息之机,双方各自休整,秣马厉兵,准备再战。

  ......

  僵持之时,谢安返回京师建康。太极殿上捷报频传,谢安把天意谷之战,奏报一番,百官称贺。褚太后问道:“桓豁大胜,两川之势,由守转攻,若夺回西蜀,有几分把握?”

  谢安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夺回西川非一日之功,桓豁屯兵逾年,双方各有伤亡,今已由守转攻,收复成都,指日可待。”

  虽然天意谷大胜杨安,但夺回西川还为时尚早,但是一场大胜,变为主动,让褚太后颇感欣慰。褚太后道:“西川之战,哀家全权委任桓豁,再有传说流言者,定斩不饶。”

  众臣领命,无人再敢背后说桓豁的不是,褚蒜子心中又想起一桩家事,她说道:“国事虽有委任,但家事尚有一桩,还要诸位卿家择贤选人,成全哀家心愿。”

  丞相王彪之端朝板道:“敢问太后,有何事需臣等选贤?”

  “自从桓济被废,余姚公主孤身一人,善养宫中,只叹她尚在华年,怎好让大好光阴,白白逝去,哀家欲在众才子中,另择贤良,封做驸马。”

  王彪之道:“臣等平日久居尚书房,署理政事,年事已高,对这年轻才俊,知之甚少,司徒长史王献之,在尚书省年纪最少,应知当世才俊。”

  褚蒜子问道:“王献之,卿家饱学诗书,身怀才艺,以你之见,谁为当世才俊?”

  王献之道:“我江东宝地,素来不乏才俊,只要太后降旨,公主垂青,何愁不得良婿。”

  “好,”褚蒜子道:“哀家在烟雨亭设宴,款待群贤,为公主招赘。无论出身,凡有贤德名望的少年才子,皆可请来。”

  “微臣遵旨。”

  几日后,褚蒜子在宫城之中,烟雨亭下,大摆筵席,款待各大士族家的青年才俊。虽然司马道福此番是改嫁,但是能高攀皇亲,对仕途之人而言,也是望尘莫及的好事。

  单说这日,碧空有薄薄阴云,虽是夏秋之交,但是清爽宜人。烟雨亭两边长廊之下,桌案摆放,环绕亭子两边,瓜果梨桃,香飘四溢,宫廷陈酿,浊酒飘香。

  众才子接踵而至,称兄道弟,相谈甚欢,只闻值事太监一声召唤,众人伏地跪倒。褚太后、孝武帝、道福公主一起走到烟雨亭下,受众人拜谒。

  礼毕之后,只见王献之快步走来,躬身作揖道:“微臣奉旨已召集今岁各家才子,丞相谢安、中书侍郎车胤会同各部尚书,几经品定,所到才子,博学出众,伯仲之间。”

  “好,”褚蒜子左右张望一番,说道:“各家才子,风华正茂,俊杰辈出,公主若有中人之人,尽可说来,哀家做主,恩赐御婚。”

  公主看去,尽是俊美儿郎,英姿勃发,动人心弦。王献之作揖道:“若太后恩准,微臣这就鸣锣开宴席。”

  “鸣锣,开宴满酒。”

  王献之转身前去鸣锣,道福公主问道:“这奏报大臣,可是当年相府主簿王献之?”

  褚蒜子道:“正是此人,你父皇在时,最为器重。”

  话音未落,一声锣响,宴席开盏,酒满盏中。褚太后道:“今日良时,阴凉清爽,听说诸位才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名冠江东。哀家今日设宴,特选贤良之人,为皇室招赘。”

  众才子张眼望去,只见褚太后身边一位妙龄佳人,身形娇艳,发髻高攀,美人尖倒嵌额头,眉眼如画,鼻梁细挺,唇如桃红,尖颊肤白,玉洁冰清,落落大方,毫无羞涩,更添几分风韵成熟。

  道福公主神采奕奕,面含自信,皇室傲气,气韵非凡,褚太后与众人共饮一盏佳酿,便说道:“余姚公主亲临烟雨亭,欲看众儿郎才学,今日就由公主出题。”

  道福公主言道:“东吴年间,吴主孙权之妹、公主孙尚香,堪为江东佳人,下嫁刘备。自刘备死后,孙尚香在枭矶山自尽,随刘备而去,后人称之为枭姬。世人所怜,为我所惜。今日就以枭姬为题,作诗怀古。”

  褚蒜子点点头,对三国旧事也颇为熟知,褚蒜子问道:“哪家才子,能以《枭姬》为题,作诗吟来。”

  只见第一位才子站起,走到烟雨亭前,此人身长七尺,此人眉如远山,眼如秋露,鼻正口方,颔下无髯,脸似银屏,身材挺直,年纪二十上下,发髻间却夹杂几根白发。

  王献之一旁说道:“启禀太后、公主,此人乃王彪之之子,王越之也。”

  细看这王越之,夹在几根白发,颇像当年少白头的王彪之,他迈步走到中央,眼中浮望前方,略想片刻,便开口吟道:

  夕走彝陵下,朝思吴宫旁。孤居深宫盼,悲是皇叔亡。

  昭烈遗志在,尚香久传芳。把酒烟雨亭,尤闻吴越殇。

  褚蒜子听了不禁感慨,言道:“咏史回望,前尘难复,王越之不仅有其父文风,那几丝白发,也犹存父貌。”

  道福公主脸上展现几分赏识,却未出一言,王越之诗开盛宴,得意回到座位。又见一人站起,没有离座,而是端杯言道:“小可乃是荆州大都督桓豁次子,桓石秀是也,今逢盛宴,也有几句诗词,请太后、公主、诸公共赏。”

  褚蒜子看着桓石秀,对公主说道:“其父桓豁,男骨女貌,俊美江东,其子未桓石秀风韵秀彻,博涉群册,可谓才貌无双。”

  话音未落,只见桓石秀器宇轩昂,双手端杯,仰天吟道:

  矶山见花骨,遥等漫道疏。牛郎织女愿,千载无归途。

  连营烽火尽,一炬泪做孤。双星仍有爱,却无鸿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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