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有诗道:

  (云策指逸飞一字仙:作者本人)

  儿时相识天注定,茫茫人海缘分识。

  喜灼烈酒吹箫笛,赠送玉佩显悦情。

  只怜少年远相离,君唱离歌奏凯旋。

  待到潜龙出海日,鸳鸯携手双飞翼。

  上回说到谢云策与党梦晗在营前一场大战,足足厮杀了约近百余多回合,仍不分胜败,两将已然汗流满面,只好各自鸣金收兵回营。

  先说谢云策回到自家帐内,已然是疲惫不堪,全靠一口气支撑着,只得瘫坐在椅子上,休息足足半晌,正踌躇之际, 姜逸与花凤梧掩帐而入,姜逸将茶水递给云策,云策一饮而尽,缓缓过神来道:“不想偌大的滁州城竟有这般奇女子,枪法好生了得,与她打成平手便已是难事,若想活捉她,更是难上加难!”姜逸便道:“季奋兄弟都难以取胜,恐梁山兄弟之中无人可敌于她,只是如今仝超兄弟尚且还在城中,不可不救啊!”花凤梧思索半晌道:“现如今只得用计取胜,且可先让峻熙兄弟在她城门外叫阵,待她出城时,峻熙兄弟可领兵撤回,将她引诱到埋伏处,众儿郎可用绊马索将她活捉。”姜逸想了想恐胜之不武,想兄弟仝超还在城中生死未卜,又无之奈何,只得点头应了,姜逸又道:“只是况她城中仍有一名将领,枪法亦好生了得,那日与景言兄弟不分胜败。”谢云策道:“敢问兄长那人乃何许人也?”花凤梧道:“云策有所不知,那日汝镇压后军时,钱芸汐被峻熙兄弟活捉,忽那党明义阵上闯出一员猛将,那将面如白皙,豹头环眼,貌似翼德,手舞丈八蛇矛飞枪,胯下一匹乌骓海龙驹,与景言兄弟大战百余回合,不分敌手……”话音未落,云策道:“那人姓甚名谁?”花凤梧道:“此人好像姓王名综,现任滁州府兵马都统制一职。”云策又道:“莫非人称白张飞的?”花凤梧道:“正是此人,莫非云策知道此人?”云策道:“这王综乃我幼时发小,与我交情甚深。”三人商议了一番,姜逸便让众人下去整顿歇息。

  再说另一边党梦晗亦回到城内,先命手下女兵将刘仝超押解大牢,白张飞王综上前询问众人,得知梦晗力战梁山三人,还活捉一人,王综不由感叹道:“不想姐姐武艺如此高强,尽得老将军真传,看来先前子廷担心是多余了。”梦晗叹道:“只可惜今日吾本来能连捉拿他两员将领,不料梁山阵中闯出一员虎将,那虎将好生了得,将那个使单剑的救了回去。”梦晗又道:“子廷兄弟敢问父帅身体状况如何?”王综道:“梦晗姐姐不必担心,老将军方才刚醒,姐姐可要去看望?”梦晗却道:“罢了父帅如今身体未能痊愈,且让父帅好生歇息,吾不必做过多打扰扰。”梦晗又道:“吾今日出阵擒将,子廷兄弟汝切勿告诉父帅,免得他担心。”王综应了。

  梦晗回到闺房,先卸下战甲,插了双刀,亦累瘫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中昏沉睡去,忽一阵风吹来,便觉异香扑鼻,只见一人,怎生模样打扮,只见:

  蝉鬓金钗双压,玉雪肌肤,面如芙蓉,玉手纤纤,手握一对日月双刀。

  正是昔日梁山三女杰之首,上应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现如今于天庭掌管姻缘红线,梦晗作了辑忙道:“三娘姐姐因何前来?”三娘道:“天洁星汝前世姻缘即将到来,吾予汝四字真言,汝且记下,到时天分注定之时,便是二人成亲之日。”四字真言乃是:

  攻滁而见,逢刘而结。

  闯险恶阵,鸳鸯归天。

  梦晗听闻前世姻缘,不由羞红了脸面,却亦有不解道:“梦晗不才,还望三娘姐姐可否指教这四字真言是何意思?梦晗定感激万分!”三娘却道:“天机不可泄露,他日必有分晓!”说罢,三娘缓缓离去。

  梦晗心中急切,忙欲追上前去,却猛地突然醒来,发现竟是南柯一梦,又想起了刚才梦中扈三娘的四字真言,暗暗嗔道:“这攻滁而见,莫不是应了眼下情形?难不成我前世姻缘,莫非是阵前使枪用锏那厮……。”又想起那人面貌,不由暗自心动,又经过一场大战,对那人武艺敬佩之心,一时间心乱如麻,正踌躇不定之际,猛的想起道:“恰好今日阵上擒了梁山军头领,对那人必有所了解,何不去寻问他一番?”当即下令派自家心腹去准备酒食,一面亲自前往牢狱之中。

  又说这仝超自被关进牢房中,亦未曾消停过不停的叫骂,但看守女兵得了梦晗的命令,因此不理睬仝超,仝超眼见无人理睬,腹中已然饥肠辘辘,腹中饥饿,于是索性盘腿而坐,闭目而待,过了不知多久,耳边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道:“来人速速把牢门打开!”仝超睁开双眼,一名女子从外面走来,正是比梨花党梦晗,只见梦晗面若桃花,身着银白袍,头戴青丝发髻,挽发披两肩,粉唇桃嘴,有诗赞曰:

  桃嘴粉唇披白袍,青丝发髻额头间。

  挽着青发披两肩,天上仙女下凡间。

  仝超见梦晗虽换一身打扮,却依旧认出是擒自家的女子,正欲开口继续辱骂,梦晗一挥手便有二三名女兵端来一只桌子,又有五六名女兵摆上烤鸡和瓮酒等鸡鸭鱼肉,仝超心中一惊。

  梦晗微微笑道:“刘将军愣着作甚?莫非怕我在饭食中下毒?”仝超亦道:“汝若想要刘某性命,就速速动手,莫要用如此小人行径。”梦晗大笑道:“汝命本就在吾手中,若吾杀汝,哪用这个麻烦?刘将军定是误会了,吾此次是乃有事相求,先请刘将军饱餐一顿,在谈此事。”话音刚落,自家倒满了酒,一口而尽,又吃起了餐便吃上了两口,仝超方才拿起筷子,因仝超未吃餐点,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待到仝超饱餐一顿后,梦晗屏退左右女兵,与仝超道:“今天白日于阵上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能够见谅恕罪!”仝超吃了一惊忙道:“梦晗姑娘这是何意?此本就刘某学艺不精所致,何谈梦晗姑娘之错?”仝超又道:“刚才梦晗姑娘方才有事问我?快速速讲来罢!”梦晗道:“在下想问刘将军,今日在阵上与我大战百余合的将军乃何许人也?”仝超稍加思索道:“此乃我梁山寨中兄弟赛丁山谢云策,敢问梦晗姑娘问这作甚?”正所谓:天分注定,正对前世,姻缘已到,却也难违。

  梦晗忽的面露羞色,过了良久,方才回答道:“我得仙人梦授,言那谢云策乃是我前世姻缘,我亦有心于他,欲和他结为夫妻,只是不知此事。特来寻问刘将军了解一二。”仝超闻言甚是惊讶,思索片刻道:“莫非梦晗姑娘此番前来找俺,是为了汝和云策说段姻缘?做个媒人?”梦晗道:“正是如此。”梦晗说罢,忽的面色通红,禁不住又把头低了下去。

  过了半晌之久,梦晗等到仝超久久未回应,梦晗有些羞恼道:“莫非是刘将军不肯?”仝超道:“梦晗姑娘休要心急,莫不是俺不答应,而是此事关系重大,吾不敢擅自做主,须得回去报知云策与姜逸兄长。”梦晗摇头道:“汝这厮莫非诱吾赚汝回去?若汝不守信用,一去不回,吾待汝又若如何?”仝超道:“梦晗姑娘多虑尔,君子一马,驷马难追,况我梁山众人言出必行,何时做过无信无义之举?若梦晗姑娘仍不信,仝超今日愿在此立誓,若吾一去不回,有违梦晗姑娘所托,必死无葬身之地!”梦晗沉吟半晌,又见仝超发下毒誓,梦晗便道:“也罢!既如此吾便信汝一回,吾待会修书一封与汝,然后吾派自家心腹护送汝,汝回梁山寨中将此书信交给那谢云策,好生表明吾之心意,若事可成,叫那谢云策亲自修书一封交给吾。”正所谓有分教:人无信不立,言必信,行必果。

  仝超当下应了,梦晗派自家心腹女兵给仝超送些吃食,自家则回房写封书信,不一时半会,让仝超接过书信,又听梦晗嘱咐一番,仝超当下将书信小心揣好,便在一名女兵的护送下,避开了巡哨士兵,偷摸混出城外,骑了匹马直奔梁山营中而来。

  刘仝超单人单骑来到营中,恰好今日巡营探哨头领正是铁剑赵烬明,见一人径直往大营而来,正欲要喝问,却见是仝超,不由惊喜万分,忙带他来到姜逸营帐,姜逸正在帐内看书,因此尚未上床歇息,听闻仝超归来,甚是欢喜不已,忙让仝超进营,便问仝超情况,仝超将事情一一说了,又把梦晗给云策的书信掏出给姜逸看了,姜逸大喜道:“这真乃姻缘天凑,亦是云策贤弟之福也!”便让仝超下去歇息,只待明日一早将喜事告诉众人。

  昱日清早,姜逸便召众人升帐议事,仝超先将喜事和众人说了一番,众头领皆是大喜,纷纷向云策庆贺道喜,云策却面色迟疑道:“吾曾讲过家国天下若未太平与未灭尽雷将散仙,云策绝不成家,且姑姑此次未曾随军,尚未知晓此事,这……恐有不妥!”姜逸却笑道:“季奋兄弟多虑了,这俩件是大事不假,婚姻大事却也非小事,人家那女子武艺亦不输你,又难得对汝一片芳心,如此良缘,季奋兄弟岂可错过此等好事!有何不可?”党景言亦笑道:“哥哥所言甚是,季奋兄弟岂可错过此等好事,至于文仪姐姐我等自会替汝说服,再者文仪姐姐一向识大体,通情达理,必一定会答应的。”沈峻熙道:“师兄莫要辜负人家女子一片芳心,需快快答应罢!”韩昊旭笑道:“汝等休要逗玩他,吾想他早已心动不已。”其余众人纷纷大笑一场,亦纷纷起哄,云策点头应了,姜逸传令改变部署,继续由云策出战。

  主意已决,姜逸便让仝超前去写封回信,正准备给各自安排布署,花凤梧上前道:“众位兄弟且慢亦莫要心急,小妹这有一计,可助云策一个大忙。”凤梧便把计策交与众人说了,姜逸听罢道:“此计虽可行,但有恐损我梁山名声,这……”凤梧道:“大事者不拘于小节也!若能将那党梦晗收服,对山寨是一件莫大的助力,何需挂齿这些小节?”姜逸道:“那成,便依军师之计而行。”开始安排部署。

  却说梦晗自从放仝超回去之后,一直翘首以盼,等待云策回信,却迟迟不见音讯,心中不免一直紧张万分,此刻正陪明义与王综在堂内议事,忽有士兵来报道:“梁山军马又开始排兵布阵,好似有攻城的架势。”梦晗闻言大惊,心中思嗔道:“莫非是那谢云策不同意此事……”竟然不由走了神,明义唤她几声,方才缓过来,明义见梦晗神态似乎有些不对,对梦晗道:“晗儿,吾观汝今日总心不在焉,想必是昨日劳累过度所致,不如今日为父替汝出战梁山贼寇如何?”梦晗本就心慌意乱,恐露出了马脚,忙道:“父帅乃滁州三军主帅,况且枪伤本就未愈,岂能再次亲自上阵迎敌?还是由女儿来出战罢,况还有子廷兄弟照应,料想必定无事。”明义笑道:“晗儿有心多虑了,吾作为三军统帅,只不过肩上挨了一枪,便不敢出战迎敌,日后传出去,这些梁山贼寇该如何笑话和小视我等,伏波老将军马援有言道: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说罢执意出城迎敌,梦晗再三苦劝,明义方才答应,让梦晗带领自家心腹女兵打头阵,自家带领部分滁州人马镇压后军,则白张飞王综带领余下滁州人马镇守滁州。

  不多时,有一队女兵率军列开阵势,簇拥着一员面如桃花的女将,那女将青丝柳发,身长七尺五六身材,正是比梨花党梦晗,怎生打扮,只见:

  头戴凤翅黄金盔,身披黄金锁子甲,足穿一双绣花靴,胯下一匹梅花粉色兽,手中紧握凤嘴梨花枪,腰悬一对九凤朝阳双刀。

  梦晗心中急切,故当先挥枪上前,对梁山阵喝道:“还请刘仝超将军搭话!”恶鬼刀刘仝超则不慌忙,步行走出阵外道:“原来是梦晗姑娘,仝超在此先谢过姑娘不杀之恩,只是不知三军对阵姑娘唤仝超何事?”梦晗见仝超装作不知,心中不由气恼,又不明说,梦晗只得怒道:“汝这厮,昨晚才答应吾的事,莫非今日忘了?”仝超听后不由大笑道:“原来是此事,仝超自然记得,兵者,诡道也,自古以来便是兵不厌诈,,昨日只不过是权宜之策,梦晗姑娘自小熟读兵书,连这道理亦不知乎?”仝超又道:“再说有一仙人道我云策兄弟乃天上的天铄星下凡,武艺超群且世上少有的少年好汉,岂能娶汝为妻?莫非做朝廷的鹰犬不成?”

  梦晗闻言,方知自家中了计,气得脸色通红,怒喝道:“忘恩负义的鼠辈!姑奶奶昨日瞎了眼,竟信了汝的话!放了汝回去,吾今日誓必擒拿了汝归阵,将汝剥皮抽筋方才解吾今日之恨!”言罢,一杆银枪如雪花落下般,猛地向仝超咽喉刺来,仝超自知不是敌手,忙退回阵中。

  梦晗正欲冲进阵中,左旁闪出一员少年好汉,那少年好汉面如冠玉,弯眉星目,身长八尺以上身材,正是赛丁山谢云策,怎生打扮:

  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川蜀百花袍,内衬一副天王锁子甲,足穿一双山河靴,骑一匹碧璁兽,可日行万里,手中掌着一杆吞天灭虎枪,腰中一把虎头锏。

  云策挺枪拦住梦晗笑道:“昨日一场大战,吾二人尚且还未分出胜负,今日有胆量敢继续来么?战它个百余回合?”梦晗本就在气头上,亦不搭话,手中银枪犹如一团银月,闪光亮眼,朝云策腰胁刺来,云策亦是不惧她,手中金枪宛如一团烈日,光芒直闪,向梦晗肩头搠去,战了约莫有七八十回合,云策依计而行,虚幌一枪,不再恋战,诈败勒马归阵,以为云策力怯,终是战不过她,梦晗惊喜道:“汝吾二人终分出胜负矣!”梦晗一想擒云策归阵,哪里肯放过云策,调转梅花兽来追云策。

  党明义在阵中看得亲切,忙对梦晗喊道:“晗儿莫要上当,此乃贼军诱敌深入之计矣!”梦晗应声忙勒转马头,往明义阵中而走,可为时已晚,梁山军中沈峻熙与韩昊旭早率领儿郎埋伏于此,早拽起绊马索,将梦晗连人带马绊翻,云策转回身来,笑着道:“梦晗姐姐,此番是算汝嬴还是吾嬴?”梦晗苦不堪言道:“此番就算汝赢罢!”云策押着梦晗往梁山营而去。

  明义大惊救女心切,顾不得身边心腹阻拦,忙持枪来救梦晗,姜逸把帅旗一挥,两侧立马冲出伏兵,左侧为首那将身长八尺三四身材,面如金玉,龙目横眉,手拿一对赤龙双长剑,正是凶太岁党景言,右边为首那人身长七尺五六身材,风流倜傥,额头三眼,左手持一柄开锋利刀,右手拿狮蛮钢盾,犹如二郎显神真君,乃是小真君谭胜志,两人奉赛诸葛花凤梧之命,埋伏于此,两人两骑出战截住明义,明义年事已高,加上枪伤未愈,战到三四十回合,便已气力不足,被景言一剑拍到明义后背,明义吃痛一声栽下马来,不待起身,梁山儿郎一齐拥上,将明义捆绑了,缚了亦往营中而去,姜逸又把帅旗一挥,其余梁山儿郎一拥而上,登时向贼阵杀去,滁州精锐虽平日里骁勇善战,但如今梦晗与明义双双被捉,王综又镇守滁州,缺少主帅指挥,两军厮杀一阵,死的死,伤的伤,只恨有些爷娘生多了两条腿,跑回滁州城内,姜逸见明义已被擒拿,便下令撤兵回营。

  回到营中,便让梁山儿郎将明义请过来,姜逸本就敬重明义,见儿郎将明义绑了过来,连忙喝斥下去,又亲自解开了明义的绳索,便要请明义坐在首把交椅,明义却笑道:“汝等梁山草寇,无缘无故来犯吾州郡,且残害吾州郡百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做此姿态,大宋只有断头将军,决无降将军也!”

  姜逸却也不恼怒,正色对明义道:“老将军不如且姜某一言,老将军口口声声说我等乃梁山草寇,四处残害百姓,那姜某问下老将军,如今真正欺压百姓乃何许人也?”明义闻言不由默默不语,姜逸又道:“姜某希望老将军能再三考虑,前些日子姜某在阵上对老将军说的话,若老将军仍心系朝廷,宁死不降,吾等也会派人送老将军回滁州,绝不加害老将军。”

  明义沉吟了半晌,终是摇头叹道:“老夫知汝说的皆乃实情,亦是一片好心,但老夫毕竟是前朝天子封的兵马人将军,世受皇恩,当今圣上虽疏远老夫,但老夫不能不义,滁州不日将被攻破,倘若归降,老夫有何面目去见前朝天子!还望姜头领能体谅老夫?”

  姜逸还想再劝,明义心意已决,执意不归顺水泊梁山,姜逸亦不好强人所难,只好道:“只是此次吾等滁州府势在必得,还望老将军能够早日离去,免得到时候朝廷因为此事,以私通梁山贼寇为名。怪罪党老将军,免得让吾心中愧疚!”

  姜逸便解开了明义绳索,明义称了谢,党明义又问道:“敢问姜头领汝部下擒拿了小女,她母亲生下她,不久便去世了,老夫自幼照看她,与她相依为命,还望姜头领可否将小女归还给老夫?”姜逸笑拜明义道:“党老将军莫要心慌,吾有一件喜事告知老将军,但前提望老将军应允!”明义吃了一惊道:“还问姜头领是何喜事啊,竟何要老夫应允?”姜逸便将云策与梦晗的喜事一一告知党明义。

  姜逸便下令让党景言将云策请来,云策掩开入帐,明义见云策惊道:“汝不就是擒了小女的人么?”云策道:“正是小子,小子仰慕梦晗小姐已久,欲娶梦晗小姐为妻,恐老将军不同意此亲事,才出此下策,小子在下给老将军赔罪了!”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云策向明义跪下,明义惊道:“汝这是干甚?真是折煞老夫了,还请快快起来!”云策道:“还请老将军成全,不然云策就长跪不起!”明义想了想,阵上见云策练就一身好武艺,又见云策仪表堂堂,八尺身材,是条汉子,思索半晌叹道:“既是如此,老夫便答应下来,还请云策替老夫照顾好晗儿,莫让她受委屈。”云策大喜道:“还劳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与梦晗必定琴琴和谐,齐心协力,相互帮衬,生死与共,绝不负岳父大人之托,如违此誓,吾必定不得好死!”

  姜逸又派人请来梦晗,梦晗早已得知先前于阵上乃是给她与云策的计谋,况且仝超亲自来赔罪,气早就已经散去,又听闻父亲明义同意她和云策的亲事,更是欣喜不已,急匆匆入了营帐内,峻熙与昊旭早把云策推到梦晗面前,云策与梦晗皆对视一眼,都害羞不已,姜逸笑道:“季奋兄弟先前立下豪言壮志,吾看汝早已欣喜若狂!”明义与其余人皆大笑不已,梦晗则大笑云策,云策急忙低下头去。

  随后姜逸与党明义下令派人于帐内张灯结彩,花凤梧则大摆筵席,众头领皆把酒言欢,纷纷向云策道喜,及至晚上,云策与梦晗皆穿喜衣,因云策父母早逝,姑姑谢文仪又未随军出征,有何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明义叹惋云策一番,可惜云策幼年丧父丧母之痛,梦晗母亲又诞下梦晗早逝,两人便让明义做了高堂,拜了高堂,夫妻对拜,后两人便洞房花烛夜。

  当夜云策便问道:“梦晗芳龄几许?几月生人?”梦晗道:“已有二十三,二月份生人,云策且年龄多少?”云策道:“吾和梦晗同岁,只不过比梦晗小五月之久。”梦晗笑道:“汝比吾小,且叫吾姐。”云策笑了笑,拿出一枚圆月玉佩掰为两截,一截送与梦晗,一截则自家留着,云策便道:“梦晗汝且放宽心,吾在此与汝定下海誓山盟,若家国太下太平后,吾必定与汝奔走四方,远离战火,此玉佩乃吾父母临终前给吾的传家之宝,说吾如果后面有心爱之人,将此玉佩分为两截,可保吾与汝一生平安,但如家国太下并未太平,吾与汝同生共死!决不抛弃汝一人不管不顾!”梦晗笑嘻嘻道:“汝倒是十分真诚,吾一生有汝无悔也!”夫妻二人长谈深夜,便一齐歇息了,不由多说,自此一段天注姻缘,由此而成。

  到了第二日,明义一大早便向姜逸请辞,姜逸再三挽留明义要求他再住几日,明义仍是不肯,谢绝了姜逸给予的盘缠,独自一人离去之际,又嘱托了云策一番,姜逸率云策送了十余里方才回寨。

  姜逸当即本打算又攻打滁州城,姜逸便道:“现如今止剩个白张飞王综,他智勇兼备,坚守不出,若是强攻,恐折损不少人马。”正在众人踌躇之际,只听云策思索一番道:“众位莫要心急,小弟曾与这王综交情深过亲兄弟,小弟不才愿写封书信劝他归顺。”云策此言众看官是何疑惑?

  原来这王综与谢云策年幼相交,两人情投意合,结为生死兄弟,云策长王综二月为兄,两人皆自幼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后因王综想报效国家,有远大的理想抱负,云策知他心思,将景言赠予的钱财皆赠予王综,王综感激万分,云策道:“汝若昔日做了鱼肉百姓的贪婪之辈,休怪俺不念兄弟之情!”王综道:“只要吾与汝有缘,他日定会相见!”然后一人走向仕途之路(王综仗着武艺高强。在滁州当个兵马都统制,一人四处闯荡江湖,(往永兴军拜师学艺)

  姜逸当下听闻大喜道:“若季奋兄弟汝真能劝那王综归降,吾必定记兄弟大功一件!”便让云策写封书信,不一时半会,云策早把书信写好,云策便道:“小弟不才,愿亲自前往滁州城走上一趟,将书信交给王综,还望兄长答应小弟的请求。”姜逸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汝刚大婚不久,再言者,汝与王综许久未见,现如今汝与他各为其主,若他趁乱擒了汝作为要挟,吾当时有何脸面去见梦晗贤妹?”云策再三请求,姜逸只是不肯,两人互相僵持之际,忽一人面如狻猊的少年好汉,掩帐而入道:“小弟入兄长帐下寸功未立,不愿派小弟替云策兄长走上一遭!”

  姜逸与谢云策视之,正是前不久归顺梁山的智麟儿钱芸汐,芸汐便道:“云策兄对王综有旧,吾何尝不是?加上云策兄的亲笔书信,料想必定无事,亦无忧矣,劝降王综定会大功告成!”姜逸沉吟半晌,方才道:“既如此芸汐贤弟便带上季奋兄弟的亲笔书信,切记入城之后,需小心谨慎,若此事不可,切记以汝性命为重要!”

  芸汐甚是感动,随即别了姜逸,胯着狮子兽又来到滁州城下,回忆当初东平府落魄,来投降王综的场景,不由感慨万分,城上王综见一人单骑前来,本叫人放箭,王综见是芸汐道:“住手!”

  王综怒斥芸汐道:“汝这厮好生无礼!当初千里迢迢来到滁州府投奔于吾,汝却归顺敌军,莫非今日又想归顺吾,赚这滁州么?”芸汐道:“兄长误会了,此次前来并无此意,不知兄长还记得谢云策否?”王综冷笑道:“云策乃吾结义兄长,汝提他干甚?”芸汐道:“兄长有何不知,这谢云策已在吾山寨做了一员头领,特将写了封信交与兄长归顺吾水泊梁山!”

  王综大惊,忙叫人打开城门,迎接芸汐到府上,王综便道:“书信却在何处?拿与吾看!”芸汐将怀中书信递与王综,王综连忙拆开,只见书信上写着:

  王综王子廷兄弟:

  子廷兄弟许久不见,吾与汝已有七年未见,往想汝来到滁州当了兵马都统制,吾深感欣慰,汝当年理想终于实现,汝与吾如今各择主而侍,而吾与汝亲如兄弟,汝且不知想如今圣上昏庸,雷将作崇,残害忠良,河北玉麒麟卢员外于东京汴梁已身首分离,名满天下的林教头,还不同为教头王进骂得一病不起。

  陈希真且不让宋江一伙诏安,派女儿陈丽卿假扮粉头,一剑劈死侯蒙天使,阻拦宋江一伙诏安。现如今姜逸大哥招贤纳士,乃当世呼保义宋江,然望子廷兄弟能深明大义,何不与为兄一同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结义兄长赛丁山谢云策亲笔信

  王综看罢,不由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云策兄长所说不是毫无道理,只不过吾为兵马统制,做不了主,党老将军待吾不薄,想让吾归顺,但如今二人被汝等擒拿,除非需让党老将军与梦晗姐姐同意,吾绝对不做如此不义不举!”

  芸汐笑道:“兄长有何不知,明义老将军已与吾等达成和议,梦晗姐姐已和云策兄长成婚矣!”芸汐把昨天的事情一一盘出,王综先是一惊,便道:“罢罢罢!吾便听云策兄长安排,率众归降。”下令打开城门。

  这边姜逸得到汇报,知芸汐事已成功,便传令三军开拔进入滁州,姜逸等人来到厅上,只见王综在芸汐的引领下,脱去上衣,赤着光膊背上荆条,跪着堂边向姜逸请罪,姜逸大惊失色忙将王综扶起,对王综道:“兄弟这是何意?何必如此,这不折煞姜某了?兄弟快快请起,吾早云策说过汝乃忠义双全之人,此前兄弟身为滁州兵马都统制,尽守其职,吾还能怪罪兄弟?”王综这方才起来,叹道:“吾早听闻姜兄大名,今果然不虚江湖名号。”云策在旁笑道:“兄弟汝总算归顺了,汝与吾已有许久未见,今日务必要摆下宴席,咱俩不醉不归?”王综笑了笑,向云策道贺,喜配良缘。

  众头领吃完筵席之后,姜逸当夜与众人商议一番,自家已大功告成,正欲明日回水泊梁山,花凤梧道:“不可!滁州已被吾等夺了,如今女真兴起,终会南下灭宋,吾等当以派一员虎将守这滁州,如将来女真灭宋,占领这滁州城,滁州城高壕阔,对我等都不利!”姜逸思索一番当即下令选了自家徒弟镇守滁州,姜逸徒弟乃何人,此人唤做王梵,姜逸传授其武艺,此人淡黄面皮,练就一身好武艺,腕上悬一杆竹节眼钢鞭,左手善使长枪,恰好病尉迟孙立重生。

  姜逸对王梵道:“吾如今回寨休整,汝且好生在此地镇守滁州!”王梵道:“小徒必不会有负教师之托!”姜逸便把了二千人马交付与王梵,王梵上任后,勤俭爱民,后这金兵南下,王梵死守滁州,力主抗金,后大势已去,死前大喝道:“吾梁山义士有死无降!”自刎于城楼上,后人闻听王梵事迹,在滁州南门立了一块碑,唤作“梁山义士王梵之墓”,后蒙古人南下,不料毁于战火。

  且说姜逸安排妥当之后,大军浩浩荡荡回到梁山泊,后谢文仪等人下山迎接,皆闻知云策喜事,钟子敏大摆筵席,山寨亲如一家,各自把酒言欢。

  欲知这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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