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屋顶上有个天窗,月光正好从玻璃窗上照射下来,陆昱霖来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里面放着许多文件资料,陆昱霖翻看着,里面全是日文,但看到了8604部队的名称,从“实验室“、“霉菌“、“中国人”等中文字中大概了解了文件的内容,陆昱霖把这份文件取出,然后看到旁边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里有许多照片,陆昱霖借着月光翻看这些照片,原来这些照片都是在实验时拍摄的对比照,被实验者前后的面容和躯干,皮肤进行对比。陆昱霖觉得这些照片非常珍贵,便一并取出,他又看见几份表格式的文件资料,上面有许多数据,估计是实验资料,于是拿出来,放在一边,旁边资料下面有一个本子,上面写着月,日,估计是日记,陆昱霖觉得这也是很有力的证据,也顺手拿了出来。

  接着他又跑到医用柜子前,打开柜子,发现里面有许多制剂,上面标注着日文,还有英文Yersinia pestis,陆昱霖不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走一盒。又看见旁边的盒子里装着许多糖果,也取出几粒。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塑料袋里,然后脱下那件条纹状的病号服,裹在塑料袋外面,悄悄地离开办公室,看见下面的哨兵正斜靠在柱子旁打着盹,便把资料放在地上,悄悄地走到了这个日本兵的身后,用力一拧这个日本兵的脖子,那个日本兵在睡梦中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一命呜呼。陆昱霖把日本兵拖到后面的化骨池边,脱下他的衣裤,然后把尸体扔了进去。

  陆昱霖换上日本士兵军服,然后背着那把三八式步枪,把资料放在后腰间,朝难民楼走去。

  在难民楼前站岗的哨兵,见同伴过来,连忙匆匆打了一声招呼,跑到屋后,陆昱霖估计他是想告诉自己他要去解手,于是,也就举举手,示意了一下。随后悄悄跟在这个哨兵的后面,趁他解手之际,从背后掐住其脖子,用力往右一掰,哨兵颈骨折断,顷刻丧命。陆昱霖连忙把哨兵尸体往小土丘后面挪。

  “大眼仔,帮我一把,把他搬到小土丘的后面。”

  大眼仔连忙帮着抬起哨兵的双脚,把这具尸体移到小土丘后面。

  “好了,大嫂,你们跟我一起从这围墙外爬出去。”

  陆昱霖用脚一蹬,爬上围墙:“大眼仔,把枪上面的刺刀递给我。”

  大眼仔从长枪上拔下刺刀,递给陆昱霖,陆昱霖先用刺刀割破铁丝网,然后徒手掰开铁丝网,双手被铁丝上的倒刺剌的鲜血淋淋,滴在围墙上,陆昱霖顾不得许多,把手往围墙上蹭了蹭,然后把手递给大眼仔:“快,拉住我的手。”

  大眼仔立刻伸出手,陆昱霖用力一拉,大眼仔被拉到围墙上。

  “从这儿跳下去,在下面等着我。”

  大眼仔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接着,陆昱霖又把大眼妹拉了上来,把她轻轻地放下去,大眼仔在底下接住妹妹。

  “大嫂,快,拉住我的手。”

  大眼仔母亲看了看高高的围墙和围墙上的铁丝网,摇了摇头:“不行,我爬不过去,恩公,你就带上这两个小的逃命吧。”

  “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陆昱霖催促着大嫂。

  这时,一阵犬吠声响起,大眼仔母亲忽然一阵咳嗽:“不行,我会拖累你们的,你们快走吧,恩公,谢谢!让孩子们记住,给他们的爹娘报仇!”

  大眼仔母亲朝陆昱霖跪拜磕头谢恩。

  “大嫂,你多保重吧。”

  陆昱霖见此,便不再坚持,从围墙上跳了下去,然后把那支三八式步枪斜挎在肩上,一手抱着大眼妹,一手拉着大眼仔,朝密林深处逃去。

  大眼仔母亲见孩子们逃出去了,松了口气,又悄悄地回到了原先的铺位躺下。

  到了凌晨要换岗哨的时候,突然发现院子里的两个哨兵都不见了。于是,哨声四起,宪兵全体集合,寻找失踪的哨兵。

  在小土丘的后面,发现了一具哨兵尸体,一个日本军官走过去仔细查验,发现是被人折断脖子毙命的。然后一抬头,看见铁丝网上有一处被破坏了,急忙命令士兵爬上去。

  “报告少佐,围墙和铁丝网上都有血迹还有残缺的手印。”

  “马上取样化验。”

  一个日本军医爬到围墙上,取了一些血迹样本。

  “报告,在化骨池里,发现了小野君的遗体。”

  那位少佐连忙跑到化骨池边,看见小野赤身裸体地趴在尸堆上。

  “八格。把他抬出来。”

  小野的尸体被抬出来,少佐一看,也是被折断颈骨毙命的。

  “这不是一般的平民所为,他应该是一个懂格斗术的高手。”

  忽然,一个日本军医神色紧张地从实验室楼上跑了下来,在少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少佐脸色大变,连忙跟随军医上楼。

  “加藤君,请你告诉我,遗失了什么东西?”

  “报告三木少佐,我的一本日记本,一叠照片,一份文件还有若干实验数据报告都不见了,还有柜子里的一盒鼠疫杆菌疫苗不见了。”

  “八格。”三木狠狠地抽了加藤医生几记耳光。

  “把警犬带过来。”

  一个日本兵牵着一只凶猛的黑色警犬跑了过来。

  三木把警犬带到围墙处,让警犬嗅一嗅血迹,然后命令全体宪兵,进行搜捕。

  陆昱霖带着大眼仔兄妹在密林里狂奔,忽然听到身后有狗叫的声音,陆昱霖心想不妙,日本兵追来了。尽管他早有预料,哨兵的死迟早会被发现,原本他估计他可以在被发现之前跑出这片密林,到达市区。但由于这两个孩子跑得太慢了,所以,比原计划延迟了十多分钟。

  “大眼仔,你会爬树吗?“

  “会,我妹妹也会。“

  “好,你现在必须按我说的做。”

  “叔叔,你说。我记着。”

  “你和妹妹先爬到那棵最大最高的榕树上去,千万别出声,这包东西很重要,我把它藏在树洞里,你们藏好,千万千万别发出声音,等鬼子走了之后,没人的时候,再下来,一直朝前跑,把这包东西交给宏济医院的黄恩博大夫,告诉他是陆叔叔给他的。你记住了吗?”

  大眼仔点点头。

  陆昱霖怕孩子记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交给宏济医院的黄恩博大夫。”

  陆昱霖连忙把大眼仔兄妹托举上树,大眼仔兄妹倒也灵活,一会儿功夫就爬到了榕树树梢处,然后,陆昱霖把那包证据放在这棵树的一个幽深的树洞里。

  陆昱霖抬头望了望大眼仔兄妹俩,见孩子已经躲在树叶丛中,不仔细看,很难发觉,便放心了,然后他一转身,往树林的另一方向奔去,他一边跑,一边从背上取下枪,朝天鸣枪。

  日本宪兵听到枪声后,立刻朝陆昱霖的方向追去。

  警犬声越来越近,陆昱霖忽然望见前面有一条小河,他欣喜万分,扔掉枪,一个猛子扎到水里。

  日本宪兵带着警犬追到河边,气喘吁吁。

  “给我往水里射击。”

  陆昱霖在水下憋着气,子弹在身边溅起浪花,他游到一边的草丛里,折断一根芦苇杆含在嘴里,然后凫水到对岸。他在水里脱掉军服,悄悄地上了岸。

  宪兵忽然发现河里有东西漂了过来,连忙开枪射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件日军军服,宪兵捞起军服,果然是小野君的,而那人却早已不见踪影。于是宪兵又在沿岸搜寻着,但只找到那条被丢弃的三八式步枪。

  “通知宪兵队,立刻全城戒严,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三木少佐咆哮着。

  大眼仔兄妹见鬼子已经走远,便从树上爬下来,大眼仔从树洞里掏出那包重要的东西,拉着妹妹,朝前方继续跑去。

  跑出了树林后,大眼仔沿途询问宏济医院的位置,在路人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宏济医院。

  “请问黄恩博医生在哪里?”大眼仔拉住一个护士问道。

  护士见这俩孩子身上穿着病号服,以为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小病号,便故意虎起脸,训斥道:“还不乖乖地躺到病床上去,让黄医生知道,非骂你不可。”

  “你快告诉我,黄医生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

  “小屁孩还有啥重要的事?”护士见大眼仔着急的模样,甚是好笑:“好吧,我带你们去。”

  护士把大眼仔兄妹带到了黄恩博医生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

  门一开,大眼仔马上从护士的腋下钻了进去。

  “你就是黄恩博医生吗?”大眼仔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是的,你找我?”黄恩博见两个小屁孩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笑。

  大眼仔欲言又止,朝大眼妹使了个眼色,大眼妹连忙把护士推出去,关在门外。

  黄恩博看着这俩小家伙的举止行为,甚感有趣:“这么神秘啊!”

  大眼仔见屋子里没其他人了,便把这个衣服包交给黄恩博。

  “这是陆叔叔让我交给你的。”

  “陆叔叔?哪个陆叔叔?”

  “一个高个子叔叔,以前应该是有钱人的那个陆叔叔。”

  “陆昱霖?陆家少爷?”

  “对,应该就是他,我听别人叫他少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进了我们难民营。”

  “你是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的?”黄恩博很是惊讶。

  “是的,是从日本人的难民营里逃出来的。黄医生,你先打开看一下吧,陆叔叔说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黄恩博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打开衣服包,里面是个塑料袋,他从塑料袋里把里面的资料一一拿出来,翻开其中一份文件,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他又翻看了其他的东西,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打开那盒药,看见针剂瓶上写着Yersinia pestis,不禁脱口而出:“鼠疫杆菌!”

  “小朋友,你告诉我,陆叔叔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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