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悬于天际,为德拉格河镀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殷红。

  冷风在空旷的战场上呼啸,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与腐臭味,肆意翻卷着。

  战后的战场宛如一座人间炼狱,在这片大地上留下清晰可见的创伤。

  克烈部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层层迭迭,仿佛一片扭曲的森林。

  无数的秃鹫在空中盘旋,发出尖锐的嘶鸣。

  受伤的战马侧卧在地,生命的气息在一点点消逝;或挣扎着起身,发出凄惨的嘶鸣,却又因伤势过重,再次倒下。

  李骁骑着战马,缓缓巡视着战场。

  他的目光凝重,神色冷峻,眼前的惨烈景象在胜利的喜悦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即便胜利,也伴随着无数的牺牲。

  “大都督,战俘之中并未发现克烈部王子桑昆,看来是被他跑掉了。”罗猛前来汇报说道。

  李骁听闻,神色平静,目光依旧凝视着满目疮痍的战场,丝毫不见意外。

  桑昆不只是骁勇善战,而且逃跑的本事也不小。

  铁木真统一草原之后,桑昆还带着小弟们蹦跶了好多年,西夏、金国、西辽等地他都去过。

  最后是在高昌被杀的。

  “分派兵马,继续追捕,尽可能将其斩杀。”李骁沉声说道。

  虽然桑昆与铁木真不合,留着他或许会给铁木真制造不少麻烦,但李骁却不想养虎为患。

  有些人,能杀就杀。

  “遵命。”罗猛点头。

  这一战,尽管让桑昆逃脱,但金州军战果斐然。

  克烈部投入的一万六千大军,被斩杀数千人,将近一万人沦为俘虏,只有为数不多的士兵侥幸逃散。

  这场胜利,与乃蛮部的覆灭一样,将会震撼整个草原,让克烈部这个草原霸主,真切领略到了金州军的恐怖实力。

  不久后,李骁召集各部将领进行作战会议。

  “消灭了桑昆麾下的这两万大军,克烈部在于都斤山附近的兵力被扫荡一空。”

  “而克烈部的主力则是被王罕带去了阔亦田。”

  “于都斤山以东,对我军来说就是一片坦途。”金色的大帐之中,李骁高坐首位,沉声说道。

  这些消息都是通过对克烈部战俘进行审问得来的。

  克烈部腹地防守空虚,正是金州军驰骋之际。

  “乃蛮部已经是我们金州的地盘,克烈部进攻乃蛮,就是存心与我们金州为敌。”

  “绝不能放过他们。”罗猛沉声说道。

  紧接着,二虎重重点头:“没错,咱们也翻越于都斤山,去抢克烈部。”

  “听说克烈部经常南下劫掠西夏,将很多汉人劫掠回了草原,变成了奴隶。”

  “我们虽然是辽国人,但也是汉人,同胞有难,我们必须相救。”大虎说道,给了一个大义凌然的理由。

  感受到众将话语间的攻击性,李骁微微的点头,这才是军队该有的样子。

  不退缩,不畏战。

  永远保持锐意进取的精神,侵略性十足。

  “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再过三日便可抵达。”

  “此次援军队伍之中,有一万名乃蛮战俘。”

  “我准备将这些战俘分成二十支队伍。”

  “你们麾下每支千户军,各自管理五百名乃蛮战俘。”李骁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二虎眉头一皱:“大都督,那些乃蛮战俘靠得住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二虎本能的不太相信乃蛮人。

  更何况,金州军不久前才消灭了乃蛮部落,斩杀了乃蛮部的两个大汗。

  这些乃蛮战俘只是经过了很短时间的改造,哪会对金州军有什么忠诚?

  而李骁只是冷冷一笑。

  “有奶便是娘!”

  “这些乃蛮士兵对太阳汗又有多少忠诚可言?”

  金州军已经将乃蛮部的贵族们全部斩杀,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牧民和奴隶。

  在这个乱世之中,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过的更好,他们就会给谁卖命。

  即便是金州攻破了他们的家园,抢了他们的亲人,那又如何?

  曾经的他们可以对乃蛮贵族的欺凌唯唯诺诺,如今也同样会对金州军的霸道心生畏惧。

  铁木真在统一草原的过程中,劫掠过很多部落的女人,但是那些部落的男人们,依旧为蒙古帝国的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因为女人对他们来说本就是一种财富,是繁衍后代的工具。

  在草原文化中,女人甚至可以被拿来交易和继承。

  或许,他们原本的妻子就是被抢来的。

  而且,金州军虽然抢了他们的女人和女儿,但是李骁也同样会给他们机会,去将克烈部的女人抢来,作为他们的妻子。

  被花掉的钱,就要从别人手中翻倍赚回来。

  “更何况,乃蛮人和克烈部本就是世仇,这些年来,双方打了不知道多少战争,仇恨无法轻易化解。”

  “去抢克烈部的女人和财富,这些乃蛮战俘只会更加卖命。”李骁淡淡说道。

  “告诉那些战俘,只需要斩杀三名负隅顽抗的敌人,便可赦免奴隶身份,成为金州的牧民。”

  “若是抢来三名女人,其中一人便可归他所有。”

  “抢来三只羊,本都会赏给他一只。”

  “就算是抢来三块金砖,本都也会分他一块。”

  “一切比照金州军的标准进行分配。”

  “只要他有能力,本都不看出身,不看地位,不看种族,统统进行赏赐。”

  这种分配方式名叫‘三马分肥’,乃是唐朝时期的战利品分配方式。

  简而言之,就是将士兵抢来的战利品分成三部分,一部分上交国库,一部分留给军队集体,最后一部分会分给士兵私人所有。

  唐朝初期的军队,战斗力之所以强大,与这种简单粗暴的战利品分配方式,有很大关系。

  甚至有一次,唐军包围了一座城池,准备进行屠城劫掠。

  唐太宗李世民不忍城中百姓惨遭屠戮,允许对方投降。

  但是围城的唐军却不允许,认为李世民的这道命令损害了军队和士兵的利益。

  无奈之下,李世民只能从国库中掏出了相应价值的财物,分发给士兵,这才免遭百姓被屠。

  这种战利品分配方式简单粗暴,也非常血腥,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难以控制。

  但是李骁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反正对于他而言,杀戮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方式。

  金州大业刚刚起步,最需要的是一群勇猛无畏的士兵,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考虑。

  “那些战俘已经交代了部分克烈部部落的位置。”

  “但克烈部不比乃蛮部,克烈部的实力更强一些,部民数量更多。”

  “即便克烈部已经损失了两万大军,但每个部落也留下了不少男丁,不可疏忽大意。”

  “此次劫掠,以千户为单位,各千户之间距离不可太远。”

  “随时进行支援。”

  听到李骁的话,众将沉声喝道:“遵命。”

  三天后,金州援军抵达德拉格河流域,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万名乃蛮战俘。

  李骁将他们分别安置进了各千户军。

  只给了一批普通驽马和简单的兵器,需要他们立下足够的功劳,才能获得金州军的等同待遇。

  随后,李骁率领部分兵马看押克烈部的一万战俘。

  大虎、二虎等人则是率领各部,分散出击,翻越于都斤山,劫掠克烈各部落。

  ……

  阔亦田的旷野上,狂风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撕扯着军旗,大营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王罕发须花白,大腹便便,端坐在虎皮大椅上,腰间悬挂的佩刀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晃动。

  他的目光看向帐中之人,脸庞上闪过满意的微笑,不住的点头道:“奚剔忽,这次你带来的情报很重要,我和铁木真绝不会忘弘吉剌部的情谊。”

  铁木真坐在下方,身着灰白色披风,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目光深邃,凝视着奚剔忽说道:“奚剔忽,我母亲出身弘吉剌部,咱们本就是一家人。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我铁木真铭记于心。”

  奚剔忽身材中等,面庞消瘦,是弘吉剌部首领的亲弟弟。

  闻言恭敬地抱拳行礼,笑道:“我弘吉剌部虽被迫参战,但始终坚持支持两位大汗。我此次冒险前来,就是盼着能助二位大汗一臂之力。”

  此次,扎木合集结九部联军攻打铁木真和王罕,弘吉剌部也被迫参与了进来。

  但是弘吉剌部却是白皮红心,表面上支持扎木合,暗地里却不断向铁木真传递情报。

  也正因为如此,铁木真才能及时了解九部联军的动向,以及扎木合的军事部署。

  王罕轻轻点头:“哼!扎木合这鼠辈,竟敢算计我们。”

  “奚剔忽,你回去转告你的兄长,等打败扎木合,东部那片水草最丰美的草场,就归弘吉剌部。”

  奚剔忽再次拜谢:“多谢二位大汗。”

  等到奚剔忽离开大帐之中,王罕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铁木真,扎木合联军此番来势汹汹,又派遣了一万人绕过要塞,对我军进行夹击,你有什么想法?”

  这是刚刚奚剔忽给他们送来的情报。

  两军在阔亦田地区对峙了一段时间,虽然剑拔弩张,但都在试探。

  没想到扎木合如此狡诈,竟然准备偷偷派人绕道背后进行偷袭。

  铁木真沉声说道:“这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机会。”

  “义父,我愿亲自带人去消灭那一万敌军。”

  王罕轻轻点头,也是这个意思,危险的事情让铁木真去干,自己只需要坐享其成。

  “可是,扎木合留在我军正面的军队也有不少啊。”

  “若是你带走了太多的人,我怕扎木合趁虚而入,要塞可就危险了。”王罕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

  铁木真面色不变,但心中对王罕已经妈买批了。

  随即一脸正色说道:“义父放心,消灭区区一群乌合之众,我不用带太多的人。”

  “只需带八千兵马便可足够。”

  “长生天会保佑我们。”

  听到这话,王罕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好,铁木真,你是好样的。”

  “不愧是也速该的儿子,完全继承了他的英勇无畏。”

  王罕完全将铁木真当成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只需用夸赞去画大饼,便能让铁木真继续为自己作战。

  所以,虽然桑昆一直在劝说他杀死铁木真,但王罕却有点舍不得。

  更重要的是担心自己的名声被污,毕竟铁木真是他的恩人兼结义安答的儿子。

  而就在父子之间一派其乐融融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兵匆匆入帐,单膝跪地:“大汗,不好了!”

  “桑昆殿下……败了!”

  亲兵声音颤抖,脸色煞白,惊慌的模样说道。

  坐在上首的王罕听闻此言,手中的黄金酒杯直接掉落在地。

  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大腹便便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强壮体魄,身形摇晃,差点站立不稳。

  这位纵横草原多年,历经无数风雨的克烈部大汗,此刻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铁木真同样面色凝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亲兵,嘴角惊疑呢喃:“败了?”

  “桑昆可是有两万大军啊!”

  虽然桑昆一直和自己不对付,铁木真也瞧不上对方,甚至想要除掉他。

  但却不是现在。

  作为乞颜部的首领,他太清楚桑昆战败意味着什么。

  不仅克烈部将元气大伤,整个草原的势力平衡,都将被彻底打破,更是会直接影响到阔亦田的战局。

  “殿下率领的军队,在德格拉河与辽军决战不敌……”

  “必勒格别乞将军为掩护殿下撤退,不幸战死……”

  传令兵话音未落,王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虎皮椅上,震惊的模样轻轻摇头:“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绝不可能。”

  “桑昆的手下可是有我克烈部最精锐的两万大军啊。”

  “而且桑昆也不是鲁莽之人。”

  桑昆是他最器重的儿子,这些年来战功赫赫,很少出现败绩。

  所以王罕才会放心的将桑昆放在于都斤山。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全军覆没的消息。

  “为什么会战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桑昆呢?他还活着没有?”王罕激动的声音问道。

  “桑昆殿下已经撤走,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亲兵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罕闻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

  若是桑昆也出了事,那克烈部恐怕真的没有未来了。

  随后,王罕将两名逃回来的士兵传唤进了大帐,细细询问战阵过程。

  不久后,士兵离开,大帐中的气氛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罕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铁木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在营帐内来回踱步,靴跟重重砸在地上,心乱如麻。

  多年来,克烈部纵横草原,麾下猛将如云,精锐骑兵更是所向披靡,稳稳占据着草原霸主的宝座,甚至还能与金国的军队相较一二。

  可如今,竟被辽军打得落花流水,近乎全军覆没,这支辽军的战斗力简直超乎想象。

  比起金国最精锐的军队,恐怕都能一较高下了。

  想到这儿,铁木真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黯然。

  曾经的雄心壮志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轻声感叹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原本以为契丹人经大辽覆灭,早已威风不再,没想到……”

  王罕瘫坐在虎皮椅上,轻轻摇头道:“不是契丹人。”

  “这次来草原的,只是北疆萧思摩麾下的一名都督,名叫李骁,可能是一名汉人。”

  北疆距离草原东部太遥远,铁木真没有渠道去了解北疆的事情,仅仅听说过只言片语而已。

  但王罕不一样,他甚至听说过北疆和王廷的战争。

  也知道金州大都督李骁的名字,所以才觉得恐怖。

  仅仅是萧思摩麾下的一名都督就将乃蛮灭亡,更是打的克烈部两万大军全军覆没。

  若是萧思摩率领北疆军队东征,那么整个草原岂不是都要臣服于北疆麾下?

  “金州大都督李骁?”铁木真沉声叹道。

  在去年,李骁曾经派人联络王罕,约定共同进攻乃蛮部。

  但是因为扎木合组织九部联军发起草原东部的战争,王罕对乃蛮部的战争便无疾而终。

  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他们为了草原霸主之位,争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来自遥远西方的铁骑,仅仅是凭借一己之力,已然消灭了乃蛮部落,拥有了征服整个草原的实力。

  想到这些,两人的雄心壮志却仿佛显得有些可笑,宛若井底之蛙一般无知。

  “铁木真,如今桑昆战败,我军处境极为不利,克烈部将会腹背受敌。”

  “若这个时候,扎木合得知消息~”

  看着王罕失落又担忧的模样,铁木真摇头沉声说道:“义父,扎木合不会那么快知道这件事情。”

  草原的通讯条件非常落后。

  王罕之所以能在第一时间了解战况,是因为有克烈部的逃兵跑来汇报消息。

  而扎木合可没这个条件,毕竟他的注意力都在铁木真身上,不会特意关注乃蛮部的事情。

  只靠草原牧民的信息交流,恐怕要好几个月才能得知消息。

  “现在,我军必须封锁消息,绝不能让扎木合知道桑昆战败。”铁木真重重的声音说道。

  王罕也知道情况紧急,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来人~”

  一名亲兵走到面前,王罕命令他去杀了那几名德拉格河战场回来的逃兵,严密封锁消息,禁止军中传播谣言。

  但危机还没有解除。

  金州军和扎木合的九部联军,依旧像是两把利剑一样,悬在克烈部的头上。

  “大势不妙啊。”王罕坐在上首,脸庞神色上变换不定,愤怒又惊惧。

  “桑昆大军战败,辽军接下来定会长驱直入,一旦深入我克烈部腹地,汗庭岂不危险?”

  克烈部的军队除了桑昆麾下的那些,其他大部分都被王罕带到了阔亦田。

  汗庭腹地空虚,非常危险。

  而且在正面,克烈部的军队还被扎木合的九部联军所牵制。

  这种局面让王罕进退两难。

  “说不定,咱们能和扎木合谈谈……”王罕声音沙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侥幸。

  铁木真浓眉一皱,心中暗道不妙,连忙上前两步急道:“义父,万万不可。”

  “扎木合恨咱们入骨,岂会轻易罢手?”

  “他巴不得咱们克烈部和乞颜部覆灭,好独占草原。此时求和,无疑是自投罗网。”

  他太了解王罕的为人了,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年纪越来越大的王罕,性格越发趋于求稳,遇见危险,首先想到的就是退缩。

  铁木真可不能让他去找扎木合谈和。

  没有了克烈部,单独一个乞颜部根本挡不住九部联军。

  “义父,与其向扎木合求和,不如去试探一番辽军的意图。”

  铁木真目光闪动,沉声道:“辽军远道而来,劳师远征,想必也不愿陷入持久战。”

  “咱们主动示好,送上粮草牲畜,表明无意与他们为敌。”

  “如此一来,或许能避免正面冲突,待解决了扎木合之后,积蓄实力,再去找辽军算账。”

  站在铁木真的立场来说,金州军太过于遥远。

  即便是将克烈部的汗庭攻破,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但扎木合的九部联军却是奔着攻破乞颜部,斩杀自己性命而来的。

  所以,铁木真必须要拉着王罕一起对付扎木合。

  王罕闻言很是愤怒:“辽军欺我太甚,致使我克烈部失去了两万大军,我儿桑昆至今还不知所踪。”

  “如此大仇,你让我忍气吞声?”

  “还要向辽军主动求和?”

  铁木真轻轻摇头道:“义父,大局为重啊。”

  “中原的韩信能忍胯下之辱,若是能打败扎木合,草原就是我们的天下,忍受些许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随后又冲着王罕一阵大忽悠,金州军远道而来,只是为了抢掠钱财和人口,无力久战。

  而扎木合若是消灭了乞颜部,接下来就是集合九部联军的力量,彻底消灭克烈部了。

  是奔着称霸草原,斩杀你我父子性命而来的。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此时又没有了桑昆的捣乱,所以王罕心中的天平已经悄然倒向铁木真。

  只不过他还有犹豫。

  “辽军刚刚打败桑昆的军队,士气正盛,能答应我们的求和吗?”

  铁木真神色笃定:“辽军虽胜,但先后与乃蛮和桑昆的军队大战,自身定然损耗极大,未必想与咱们死磕。”

  王罕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就依你之言。”

  “不过辽军欺人太甚,等到消灭扎木合之后,本汗定然亲率克烈部铁骑,找他们讨个公道。”

  听着王罕打肿脸充胖子的豪言壮语,铁木真表面上一副附和的模样。

  随即又建议说道:“我们虽然暂时与辽军求和,若是辽国人贪心不足,那我们也可求助于金国。”

  “想必金国人若是知道,辽军东进草原,有恢复辽国故土的意图,金国朝堂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铁木真和王罕都是金国的官员。

  王罕就是金国赐封他的官职名称,而铁木真也被赐封为‘扎兀忽惕里’。

  扎木合集合九部联军进攻两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罪状就是他们勾结金国人,引狼入室,出卖草原的利益。

  所以,有着金国这层关系,铁木真肯定要利用起来。

  就让金国人对付辽国人吧!

  但这也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毕竟金国对草原一直虎视眈眈,曾经数次对草原实行‘减丁’政策。

  金国人对草原的威胁是要远远高于辽国人。

  为了避免引狼入室,只有在与辽军合谈不成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这招驱狼吞虎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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