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昇这话一出来,秦齐家就愣住了,这种重磅消息,他确实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秦齐家之前听秦北征提过周沉昇对乔芷安有兴趣,他是过来人,只当周沉昇是征服欲作祟,没想过他会对乔芷安玩真的。

  客观地说,乔芷安算不上多么出色,周沉昇平时接触女人的机会很多,眼光应该很高才是。

  秦齐家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发出几声干笑。

  “呵呵,确实挺意外的,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这不是重点。”周沉昇看着他,“重点是,我希望秦家人以后不要再打扰。我这个人呢,心眼儿比较小,看不得自己的太太和前夫还有前夫的家人走得太近。”

  周沉昇这话说的,字里行间都带着刺儿,秦齐家听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又不能说什么。

  周沉昇现在正是得意之时,没有人敢得罪他。

  “周先生大可放心,这件事情我回去会和阿征好好谈谈。他应该也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不然他是不会做出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情的。”

  秦齐家也是老油条了,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说周沉昇破坏了秦北征和乔芷安的幸福家庭。

  周沉昇当即就反应过来了,他呵呵一笑,回敬他:“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的戒备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的。”

  这下,秦齐家彻底无话可说了,只能干笑。

  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周沉昇也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起身结账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公司之后,周沉昇将乔芷安喊来了办公室。

  乔芷安手头正好有一堆合同等着他签字,索性就抱上去一块儿交给他了。

  乔芷安在公司还是很讲规矩的,进周沉昇办公室之前都会毕恭毕敬地敲门,等他同意才会进去。

  乔芷安手里抱着一摞合同,走到办公桌前,弯腰将合同放下来。

  “这些都是文创园的入驻合同,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可以签字。”

  “嗯。”

  周沉昇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目光全程落在她脸上,眼底盛满了笑意。

  “周太太真是我的贤内助。”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儿么?”乔芷安不想被他调戏,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刚刚我去见过秦北征他父亲了。”周沉昇对她交待,“支票已经给过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也没必要跟他们联系了。”

  “哦,我知道了。”

  乔芷安没想到他的办事儿效率竟然这么高,今天下午他没在公司,她还以为他去参加什么重要活动了,没想到他竟然是牺牲工作时间为她处理这些琐事实在是让人动容。

  乔芷安是个特别容易被感动的人,尤其是对周沉昇因为有爱,所以感动得更彻底。

  “这么冷淡?”周沉昇显然对乔芷安这个反应不满意,他挑了挑眉,问她:“不表示一下么?”

  “谢谢你。”乔芷安很真诚地跟他道了声谢。

  周沉昇凝视着她,意有所指:“感谢不是说的,要做。”

  乔芷安再次被他调戏得无地自容:“”

  周沉昇低头看了一眼行程单之后,再次朝她开口:“今天晚上有个合作伙伴和他妻子一起过来,我做东,你下班记得来找我。”

  “啊?”话题跳跃性这么大,乔芷安都傻了,“为什么?”

  “因为你是周太太,这个理由够不够?”

  乔芷安:“”

  **

  同一时间,机场。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拿着手机和人通话。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女人踏着小碎步,很明显跟不上他的步伐。

  但是他并未在意,依旧自顾自地打着电话,头也没有回过。

  “我让你给我找。”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薄怒,“她就在北城,再给你一天时间,找不出来自己去领罚。”

  跟在他身后的女人听到他说出的这番话,脸色格外难看。

  她加快步伐追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有些狼狈地喊他:“敬彦你等等我。”

  “舒画,我应该警告过你。”他低头瞥了一眼女人的手,冷冷地开口:“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敬彦,你不要太过分----”舒画瞪着他,提高声音向他强调:“我们是夫妻,你凭什么不让我碰你?”

  “呵。”

  对于她的说辞,敬彦只回了一声冷笑,然后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继续向外走。

  舒画咬着牙看着他的背影,呆了几秒钟之后,便迈着大步跟上了他。

  外面已经有司机在等,舒画很自觉地坐到了敬彦身边。

  路上,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他:“我听他们说,妹妹现在在北城?”

  对于她的搭话,敬彦置之不理,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舒画倒也不在意。继续笑盈盈地说:“妹妹还真是任性,离开家这么多年不肯回去,就连你这个哥哥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出现----”

  “唔,早前还听妈说她跟你感情好呢。”

  舒画一直都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敬彦被她说得没了耐心,转过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说够了?说够了就闭嘴。”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你别生气嘛。”舒画挽住他的胳膊,“我这个当嫂子的,关心关心她也是应该的。”

  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她心里早已经埋了滔天的恨意。

  算起来,她和敬彦结婚都快五年了,这五年里,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不冷不热的。

  而且他们连夫妻生活都没有。

  他宁愿去外面一夜情,玩小明星,都不肯碰她一根手指头。

  这个真的是很伤她的自尊心。

  她出身名门,无论长相和身段都是上乘,没结婚之前追她的公子哥比比皆是,可她偏偏犯贱地嫁给了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结婚的那天晚上,敬彦就跟她说过:除了妻子的身份,你不会再得到任何东西。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五年,他只给了她妻子的身份,连夫妻之实都没有给过她。

  而这一切,全部拜另外一个女人所赐。

  **

  晚上七点,餐厅。乔芷安到底还是被周沉昇拉着过来招待这对远道而来的夫妻了,老实说,看到这对夫妻的时候,她还蛮惊艳的。

  郎才女貌,就连身高都格外登对,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

  舒画今天穿了一套定制的小西装,看着颇有女强人的风范。乔芷安看看她,再低头看看自己,简直就是自惭形秽。

  之前在环盛的时候就有人说过她,好歹是公司的老板娘,穿得这么穷酸,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乔芷安当时压根儿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自己这么穿挺好的。

  现在看到舒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土

  怪不得秦北征一直都在说周沉昇不会看上她。

  也是啊,以他今天的身份来看,平时接触的女人应该都是舒画这个级别的吧。

  乔芷安越想越自卑。周沉昇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儿,揽着她的肩膀朝着对面的两个人介绍:“这是我太太,乔芷安。”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一月份见面的时候,你还是单身。”敬彦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这是闪婚了?”

  “算是吧。”周沉昇很大方地承认了,“我比较喜欢忠于直觉。”

  “周先生真浪漫。”舒画笑着看向对面的乔芷安,有些羡慕地说:“周太太真是幸福得让人羡慕。”

  “没、没有”乔芷安被舒画说得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很羡慕你。”

  乔芷安没怎么参与过应酬的场合,对于这种互相恭维的话,她也不太擅长。搞到最后还挺尴尬的。

  上菜之后,桌上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周沉昇一直在不停地给乔芷安夹菜,一点儿都不避讳对面的敬彦和舒画。

  乔芷安脸皮薄,他这样旁若无人地照顾她,她脸上真的挂不住。

  她甚至都在想,敬彦和舒画会不会觉得她生活不能自理?

  乔芷安正这么想着,周沉昇又往她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儿鱼肉。

  “已经挑过刺了,吃吧。”

  他这动作做得很自然,很熟练,一看就是习惯了的。

  事实确实如此。乔芷安一直都爱吃鱼,但是她懒得挑鱼刺,谈恋爱的那会儿,周沉昇会拿着叉子和筷子很细心地为她把鱼刺挑出来。然后把肉夹给她。

  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

  乔芷安现在习惯了自己动手,突然被他这么照顾着,实在是太不习惯了。

  “我自己来吧,你别给我夹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乔芷安压低声音提醒他。

  “习惯了。”

  周沉昇幽幽地丢给她三个字,噎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舒画坐在对面,看着周沉昇和乔芷安的互动,再看看坐在身边的男人,内心极度不平衡。

  她不要求敬彦像周沉昇对乔芷安那样对她,她只求他能稍微照顾一下她的感受而已。

  可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

  这一顿饭结束时,已经十点钟了。

  和敬彦还有舒画道别之后,周沉昇就带着乔芷安回家了。

  路上。乔芷安突然很认真地对周沉昇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周沉昇:“嗯,什么事儿?”

  乔芷安:“下次你能不能别给我夹菜了?被人看到了挺不好的”

  周沉昇:“有什么不好的?”

  乔芷安:“我不是小孩子了啊,我都二十六了,你还给我夹菜,万一别人以为我生活不能自理----”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生活不能自理。”周沉昇打断她的话,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安安,你要明白,我就是你生活不能自理的资本。有我在,你永远都不必自己动筷子。”

  ----真的是够了,每次都来这招。

  乔芷安有一种被他吃得死死的感觉,她有些不服气,咬了咬牙。歪过头问他:“同样的话,你跟多少女人说过?”

  “只有你一个。”周沉昇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要乱吃醋。”

  “周沉昇,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这个问题,乔芷安在心里憋了很久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向他求证。

  周沉昇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才开口给出回答。

  “结婚不就是凭着头脑发热和一时冲动么,哪有什么原因。”他避重就轻地说着,很聪明地逃开了她问题的重心。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和我结婚,是不是因为你还有一点点喜欢我?

  她以为他会懂。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既然他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也就不继续往下问了。

  她实在是做不到厚着脸皮亲口向他求证这个问题。

  **

  深夜十一点半,纪湘君在卧室画完了最后四格漫画,她伸了个懒腰,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后出门,朝着小区门口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走去。

  总算是在截稿日之前画完了,她整个人一身轻松,只想喝酒抽烟来庆祝。

  家里有个孩子,她不好在家里抽烟,每次想抽的时候都是等晔木睡着了下楼抽。

  六月,北城已经是盛夏。

  纵然已经深夜,风里依然带着温度。

  纪湘君从便利店出来,来到楼下的长椅处坐了下来,将刚刚买的香烟和啤酒放到一边。

  拆开烟盒。抽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燃。

  偏偏天公不作美,打火机还没来得及喷火,就被风吹灭了。

  来来回回试了几次,纪湘君已经不耐烦了。

  “操,垃圾。”她破口大骂一声,然后从袋子里拿出火柴。

  这下总算是成功了。

  浓烈的烟草味在口腔中散开,纪湘君之觉得自己的压力到了最大的释放。

  她叼着烟,随手拿了一瓶啤酒打开,一口烟,一口酒----

  实在是太他妈的爽了。

  纪湘君经常在夜里一个人坐在楼下抽烟喝酒,尤其是工作压力大的时候。

  纪湘君是动画专业毕业的,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画漫画了,一直到现在。

  纪湘君正喝酒喝得尽兴的时候,突然有一束刺眼的灯光直直地朝着她照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辆车,破口大骂:“你他妈有没有素质?科一过了吗你他妈也敢开车?”

  可能是她的骂声起到了作用,对方很快就把车灯灭掉了。

  纪湘君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才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手里这瓶啤酒已经喝完了,她将空瓶子放到一边,打开第二瓶,继续喝。

  刚喝了一口,她就注意到自己面前多了一双脚。

  纪湘君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起头。

  这一眼看过去,她手里的易拉罐啤酒“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她根本顾不得管什么素质不素质,现在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字:逃。

  可惜,她刚刚转身,就被男人抓着手腕拖了回去。

  他从身后圈住她的身子,将她的头转到一边,低头从后面狠狠地吻上她。

  纪湘君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之后,便一把将他推开,朝着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

  “你他妈恶不恶心?!”她用胳膊狠狠地擦了两下自己的嘴,一脸厌恶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畜生。”

  “几年没见,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男人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纪湘君,我是你哥,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你哥。

  呵呵,这句话说得真好听。这个男人永远都这么冠冕堂皇。

  纪湘君不屑地笑了一声,“亏你还记得你是我哥。既然这样,我拜托你回去找我嫂子,别大半夜来骚扰我。”

  “你现在住这里?”他看了一眼单元楼的方向,“是租的还是买的?”

  纪湘君:“”

  “工作怎么样?赚的钱够花么?”

  “关你屁事。”纪湘君冷冷地丢给他四个字。

  “纪湘君,注意你的态度----”他捏住她的下巴,隐忍着怒气,最后一次警告她:“不要在我面前装清高,我比谁都知道你有多放浪。”

  “你现在才知道我浪啊?”

  纪湘君突然被他逗笑了,捂着嘴唇哈哈大笑。笑得太过用力,她眼底已经起了湿意。

  “像我这种小小年纪就跟自己继兄搞**的女人,品格能好到哪儿去?我以为你知道呢。”

  “”

  “敬彦,咱们不是老早就结束了么?”纪湘君往后退了一步。故作轻松地撩了一把头发,“是你让我滚蛋的,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又怎样?”敬彦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我想睡你,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要是精虫上脑亟需发泄,我掏钱请你嫖吧。”

  头皮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纪湘君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挂着轻松的笑容。

  她从兜里掏出来三张一百块钱的钞票,塞到了他西装的口袋里。

  “来,我请你的,三百,一次是够了。”

  她凑到他耳边,笑得肆意:“哥哥身子虚,万一被榨干了可就不好了。回去交不了粮,嫂子又该欲求不满了。”

  纪湘君打小就是这样,嘴上从来都不饶人,对谁都一样。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习惯,因为呈口舌之快一般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敬彦,他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到楼道里,然后从她身上摸出了家里的钥匙。

  纪湘君整个人都是木的,被他压到沙发上的那一刻,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她走神之际,敬彦已经把她的衣服撕下来了。

  纪湘君气不过,抬起腿来朝着他的腿中间狠狠地撞了一下。

  敬彦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她。

  “你他妈的少发情!”纪湘君怕把睡觉的晔木吵醒了,只能将声音压低了警告他。

  敬彦冷笑了一声,再次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朝着她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很响亮的一下,纪湘君嘴里都被打得出血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不过她没有哭。

  她只是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笑着对他说:“我扇你一下,你扇我一下,扯平了。”

  “别做梦了纪湘君。”

  敬彦掐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来到下面。

  “你我之间,永远不可能扯平。”

  “敬彦你恶不恶心!少拿你那双脏手碰我!”

  纪湘君彻底乱了,根本没有考虑到房间里还有个孩子在睡觉,直接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他们两个动静搞得这么大。晔木不被吵醒才怪。

  晔木快三岁了,已经能自己从婴儿床里下来了。

  他赤着脚跑到客厅,看到一个男人压在纪湘君身上,立马上去救她。

  “坏人,放开我干妈!”

  晔木冲上去,一把抱住敬彦的小腿,低头在他腿上咬着。

  突然间被人缠住,敬彦自然是暴躁不已,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给出了反应。

  晔木被一个大力甩开,太阳穴直接撞到了茶几的一个角上,胳膊还压到了地板上的玻璃残渣。

  纪湘君看到晔木流血,瞬间就慌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他抱起来。

  她红着眼睛朝着敬彦大吼:“草你妈的,赶紧送我们去医院。”

  敬彦从来没见过纪湘君这么担心一个人,正是紧急关头,他也不好盘问她太多。

  不管孩子是什么身份,他都无心伤他。敬彦走到纪湘君面前,朝她伸出手:“我抱吧。”

  “你滚,不需要。”纪湘君将晔木护在怀里:“你他妈的就是个人渣。”

  “我送你们去医院。”

  敬彦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忍了忍,从兜里拿出车钥匙,然后开门走出去。

  晔木一直在流血,刚刚那一下,应该是撞到了什么穴位。

  乔芷安当初怀晔木的时候严重营养不良,导致晔木出生之后身体状况就不太好。最近大半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养过来,今天这一撞,全他妈白费了。

  晔木这会儿已经昏迷过去了,纪湘君又担心又自责,不停地和他说着话。

  “宝贝儿,别睡哦,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敬彦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心不自觉地放软了。

  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看到她这么用心照顾一个孩子的场景。

  折腾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晔木被送去了急救室,纪湘君靠着墙壁,四肢无力,索性就坐在了地板上。

  敬彦走到她面前,将她拽起来,抵在墙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谁的孩子?”

  “关你屁事。”纪湘君还是这个回答。

  现在她所有心思都在晔木身上,根本没空和他废话。

  “你以为你能瞒着我一辈子?”敬彦现在是认定了晔木是他的种,“纪湘君,有些事情你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到。”

  纪湘君听了他的话只想笑,她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耐烦地的说:“好啊,那你去查啊,你他妈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给你生孩子?”

  晔木的确是撞到了穴位,伤口比较深,缝了三针。

  从急救室出来以后,医生对纪湘君说,晔木基本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血压还算正常,等两个小时以后再测一次,如果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纪湘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乔芷安将晔木交给她,是因为足够信任她,她对晔木就跟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看他受伤,她跟乔芷安一样难过。

  纪湘君和晔木一起回到了病房,敬彦全程跟在她身后,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纪湘君为晔木盖好被子,刚一转身,就被敬彦握住了手腕。

  他拉着她走出病房,来到安全出口处。

  “纪湘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敬彦将她摁在墙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种?”

  “敬彦,我他妈也跟你解释最后一次:他不是你的种。”纪湘君指着他的鼻尖,“就你这样的人渣,哪个女人跟你生孩子,那她就是真傻逼。”

  “你那个时候不是怀孕了么?”敬彦捏住她的下巴,死死地盯着她:“你不是还想用孩子威胁我么?现在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想起来当年的事情,纪湘君心口一阵钝痛。

  她握了握拳头,用指甲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转眼换上了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

  “谁还没个傻逼的时候呢。”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还好我醒悟得早,及时地把你的孩子扼杀在了摇篮里。”

  敬彦看着她嬉皮笑脸地说出这番话,心头的怒火蹭蹭地网上涨,嘴唇都在发抖。

  他终究是没能忍住,动手打了她第二次。

  啪地一声,很响,空荡荡的楼道里还有回音。

  纪湘君抬起手来揉了揉刚刚被他打过的地方,“唔”了一声,“解气了么?”

  “咱们两个的事情,永远没完。”

  敬彦松开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

  早晨六点半,乔芷安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她猛地坐起来。直接将身边的男人也弄醒了。

  周沉昇睁眼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柔声问她:“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乔芷安吞了吞口水,艰难地点点头。她刚刚梦到晔木被推进急救室了,医生说他抢救不过来了,还让她节哀顺变。

  乔芷安在梦里哭得泣不成声,这会儿眼角还带着泪。

  周沉昇坐起来,将她抱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她:“没关系,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睡眠质量不高。”

  乔芷安嗓子一片干涩,右眼皮突突地跳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出了这么多汗。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吧。”

  周沉昇边说边穿鞋下了床。

  乔芷安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大脑一片混乱。

  就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乔芷安听到振动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然后赶紧伸手去探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时,她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接起电话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纪湘君说:“安安,晔木受伤了,失血过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医生说要输血,可是晔木的血型你也知道的对不起安安,我没照顾好他。你带周沉昇来一趟吧,他是孩子的父亲,一定可以的。”

  乔芷安听到“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几个字儿,差点儿吓得把手机扔出去。

  “安安,安安你在听吗?”老半天没有听到回应,纪湘君有些着急。

  “我知道了湘湘,我这就过去”乔芷安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你照顾好他”

  乔芷安刚刚挂上电话,周沉昇就端着水进来了。

  看到他之后,乔芷安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下床跑到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周沉昇,求你了,跟我去一趟市医院”

  说这句话的时候,乔芷安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了。

  若非走投无路,她绝对不会让周沉昇知道晔木的存在。

  周沉昇被弄得一头雾水,他没搞明白,自己只不过去倒了一杯水,她怎么突然这样了?

  “安安,怎么回事儿?”周沉昇问她:“是谁出事儿了么?”

  “你先别问好不好?”

  乔芷安现在完全没时间给他解释,她抓住他的胳膊,死活都不肯松开:“周沉昇我求求你了,你现在跟我过去,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你冷静点儿。”

  这是乔芷安第一次在他面前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虽然周沉昇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但他可以确定,能让乔芷安这样的人,对她来说一定是十分重要的。

  既然是她在乎的人,他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乔芷安一路上都在抽泣,周沉昇只能不断地加快车速,争分夺秒地往医院里头赶。

  从他住的地方到医院,正常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周沉昇只用了四十分钟就赶到了。

  下车之后,乔芷安抓着他的手,小跑着往医院门诊楼的方向跑去,周沉昇从来不知道她能跑这么快,快到他都有点儿跟不上了。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好不容易来到了指定的楼层,乔芷安刚刚迈出电梯,就听到纪湘君的声音:“安安,在这边,快点儿----”

  听到纪湘君的声音,乔芷安赶紧拉着周沉昇过去。

  刚刚停下来,纪湘君就推着周沉昇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周沉昇还没来得及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就听纪湘君对医生说:“他是孩子的爸爸,和孩子一个血型,您赶紧带他去给孩子输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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