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这种情况,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周沉昇刺激她了。(看啦又看♀)

  白风鸣正担心,周沉昇已经带着医生过来了。

  医生走上前为禾冬做了一个检查,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到刺激、情绪激动,才会昏迷。

  听到医生这么说,周沉昇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说那番话的时候真的没想到禾冬会因为这个受刺激。

  “你们千万不要再刺激她了,她现在是病人,有什么事儿你们顺着她一些,下次再这样,后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医生留下这句忠告之后就离开了。

  白风鸣脸色很难看,周沉昇自知理亏,主动走上前和他道歉。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他的态度很诚恳。

  白风鸣盯着周沉昇看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会记得她是个病人。”白风鸣抬起手来指着病床上的禾冬,“她之所以会躺在这里,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周沉昇朝他点头。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能迁就她一下?”

  白风鸣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老周,你明知道她对你存了什么心思,这段时间你就当她可怜可怜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么?”

  周沉昇知道白风鸣很疼禾冬,而且这些年来白风鸣帮了他不少忙,他也是真的把白风鸣当朋友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提出来这个要求,周沉昇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点头,“好,我尽量吧。”

  “但是风鸣,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给她任何感情上的承诺。”周沉昇的态度很明确。

  和白风鸣谈完话之后,周沉昇脑袋有些乱,在病房坐了不到三分钟就出去抽烟了。

  周沉昇离开之后,禾冬就醒过来了。

  白风鸣坐在对面的床上,看她睁开眼睛,于是问她:“刚才你都听到了吧?”

  禾冬点了点头,“是,听到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玩得太过,这一招用一次就够了。”

  白风鸣警告禾冬,“如果周沉昇发现你骗他,就算你替他挡二十枪,他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当了这么多年朋友,白风鸣很了解周沉昇的脾性。

  他虽然有情有义,但是他绝对没办法接受别人因为想得到他的情义欺骗他,他骨子里带着一股正气,在这方面是很有原则的。

  “无论如何,我都要为自己争取一把。”禾冬咳嗽了一声,“我都为他付出这么多了,我就不信他一点都不感动。”

  “感动和感情不是一回事儿。”白风鸣纠正她,“你这么做,他很感动,但是照样对你没感情。”

  “你不用劝我了,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

  白风鸣这话,禾冬自然是不爱听的,她朝他挥了挥手,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她想过了,就算这件事情没办法让周沉昇爱上她也没关系,但是这件事情势必会影响到乔芷安和周沉昇之间的关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同为女人,禾冬完全能想象到乔芷安现在的心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的能接受自己喜欢的男人为别的异性鞍前马后地服务,就算那个异性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不行。

  而且乔芷安一直以来都对她很是排斥,只要看到她和周沉昇接触,就会拉下脸。

  而现在,周沉昇日日夜夜在病房里守着她,她就不信乔芷安心里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女人吃醋的时候,总是会伴随着各种无理取闹的行为。

  周沉昇最近事情本来就多,乔芷安要是在这个时候跟他无理取闹,一定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他们两个人说不定就此分道扬镳了。

  **

  周沉昇又是一夜未归。

  乔芷安怕打扰到他,所以一直没给他打电话。

  周沉昇不在的这两个晚上,虽然有晔木和纪湘君陪着,但是乔芷安依然睡不安稳。

  一大早,将晔木送去学校之后,乔芷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纪湘君看她这个状态,就知道她是在为了周沉昇的事儿烦心,作为好朋友,她肯定是得好好开导她一下的。

  纪湘君拉着乔芷安的手,和她一块儿坐到沙发上。

  “心里不舒服啊?”纪湘君明知故问。

  “是挺不舒服的。”乔芷安也没否认,说完之后,她又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

  纪湘君:“也不是,搁我我也挺不舒服的。但是,我顶多跟你吐槽几句,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乔芷安不解:“为什么?”

  纪湘君笑着敲了敲她的脑门,“你傻呀,对方可是你的情敌,你要是被她刺激到了,不就是在告诉她你不自信么,知道你心虚,对方不得蹬鼻子上脸啊?”

  乔芷安:“”

  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可能是因为她情商太低了吧。

  之前虽然应付过封夏,但是禾冬很明显跟封夏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封夏都比不上禾冬。

  “要我说啊,你现在在家焦头烂额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拎着东西去医院探望一下她,然后再替周沉昇感谢一下她的救命之恩,这才是正宫的风范。”

  纪湘君为乔芷安出谋划策,“对了,周沉昇不是没带换洗的衣服么?你顺道给他带几套衣服,内衣也一块儿叠了送过去,都不用开口,地位就稳住了。”

  纪湘君和乔芷安完全不是一种个性。

  她从来不会吃哑巴亏,别人让她不爽,她肯定得报复回去,就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没关系。

  纪湘君这一席话倒是点醒了乔芷安。

  没错,她现在在家里焦头烂额确实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添堵罢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过去看看她,至少比在家里坐着焦虑来得有效果。

  乔芷安接受了纪湘君的建议,换了一套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上楼为周沉昇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

  纪湘君看着她拎着购物袋从楼上走下来,笑着拍手,“非常好,特别有正室的气质。”

  乔芷安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抬起手拍拍她的胳膊,“赶紧走吧。”

  乔芷安和纪湘君去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和百合,然后又去生鲜店买了一个果篮。

  有了纪湘君的宽慰,乔芷安心情放松了不少,之前的焦虑一扫而光。

  她们两个人一块儿来到医院,在医院的服务台问到了禾冬的病房号码。

  乔芷安一手拎着周沉昇的衣服,一手捧着鲜花,她和纪湘君一前一后走到了病房门口。

  病房的门是开着的,乔芷安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周沉昇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禾冬。

  之前建设好的心理防线全倒了,若不是纪湘君拦着她,她一定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替周沉昇挡了两枪,周沉昇应该对她心怀感恩,这些大道理乔芷安都明白。

  但是亲眼看到这种场景,心里着实不好受。

  纪湘君拉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提醒道:“别失态,想想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听过纪湘君的提醒以后,乔芷安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病房。

  禾冬刚刚咬了一口苹果,看到乔芷安走进来,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禾冬完全没有想到乔芷安会亲自过来看她,毕竟乔芷安一直都挺讨厌她的。

  而且她的肚量明显没有这么大。

  周沉昇也没想到乔芷安会来,看到她之后,他有些惊喜:“安安,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几套换洗的衣服。”乔芷安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剃须刀和漱口水毛巾还有洗面奶都帮你带了,省得你每天跑回家换衣服刮胡子。”

  “嗯。”周沉昇将购物袋接过来放到一边,笑着问她:“晔木没跟你闹吧?”

  “没有,他现在很听话。”乔芷安笑着回他,“你放心吧。”

  禾冬靠着床头坐着,看着对面两个人的互动,只觉得无比刺眼。

  他们两个人随便一个小动作里都带着十足的默契,俨然一对老夫老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结婚多年依然恩爱有加。

  可是----他们明明已经离婚了。

  乔芷安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

  禾冬咬了咬牙,努力将自己心底的嫉妒压下去。

  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失态。

  乔芷安和周沉昇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到了病床前关心禾冬。

  “禾小姐,辛苦你了。”

  乔芷安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向她道谢:

  “很感谢你替他挡下那两枪,你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让他带话。虽然我厨艺不怎么样,但是炖个汤还是可以的。”

  只有女人才听得出女人的画外音。

  乔芷安话里有几分关心,有几分炫耀,禾冬分得一清二楚。

  她就知道乔芷安不会这么大度地过来看她,搞了半天,原来是过来和她宣誓主权的。

  禾冬冲乔芷安笑了一下,半开玩笑地说:“安安姐,你也不用代表他跟我道谢了。他自己都和我说过无数次谢谢了,而且以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你也不必替他感谢我,不是么。”

  禾冬这话听起来倒是挺客气的,但是乔芷安知道,她是想提醒她,她和周沉昇已经离婚了,没资格替他发言。

  同是女人,纪湘君当然也听得出禾冬的意思。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禾冬一句“心机婊”,然后故作轻松地开口:“没事儿没事儿,反正他俩二胎都有了,迟早还得复婚。”

  禾冬一听纪湘君这么说,脸色立马就变了,她沉默了几秒钟。再次露出笑容。

  “是吗?可是他刚刚答应我,跟我试一试的。”

  这句话,禾冬是看着周沉昇的眼睛说出来的。

  周沉昇被她这么看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种时候,如果他否认禾冬的话,禾冬肯定会受刺激,但是如果不否认,乔芷安心里肯定不舒服。

  他来世上走这一遭,总是遇到这种两难的选择。

  “我说小妹妹啊,作为过来人,我必须要劝你几句了。”

  纪湘君走到病床前,抱胸看着床上的禾冬,“如果你觉得自己替周沉昇挨两枪就能让他爱上你的话,我只能说你异想天开得很啊。”

  被纪湘君说中了心思。禾冬无法反驳,只能攥紧拳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纪湘君见她不说话,继续道:“男人吧,心都特别狠,要是他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这女人就是为他死了,他都不带心疼一下的。”

  “”

  “周沉昇今儿肯守在这里,不是因为他对你有意思,被你感动,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良心稍微好受一些,就算今天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他受了伤,他也会这么做。”

  纪湘君看事情向来看得透彻,说话也是一针见血。

  周沉昇的确就是这么想的。或许这是人性中无法规避的阴暗面吧----

  他不想对不起任何人,不是因为他有多伟大,而是因为他自私,他不愿意亏欠任何人,不愿意愧对自己的良心。

  “你闭嘴。”

  禾冬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开口打断纪湘君,再次将目光转到乔芷安身上。

  她问乔芷安:“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在乎他?”

  “你。”乔芷安几乎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接着,她从容地反问她:“那你觉得我们两个,他更在乎谁?”

  禾冬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乔芷安打断了,“答案是什么你心里也有数。”

  “我承认,我比不过你,我对他没有这么执着也没有这么认真,我和他在一起从来没主动过,一开始就是他追的我,我们认识十几年,一直都是他在乎我多过我在乎他。”

  乔芷安这话颇有恃宠而骄的味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认定了我,谁都无法改变。”

  乔芷安这番话将禾冬刺激地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周沉昇看到她这个样子,生怕她像之前一样晕过去。

  乔芷安还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周沉昇厉声打断了她:“够了,不要再说了。”

  乔芷安被他吼得愣住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眶突然一阵酸涩。

  “你是在骂我吗?”

  “你能过来我很欣慰,但是今天就到这里吧。”周沉昇对她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好,我知道了。”

  乔芷安吸了吸鼻子,转身拉住纪湘君的手腕,拽着她一并走出病房。

  纪湘君本来是准备骂周沉昇的,没想到乔芷安今天劲儿这么大,直接把她给拽出来了。

  乔芷安走得很快,纪湘君正要开口跟她说话,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小腹处一阵剧痛传来,乔芷安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已经白了。

  纪湘君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问她:“你怎么了,肚子疼?”

  “很疼,下面好像流血了。”乔芷安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一个怀孕的女人,说自己肚子疼,下面流血,这是什么概念?

  纪湘君当时就急了,她随手抓了一个护士,然后让她们安排担架把乔芷安送到急诊。

  情况紧急,乔芷安又是孕妇,护士直接让她走了绿色通道。

  纪湘君跟在后面,看着乔芷安被推进抢救室,急得满头大汗。

  抢救室正好有医生出来,纪湘君想都没想就上去拦住了他:“你好,我想问一下刚刚推进去的那个孕妇到底什么情况?”

  “你是家属么?”医生四周看了一眼,“她丈夫没跟着一块儿过来?”

  “没有,您有什么情况先告诉我吧,我再转告他。”纪湘君现在想起来周沉昇就一肚子火。

  “孩子留不住了。马上准备给她流产了。”医生对她说,“你这个朋友也真是,准备要孩子,还吃那么多刺激性药物,就她之前那个药量,这孩子迟早都得掉。”

  乔芷安之前吃药这个事儿,纪湘君是知道的。

  她虽然不懂医学,但是大概也知道备孕期间需要注意什么,而且抗抑郁的药副作用本来就挺大的----

  哎,只能说这个孩子和他们没有缘分。

  纪湘君完全可以想到乔芷安有多难过,她一直很喜欢孩子。

  虽然刚刚检查出来怀孕的时候,她一直说不想要,但还是默默把孩子留到了今天。

  当年她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之下都没有放弃晔木,现在又怎么可能放弃肚子里这个孩子?

  可是留不住就是留不住。事实就是如此残忍。

  纪湘君和医生道了声谢,然后靠在墙上等待手术结束。

  **

  乔芷安肚子里的孩子不足三个月,只需要流产。

  对于医生来说,流产就是小手术,十几分钟就能结束。

  乔芷安全程都很清醒,她并没有感觉到孩子离开,只是觉得肚子疼得厉害。

  手术很快就做完了,甚至不需要住院休养,直接走人就够了。

  乔芷安想哭,但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纪湘君看到乔芷安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立马上去将她扶住。

  “你别用力了,我拉着你走吧。”纪湘君搀上她的胳膊。“肚子疼得厉害么?医生没开药?”

  “她说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

  乔芷安虚弱地开口,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嘲地笑了笑,“现代医学可真够发达的。”

  流产这种事情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很平常的现象,大家都不觉得它有多么残忍。

  乔芷安想起来医生说过的话,后背窜起一阵凉意。

  “没事儿啊姑娘,小手术,不用紧张。”

  手术之前,医生是这么安慰她的。

  ----小手术。

  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这样也算小手术么?

  “要不要告诉周沉昇?”纪湘君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让周沉昇知道一下。

  “不用了。”乔芷安摆摆手,“其实这个结果,我之前就想到了。”

  纪湘君:“”

  “当初边牧陪我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吃药期间要注意避孕。”

  乔芷安舔了舔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我太疏忽了,这次,就当是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吧。”

  纪湘君看着她努力释怀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只能报以一声轻叹。

  **

  今天是边牧正式去封家提亲拜访的日子,潘云本来也想跟他一起来的,但是南诏那边事情太多,放不下。

  为此,她特意打电话向封夏的父母致歉,并且承诺有时间一定亲自前来拜访。

  潘云在商场上浸淫多年,口才没话说,再加上她态度诚恳。封夏的父母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所以,提亲的时候,是边牧一个人过来的。

  封夏本来是不在家里住的,封尘昨天晚上突然把她带回来,还告诉她边牧要上门提亲。

  封夏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总觉得,按照边牧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任他们摆布。

  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封夏坐在沙发上,看着边牧拎着东西走进来,瞠目结舌,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边牧只是扫了一眼封夏,之后便将目光转到了两位长辈身上。

  来之前,边牧提前查了一下资料,了解了一下她们家的基本情况。

  封夏的父亲名叫封寒声。曾经是军队高官,受过无数表彰,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但是依然有十足的话语权;

  封夏的母亲名叫岑照,文艺兵出身,后来在音乐学院当老师,现在也退休了。

  边牧走到封寒声和岑照面前,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和他们打招呼:“伯父伯母好,我是边牧。”

  “自己家里,不用拘束,随便坐吧。”

  封寒声并没有想象中的严厉,他这个态度,倒是让边牧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部队出身的人脾气应该很火爆才是啊。他宝贝女儿都被别人搞大肚子了,他竟然还这么淡定?

  其实今天过来之前,边牧已经做好了被批评的心理准备,现在看来他似乎是想太多了?

  边牧走到封夏身边坐下来,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搞不清楚形式的时候就微笑,不说话,不表态。

  封寒声看着边牧坐到封夏面前,显然很高兴,他咳嗽了一声,对边牧说:“没关系,你不用有压力,我和她妈妈本来就没想着让夏夏走政治联姻的路线,你们自由恋爱。我很赞同。”

  边牧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自由恋爱?谁告诉他他和封夏是自由恋爱的?

  还好,边牧反应速度快,他只懵了几秒钟就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封寒声对他态度这么好,估计是被封尘骗了吧。

  不过封尘这也算是干了件好事儿,让他成功地躲过了一劫。

  “哈哈,是啊,之前我没想到您这么开明。”

  边牧干笑了两声,然后侧过头看了一眼封夏,“夏夏总说您很严厉,我今天进门之前都特紧张呢,刚刚打招呼都没敢直接喊‘爸妈’。”

  “婚约定下来了,确实也该改口了。”

  岑照也对边牧这个女婿满意得很,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往上扬的。

  “有妈这句话就放心了。”边牧嘴甜得很,“爸、妈,你们放心,夏夏交给我就是了,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没事儿,我相信你。”封寒声对边牧出奇地信任,“倒是我们家夏夏,被惯坏了,脾气不好,你得多担待着点儿。”

  “这个您放心,男人让着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封夏脾气不好这一点,边牧老早就知道了,要说也真够奇怪的,她母亲看起来温婉贤淑,怎么就生了一个她这样的女儿?

  “夏夏啊,女人嫁人了就是真的长大了,以后脾气要稍微收敛一些,知道吗?”岑照语重心长地嘱咐封夏。

  “噢,知道了。”封夏勉强应了一句。

  这是自打边牧进门以来,她说的第一句话。

  这二十几分钟,她只顾着惊讶了。

  边牧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快,看着他一脸诚恳地跟对面的两个长辈许诺照顾她、忍让她,封夏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给她银行卡让她闭嘴的男人么?

  几天没见,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边牧跟二老聊了一会儿,之后他看了一眼手表。

  “爸、妈,我先接夏夏走了哈,今儿给她约了医生做产检。”

  刚刚聊天儿的时候,边牧一直没敢提孩子的事儿。

  他根本不知道封尘有没有把这事儿告诉封寒声和岑照。

  后来是岑照主动提了要封夏注意胎教,边牧才敢说这件事儿。

  “行,你们去吧。”封寒声摆了摆手,笑着对边牧说:“我们夏夏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边牧伸手揽住封夏的腰,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出了门。

  边牧突然这么献殷勤,封夏真的特别不习惯,感觉到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腰上,封夏头皮都麻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车前,边牧很体贴地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封夏想都没想就跳上了车。

  “神经病啊”封夏抓了一把头发,“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边牧已经坐到了旁边的驾驶位上。

  封夏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侧过头问他:“哎,你搞什么啊,突然对我这么好----”

  “你不知道什么叫走过场么?”边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刚刚我只是在你爸妈面前走个过场而已。再说明白点儿就是演戏,你当真了?”

  “呵呵。”封夏缩了缩脖子,“我觉得你这么说话比较顺耳,刚刚那样儿跟个龟孙子似的,怂得要死。”

  “”边牧被她噎得哑口无言。

  刚刚在家里她话那么少,他差点儿就忘记她原本是什么样子了。

  “约了十一点做产检,到时候得抽血,你做好准----”

  “不就是抽血么,有什么可准备的。”封夏打断他,笑着挥挥手,“我跟你说,我不怕疼。”

  “缺心眼儿啊你。”边牧白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开车。

  他从小到大也没少接触女人,他一直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怕疼。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碰上了封夏----

  说实在的,她浑身上下,除了这张脸之外,还有哪里像女人?

  男人都比较喜欢柔弱的女人,这类女人通常能激起他们的保护欲。

  而封夏这样的,大概只能激起男人的战斗欲。

  想到自己后半生要跟这样一个女人度过,边牧就头疼得不行。

  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场醉酒,没有之一。

  “你才缺心眼儿呢。”封夏收回手来,朝他哼了一声,“我不怕疼,这是练出来的。”

  “很值得骄傲么?”边牧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既然不怕疼,要不然你现在扇自己俩耳光让我见识见识?”

  “你以为我傻啊。你分明就是想算计我。”

  就算不怕疼,也没必要自己打自己吧?那不是脑子进水了么。

  “的确,傻子都能听出来我想算计你。”边牧笑了笑,拐着弯儿地骂她。

  但是封夏并没有反应过来,还跟着应了一声:“就是啊,这有什么难的。”

  边牧快被她逗得不能开车了,他本来就有些小孩子脾性,平时特别喜欢恶作剧,之前跟乔芷安完全玩不下这一套,她太聪明了,根本不会上他的套。

  倒是封夏,简直蠢得可以,随便挖一个坑她就跳进去了。

  边牧笑得不能自已,封夏完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话。过了好几分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好家伙,他是在变着法子地让她承认自己是个傻子。

  封夏气得不行,“你想骂我就直接骂,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我最讨厌别人跟我拐弯抹角了。”

  “我是直接骂的啊。”边牧听过她的话以后笑得更厉害了,“关键是,你智商感人,根本听不出来我是在很直接地骂你啊----”

  **

  封夏被边牧气得又咬牙又跺脚,后来边牧也没再继续逗她。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医院门口,封夏和边牧同时下车,她跟在边牧身后,朝着医院大厅走去。

  边牧和封夏进去的时候,刚好迎面碰上了准备离开的乔芷安和纪湘君。

  乔芷安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碰见边牧。她抓紧纪湘君的胳膊,示意她快点走。

  纪湘君会意,正要加速,边牧已经抢先一步将她们二人拦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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