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目前所知,只有一人与南夷有关系--祖云卿……

  南夷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邻国吗?为何她从未听说?还是,仅仅只是一个部落?

  她问长安,长安也只是摇头,“小姐,长安只是听说,不曾想过要去深入了解,是以实不知。”

  她心中一动,没有回承熙宫,而是朝文轩阁而去,这里,是宫内藏书最多的地方籼。

  这里藏书何其多,她慢慢在分类中找,最后,在史部停了下来。

  只是,要在历史长河里找出这么一个小地方来,真如大海捞针,她花了大半日的时间,一直到天黑透,才在本国志里找到关于南夷的只字片语。

  而这个介绍也过于简单。

  原来,南夷就是位于本国南部的一个附属小国,于先皇时招安归属。南夷四季如春,南夷人精岐黄,尤善毒术,曾与本国有过交战,本国将士出征人数是南夷总人口的四倍,却仍然败北,只因无端中毒,兵力大损。

  后来,两国和谈,不知本国提了何条件,南夷愿意归属,且送来南夷领主的爱女给先皇,算是和亲。

  资料就这么多,最后,还在末尾画出了南夷国的图腾,是一支开得极为妖冶的花,她也不曾见过这是什么花……

  看完这些,她把书放回原处,才发现,不知何时,文轩阁里,已经点了烛,晚膳时间已过。

  她心中大约有了些猜测,南夷女子入宫?先皇的女人?莫非就是祖云卿的母亲?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祖云卿会医术,也懂得百花残的毒了……

  但,那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她自小便识得祖云卿,可是,却从不曾听他过多提起他的母妃。

  按照永嘉帝登基的时间来推算,先皇是祖云卿生下后不久便驾崩了的,那彼时祖云卿的母妃又是何样命运呢?为何祖云卿从不提起呢?

  心中仍然疑虑重重……

  这皇宫里,所有宫女全都是年轻的面孔,当年的老宫女,甚至老太监一个都没了,不,也有的,比如卓侥,但是,卓侥的嘴比铁锁锁住了还紧,往事,就这样沉没了……

  她甚至怀疑,祖云卿自己对从前的事都不甚了解,因为,那时的他,还是个小婴儿,是当今皇帝和太后把他养大。

  又或者,正是因为他小,他才能活下命来。

  虽然跟先皇相关的一切全都被埋没,但她相信,先皇绝对不会只有永嘉帝和祖云卿两个儿子,其他人去里哪里,下场如何,不过跟历代君王争储时一般故事……

  南夷人,善毒术,百花残,蜡丸……

  这些痕迹都在表明,上官府被灭门,和祖云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心头如凛冽寒风在吹着,似乎,已然无法将她吹动。

  回到承熙宫她的暖阁,宫女伺候她更衣晚膳,而暖阁隔壁,却传来悠扬琴声,弹的正是《凤求凰》,缠绵悱恻,乃是永嘉帝亲弹。

  永嘉帝今晚好兴致,竟然弹了一晚,至她就寝了,琴声依然不绝。

  她无法入睡,让宫女给她垂垂肩臂,今日看书时间太长,颈子手臂都酸疼。

  好不容易,隔壁琴声停了下来,她浑浑噩噩的,刚要入眠,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仍是从隔壁传来,女子轻微的呻/吟,且逐渐变得急促,与之相合的,还有男子的喘息声。

  她皱了皱眉,全因被闹醒的缘故,混沌间,想起隔壁就寝的,难道不是永嘉帝吗?

  宫女还在给她捶腿,可脸上已经有些不自然。

  她的脸顿时发热,大约知道是什么事了……

  “退下吧。”她道。如此情境下面对一个宫女,她自己是觉得有些难堪的。

  “是。”宫女的脸上也有些红晕,立即退下去了。

  那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这样的声音里睡着的,迷迷糊糊中,始终被这声音所扰,以致,第二日晨起,有些精神不佳。

  她并不知隔壁来的女人是谁,是宫里的哪个妃嫔?

  早上出去给太后请安,隔壁的门是紧闭的,不知人是否已经离开。

  对于永嘉帝这一行为,她只能皱眉,承熙宫如此之大,偏生在她隔壁。倒并非因此而心

  中有何不快,寻常人家尚三妻四妾,皇帝三宫六院原本正常,进入宫里,别说独宠是妄想,就连感情这物事都得掐掉了,帝王无情,更何况,面对永嘉帝,她从不曾想过“情”这个字。

  可是,这般动静,没得扰人清梦不是?

  因那日没能去成庄妃那里,请安完毕之后,她便和长安一起去找庄妃。

  庄妃永远和平日里一样,拿着绣品在绣,用庄妃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将光阴绣在一针一线间,再难熬,数着针脚也就轻轻松松过去了。说白了,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事情做,让日子不那么难过。

  “庄妃。”她一进去便亲切地叫。

  时常来叨扰,跟庄妃之间已十分亲密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庄妃照例放下绣品给她沏茶去,虽然,冷宫里的茶,实在差得不像话。

  然而,上官花逐却意外地发现,庄妃这回在绣的,竟然是一朵不知名的妖冶的花,这,不正是南夷的图腾吗?

  “庄妃!这花叫什么?我怎从不曾见过?”她拿起绣品,假装不懂地问。

  庄妃却十分慌张,立即把绣品夺去了,“随便绣着玩的……我也不知……到底叫什么……”

  “庄妃,你可曾在哪见过这花?”她看着庄妃慌张的样子,愈加觉得可疑。

  “没……没有……我自个乱想的……”庄妃把绣品藏了起来,给她把茶端了过来。

  她端坐于椅子上,轻声道,“庄妃,你别瞒着我了,这朵花不是寻常的花,是南夷的图腾对吗?在宫里绣这东西,可是要掉脑袋的,既然我看见了……”

  她的话点到即止,且全凭猜测,她并不知这花是否果真为宫中禁物。

  而庄妃听了她的话,却真的十分慌张,拿剪刀拼命铰着绣帕,铰完后来哀求她,“上官小姐,求你别说出去,我掉脑袋倒是小事一桩,我真不愿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天琪。”

  她把庄妃扶起来,接过那条铰坏的帕子,端详着那朵破碎的花,“庄妃,要我不说,总得让我明白,这花到底怎么回事?”

  庄妃叹了口气,哭泣道,“也怪我自己!我只当在这冷宫里绣朵花儿没人会发现,不曾想还是大意了,也没想到你竟然是认得这花儿的……”

  上官花逐静静地听着,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这花我也不曾见过,只知道它的名字,叫悦意花,乃是不归之路的意思,是当年的曼妃喜爱之物。”

  “曼妃?”上官花逐念着这个名字,寻思。

  “是的,曼妃,名叫曼珠,是南夷最小的公主,被南夷人送进宫来服侍先皇。曼珠公主十分美丽,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花瓣一样娇美,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而且会吹埙,会跳舞,跳舞的时候赤着足,足上戴着金环,蒙着面纱,只露出眼睛来,那眼睛当真美得把星星比下去了……”

  庄妃仿似又见到了当年的曼妃,眼神中充满赞叹,“先皇非常宠爱她,几乎到了专宠的地步,后来,曼妃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十九王爷,可惜的是,没多久,先皇就驾崩了,曼妃也紧随先皇而去,然后皇上登基,并且把十九王爷抚养长大。皇上未登基前,我是侧妃,也常常进宫来,跟曼妃年纪相仿,和她也有些私交,今日是她生辰,这世上也没人记得她生辰了,我念着她,便在这绣朵花儿,算是念想,不料被你瞧见……”

  上官花逐听了,不由蹙眉问,“怎会那么巧?先皇驾崩,曼妃也紧随而去?”

  庄妃再度叹道,“关于先皇和曼妃,有许多的传闻,但早已经成为禁忌,宫里任何人都不许谈起的……有传说,是曼妃将先皇毒死,然后自己自杀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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